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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番外 ...

  •   “洛夏,宴会上你的亲友部分有点单薄了。”

      “孤儿的命。”

      尽管本人都觉得并无太大必要,但好吧,他们还是需要一个婚礼的。

      伴郎华生正核对婚礼的礼宾名单。

      “而且你还没确定伴娘的人选。”

      “天知道我根本没有要好到能请到婚礼上当伴娘的女性朋友,我能打个电话去谢林福特吗?”

      “最好不要。”夏洛克翻找着合适的教堂信息,“婚礼当天麦考夫会全程为欧洛丝直播的。”

      出于安全考虑,欧洛丝不能现场参加他们的婚礼。

      “周一去试拍婚纱照,周二挑选菜式和酒,周三上门确认蛋糕摸具——还有媒体打电话给我希望全程跟拍,我已经拒绝掉了,但我们是该找个信得过的摄影师拍些好照片,玛丽去看餐布了,你们选好请柬样式了吗?”华生把他的备忘录翻得哗哗响。

      “第一个就好。”夏洛克和洛夏头也不抬,异口同声。

      “上点心,男孩女孩们,这可是人生大事。”华生觉得自己责任重大,“其余的都可以先放放,但是洛夏,当务之急是伴娘的人选。”

      准备婚礼的过程真的会让人焦虑,洛夏一开始不相信这一点,毕竟她和夏洛克已经过着婚后生活,现在她信了。

      婚礼是在社会关系层面将两人缔结关系的消息广而告之,在社交圈中这是个大事。但一个尴尬的事实是,她和夏洛克能请来参加婚礼的朋友甚至坐不满最小的教堂。

      平时可以不在乎,到了结婚这种社会性活动,这两个‘自闭’患者是真的有些可怜。

      “约翰,请向玛丽求婚,让夏洛克当你的伴郎吧,我和夏洛克只要蹭一下你们的神父交换一下戒指就好。”

      这是洛夏和夏洛克讨论得出的解决方案。

      “没门。”遭到医生无情驳回,“别想着躲,就算是押着,我也会把你们押去教堂。”

      于是洛夏就陷入了焦虑之中。

      “餐巾用天鹅还是大剧院?”夏洛克抬出棋盘,上面摆着两款折叠好的餐巾。

      “什么案子需要学会叠餐巾?”华生啧啧称奇。

      其实夏洛克在油管上学的。

      “他在害怕。”玛丽用一个电话把华生支来,“夏洛克快焦虑炸了。”

      “这有什么好焦虑的?”一场婚礼其实不会给那两个人的关系带来实际上的改变,只是他们这些朋友着实认为这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我觉得夏洛克不焦虑,他正相当积极地做准备。”

      “这正是问题所在,当一个人很畏惧某件事时,就会想让它快点发生,他是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玛丽从门缝里看正蹲在地上叠餐巾的夏洛克,而洛夏正在一旁紧张地玩消消乐,“他们两个人的状态都有点问题,我们得做点什么。”

      于是约翰从塞爆的留言中挑了一个案子,拉着夏洛克走了,而玛丽提出要陪洛夏上街逛逛。

      “谢谢。”

      “没关系,”玛丽笑笑,“我知道的,孤儿的命,我也是。”

      “有时候觉得有点不真实。”

      “实际上,你有伴娘人选吧,你连选了好几款墨绿色的伴娘服,没有人选的话不会这么做。”

      “是也不是,”洛夏感叹玛丽果然敏锐,“我有个非常想请到婚礼现场的人,他确实是我最好的朋友,问题是,没错,他,他是个男的。”

      “两个伴郎,也不错。”玛丽表示问题不大。

      “他在很远的地方,想必是赶不过来。”洛夏摸摸脖子上的项链,叹了口气,心不在焉地打量橱窗里商品。

      “洛夏。”玛丽喊她,“马路对面好像有人在看我们。”

      洛夏回头,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洛基站在马路对面,笑盈盈地看着她,见她转头,冲她张开了手臂。

      红灯,漫长的四十秒,洛基很有耐心,一直举着手,像一株挺拔的白杨。

      灯变绿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洛夏快步小跑到了对面,扑到他怀里。

      “噢…洛基,我做梦也没想到能再见到你。”

      “我也是。”洛基拍拍她的背。

      “要介绍一下我吗?”玛丽穿过马路,看着刚刚分开的两人。

      她注意到洛基并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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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丽?是,我们在一起,怎么了?客人?”

