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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满是误会的夜晚 ...

  •   “泽修......你们......”

      才出现在平台上的人,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

      熟悉的声音入耳,泽修瞬间睁大眼睛,猛地推开西泽,惊慌失措地看向阶梯旁的人。

      “亚尔林哥哥......”泽修怯生生地喊了一句。

      亚尔林一脸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泽修,又看了看西泽,最后眼神又落到泽修身上。

      “泽修,你忘记答应过我什么了吗?”亚尔林眉间流露出痛心。

      “我没忘!哥哥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泽修赶紧向亚尔林那跑,可手臂却被拽住,他一回头,只见西泽一脸不悦地望着亚尔林。

      “我说小修修这些年为什么总躲着我,是因为你吧,亚尔林。”西泽语气冷冷的,“你用你那哥哥身份,逼他答应了什么?不见我?离我远点?还是其他什么?”

      亚尔林怒火中烧,“西泽你独独下令让我参与搜寻吸血鬼,我原以为你是需要我,信任我。原来你只是为了把我支开,然后好把泽修约出来!”

      泽修一听,赶忙挣了挣西泽的手,焦急道:“哥哥,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是我......”

      然而西泽却反把他扯进怀里,捂住他的嘴,“亚尔林,你要这么想,那就是吧。”

      亚尔林顿时怒不可遏,“你太卑鄙了!西泽·斯图亚特。你这样任性又自私的人,泽修是不会接受你的,我也绝不会允许。”

      “泽修接不接受我,是泽修的事。”西泽强硬地按捺下泽修的挣扎,“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至于让泽修躲着我,避开我吗?”

      亚尔林三两步跨到西泽面前,揪住西泽衣领,一字一顿说:“我是泽修的哥哥,他现在姓布兰特。我有权力和义务,帮他打跑对他想入非非的混小子。”

      西泽黄金瞳隐隐流露出怒意,“哥哥?你敢说你不让泽修见我,真的没有一点私心?”

      亚尔林立刻怒吼起来:“西泽你张口闭口说喜欢泽修,可你从小到大真的有为泽修的处境想过吗?你听过贵族圈那些对泽修的流言蜚语吗?”

      “我怎么没想过?”西泽语气也重了很多,“你以为贵族圈的舌头私下是谁捋直的。”

      “那你觉得为什么现在还有那么多流言蜚语?”亚尔林自问自答道,“全都是因为你!你西泽·斯图亚特是多么伟大,多么优秀啊,整个王国谁不爱慕你啊!你知道那些爱慕你的人是怎么说泽修,怎么对泽修的吗?你知道那些诋毁对泽修是多大的伤害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从小就任性自私,只会一味地追着泽修说喜欢,从不想泽修是什么处境。”

      西泽黄金瞳怒气满溢,用力拽下亚尔林揪住他的手,冷冷地说:“泽修什么处境,我比你清楚多了。你少自以为是了,亚尔林·布兰特!你以为你不自私吗?总是以为泽修好为由,以泽修哥哥的名义,替泽修做这个决定做那个决定,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做,你想过泽修喜不喜欢你的决定吗?他不是你的仆人,什么都要对你听之任之!”

      “我帮泽修做的决定,哪件不是对的!”亚尔林咬咬牙,“我唯一没有替泽修做好的决定,就是让你小时候随意进出布兰特堡来看泽修。”

      西泽也拧起眉,赌气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没有办法,让泽修和我一起住?只要我想,我明天就可以让泽修进宫。”

      “你敢!”亚尔林再次揪住西泽衣领。

      西泽这次也愤怒地揪起亚尔林衣领,“你看我敢不敢!”

      “你们别吵了!”

      泽修终于扯下西泽的手,他赶紧滑出西泽的手臂,抱住亚尔林。

      “哥哥,你误会殿下了,他没有约我,是我自己想出来透气,我到这的时候,殿下已经在这了,这只是个偶然。”

      亚尔林听着怒气却没有半点减退,依旧盯着西泽说:“泽修,你可能不知道吧。西泽的感知力很强,你还没靠近他,他就会发现你。他就是故意在这等你的。”

      亚尔林这么一说,泽修忽然想起一开始西泽见到他确实没有半分惊讶,包括后面守卫军出现时西泽淡然的表现。

      他不可置信地望向西泽,寻求答案,只见西泽挑了挑眉。

      “是又怎么样,我见下我喜欢的人不行吗?”

      西泽挑衅地看了眼亚尔林,蓦然把亚尔林扯近,侧脸贴到他耳边悄声说:“顺便告诉你,亚尔林,从你踏上这层楼那刻起,我就知道你来了。”

      亚尔林一怔,恍然大悟地咬牙道:“那你还抱着泽修!”

