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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初见 ...


  •   茶萦犹情丝,语虐万年存。
      我的名声越来越响,“茶语”两个字可谓人尽皆知。红春院的场子也是夜夜爆满,不管出多高的价,票都一抢而空。
      白天我依然会出去行医。晚上,我便是帝都的花魁。我一月只接八次客,而且每一次都要靠机缘。老鸨见我能为它赚银子,就事事依着我。那是我一生中最惬意的几个月。再加上不少风流客都是王公贵族,打赏的多,我自己的荷包也越来越鼓。几个月下来,我自己都能开妓院了。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那看似平静的生活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或许一切都是我的幻想罢了。
      又到了要接客的那天,我细心的梳妆打扮,力求那一份惊艳。
      这几个月不知怎么,每次接客时都有一人出价百两黄金。开始时我也没有在意,可每次都是这样,不禁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究竟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手笔?!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他的真面目。
      今天也一样,当我过目那些价目牌时,那张写着一百两黄金的字样又深深的吸引住了我。
      那字体极其豪放,秀丽中又不失大气。我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把恋影叫了过来,在她耳边轻说了几句。恋影满是震惊的退了下去。有了她们的帮助,我就不信今夜见不到这个大人物。
      果不其然,我抽到的卡与那人的一样。我不禁多打量了他几眼,白若浮雪的长袍,云淡风轻的微笑。他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温文儒雅,甚至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仿佛尘世间的事都与他无关一样。
      我朝他微微一笑。这人不是一般的烟花客,很有可能他来找我事另有目的,可会是为了什么?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
      回到房中,我没有点燃曼陀罗花粉,而是静静地沏了壶好茶,慢慢地等着他。
      房门被打开,恋影领着他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随从。待他进来后恋影就准备顺势带上门,可却被那随从拦住了。我才注意到那随从手里竟然有剑!恋影就这么夹在中间,看着我,眼神中有一丝慌乱。显然她以前没看到过剑。那人的脸上还挂着微笑,他轻轻一扬头,示意他的随从离开。那随从还想说什么,但他的眼里有种命令的意味。随从移开身子,恋影终于如释重负的关上了门。
      “公子请坐吧。”我说道
      他倒也不客气,径直坐下。
      我递了杯茶给他,他二话不说,仰头饮下。
      “姑娘对茶果然了解。”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如此清新浓郁的茶,在下还是头一回喝到。”
      我淡笑不语。
      “只是不知道,姑娘在这茶里,有没有下什么东西呢?”
      我猛得一震!“怎么会,公子说笑了。”我极力平复心里那份震惊。
      “姑娘需不需要提醒一下?比如,罂粟?”他的脸上带着微笑,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这男人到底是谁?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茶里下药?我只告诉过依婳和恋影我会在茶里放些花粉。他又是从何得知我会在茶里下药?而且知道是罂粟?
      “姑娘倒是厉害,能找到罂粟,让在下佩服不已。”他又说道。
      我深吸一口气:“公子真是神通广大,什么都知道。”既然他什么都清楚了,我就没必要刻意的去隐瞒了。
      “姑娘用药如神,在下也是头一回听说。这帝都遍地都是的花,竟然是厉害的迷药。”他说着,抿了口茶。我头一次感到了恐惧,他只是说了几句话便穿透了我的心理防线,杀人于无形。
      “公子找茶语,并不是揭穿茶语的把戏吧?”他在来之前就把我查的明明白白,目的绝对不简单。
      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如此说来,他连我出去行医的事情也都知道。我不禁感到奇怪,每次我和恋影出去都是极其小心,回来的时候都要在周围转很久,确定没人跟着我们才敢进门。恋影的父母没见过我的真面目,不可能告诉他;再者,就算他知道我在红春院,可我也是带着面纱回去的,他又是如何得知那就是我?除非他买通恋影,但按今天的情形来看,恋影似乎不曾见过他;第三,就是我下药的事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而他竟然知道!他的本事不小,这样的男人才是最可怕的!
      此刻他的脸上竟然一直带着笑!“在下此次前来,却有一事相求。”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株草。
      我的脸立刻变色!“这是断肠草!”
      断肠草,剧毒,即可杀人,又可以毒攻毒治病救人。毒性极其猛烈,中毒者肝肠寸断、七窍流血而死,故而得名。我也只是在古医书中略有所闻,但从未见过实物,对它的毒性并不了解。
      他收起了笑容:“姑娘果然博学多识。”
      “怎么?公子打算让茶语为你配置毒药害人吗?”我冷冷一笑。“茶语虽然略懂医术,可害人这事我做不来,公子还是另请高明吧!”
      “茶语姑娘误会了。”他稍稍放松。“在下是来求姑娘配制解药。”
      我挑眉道:“解药?那茶语就是爱莫能助了。”我说的是实话,断肠草的毒性我一点都不了解。今天是我第一次见到,怎么能配得出解药。
      他看起来有些动容.“姑娘可是‘医圣’,这断肠草能难得住姑娘吗?”