      华生挂了电话,点开玛丽发过来的图片,惊掉了下巴。

      “夏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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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托尔接过啤酒杯,有些好奇地上下打量这件公寓,壁炉上那个是人头骨吗?

      “所以,”洛基把目光从贴满婚礼日程的墙移到洛夏身上,“你真要结婚了?我还以为你会再考虑两年?这么早就把所有鸡蛋放进一个篮子里,可不是什么好事。”何况还是个破破烂烂的草篮子。

      “实际上,”玛丽端来点心,“在法律意义上他们已经结婚了,现在只是补办一个婚礼。”

      婉拒了茶和点心的至尊法师甫一照面,就接受了热烈的注目礼。此刻,洛夏就出神地盯着他,倒不是她的目光让人不舒服,只是换了任何人被盯这么久都会不自在的。

      玛丽更加直白,“请问斯特兰奇先生,您在英国是不是有亲戚?譬如一个双胞胎兄弟。”

      “没有。”斯特兰奇硬邦邦地回答。

      “抱歉,无意冒犯您。”洛夏还是为他端来一杯茶,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好奇,“您和我丈夫,实在长得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她拿出手机屏保展示给他看,洛夏的屏保是她与夏洛克的合照。

      斯特兰奇也微微瞪大眼,惊异了一瞬。

      洛夏愿意相信这位法师是另一个世界的夏洛克。

      “你居然在我和你说话的时候不看我?”洛基相当不爽地从背后用食指和大拇指捏住她的脸,不解气地晃晃,“长本事了。”

      “放开我——别掐我脸啊,你指甲怎么留这么长!”洛夏头往后仰,龇牙咧嘴地反抗。

      托尔和玛丽心下俱是一惊。两人的想法大致相同,这两人有点太亲密了。

      托尔的侧重点是,洛基看重的是一位有夫之妇,这可有点不妙。

      玛丽的侧重点是,洛夏对这个人毫无警惕心,但依照她的直觉,这个人很危险。

      “洛基,放开这位女士。”斯特兰奇缓缓开口,“她已经不适合这样打闹了,她有孕在身。”

      洛基愣了一瞬,松开洛夏,把她从头看到脚,随后停在她的小腹上。

      “是的,才一个多月。”洛夏摸摸肚子,里面正孕育一个小生命。

      洛基动动嘴唇,他罕见地哑言了。

      “说到这个,我想请你们多留一段时间,你们三位,我邀请你们来参加我的婚礼。”洛夏征询地看看托尔和斯特兰奇,“当然,我会负责安顿你们的。我相信你们会让这场婚礼更有意义。”

      “好啊,我还没参加过中庭的婚礼。”托尔想着也许要准备些礼物。

      斯特兰奇有些犹豫,托尔就是跟着弟弟来玩的,他才是真的要盯住洛基的人,自己不怎么熟悉这个位面,留的越久不确定性越大。但是,法师不动声色打量着洛基,后者正用一种过于柔软的眼神凝视着这个女人,这种柔软显得非常无害。相反,如果他强制把洛基带走,可预见的是洛基马上会变得‘更有危害’起来。

      他犹豫的当口,楼梯上一阵骚动,两个气势汹汹的男人冲了进来。

      “天啊。”华生没想到221B里真的坐着一个和照片无二的,与夏洛克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夏洛克显然也吃了一惊,他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直勾勾射往沙发上的斯特兰奇,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仿佛在照镜子。

      华生努力找出两人一点点不同,这位客人似乎比夏洛克更沧桑一些,蓄着短胡须,他的发型让他脸看起来更长。

      “你还真是会给我找麻烦。”最终夏洛克无视了斯特兰奇,直直走向洛基,不动声色地隔开他和洛夏,和他面对面。

      洛基以标志性的高低眉回应他,“感谢你的盛赞了。”

      洛基无意与夏洛克纠缠,直接越过他,拍拍托尔的肩膀,“起来,我们去住的地方。”

      “回头给我发短信就是了。”这是在招呼洛夏。

      “你在这还有住的地方?”托尔小声地跟着洛基,冲洛夏点点头——斯特兰奇——斯特兰奇在沙发上没动,托尔选择不去管他,也许他是想和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生兄弟单独呆一会?

