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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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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被逗乐,懒得理他。
车子渐渐驶进市区,两个人都在看窗外。基建很差,看起来像国内的小县城。
全陪在车头用话筒喊:游客朋友们!瓦城到啦!还在睡的快起来了,领了房间钥匙可以睡个够!
包机的团分成三组,呼啸她们这组人最少,只有22个人,18个人都是一个单位的退休老人,各自领了房间钥匙,剩下四个人,呼啸、沈定北还有那对奇怪的情侣。
两个人一个房间,没有多余的,呼啸有些为难,沈定北跑过去和浓妆女人打商量。
“我和女朋友不方便住一间,咱们能换一换么,您和我女朋住行么?”
浓妆女人笑:“哟,多新鲜,现在的年轻人不都挺开放的嘛。”
沈定北笑着打哈哈:“这不是都是正经孩子么,她爸妈不同意,我就没法…是吧?”
矮个儿男给浓妆女人点了点头,浓妆女人笑了:“嗨~小事儿,不过就今天一晚行,明天过了我们要脱团,有国内的朋友来。”
沈定北给矮个儿男人递了一根烟:“行~过了今晚我们再想办法,谢谢二位了。”
房间相邻,那对情侣先把行李箱搬来进去,浓妆女人拉着呼啸进房间。
沈定北问矮个儿男人:“大哥,您不拿点洗漱用品?”
男人碍于面子敷衍了两句,对沈定北戒心很重。
呼啸进了房间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看到沈定北半小时前发的消息:“注意安全,留心那个女的。在机场过关的时候,我带出的的箱子不正常。”
呼啸气结:“那你还带?!!”
沈定北摸摸下巴,慢慢地回复她:“我知道你也想玩点刺激的。”
呼啸顿了顿,想,自己真是这样吗?
不然为什么来缅甸?不就是想找点刺激么?
她没有回沈定北,把手机扣在床头柜上充电。
那三个行李箱摆在墙角,看样子,浓妆女人并没有打算打开它们。
呼啸试图和她搭话,女人说自己和男朋友都是山西人,前些年煤炭生意不景气,一些朋友来缅甸转做翡翠,俩人这趟是来看看情况。
“国内飞缅甸的航班太少,报旅行团反而方便。”浓妆女人边卸妆边和呼啸闲聊,问呼啸:“哎,你男朋友做什么工作的?小伙子看着挺精神的。”
呼啸一时语塞,沈定北做什么工资自己真不知道,只能随口乱诌:“额,他,他啊,就一修车的,不然怎么图便宜带我来这种地方。”
浓妆女人笑地暧昧:“怪不得你父母不乐意,原来嫌弃人工作不好。”
“可不是么,除了长得好,他确实配不上我。”呼啸心里暗戳戳贬低了沈定北一番。
浓妆女人看呼啸躺下了,就关了灯。
早晨的行程不打紧,吃过午饭才集合,呼啸一直睡到十点多,迷迷糊糊地看浓妆女人解开了沈定北拿过的箱子,她搬起来有些吃力,里面的东西应当不少,呼啸微微睁开眼观察了一会儿。
那只箱子里装的东西倒不是很多,只有几件衣服,呼啸看那女人摸了摸箱子的内侧,刚想调整角度看清楚,那女人转头看呼啸,呼啸又迅速闭上了眼。
呼啸有一瞬间紧张,但迅速放松自己,假装翻了个身。
那女人收拾好箱子,带了箱子出门了。
呼啸听到关门声,迅速坐起来。
摸到手机,沈定北8点多的时候就喊她吃早点,呼啸把今早女人的怪异行为捋了捋。
发消息给她。
笑笑:那女人的箱子应该有问题。
沈定北:夹层?
笑笑:你怎么知道?
沈定北:猜的,箱子太重了。
沈定北:不过大姐,都这个点了,还不起么?
呼啸看了看时间,打算见面再和沈定北细说,收拾妥当,又发现外面太阳毒,也没带遮阳的物件,只能又涂了点防晒。
她把及肩的头发挽起来,露出修长的颈子,又找了一副色彩斑斓的耳坠戴上。
沈定北正在餐厅吃早点。稀稀拉拉没剩几个人,帮厨的小工已经在收盘子了。
这个点有些尴尬,呼啸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你这算brunch?”