      “我就是要你看见,你能奈我何?”

      西泽嘴唇轻动,勾了勾嘴角,一把把亚尔林推远,灼眼的黄金瞳微微亮起得意的光芒。

      亚尔林踉跄了几步,冷下脸,不带犹豫地拔出腰间那柄造型古朴的剑朝西泽指去。

      泽修见状暗叫不好,赶紧挡到西泽面前,张开手臂,“哥哥!你疯了吗!你的‘守护者’怎么可以指向王子殿下!”

      “我是疯了。”亚尔林目光冰冷,“但任何人都不能利用我弟弟!”

      “哥哥!”泽修急切地大喊,他虽然不知道西泽对亚尔林说了什么,但以从小对他两的了解,也隐约能猜到几分,“你冷静点!殿下如果真要利用我,怎么会告诉你!”

      “因为他就是想让我生气。”亚尔林说,“他从小就这样,惹人讨厌。”

      西泽轻笑着抱住双臂,黄金瞳也越发明亮,“彼此彼此,你从小到大也碍眼得很。”

      泽修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背对着西泽怒道:“殿下!你玩够了没!这样的挑衅太幼稚了!请您离开吧,我以后也不会再见你了!”

      西泽一怔,脸上的玩味戛然而止。

      这时那个带面具的守卫军又一阵风样闪现在西泽身后。

      “亚尔林阁下,你太放肆了!”他喊道,“就算殿下再信任你,你也不能如此以下犯上!”

      “闭嘴!”

      西泽一把把守卫军扯到近前,黄金瞳愤怒地仿佛燃烧起来,“我有没有说过,让你别莽撞?”

      守卫军一怔,赶紧低下头,“说,说过。”

      “今晚你看到的,你敢说出去一个字,或者让我听到任何相关的话……”西泽睨了守卫军一眼,“别怪我不客气。”

      “属下不敢。”守卫军赶紧抚心。

      西泽松开守卫军,瞥了亚尔林一眼,又看了看泽修的背影,沉着脸离开。

      等到西泽脚步声消失,泽修赶紧跑到亚尔林身旁,拔出亚尔林手里的剑,替他装回剑鞘。

      “我错了,哥哥,我不该不听你的叮嘱出门的。”泽修微笑着摇了摇亚尔林的手臂,“你别生气,如果你真的消不了气,就惩罚我吧。”

      可亚尔林却从他的手里抽出手臂。

      “泽修,你如果喜欢西泽,直说就好了。只要你开口,我以后一定不会打扰你们的。”亚尔林偏过头,“何必哄我安心,答应我远离西泽,然后偷偷和西泽抱在一起,搞得我像傻子,又像坏人一样。”

      泽修只觉得心脏漏了一拍,亚尔林这么说是真的生气了,生他的气。

      他赶紧挤出一丝微笑,转到亚尔林脸前,“哥哥在说什么啊,我没有哄哥哥啊,今晚真的是个意外……是我错了,是我没有遵守对哥哥的承诺,哥哥惩罚我好不好,不要生我的气,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你没错,不怪你。”亚尔林背过身,“西泽确实是人类中最优秀的人,他又那么直白地喜欢你,你喜欢他也是情理之中的。错的是我,是我一直看不清你的心意,让你为难。”

      往常他惹亚尔林生气,只要他服软,撒撒娇,讨好一下,亚尔林都会拿他没办法,原谅他的,可这次亚尔林态度坚决得奇怪。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状况,泽修一下慌了神。

      “不是的,哥哥。”泽修又转到亚尔林面前,“我只是把殿下当做哥哥啊!”

      “那也是比我更喜欢的哥哥吧。”亚尔林湛蓝的眸子里星光黯淡,“不然你怎么会为了他,挡在我的剑前。”

      泽修蹙起眉,原来亚尔林介意的是他挡在西泽面前。

      “哥哥怎么会这么想?”泽修说,“我只是怕哥哥冲动之下做了不好的事,带来不好的结果。我担心的是哥哥啊,而且哥哥肯定不会伤我的不是吗。”

      “可泽修,你站在我的剑前,一副与我为敌的样子,看得我好心痛。你知道我不会伤你,又怕我伤了西泽,所以你就替他挡着我。”

      或许你自己都没意识到你还是喜欢西泽一点。这句话亚尔林想想没有说出去,只是他想着,眼眸随之又黯淡了些许。

      泽修抱住亚尔林手臂,忧伤地望着他,“我怎么会和哥哥为敌,哥哥你误会了。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哥哥,我让你心痛了,你打我吧,惩罚我吧,不要生气好不好?”