      神族兄弟的脚步声消失后,斯特兰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泡的很不错。

      “你怎么还不走?”夏洛克毫不客气地调转炮口。

      “我只是想同你们确定一下,你们是真的想要洛基来参加婚礼?他的名声不是太好,案底也不算薄。希望你们慎重考虑。”

      “我认识他十年以上了。”洛夏抢在夏洛克前接话,“虽然这听起来有些不自量力,但我想我完全了解他的为人,我们是非常亲密的朋友,甚至接近于唯一的朋友,我当然非常想要他来参加我的婚礼。”

      “是的,她连挑选伴娘服都倾向于选墨绿色。”玛丽佐证洛夏的说法,“哪怕这个人根本不能充当伴娘。”

      斯特兰奇看着洛夏充满希冀的眼神,无声叹气,看在她泡的一手好茶的份上,法师这样说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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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洛基熟练地用钥匙和指纹打开门,托尔有些惊奇。

      “别一脸傻样了,托尔,我在这待了十来年,你不会指望我睡大街吧。”

      别墅显然是有人定期打扫的,屋内的摆设和洛基离开时别无二致。

      “弟弟,窗外好像有人在看我们。”

      “军情六处,你把窗帘拉上就是了。”洛基打开冰箱拿出两罐可乐,抛给托尔一罐,你的房间在二楼,晚一点估计会有人送来吃的,我累了,别打扰我。”

      说完,洛基走进自己房间,啪的把门关上。

      洛基仰倒在柔软的床榻上,环顾四周,他恍惚间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他拿着宇宙魔方离开了,现在又在床上苏醒。

      哐当——

      门外传来重物落地和托尔的咒骂声,好吧,洛基翻身,看来不是梦。

      也许是床太舒适,洛基盯着床头的孔雀石雕像,沉沉睡去。

      约莫三个小时后,洛基悠悠转醒,紧接着传来敲门声。

      “出来吃点东西,弟弟。”

      斯特兰奇在沙发上,笨重的古籍悬在空中,正自动翻着页。

      托尔在餐厅抱着一桶二十个鸡翅,吃得津津有味。

      洛基草草吃完一份约克夏布丁和一份牛排。

      “你继续吃。”他把杯子的酒一饮而尽,用餐巾擦了擦手。

      “等等。”托尔追上来用脚抵住洛基要关上的门,顶着洛基不耐烦的注视,扬起过分耀眼的金色笑容,“我们谈谈吧。”

      “谈什么?”

      “什么都行。”

      洛基不去看托尔欠扁的笑脸,卸了力往外走,“跟我来。”

      他先是去地下酒窖拿了一瓶雷司令,领着托尔上了天台。

      “你想说什么?”两杯酒下肚,洛基脸上漫过红晕,踢了踢托尔的小腿肚子。

      “每个看见她的男人都会爱上她。*”

      “什么?”洛基没反应过来。

      “ 《汉密尔顿夫人》 。”托尔坐到洛基旁边。

      “这位夫人,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之一,也是所有女性的骄傲。每个看见她的男人都会爱上她。*”

      “我去看了这部电影,这是一部好电影。”

      “你想表达什么?”洛基把目光投向星空,声音很轻,“说我爱上了汉密尔顿夫人?”

