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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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欢颜幼时体弱多病，时常头疼脑热，这会儿倒是身体好了许多。
海棠苑里，洛惜惜把玩着一只斑色小猫，聂欢颜回来她上前关怀女儿，“欢颜回来了，你祖母可好？可有好好讨你祖母欢心？”
“祖母眼中素来只有大姐这个孙女，何时会瞧得上我，讨也讨不得那份欢心。”
聂欢颜看着淡然，话里的酸味却是显而易见。
“都道日久见人心，你好好表现，你祖母自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你母亲那边也不可懈怠，你要知道咱们的命运可说是握在你母亲手里……”洛惜惜再次絮絮叨叨说起来那番嚼烂了的话。
“知道了，我先回房了。”
聂欢颜拇指指甲紧掐食指中段，绝不能叫姨娘知晓今日事情没办成。
前头儿洛惜惜家里送了件稀罕的玉石来，玉石质量并非绝佳倒也算是上乘。最妙的在于这块玉石的形状是个抱桃做寿的样子，经人验过，这玉石形状是浑然天成，并非人工铸造。
洛惜惜得了这块玉石便想着送给老夫人，她见不着老夫人聂欢颜可以，她心中也想着叫欢颜在老夫人面前露露脸，便叫女儿带着玉石给徐菡莹请安，再由徐菡莹带着她一同去福南堂。她知晓主母是个心善的，绝不会抢了欢颜的功劳。
可洛惜惜不知道的是，聂欢颜原本走到正院了，又折返直接去了福南堂，发生了方才的事。
聂欢颜面皮紧绷，心中轻叹，是她鬼使神差了。
次日，聂欢颜去正院请安。
徐菡莹倒是没把昨天的事放在心里，不过一个庶女罢了。
见到聂欢颜过来，她倒是想起件事，徐菡莹帕子轻点朱唇，下人麻利撤下早膳，她开口道：“昨日你婶婶的话不无道理，恰巧御史夫人递了帖子邀我去赏花，你准备准备，后日也一同去。”
聂欢颜脸上漾起一团红晕，“是，母亲。”
从正院出来时她才想起，今日请安竟没见到聂欢双。
那聂欢双人在何处？
原来，聂欢双听闻城南一家书店新进了一批书，据说里面有好些难得的孤本手抄，听得她心痒痒。今日起了个大早，给母亲请了安，连早膳都未用便匆匆去了城南，是以，聂欢颜和聂霖屿来时没看见她。
***
城南，辞书阁。
辞书阁大门未开，天色分明才微蒙，外头却排了老长的队，有男有女。排队的人中有些是来过的，有些是和聂欢双一样听到有孤本手抄的风声过来的。不管如何，大家都激动不已，有人激动地甚至手舞足蹈起来，一看便是二度光临。
在这种气氛下，聂欢双心里都欢快了几分。
“小姐，小姐，这边。”一人在前头喊。
听见声音，红枣高举右手猛晃，“小姐，咱们去前头。”
聂欢双被红枣带着往前，排队众人参差不齐地叫嚷着，聂欢双行事从未如此过，脸红如霞，她拉着红枣轻声道：“咱们还是回去吧。”
“别啊小姐，您瞧咱们方才的位置那么后，若这书店真有孤本，轮到您的时候也没了，您好生待着，管旁人作甚。”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那人跟前，红枣高声说道：“你们也别叫嚣不平，这是我们家下人，提前过来替我们家小姐排队的。我们并非插队，只如今更换了排队的人而已，我们家小姐娇贵，站不得那许久，这才提前支使下人过来，各位也可如此。”
此话一出，众人也哑了。
这会儿叫人来排，还排个鬼哦。
这小丫头说得倒也不差，是下人或是当家小姐，总归都是一个名额，思及此倒也没那么气愤。
红枣见事态平息，朝聂欢双眨眼邀功。
聂欢双轻点她脑门，到底承了红枣的好意。
卯时正，辞书阁大门打开，掌柜还没说话，排在前几个的便想冲进去，立时被两名壮汉用大刀拦住。
为首之人愤怒，“你这是什么意思！”
掌柜笑道：“大家不要急，哟，都排着队呢，甚好甚好。这位先生，咱们家是书店，经不得您这样横冲直撞，您带着身后众人闯进去，咱这小店可就没活路了。”
为首男子想到刚才的举动，脸都臊了，“我也没想带着他们闯。”
“知道，知道，大家都是读书爱书人，这等会儿便按着顺序进去。”
这两人交谈好，身后队伍中又传来疑问，“掌柜，这按顺序是应当的，可你这书本数量可够？别前头的人全都买了，那咱们后面的不是白来一场。”
