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先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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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的族群多有祭祖的传统，在这个生与死共存的世界，死掉的祖宗变成了鬼修继续守护族群并非什么罕见的事。不过大多数都是死了就消散了，或是于血海沉浮，能成鬼修的只是少数，而这少数里大多又是渴望血食的凶灵，后人每回祭祀都得用大量的人牲。
自然，凶兽这种极端特例另当别论，九凶兽是天地孕育，从最初到最终，有且只有祂们九个，死了也还能复活，祭什么祖？
神族属于需要祭祖的族类，不过没凡人物种必须用大量的人牲那么麻烦，神族若死了必定是灰飞烟灭，人牲用了也享受不到。而活着的神族食凡人物种，那不叫祭祀，叫血食。
白玄每次参加祭祖的祭礼都非常努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不想招白虎王的心气不顺，这一次也不例外。
如何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让人注意不到自己这种技能白玄已然练得炉火纯青，直到白虎王在主持祭礼时突然吐血昏迷也没几个人想起这位帝子。
白玄心情不错的看着所有人慌张的抬着白虎王离开。
桓寂的血还挺好使的，就是见效慢了点，用了一整年才起作用。
白虎王苏醒时白玄已经带着自己这些年拉拢的人手将白虎王的宫室给控制住了，一起控制住的还有白虎王的另外三个子嗣和不少高层，都围着白虎王，猝不及防之下就被一锅端了。
桓寂瞅了瞅这番变动，更加确定白玄早就有弑父的心，只是以前能力不足因而一直忍耐。
千影除了轻叹什么反应都没有，白玄是祂弟子，白虎王可不是，祂自是不可能因为所谓的道德伦理就站白虎王那边去。
桓寂忽然一掌击出与一只虎爪对在了一起，两股强大的神力碰撞，周围所有人都不由心口一闷，更有甚者吐出了血。
千影见了，也加入了战争中。
白玄见此知道不是自己能插手的战争，赶紧退了，退的时候同时还不忘让人将自己的三个兄姐给抓住，这三个若跑了任意一个自己可是会很麻烦的。
白玄带着三个兄姐退到安全距离时小半个王宫已然化成废墟。
不入神境终为蝼蚁。
神境果然名不虚传。
白玄甚为渴望的看着远处的战场，有朝一日祂也要成为神境。
白虎王的败北是必然，凶兽血提炼出来的毒对于众生而言是剧毒，神力运转滞涩，杂念翻涌，心魔丛生，白虎王连平日一半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此时又面对桓寂与千影的联手，不败北才怪。
白虎王被击败时千影抬爪就想了解祂的生命，却被桓寂所阻。
千影看向桓寂，桓寂却看向白玄，白玄瞬懂，跑了过去，伸出爪子一爪子抓碎了白虎王的心脏。“永别了，父王。”
出乎意料，白虎王并未因此而愤怒，而是用一种颇为惊奇的眼神看着白玄。“你终究是我的子嗣。”
白玄没吭声，这是很明显的事，不过白虎王倒是头回如此认可，但他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心中一片平静。
白虎王道：“你会是一个比我更出色的王。”
白玄回道：“我会的。”
白虎王死了，白玄很守诺的将祂的遗体交给了桓寂，然后回去问自己的三个兄姐。“臣服，亦或死亡？”
二帝姬与三帝子选择臣服，白虎王长子却是唾骂白玄大逆不道的弑父之举。
白玄一爪子结束了长兄的生命，将祂的遗体当做赠品给了桓寂。
收获两份上品血食，桓寂心情颇为不错。“下回有这样的好事记得再找我。”
白玄：“.....”