      “不,我只是想说,没关系,我懂你的。我跟你说过吧,简订婚了,她开始了全新的生活,你说得对,洛基,有些事是没有结果的。我们得欣然接受。”

      洛基轻笑,像是对托尔的说法嗤之以鼻,又像是对什么释然。

      “我们不一样,托尔。”洛基抚摸着不离身的手杖,今夜的风太舒服,容易让人想起从前,“我认识她时,她才十四岁,脏兮兮的,幼小又脆弱,随时都可能死掉。”

      “我看着她长大成人,她开始长高,开始变的好看,开始读书识字,像每个正常的中庭人一样去上大学——虽然我觉得大学也没能教她太多。现在,我又看着她步入婚姻殿堂,还孕育了一个新生命。除去你想的那些,我对她有更深刻的感情,托尔,她几乎是我的亲人。”

      “我作为她最好的朋友,她最接近亲人的人,我当然要见证她人生最重要的时刻。”

      “也许我不该问,这问题可能有点对不起新郎,”托尔把目光从夜空收回来,放到洛基身上,“你争取过吗?”

      “我有什么可争取的?”洛基莞尔,“一切我想要的,都已经拥有了。”

      “但是你们没有……”

      “We have something,brother mine,we have.”

      “I’ll grow old with her,just from afar.”(我会和她一起白头,只是天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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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兵荒马乱后,日子终于走到了婚礼的前一天,连斯特兰奇都变了好几身西装,来挑选最适合的一套,法师捎带手给托尔也变了。

      洛基不需要,他有一橱柜的西装。

      晚上十点,别墅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新郎这么晚还在外面转悠?享受自己的单身之夜?”

      夏洛克闪进来时,洛基和托尔正坐在楼梯上砸核桃。

      “实际上,我已经不是单身,而且我妻子还怀了孕。单身之夜这个步骤就免了吧——你忙吗?”

      “那得看相对什么来说了。”

      “嗯…一场新郎和神父的对话如何?”

      洛基把核桃仁端起,跟着夏洛克上楼。

      夏洛克掏出钥匙,开了他那间卧室的门。

      像那个平安夜一般,两人分坐在棋盘的两边。

      “仅仅是为了下棋?”洛基持白方先行。

      “主要是想谈谈,但如果过于专注和你谈话,我会反射性想转身走人。”

      “我以为你会说想揍我。”

      “也多少有这个原因。”

      夏洛克移动自己的象,“我应该感谢你,你能来,了却她一桩心事。”

      “那实际上呢?”洛基一只手往嘴里送核桃仁,一只手操纵着马。

      “我不想让你频繁出现在她面前,尤其是在没有我陪同的情况下。”

      “你真小心眼。”洛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只是在对潜在的威胁做出正当且必要的防备。”夏洛克有些重的落下棋子,锐利的目光刺破洛基的面具。“你知道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你已经和她结婚了,组成了一个…家庭,何必还这么患得患失,这会毁掉你们的生活。”

      “别的什么人也许是的,但你不是一般人。”夏洛克吃掉洛基的皇后,“你很特殊,你们也很特殊。”

      洛基把他的马斩下,默不作声地用指尖在棋盘画了一个圈。

      “你们相识多年,你于洛夏亦师亦友,亦是家人,你理所应当占据重要的位置,你可以非常重要。”

      【你可以非常重要,但不能比我重要。】

      洛基在心里为夏洛克补全这句话。

      洛基仿佛突然失了兴致,随意捻起两个棋子掷到地上,手扶着椅子从棋盘边退开。

      “请回吧,我要睡了。”

      夏洛克亦不纠缠,他站起身整理风衣,他走到门边时,洛基叫住了他。

      “你赢了。”洛基抬头,他的半边身子落在阴影里,“看看棋盘。”

      洛基失去了皇后,只要一步,夏洛克就能将军。

      “但我们没有下完这盘棋。”洛基拿起自己的“王”,用指腹摩挲棋子,“戛然而止了。”

      “你在那边,我在这边。你占优势,但没能消灭我。”

      “你再也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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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当日