沈定北举了举手里的咖啡:“都等着午餐了,你可真够能睡的。”
沈定北把一盘食物推到她跟前:“尝尝,当地特色,唔,我也不知道什么东西,说实话,不太好吃。”
呼啸拿着叉子吃了两口,确实味道不好,沈定北递给她一杯橙汁,呼啸勉强喝了一口,味道太腻了。
沈定北站起来用食指弹她的额头:“就知道你吃不惯,走,带你吃午饭。”
呼啸被弹得嗷地一声,气呼呼瞪他,这人,怎么这么自来熟?
在曼德勒时候,华人餐厅多,旅行团不含午餐,游客们都得自行解决。沈定北带呼啸走了一小段,去吃川菜。
四川腊肠摆上来的时候,呼啸有些惊讶,在曼德勒竟然也有地地道道的四川菜。呼啸吃的极快,算起来,昨天早晨和母亲吵完架就没吃过一顿正经饭。
沈定北气定神闲地看她吃完,起身去结账。
“多少钱,我转你。”呼啸跟着他走出饭馆。
沈定北:“下次你请好了。”
呼啸揉了揉胃:“行吧。”
吃饱喝足往酒店门口走。
沈定北让呼啸停住,原地等待,他转到川菜馆边上的小店里,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顶竹编帽,看起来像越南女人常带的那种。
他把一顶扣在呼啸头上:“好了,这样就不怕晒了。”说完自己也带了一顶。
呼啸带着这顶帽子,配上那对长耳坠,看起来还有些样子。
呼啸愣了一会儿,才跟上:“那个,谢了啊,回头请你吃冰激凌。”
沈定北往前走着:“呵~小丫头片子。”
呼啸跟他并肩走,边走边说,两个人像是散步。
当地人偶尔投来打量的目光,这两个人都生的好,身高在一群当地人中算是突兀了。偶尔有背包客路过,和他们友好地say hi。
呼啸靠近沈定北一些:“那个女的叫孟凡,男的叫秦畅。山西人,说是来这边见朋友聊生意。”
沈定北挪到有车的一侧,嗤笑:“你信吗?”
呼啸不太确定,这两个人气场不对,虽然装成情侣,但总让人觉得很怪异,女的打扮的太夸张,男人又太不起眼。
呼啸摇摇头。
沈定北对她说:“接下来的几天,你该去哪里去哪里,别掺和就对了。”
呼啸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沈定北突然转过头,站定看她:“你脖子上带的什么东西?”
呼啸脖子上带了一条黑色的细绳,有个吊坠,藏在衣服里,沈定北戴着墨镜,呼啸能感觉到他的眼光在自己胸口游走。
呼啸的脸刷一下红了,气的瞪他:“关你屁事!”
说完急急地往前走,沈定北站在原地大笑。
那颗吊坠是一颗子弹,从陈就身体里取出来的。
第一次见陈就是在父亲的葬礼上,那时候他刚从警校毕业,20岁,被派去云南。呼志国去云南出差的时候算陈就的师傅,两个人相处不过三个月,呼志国就被贩毒集团杀害,尸检报告上呼志国体内的弹孔就有27个。
直到那次雷厉风行的扫毒任务结束,呼啸和母亲魏知秋才得到消息。
呼啸知道为什么沈定北那么面熟,他像陈就。
尤其是眉眼,在机场第一次见他就隐约觉得熟悉。之所以没有联系到陈就,因为除了父亲葬礼,呼啸再也没有见过陈就。
陈就后来给她写信,和父亲一样叫她笑笑。如果没有陈就那几年写信陪着她,呼啸怀疑自己很难健康长大。
那颗子弹是陈就寄给她的,一次任务中负伤的子弹。
算起来她和陈就已经好多年没有联系上了。
呼啸靠在旅行团大巴的车窗上,手指摸索着领口下的子弹。
旅行的第一站是翡翠佛塔,导游在车上讲这座佛塔的来历,以及价值连城。
到了目的地,刚好是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候,呼啸和沈定北脱了鞋,走在队伍的最尾端。
地面烫的惊人。
呼啸受不住找了一个走廊的长椅坐下来:“这么走也忒受罪了,脚底板非烫掉一层皮不可。”
沈定北坐在她身侧:“你看当地人的脚。”
呼啸才注意到当地人因为常年不穿鞋的缘故,脚趾距离奇宽,看起来粗糙很多:“怪不得他们走的这么矫健。”
两个人说笑着,落在队伍后面,懒得追去,干脆进了不远处的翡翠博物馆看。
说是博物馆,其实不过一条十来米常的通道,好在里面像个洞穴一样,非常凉快。
沈定北一边走一边问:“缅甸翡翠有名气,你知道怎么个有名气吗?”
呼啸侧头,等他继续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