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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难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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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说扶伊公子风流潇洒,号天下第一绝色,好美色,却是个断袖。各家名门闺秀贵族小姐,明知公子断袖,但都坚信自己能生生把公子掰回来。每每公子出游,便浓妆艳抹,各色香水混杂,倒也是一番独特的风味。再后来,从扶伊公子的绯闻对象那儿听说,因为出行不便,公子便造了一面具,掩去自己面容。
公子这一遮面,又引发公子小姐们的互相推诿责任,“到底是谁先开始胡乱打扮的!”谁曾想这“公子绝色”的名头越来越响,世人谈起便一阵向往。
百晓阁阁主夫人铃溪曾请多名画匠为公子作人像,奈何只得其形不得其神。但却也是一画难求。这名门公子小姐都盼着能有这一画来解相思之苦。”茶馆说书先生摇摇扇子,端起茶壶对嘴喝了一口。
“这扶伊公子啊,天赋异禀,虽是巫女后人,但这人、仙、妖的医术,功法是信手拈来。自降了那处暴怒状态下的重鸣鸟之后,扶伊公子便声名在外。须臾榜上位列前茅,慕名指教的人来越多。好客的公子也消受不了,施法隐去了与荷居。偶有世人路过,不见房舍却闻到阵阵荷花香。”
“先生,我曾听闻公子非须臾大陆的人,不知此事是否属实?百年前因那龙族公主,殿下下令毁掉所有荷花。自那后百年间无人再见荷花,但公子来到我赤魔领地之后,竟独居幽荷居。殿下也不曾阻止。”
“非我界人?哈哈哈,老者说笑。公子曾镇守巫医族,替族人挡下神合大战。若非我界之人,大可不必在意,又何必如此尽心力。”说书先生只是笑。
两个听的认真的花季少女认真的讨论着。
“不知公子可婚配?”一女子眼冒星星,小心的提问。
“你可真好笑,公子那等绝色,世间哪有人配?”
“唉,若公子是女子,跟我们殿下或许是绝配。”
“可叹,可叹啊!”
“唉?先生所言公子的绯闻对象却是哪个?”绿衣女子伸直脖子问。
说书先生打开扇子独自摇着,复又合上,“这是哪位姑娘问的?姑娘家家还对断袖感兴趣。真有意思。”说书先生喝了一口茶,“这绯闻对象啊,便是这云上九天的玄龙族太子墨霄。”
“难怪墨霄太子一直未曾娶妻,其中竟有这种由头。这可真真是……”
说书先生抬头看了眼太阳,“好了好了,今日就先到这里,该吃饭了。”
“先生、先生,哎!我们可还没听尽兴呢!哎!”
“这怎么就吃饭了……算了,我们也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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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族规,扶伊在9岁时便应该由婆婆做法送她回须臾大陆。但婆婆算到那时须臾大陆动荡,加之印结打不开通道大门,此事便耽搁下来,到了15岁才再次将她送去须臾大陆,准备接受神婆的结印和任务。结印可以结出专属的印结,用来打开通道大门,只有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互相穿通。
婆婆在自己的院子里搭了座小木屋,用来放祭祀用的东西。无画无像,祭天地。扶伊印象中婆婆的印结是蓝色的。小时候婆婆对故乡的事只字不提,娘亲也不曾提起,扶伊只知道自己一家是巫医族的,随着婆婆学习本族医术,时常跟随婆婆到村落里为村民们看病。到了九岁因为印结打不开通道大门,回不去故乡。那时起,婆婆才开始慢慢告诉自己故乡的事情。等到了15岁,扶伊对须臾大陆的规矩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了。小渚华彼时也总爱趴在扶伊的腿上,和她一起听婆婆讲故事。
扶伊15岁生日那天,婆婆打开了通道大门。换上娘亲以前回去的衣服。穿过冰凉的蓝色印结,来到一个散发着木头香气的屋子。抬手收了印结。乖乖坐在椅子上等神婆。不一会儿,神婆就来了,没有说什么,开始帮她结印。扶伊忽然感觉后颈炙热,想来应该是结印所生的印记。
“今日是你生辰?”正在结印的神婆忽然开口。
“嗯?嗯。”扶伊愣了一会儿。
话刚说完,后颈的炙热感没有了。突然开始期待自己的印结会是什么颜色的。
“既是师姐的外孙,虽然未曾到过这里,但使用印结应该会吧。打开你的印结。”神婆负手笑着她。
原来婆婆说的师妹是神婆。顿时多了一股亲切感。扶伊站起来,屏息,静神,顺利的打开了自己的印结,和婆婆一样,是蓝色的印结。神婆笑了笑,正准备说些什么,窗外忽然来一声巨响。神婆跑到窗口探查,竟是望鹤山上的妖兽天麟狮发狂,下山搞破坏来了。
“这妖兽,莫不是自家婆娘又跑回娘家去,”神婆念叨了一句,回头冲着扶伊说,“你莫要出了这屋子。”扶伊点点头。神婆扬起鞭子,从窗口就出去了。
扶伊倚在窗口上观战,神婆与天麟狮打得难舍难分。扶伊看的正津津有味,只见那天麟狮忽然转头朝向扶伊,集了个火球朝着扶伊喷。扶伊来不及想太多,从旁侧的窗口就跳下去,想着不缺个胳膊应该也断个腿了,没想到自己竟被一股气流撑着送到了地上。街道上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早已四处逃散,扶伊头晕目眩的挣扎着起身,刚刚站定,那妖兽又朝着扶伊飞来,飞的比刚刚更快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又被天麟狮一巴掌拍到了墙上。这下倒是真真晕了过去。