      所有的乐曲都是小提琴奏,欧洛丝倾情提供,在谢林福特收音后在现场播放。

      洛基穿着天主教长袍,作为一个牧师,他英俊的有些过分了。

      伴郎演讲后,新人应该在牧师的引导下,宣读誓词。

      当夏洛克和洛夏挽着对方走过红毯,来到洛基面前时,他啪的合上圣经,把十字架夹在里面。

      夏洛克抬头,下意识箍紧了臂弯,洛夏戴着头纱,纯白的纱巾遮住了她的脸。

      “我原本应该摁着圣经问,你们愿不愿意和对方结婚,但考虑到,新郎新娘双方实际上已经结婚了,法律意义上的,这是场先上车后补票的婚礼。我决定说点新鲜的,毕竟是大名鼎鼎的福尔摩斯先生的婚礼,理应有些戏剧性。”

      托尔开始四处找自己的伞。

      “如你们所见,我不是个牧师,实际上,我还是个…‘异教神’?那我为什么会成为神父呢?背后的故事是这样的,这场婚礼中,我最应当行使的是新娘父亲的责任,又要有‘神’,又要有‘父亲’,于是我成为了神父。给我准备的稿子上,有一句是这么写的,在婚约即将缔成时,若有任何阻碍他们结合的事实,请马上提出,或永远保持缄默。恐怕我不能保持缄默。”

      华生的额头开始冒汗。

      “夏洛克·福尔摩斯,婚礼的新郎。毫不客气地说,他是世界上最不适合结婚的人之一。在座所有人,无论亲疏,想必都见识过他的‘通情达理’。总的来说,他是我能见过的,最讨厌,最粗鲁,最无知的人,彻头彻尾的讨厌鬼,任何人遇到他都是一种不幸。”

      斯特兰奇的眉头纠成一团。

      “他轻视美德,无视美,不了解幸福。抱歉,洛夏,直到现在我也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会选择他成为你的丈夫,这简直是把自己绑在一艘甲板开洞的船上。伴郎在发言中说,从没想过夏洛克·福尔摩斯会结婚,那是因为他从没想过会有人真的爱夏洛克·福尔摩斯。”

      玛丽默默绕到幕布后,还拿着一个空酒瓶,打算伺机撂倒洛基,却被人用眼神阻止了。

      “更不要说是来自洛夏·奥莱特,我有幸认识的最美丽,最仁慈,最勇敢,最智慧的女性的爱。即使我如此看重你,即使今天对你如此重要,洛夏,我依然不能祝福你的婚姻。因为我不能认同你对伴侣的选择。”

      远程监控的麦考夫让特工架起麻醉枪。

      “但是,”洛基深吸一口气,透过层层叠叠的头纱,他和洛夏的目光朦胧相接,“现在我要祝福你。”

      “夏洛克,我厌恶你的一切,却唯独敬佩你爱人的勇气和力量。如果她选择另一个人,我也许会欣赏那人的一切,却唯独不相信他会爱洛夏到永远。”

      “而她最该拥有的,恰恰是你给予她的爱。当我说,你值得这个女人,这是我能表达的最高称赞。”

      洛基从袖口里拿出一枚白色西洋棋,压在了圣经上。

      “我应该让大家紧张了,这并不是虚惊一场,我确实是会在这种场合大闹一场的那种人,实际上我说不定真的会干。”

      那是一枚国王棋,夏洛克把目光从棋子移到洛基脸上,洛基噙着笑,一如往常。

      “但不是今天,不是在洛夏的婚礼上,今天我要做的,是不留余力的祝福。”

      礼宾席上传来小小的欢呼,翠绿的藤蔓攀上桌椅,开出娇艳欲滴的鲜花。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举起酒杯,敬新郎新娘!”

      伴随着掌声和欢呼,夏洛克掀起洛夏的头纱,在礼炮和起哄声中,两人深情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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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舞会上,夏洛克和洛夏开舞,洛基的手指在钢琴上跳跃,《Por una Cabeza》如流水般倾泻而出。尽管从未排演,洛基的钢琴声和欧洛丝事先录好的小提琴声完美合拍。

      两人一舞毕,宾客们涌入舞池,开始尽情舞动。这种时候不跳舞的人会很显眼。托尔摸到洛基身边,“我们跳舞吗?”

