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糖》Kikoo

38、第 38 章

　　“本来就错把老抽当生抽，这一糊可不就全黑了。”杨蓁蓁讪讪回答。
　　阿莲阿梅和厨娘阿香已经一起跑了过来，刚才她们觉得自己碍事，帮杨蓁蓁备好食材，特地躲到厨房外面院子里，没想到就成了这样。
　　厉宁远心塞的抹把脸，心中全是庆幸：幸好搞砸了，算是自己躲过一劫，连生抽老抽都分不清，怎么可能做出人类吃的食物……
　　“老……呃，老公，抱歉抱歉，要不然我重新做个拿手菜？”
　　“刚才你也说拿手。”厉宁远打脸时从不犹豫
　　“那这次做个快捷的，三分钟内就好。”杨蓁蓁举手做发誓状。
　　“家里没有方便面。”
　　果然是互为蛔虫，五年耳鬓厮磨咬牙切齿没有白费功夫。杨蓁蓁笑得尴尬：“那个，没有就算了，呵呵，阿香，晚饭拜托你们专业人士了，不好意思啊，阿梅，这个锅……”
　　“扔了。”厉宁远拿起笔记本径自上楼了。
　　杨蓁蓁朝大家吐下舌头，赶紧去追，心中暗自叫苦：又把老板得罪了，本来说王浩那事儿就让他很不爽，自己又把他原本期待的晚餐搞砸了，希望不要扣工资。
　　“先生怎么想着让夫人做饭？夫人这架势哪儿像会做饭，刚才看她把土豆丝切成土豆棍就觉得够呛”，阿香不解，嘀咕一句。
　　“难道让李小姐给先生做？”阿梅觉得同伴好笨。
　　“……不要。她每次鼻孔朝天来厨房，把我指挥的鸡飞狗跳，事后还不够我收拾的。”阿香很不爽。
　　“李小姐真是变脸大师，老太太跟前一个样，先生那里又一个样，到了夫人面前又不一样，当然最惨的还是我们唉。”阿莲帮着阿香收拾，又用手肘捣捣阿梅，“别光说不动。”
　　杨蓁蓁惴惴不安回了房间，果然厉宁远卧室的门紧闭着，生气了呀，这可不好哄，她丧气的抱住脑袋，坐在沙发上发愁。
　　片刻后，卧室门开了，厉宁远衣着整齐，边往外走边整理衬衣的袖口，来到杨蓁蓁面前，抽动鼻翼，异常嫌弃的说：“菜做砸了，一身油烟味挺正宗。还愣着干嘛？”
　　“老板，晚上有应酬？稍等，我开车送您去。”杨蓁蓁不记得今天日程有啥遗漏啊。
　　“去洗澡。换衣服。出去吃。”厉宁远走到门口停住脚步，扔下最后四个字：“下楼等你。”便拉上门出去了。
　　杨蓁蓁不敢怠慢，跳起来就往浴室冲。
　　厉宁远坐在楼下沙发，让阿梅去泡茶，拿出手机看财经新闻，欧美股市消息刚看了半篇，就感到眼前有个身影遮住了光线，抬头，是李明珠。
　　？他没有开口。
　　“杨蓁蓁呢？”
　　“她在洗澡。你找她有事？”厉宁远满脸写着莫名其妙，难道被杨蓁蓁虐出瘾了？
　　听见这话，李明珠松口气，在厉宁远身旁略远处坐下来，满脸关切：“我……今天回来，听你说王浩……”
　　“你认得？”厉宁远挑眉，一道寒光闪过他的镜片，让李明珠脚软。
　　“不不不，不认得。从没见你有过那么剧烈的情绪，这让我……有些担心。这个人，很坏吗？”李明珠殷切的望着他，这份关心有些用力过猛。
　　厉宁远双眼微眯，从镜片后审视李明珠，随即有了决断，他满不在乎的说：“王浩啊，同行是冤家嘛，生意上的对手而已，掀不起大风浪。”话虽这么说，李明珠却从他比平时都夸张的语气中，觉察到欲盖弥彰的况味。
　　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李明珠想走又不知道怎么找借口的时候，杨蓁蓁恰到好处的出现了，这让李明珠连客套话都省略掉，起身便离去。
　　“欸，她还想下药？” 杨蓁蓁觉得李明珠走路带风，转眼不见。
　　“你又想劈晕我？”厉宁远反唇相讥。
　　脱口而出的瞬间，俩人同时僵住，彼此都觉得自己说错话，尴尬像张网从天而降，把俩人困在原地……厉宁远最先化冻，翻着白眼大步向外走去，杨蓁蓁随即苏醒，嘴里喊着哎等等我追了过去。
　　“老板，您打算请我吃什么？”
　　“你决定，但是不许吃一切中餐。”厉宁远受不了外面中餐馆的重油盐和调料。
　　“日料，今天刚听同事说起某家刚开的日料馆子不错，稍等啊，我导航过去。”杨蓁蓁低头在手机上设置目的地。
　　等车子继续上路，厉宁远把刚才李明珠找他套话的过程告诉杨蓁蓁。杨大秘拍着方向盘笑的要现原形：“一箭双雕，顺手坑杀王浩，太高明了！”特么的自家老板简直令人崇拜到罄竹难书！
　　厉宁远面无表情的说：“我们的老对头联瑞公司忙着和我们竞争收购火鸟工作室，根据Peter团队的监控调研，可以判定是李明珠的幕后老板把这消息放给联瑞的——要是只有我们两家争火鸟，我们就太醒目，不好全身而退。王浩如果能加入，那我们就可以早点离场，让他俩慢慢玩——最后无论谁买了火鸟，我都会发自内心的高兴。”
　　“哇，老板，你太厉害了，快收下我的膝盖，妈的，牛逼！”
　　“再说脏话下月奖金扣掉。”
　　……果然说多错多，就该遵循古训：沉默是金。
　　车里安静下来，厉宁远内心有些后悔：为什么要用钱威胁杨蓁蓁呢，看吧，杨钱串子不冒彩虹屁了，唉，刚才她的崇拜真的令他有些飘飘然，特别受用。他知道自己是很不喜欢溜须拍马那一套，每次遇到用力过猛的虚假赞叹，他都要努力克制不去戳穿；而杨蓁蓁手舞足蹈的兴奋，却能满足他身为男人的虚荣心。因为他知道，那是发自内心真正的认可与赞扬，是女人对男人，是员工对老板，现在又多了一层含义：是妻子对丈夫。
　　……一辈子就这样，可不可以？俩人就这样在一起，并肩战斗，灵魂契合，心意相通，又不需要任何生物意义的接触？厉宁远眼神闪烁起来，他悄悄斜视杨蓁蓁，心里盘算着：要是再拿出一间上市公司的股份，和她谈个十年约如何？或者三十年？五十年？无固定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