***
瑶光出关时被告知天地间的局势有变化。
天帝征服了八荒六合，但暴力征服固然高效，但也有其弊端，后患无穷，天帝这些年估计对此深有体会。
江山不是打下来了就完了，打江山和治理江山是两个概念，遗憾的是，过去没人君临过整个洪荒，天帝完全没有前例可参考，只能自己摸索。瑶光说不清楚祂的摸索是成功还是失败，说祂成功吧，诸神族的局势如今还行，暂时没打起来的意向，说失败吧，神族是不打了，但别的叛乱却是源源不断，只是因着那都是凡人物种的叛乱，而凡人在神族的眼里算不得人，这些叛乱哪怕是史笔都懒得着墨。
既然用到局势有变化，自然是因为主角不是凡人。
神魔同源，都是自古神后裔。
大洪荒时代因为关于道的理念分歧，古神分裂成了神与魔两大类，不过实际上区别并不大，神可能转为魔，魔也可能转为神，两者的分歧在于统治理念差异，但残暴得不过九十步和一百步的差距，本质上都是杀戮，只是杀戮的方式不一样。
这回想制造点问题的是魔族。
和已经相对统一，诸神族都臣服天帝的神族不同，魔族，魔尊誉昭对魔族的控制力度连天帝都不如，好歹天帝发话，瑶光再不乐意也不能违背得太过分，魔族中较为强大的大能却行。
不过这也不能怪誉昭无能，魔族崇尚强者为尊，对于下克上极为热衷，喜好混乱杀戮，能做到如今这一步誉昭也挺不容易的，遗憾的是祂收拾魔族的速度赶不上天帝收拾诸神族的速度，因而魔族最终只能臣服于天帝脚下。
只是，诸神族尚且不真心臣服，更别提热衷下克上喜好混乱杀戮的魔族了。
不过....瑶光问：“誉昭没那么冲动吧？”
暴力只能打服肉/体，打不服心，因而天帝仅靠暴力是得不到众生心悦诚服的效忠的，天底下的强大族群估计没几个是不想造反的，但也是最不容易造反的，因为清楚和天帝的实力差距。
誉昭无疑是其中佼佼者，除非誉昭突破了神尊境，否则瑶光不认为祂会那么冲动。
魔族又不是凡人物种，凡人物种没完没了的造反是因为造反是死，不造反也活不下去，没道理不蜉蝣撼树一把，而誉昭，祂永远都不会如凡人一般境地，哪怕击败了祂，天帝也会给予祂符合其身份的尊重，就好比当年，誉昭发现打不过天帝就臣服，天帝便没像对待凡人一般对待祂，而是继续让祂做魔尊，当然，后者有天帝也拿魔族那情况没辄的因素，杀了誉昭，魔族失去约束，天帝头都得秃了。
思及此瑶光似乎有点明白了。
天帝曾经因为魔族内部的情况而不能杀誉昭，但这么多万年过去，誉昭还是不可替代吗？
天帝当年可不是不想杀誉昭而不杀，是不能杀而不杀。
瑶光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天帝的耐心可真是过人。”
击败魔族都这多少万年了，居然现在才动手，这耐性....服了，难怪能从十方神大混战中笑到最后。
除了魔族，还有个相对小一些的事，白虎族的族王之位换人了，换成了白玄，就是那个和天族联姻诞下的帝子。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白虎王和白玄相杀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让瑶光没想到的是最后这场父子局活下来的会是白玄。
不过这么一来，白虎族就有麻烦了。
白玄继位也代表着他背后一直被先王压制的天族力量在白虎族开始冒出头，白玄若是放纵其母渗透西荒，他这个王能当多久可就不好说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哪只白虎能容忍一条龙掌控自己的族群？
白玄若不放纵，不帮亲娘镇压白虎族的异议，那么白玄就得在斗完了亲爹后再斗亲娘。
他的血统在那摆着，没法像先王那样在不叛乱的前提下随意压制道侣的势力。
洪翎表示，这个不是问题，白玄已经解决了。
瑶光诧异不已。“怎么解决的？”
“白虎王逝去，王后悲痛不已，以至于病倒了。”
至于会不会病没就得看王后乖顺与否。
瑶光有点明白为什么最后的胜利者是白玄了。
真是挑的好时机。
魔族在这个时候出了问题，天帝暂时腾不出手来对白虎族做点什么，而这段时间足够他处理内部事务了。
谁都不是傻子。
***
誉昭想造反吗？
自然是想的，但想造反不代表真的就要造反，造反也很讲究时机的好不好？祂又不是那些造不造反都是死的凡人蝼蚁，怎能一点都不讲究？
奈何魔不欲反，神却要魔反。
当天帝说别人造反时，实际上造反没已经不重要了，祂说造反了那就是造反了。
誉昭，本来是否要反已经不重要了，不想死的话祂就得真反，束手待缚必是死路一条，反抗却可能有一线生机。
誉昭颇为难得的体会到了凡人叛乱时的心情，稍微好点的是祂不是凡人，所以祂的生机没有凡人所渴求的那么虚无缥缈。
瑶光一直在等着天帝的征召。
攻打魔族伤亡不可能小，以天帝的尿性，自然不会让自己的族群承担大头损失，必定会征召其它种族做为炮灰，而炮灰也分高级和低级，凡人物种是低级，纯粹用来消耗对手力量的，神族则是高级炮灰，用于杀伤敌人。
这并非天帝凶残，而是洪荒几百万年来皆如此，牺牲其它族，成全本族。
天地间的灵气是有数的，别的族群吸收得多一口，自己就少一口。
瑶光对此很是佩服，天地间的灵气的确不是无穷无尽的，但相对于盘古世界如今的众生而言，还真可以说是无穷无尽的，因为很长时间都无法消耗殆尽，有必要这么居安思危吗？
这又不是三神尊时代，三神尊时代，四尊神尊境，无数半步神尊与神境攫取了大量的资源，剩下的少数也被芸芸众生所瓜分，于是有了三神尊时代险些灭世的神战。
现在....经历过十方神时代的大乱斗，再过一千万年都未必会有资源不够的一日，倒不是如今的生灵比过去少，而是最顶层的那一部分锐减了。
瑶光永远都不能理解众生的这种我少吃了一口是比人命还重要的大事的心态，更加不能理解这种心态上发展出来的炮灰文化。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先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