      “你确定吗?哥哥。”

      “我跟星爵学过跳舞。”托尔蠢蠢欲动,想要露一手。

      “看来你的机会来了。”洛基看到朝他们走来的两个神色激动的年轻女孩,搭住托尔的肩,把他往后一推,如获至宝的姑娘们立刻架着托尔往舞池去,托尔匆忙回头,却只看到洛基离开教堂的背影。

      “现在就要走吗?”洛基毫不意外地听到斯特兰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他的脸和夏洛克实在太像了,未免引人注目,他还用法术给自己变出一脸白胡子,配上红披风同色的礼服,斯特兰奇看起来像个圣诞老人,“什么样的人会在婚礼中途离场啊。”

      “我还有个地方要去,送我如何,我们两个幽灵。”洛基提着一个小盒子。

      “不去道个别?”斯特兰奇卸去伪装,舞池的喧闹隐隐约约传来。

      “我已经道过别了。”洛基微微一笑,碧绿的眼眸眯成一道,还像那个不可一世的仙宫小王子。

      “我很早就道过别了,她会听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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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林福特,监/禁室

      感应门应声打开,廊灯亮了,打在欧洛丝的背影上,洛基的身影出现在监/禁室内,与欧洛丝面对面。

      欧洛丝宛若一尊雕塑,只有眼球动了动,一阵冗长的沉默后,洛基败下阵来。

      脚步声自门口响起,囚室内的幻影消失。

      “看来,现在你已经能看出,是不是真的我了。”洛基走近玻璃。

      欧洛丝半侧过身,露出一张侧脸,她并不能说话,但她知道洛基有办法读懂她。

      “今天这种日子,也就只有我会来看你了。”洛基晃了晃手上的盒子,“蛋糕,从婚礼上带来的。”

      洛基把盒子放进舱门,旋转过后,舱门在内侧打开。

      欧洛丝顿了两秒,还是走到舱门前,拿起盒子。

      洛基看着立起膝盖坐在地上,小口小口吃着蛋糕的欧洛丝,不知道她是怎么看这种高糖食品的。

      吞下最后一块奶油,欧洛丝把纸碟放到一边,抬头看向洛基,用口型说——

      【谢谢】

      {不用。}洛基也学她用口型回答,这就让他们的对话有些滑稽,像是一部默片。

      【你知道,夏洛克是我们三个中最笨的。】

      {我知道。}

      【你为什么不跳舞?】

      {什么样的人会在婚礼中途离场啊。}

      【真遗憾。】

      “打扰一下。”斯特兰奇终于忍不住,他走进门的一瞬间,欧洛丝两只眼睛都在放光,饶是至尊法师也吓退了半步。

      但只过了十几秒,她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样子。斯特兰奇大致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会被关在这里了。

      也知道为什么洛基会来找她。

      洛基和欧洛丝,这两个人才是真正的,婚礼上的幽灵。

      斯特兰奇伸手划出鎏金的光圈,圈内外连通了玻璃内外。

      洛基有些惊诧地挑眉,倒不是他不能靠自己进去玻璃里,只是没想到斯特兰奇默许了他与欧洛丝接触。

      “跳支舞吧,这可是婚礼之夜。”斯特兰奇的嘴角微不可闻地上扬了几度。

      洛基穿过光圈,来到欧洛丝面前,冲她伸出右手。

      两人无声起舞,没有乐曲,他们完美的踩住同一首拍子。

      无声的探戈,翻飞在这座无处可寻的小岛上。

      欧洛丝的嘴唇翕动着,洛基读出这句唇语。

      All charming people, I fancy, are spoiled. It is the secret of their attraction

      我想所有迷人的人都是被宠爱着的,这是他们魅力来源的秘密。

      洛基轻笑,他带着欧洛丝转着圈,两人的衣袂翻飞,让人眼花缭乱。

      “确实如此。”

      海浪拍击岩石,翻腾的白沫破碎,如同细雪,一瞬间便了无踪影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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