神婆奋力阻止天麟狮,还是有些吃力。
忽然一柄利剑呼啸而来,在天麟狮面前幻化成两把,穿过天麟狮的大腿。疼的它轰然倒地。妖兽方才杀的血红的眼睛此刻也才恢复了清明。一位少年骑着飞廉兽,“神婆,才一只天麟狮就不行啦?!”神婆用宝葫芦吸了天麟狮,“在下老了,打不动了,殿下又长进了。”
少年笑了笑,“婆婆,这天麟狮毕竟是我小叔之前最爱的坐骑。你惩罚就好,莫要伤了它性命。”回头抱起一个女子,“婆婆,她被打晕了过去,渡了点气泽与她,应该快醒了。看样子不是我们这儿的人,你且好生照看吧。”
神婆抬头一看,这昏迷的女子不正是扶伊吗?!这下可糟了。神婆带她回了神庙,还是那间木屋,已没了被天麟狮火球烧过的痕迹。扶伊幽幽转醒,只觉得头疼欲裂。想要下床,才发现不只头,自己浑身都疼,头晕目眩的看什么都在旋转。吃力的坐起来,缓了一会儿。
“你叫什么?”神婆过来了,拿了身做工精巧的蓝色衣裳。
“扶伊。”扶伊皱着眉,哑着嗓子答道。
“你再打开印结我看看。”神婆神情严肃,走到她身旁。
扶伊点点头。当黄色的印结缓缓形成之后,婆婆叹了口气。
“这印结?怎么……成了红色的?”扶伊隐隐觉得不安。
“赤魔殿下救了你,他渡了气泽与你,救你一命。”婆婆走近,撩开服扶伊的头发,背后的印记果真泛着红光。
“那……会怎么样吗?”扶伊吓得坐直了身子,即使内心心存感激但此刻也来不及考虑。
神婆没有接话,转身把那身衣服拿给她,“这衣服,本想作为你生辰的贺礼,没想到竟成了见面礼。”
扶伊没有接过衣服,“婆婆,这话什么意思?”
神婆把衣服放在她身边,缓缓开口,“你未曾来过须臾大陆,你的气泽是由师姐给的。但毕竟师姐已经年迈,气泽已经衰弱大半,你又未曾修炼过。气泽不能助你自我修复,所以刚才殿下救你时,才会把自己的气泽渡予你。但殿下的气泽对你而言过于强大和淳厚,你不能带着它回去,没有修炼化解,你会被反噬的。再者,你若想回去,便要报了殿下这救命之恩。待你的印结退回蓝色,你便能回去了。”
扶伊只觉一口气没喘上来,只觉得脑袋在轰鸣,自己怎么可能会要留在这里?不!不要!吃力维持住一丝镇定,“我在报恩之前都不能回去吗?可是我娘亲、婆婆还有妹妹该怎么办?她们都不知道我被留在了这里!”
神婆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会书信一封过去告诉她的。”方才情况紧急没有来得及仔细看看扶伊,神婆这才发现扶伊生的真真眉清目秀,眉眼之间,颇有师姐当年的风韵。此刻泪眼汪汪的扶伊更楚楚动人。
“你别担心,你们都是须臾大陆的人,这里也可以说是你们的故乡。就当,回到故乡住段时间。我带你去师姐以前住过的地方看看。”
“不要,我要回去。”扶伊带着哭腔,瘪着嘴,惨兮兮的说,“这算哪门子的故乡!”
“扶伊,你可以回去,但是你的救命之恩是一定要报的。你们若想离开这须臾大陆,便要无所牵。你若要走,下次留下来的,便是你妹妹了。你当真想把她留在这里?”神婆坐到她身边。
扶伊攥紧拳头,“这与我妹妹何干?这是我做的事!我一定要回去,如果有报应,那就来吧。”
“你这性格,跟师姐还真是如出一辙。可你当真以为,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本就是来自这须臾大陆,你的气质也是须臾大陆的天地灵气滋养着的,且你若受了殿下的气泽,不消,便会逆血而死。再且,受人之恩,岂能不报!”神婆气的站起来,背过去不看扶伊。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空气安静了一会儿。神婆感觉奇怪回身,竟发现扶伊在强行打开印结。神婆赶紧施法阻止扶伊,印结缓缓淡去。没了支持,扶伊瘫坐在地。神婆走过去拉起她,“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要是阻止的晚,你说不定会气泽逆流而死。”扶伊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累了,需要休息。”神婆为她疗伤,施法让她睡去,“来人,把扶伊姑娘送到房间去,好生照顾。”
第二日,扶伊迷迷糊糊的醒来,想起身却发现浑身酸痛。定神一想,发现昨天除了被天麟狮攻击,还强行打开印结。撩开袖子,果真是青一块紫一块。穿好鞋子,打开房门。昨天发生太多事,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里。出了门才发现自己在山顶,自己住处的外面绿荫环绕,很多奇花异草,散发着异香。在清新的空气里,扶伊咬牙伸了个懒腰。
“醒了?”神婆从屋后的小林子里走出来。
“燕婆婆。”扶伊正伸展肢体,赶紧站好。
“你来,昨日你婆婆给你送了一封信。”
“真的吗?”扶伊快步走过去,急躁地接过信封。打开。
“师姐说了什么?”神婆也按耐不住好奇的问。
看完后,扶伊沉默了一会儿,折好信封,收进袖袋,“她说要我在这里好好修炼。好好侍奉您老人家。”
神婆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扶伊,“文茵师姐何时如此贴心了?”
扶伊长呼一口气,转头看向神婆,“难得一次嘛。燕婆婆,我要做什么?”
“你明日,同我一齐去拜见赤魔王。你的命,掌握在他的手上。”神婆拍拍她的肩。
扶伊攥紧了信封,点点头。
世事难遂愿,随遇则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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