      亚尔林笃定地推远泽修,“泽修,我总跟你说,西泽身上背负斯图亚特家,他无法在你和人类之间做抉择。他选择人类就会放弃你,他选择你,放弃人类,你就会成为整个人类的罪人。最后无论他选不选择你,你都会受伤,所以我才希望你远离他。如果你真的听明白这点,你就该和他说清楚,而不是一直……对他欲拒还迎,让他更迷恋你。”

      泽修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

      亚尔林怎么会这么想?

      欲拒还迎,这是说他耍手段玩弄西泽的意思吗?

      泽修突然觉得说不出的难过和委屈。

      贵族圈的人说他对西泽耍手段,勾引西泽,他都可以不往心里去,慢慢排解这份郁闷。可‘欲拒还迎’这个词从亚尔林嘴里说出来,不知怎的泽修觉得委屈极了,心里涌满难过,控制都控制不住,身体也颤抖起来,隐隐无法承载这份难受。

      他不觉露出悲伤的神情,嘴唇颤抖着解释说:“不是的,哥哥,我没有对殿下欲拒还迎。”

      “那为什么你要和他抱在一起。”亚尔林再次转过身,给泽修留下个冷漠的背影。

      这个背影就好像要把泽修所有的解释闭之门外,传递出一种不信任和失望。泽修心里漫上无边无际的悲伤,不觉眼眶发红,颤抖地抓住亚尔林的衣袖,急切说:

      “我没有想和他抱在一起的,是殿下有点累,所以……我错了,哥哥,你别生气!我,我一定会找殿下说清楚的。”

      亚尔林却发出一声叹息的轻笑,“他累,你就心软了,说到底还是泽修你的态度不坚决……”,说着他拽出衣袖,大步离去。

      “哥哥!”

      泽修追上去,但亚尔林也加快了步伐,始终没让泽修追上。

      “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泽修不可置信地看着亚尔林的背影,声音都控制不住地染上哭腔,亚尔林从没这么对过他,他忽然有点害怕亚尔林会对他失望,然后不要他。

      但亚尔林只是小小地停下脚步,最终没有回头,迈步离去。

      晚风寒冷,泽修垂着头,站在平台上,抱起自己的双臂,浑身发抖,心仿佛坠入冰窖。

      他在这站了很久,可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房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亚尔林说。

      他明白如果他告诉亚尔林是因为疼痛才被西泽抱住,亚尔林一定会关心地追问为什么疼,那和西泽跳舞的事就会暴露,亚尔林一定会更误解。

      说不定还会去调查那支舞。

      那支舞,泽修总觉得舞姿舞步,包括舞名都过于旖旎缠绵,完全不像普通朋友之间跳的舞。

      如果亚尔林知道它的存在,一定会更伤心的。

      叹了口气,泽修在心里暗骂自己无数遍。

      他觉得自己太没用,太会惹麻烦了,什么都处理不好,才会让两个哥哥这样生气。

      又是一阵刺骨的寒风吹来,冷得他本就没有一丝暖意的心越发难受,他心灰意冷地走进城堡。

      由于西泽的嘱咐,城堡大厅走廊都很空旷,贵族们都待在房间,连仆人都见不到几个,只有几个守卫军偶尔巡视经过。

      泽修在城堡里漫无目的地逛了很久,他还是觉得心里寒气挥之不去,于是他想起城堡一楼走廊的拐角有个大酒柜,子爵曾说柜里的酒宾客可以随便喝。

      他决定去喝点辣辣的酒去去寒、去去愁,便前往了一楼。

      然而到达一楼走廊,一转过拐角,他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趴在酒柜前。

      泽修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个身着罗文家专属金色服饰的女仆。

      女仆头发凌乱,碎发丛生,盘起来的发丝坠下来一缕她都浑然不知。她的衣服很脏,衣裳上不仅满是黑乎乎的污渍,而且还沾染着泥土和灰尘。裙摆下端更是变成了很多碎布条,像是被树枝划破。

      她趴在酒柜前,左顾右盼一阵,然后伸手在酒柜底下摸索,好半天她摸出了一瓶酒抱进怀里,又艰难地伸手在酒柜下拉扯什么。

      这时泽修听到了有守卫军的脚步声靠近,女仆同样也听到了。

      她一个骨碌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擦了擦她身下的泥土,抱住酒,躲到酒柜后,悄悄探头打量守卫军的动向,见守卫军离开,她才转回头,缩着肩膀大喘气。

      而也是此时,她发现泽修站在拐角处正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泽修认识这个女仆!

      他清楚地记得,她是贝蒂的贴身女仆戴安娜,总是跟在贝蒂身边,像贝蒂妈妈一样的存在。

      女仆看到他也是一愣,接着她像是看到什么地狱般的情景一样,面上浮现惊恐,身体像筛子一样颤抖起来,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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