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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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欢双和陈曦并非第一次到食楼，相反，陈曦好吃，燕京不论酒楼规模大小，只要是味道好的，均有陈曦的一间包厢，食楼也是如此。
长年累月的包着酒楼的包间难道不费钱？
那自然是费钱的，说起这些那就不得不说说陈府，陈曦并非官宦人家的小姐，而是出身商户，陈曦祖父是个极聪明且有魄力的人物，第一桶金便是由倒买倒卖进的帐，后做起了粮油的买卖，这门生意需要大量大米，陈曦祖父便做主买了数千亩田地，雇了农户，他找的均是经验丰富的农户，买的是质量上佳的稻种，如此，秋收后便无需从旁人手中进货倒卖，赚的比之前更多。
在陈曦祖父的经营下，陈家的田地越来越多，生意也越做越大。到了陈曦父亲这辈，她父亲另辟蹊径，又做起了船运生意，如此一来，不仅粮油供货更快，单船只租赁也是比不小的收入。
现如今陈府当家的是陈曦的哥哥，陈炎。
陈炎疼宠妹妹，又觉着女儿家需要富养，当家后，零花钱流水似的送给妹妹。因为加上知道妹妹没别的爱好，就好吃，因此，在每个酒楼均开了间包厢，记了陈曦的名。
陈曦不负哥哥所望，一家家吃过来，若有去了一次便不想去的，陈炎马上便会叫人撤了包间。几年下来，也剔了个干净。
食楼还能留着陈曦的包间，那着实是味道不错了。
坐进包间，陈曦做主点了几道菜，“双双，还要吃些什么？随意点，反正记我哥账上。”
聂欢双微微一笑，“这些便够了，小曦点的必是精品。”
“那是自然，我陈刁的名号不是白得的。”
聂欢双无奈，她还得意起来了。
陈曦支着手臂瞧她，“双双，下月我及笄那日你可一定要来。”
“我还要去给你添妆，如何会不去。”
“那你可要早些来。”
聂欢双点头，包间门口传来有规律的几下敲打，随后吱呀一声，小二推开包间门，一道道菜有序摆上桌。食楼其中一个好处便在于为了防止上菜间隔久而频繁打断客人的谈话，食楼为每个包间都配备了专用厨子，只需开头等待一炷香左右，后头便不会有小二前去打扰。
上完菜，小二同上菜的丫环一起退出包间，陈曦迫不及待给两人夹了口酥肉，一入口，酥脆鲜香，肉|感细腻，就着清爽的薄荷茶，两人很快便把酥肉吃了个精光。
吃完，陈曦不淑女地打了个小嗝，聂欢双没她那般不知节制，要稍好些，却也吃得滚饱。两人靠在椅背上小口小口抿着茶，悠悠享受饭后时光。
吃下的食物稍稍缓和些，两人起身准备走时听到外头的嘈杂声，本想等这喧闹过去再走，谁知声音愈发大，陈曦提高些嗓音喊她的丫环朱朱。
“外头怎么这么吵闹？”
朱朱回道：“小姐，外头温仪温小姐来了食楼用膳，这吵闹声是大堂吃酒的人在议论温小姐呢。”
陈曦嘁了声，“定又是些夸她的话，这些人真是没眼光，没边儿地捧着温仪不说，还把她跟双双并名，双双是燕京第一才女，她温仪也好意思出来抢这个名头。”
朱朱：……小姐怎得把人说得一文不值。
“小曦。温小姐的才学并不输于我，且我也当不得这第一才女的名头，这话你在我这儿说不打紧，在外头可不准说了。”
陈曦鼓着脸倔强，在聂欢双认真的眼神下抵不住投降，“知道啦知道啦，那我们走吧。”
外面仍有些嘈杂，看得出温仪风头盛，两人走至门口，有对话声隐隐约约传入耳中。
“……这温小姐生的漂亮，明艳大方，还不拘小节，满腹诗书，当真称得上第一。也不知聂小姐如何，我见识过温小姐却还未曾瞧过聂小姐呢，可惜聂小姐不爱出门，否则也好叫我满足下好奇心，见识见识燕京第一才女到底是貌若无盐还是天生丽质，唉。”
陈曦听得这话，心底生出一股火气便要往外冲，聂欢双拉住她摇头。
“聂欢双不丑。”
陈曦顿住，聂欢双脸上也露出讶异，如那男子所说，她确实不爱出门，出府时也不喜用招摇的马车，因此认识她的人应当不多才是，这人是如何得知她不丑的。
这个问题下一瞬便得以解开。
“光你知道有什么用，我自己没瞧见哪知是不是你眼光有问题，说真的，饭前你说的婚约的事，你真不想娶聂小姐？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温小姐那种？”