“是啊。”
“可不是，我可是冲着孤本来的。”
“这小兄弟说的极是，咱位置排的这样后，怕是真抢不到。”
……
掌柜双手下压，笑道：“诸位莫急，小店库存足够，但为防出现方才那位小兄弟所说的情况，稍后诸位进店选择时，不同的书本只能买一本，且只能购买一次，有道是给后来的一个机会嘛。”
话落，一片善意的笑声。
“掌柜此举甚好，同样的内容咱们看一本也便足够了，就是不知掌柜方才所说只能购买一次，这您如何分辨我是否来过第二次呢？”
“诸位请看。”掌柜手伸向店内收银柜，一个俏生生的年轻人站在那，案上摆着好些纸张。“这每位客人付完银子，需得在我这先生处报上府邸名讳，登记过的便不能再买第二回一模一样的，这是规矩，还望大伙遵守，互相监督。”
“知道了知道了，掌柜快快放行。”为首男子不耐烦道。
“诶。”掌柜点头，一脸喜色，喊：“辞书阁开门咯！”
十人一组，有序地进入。
聂欢双排在第二组，一踏进辞书阁方知内里别有乾坤，纯白洁净的墙壁，随处可见的红木书架上整洁地堆满了一本本书籍。
书籍分类得很是清楚，聂欢双看到有一处书架空的厉害，走过去瞧了瞧是什么样的书得这么多人喜爱。
聂欢双脚下微动，一书仆打开书架下的箱柜，取出同本书本，码上书架。手脚麻利，一气呵成。
聂欢双过去时书已被书仆堆满，她瞧了一眼架子上挂的分类木块，上面写着：字帖。
而被堆满的书，脊背上写着几个细小的字，守苕血谱。③
聂欢双眼睛微亮，守苕血谱是极为难得的字帖，现如今市面上都难寻了呢，没想到在这书店竟有，看来辞书阁有孤本这件事并非空穴来风。
守苕血谱的字不是她写惯了的，她虽知这字帖难得，却也没多大兴趣。只是守苕血谱的存在叫她对这家店产生了信心，聂欢双问了书仆，直奔琴谱区。
琴谱区在二层，前头架了把古琴，叫人一眼便能知道，这是跟琴有关的。
聂欢双沿着书架一本本看过去，只见《龙吟馆琴谱》、《神奇秘谱》、《琴书大全》、《太阴大全集》等市面常见的曲谱书籍均排列在内，只是瞧了两排都未瞧见金贵的孤本。
她有些失望，想来是没有这方面的孤本了。
也是，若孤本那般好求，怎会成为孤本。
聂欢双失望缩回手，握着红枣的手腕往外走，这会儿人多了起来，想必是又进了两组，她躲让着看书的人，却不小心碰倒了琴谱区古琴上的曲谱。
红枣手一捞捡了起来，随手拍灰，展开放回原位。
聂欢双却是倒吸一口冷气。
红枣不解，“小姐？”
聂欢双抢回琴谱，看了封皮几息，又翻阅几下，合上书本，紧紧捏着红枣的手。
她面上淡定，心中却在大喊。
孤本！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孤本！竟就被随意地放置在琴架上！
若不是，若不是恰巧碰倒了它，只怕自己就要错过它。
聂欢双捧着这本琴谱去找了书仆，询问是否还有手抄，得知还有手抄，这本不过是拿出来展示后聂欢双舒了口气。
有便好，如若没有，那她也只能借回去誊抄一番再送回。
只是，这么珍贵的书籍竟然就这么随意摆放，太不尊重它了！
聂欢双目光中带着珍惜和谴责，递书的书仆挠挠头，不知发生了什么。
她一并选了一本琴谱，两本棋谱，两本趣闻去柜台结账。
年轻人誊好书籍名称，赞了句好，再询问府邸名讳时更是双眼放光，似看到了什么大人物。
聂欢双抱着书本开心地走了，正巧有另一人来结账，这人是个好动的，眼睛一会儿瞄这边一会儿瞧那边，不一会儿瞧到了年轻人的登记册上。
“……春晓》一本，国公府，聂欢双。”
“嚯！”男人震惊，眼睛对着誊写的年轻人和他手下的登记册来回看，“这聂小姐竟也赶这热闹？”
“聂小姐，什么聂小姐？”
“聂小姐，有燕京第一才女之称的聂欢双聂小姐啊！”
凑热闹的众人均倒抽冷气，“乖乖，我竟与聂小姐在一处买了书，真真是荣幸。”
“可不是，瞧瞧这单子，不愧是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诶，小哥，你可曾看清这聂小姐是何样貌？”
见众人期待，年轻人也心生几分得意，他缓缓说了句，“聂小姐甚美。”
“哇！”
“可惜我没瞧见，要是我早一步过来，哎！可惜，可惜呀。”
……
这番插曲聂欢双不知，她得了几本孤本，喜不自胜呢。
谁想又碰到了江栾。
聂欢双：？？？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