“啧，你唧唧歪歪个没完了是吧？我何时说不想娶聂欢双，我只说这婚约是幼时定下的，幼时的事做不做得了数还两说。杜堃，我只说一遍，之后别拿这事儿烦我。不论我喜欢什么样儿的，爷都最厌烦你口中之乎者也念诗颂词的才女。”
原是和双双有婚约的邝王世子江栾。
陈曦小心的觑了眼聂欢双，只见她低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那温小姐——”
杜堃的话戛然而止，他看到面前包间的门打开，是那两位在澜釵见过的姑娘，这会儿那位把黄衣姑娘气哭的绿裙姑娘正狠狠瞪着他，直看得他一头雾水。
杜堃陈曦互看，聂欢双和江栾也对视一眼，聂欢双淡淡打招呼，“世子。”
江栾倒是看了她一会儿，似是在分辨她是谁，“聂姑娘。”
聂欢双礼貌性提了提嘴角，对杜堃点头致意，挽着陈曦先一步下楼。
两人走到一半，忽然听见杜堃震惊的声音，比方才提了两三个度，“她就是聂欢双？！”
陈曦朝包间方向翻了对儿白眼，“白痴。”
聂欢双被她这声白痴逗笑，陈曦也笑起来，两人又找了个茶楼听了会儿书，这才分道扬镳。
回了国公府，刚踏进熙梁苑，聂霖屿跑出来紧紧揪住她的衣袖，仰着头撅着嘴，一副我生气了要人哄的表情，“阿姐出门不带阿屿。”
“我与陈曦姐姐有约，不便带你，下回带你可好？”
聂欢双用空闲的手揉了揉小弟的头，不管袖子还在聂霖屿手中，继续走着，聂霖屿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陈曦姐姐我也认得，带我也不妨事的！”聂霖屿认真辩驳，随后又妥协，“那阿姐下回一定记着带我。”
“好。”
聂霖屿一下就开心了，把姐姐的衣袖揪得更紧，进了院子，眼见姐姐又要捧起书本，聂霖屿小脾气地缠着聂欢双不叫她看书。
聂霖屿：再看要傻了！
直到用完晚膳，聂欢双才从小弟的“魔爪”中解脱。
累了一天，聂欢双也懒得再看书，不过每日一篇大字成了她的习惯，沐浴完写完一篇大字才安然睡去。
次日是初一，得去老夫人处请安。
聂黎十日得一休沐，昨日刚休沐完，因此，聂欢双是和母亲弟弟一同去的老夫人院里，他们到福南堂时，聂欢颜已在老夫人屋里。
他们给老夫人见礼请安，聂欢颜给徐菡莹请安。
相行见过礼，老夫人便欢喜地朝聂欢双聂霖屿两人招手。
徐菡莹浅笑看着，聂霖屿是长子嫡孙自然讨老夫人喜欢。老夫人待她一般，以往待双儿也差不多，可近年来，不知是双儿真的讨得老夫人喜爱还是什么，待双儿愈发亲近。
这会儿一手揽着一个，笑得眼都眯了缝。
“双儿真是越来越有气质，婶婶都不敢看了，不知以后会便宜了哪个。”
聂欢双浅笑着，小声与老夫人说着悄悄话，似是没听见。
徐菡莹也不出声，当年邝王府那般大张旗鼓上门定亲，燕京何人不知，也不知她这弟妹想些什么，莫不是觉得幼时的婚约不作数？
没人接话程婧也不觉尴尬，自顾自的说：“说来欢颜和双儿同岁，也是时候要相看人家，大嫂可有准备起来？”
聂欢颜抬头看了母亲一眼。
徐菡莹说：“孩子大了自是要准备起来，怎么，弟妹是想我帮欢颜看的时候也帮秀秀看看？”
“我们家秀秀还小，前头还有双儿欢颜两个姐姐呢。”
徐菡莹看了一眼羞恼的秀秀，“若说相看也可以看了，既然弟妹觉得秀秀还小，那就应该把注意力集中在女儿身上，毕竟孩子大了就大了，可不给你准备的时间。”
程婧彻底没了话。
老夫人好似刚醒一般，在她们沉默后开口，“好了，你们都回吧，我岁数大了禁不住你们这番吵闹，孩子们有空便来福南堂找祖母玩，都散了吧。”
说完老夫人颤巍巍地站起，自己先走了，程婧对徐菡莹笑笑，也带着聂秀怡走了。
聂欢颜跟着徐菡莹三人，徐菡莹神情柔和并未板着脸，聂欢颜却觉得有些忐忑。
“母亲，今日我不是有意先去祖母那边，我是——”
“欢颜，你不必向我解释。”徐菡莹笑着打断她，眼神却没了笑意，“你先来我这请安或是直接去你祖母那边都不碍事，但是欢颜，母亲还是得说你一句。宸晏今日先早一步来了向我请安，后又去了福南堂请了安便回去了，你比他大六岁。咱们家的姑娘，规矩不能丢。”
徐菡莹说完带着一双子女走了。
聂欢颜留在原地，手渐渐收紧。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