      是,如果我想配,或许能配得出来。但主要的问题是,我并不想配。
      我换了个话题:“公子这解药是给谁配的呢?”
      他微微沉默:“是给在下的一位朋友。”
      我淡淡地点头:“为何?”
      “姑娘问得太多了吧。”他看着我,眼神中有些冰冷。“姑娘的责任,不过是救人而已。”
      “我喜欢摸清楚我病人的底细,以便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说道。
      他没有说话。
      “公子没把茶语当朋友吗?”我盯着无语的他“公子如果不愿意告诉茶语那就罢了。既然公子不是茶语我的朋友,那公子的朋友自然和茶语无半点关系。陌生人的生死我又何必去关心?”在古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做的我就不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静静地望着我,我本以为他会放弃,可他却又开了口:“她为了在下,服下了断肠草。”
      “可否再详细一些?”
      “在下的仇家找上门,她为了救在下,替在下挡了一剑。哪知剑上有毒。”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慢慢的说道:“公子还是不相信茶语吗?那还有什么好谈的?依婳、恋影,送客。”
      他有些慌了。“姑娘,在下并无隐瞒之意,只是事关重大,在下不得不……”
      “茶语不勉强,但是此事也事关茶语今后的日子。公子可否想过?”我问道。
      不是我危言耸听,断肠草不是平常之物,能拥有这断肠草的人一定势力不小。如果因此而结了仇,那我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其实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在下的仇家找来,用我的性命逼她配置一种毒药。她不从,他们便强行给她服下了断肠草。她虽然懂得医术,但并未接触过断肠草。现在她也只能靠自己配制的药物来暂缓毒性,但却不能除根。在下听说姑娘妙手回春,这才冒昧的前来恳请姑娘配制解药。”
      “公子是怎么知道我‘医圣’的名号呢?”
      “在下……在下一直派人跟踪姑娘,还请姑娘恕罪!”
      我微笑道:“无妨,茶语还有一事,那位小姐中毒多久了?”
      “半月有余。”
      我皱眉,如此说来倒是很棘手。
      “三天”我伸出三根手指。“公子三天后再来吧。”
      “姑娘……”他有些惊喜,那温雅如玉的脸闪亮了起来。
      “公子也别太高兴,茶语也是第一次接触断肠草,我只能尽力。”我淡定地告诉他。“可如果茶语也无能为力的话,公子就准备后事吧。”如果我解不了,那这世上就不会有人能配得出解药了。
      他似乎很明白,听了我的话,略有所思的点点头。“打扰姑娘了,在下告辞。”
      “既然如此,茶语就不远送了。”我起身,轻笑着。
      他开门的一霎那,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敢问公子大名?”
      他已没了踪影,可我依然能清楚的听到三个字。
      “鹤子昀”
      ********
      我翻着医书,思绪又回到两天前。
      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鬼使神差的的答应了他。事后回想起来,真是后悔莫及。或许是他对他未过门的妻子的那份感情感动了我。我摇摇头,甩掉这个烦人的念头。
      鹤子昀…想不到,他就是天下第一首富,他所知道的一切都不稀奇了。细细的回想着他的容貌,他的一举一动,富贵却不失豪放、霸气。那双眼中时刻透着商人的精明。不得不承认,我算计一辈子也算计不过他。只是他…确实是我见过最温柔、最俊美的男子。
      明天,明天他就要来拿药了。想起他一提到他未婚妻时脸上那温暖的笑容,我也忍不住提起嘴角。他很爱他的未婚妻吧,不然不会为了他的毒那么着急。什么时候,我也能被这么爱着…
      药罐就在我身边。这几天为了配解药,我绞尽脑汁。虽然我熟读医术,但却没有接触过与毒有关的事物。现代中医只是诊脉救人,甚至在读医学院时连毒都不曾研究过。看到了古代,我一定要多多补补各种毒物的有关书籍,以后肯定会派上大用场。解药配的差不多了,我的辛勤劳动总算有了回报。只不过为了他的事情,倒把我的时间打乱了。天天起的比鸡还早,睡得比狗还晚,忙的快虚脱。但一想到这样就可以让一家人幸福的活下去,再多的辛苦也值了。我就是这么容易就满足。等到我遇上了我命中注定的另一半,我就立刻离开红春院,离开帝都,甚至离开大楚,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和他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他出去打猎,捕鱼,而我留在家里持家,照顾孩子,不用管那些繁琐的世事,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帝王,商家,我都爱不起,不仅仅是因为我不能成为他们的唯一,帝王,不可能为了我放弃王位,权利,而我最讨厌的莫过于这两样东西;商人更不会为了我而停留,放弃他的漂泊生涯。像鹤子昀那样的,爱上了就万劫不复。
      “小姐…”恋影在门外轻敲门。
      “进来吧。”我回了回神。
      恋影走进来,带上门:“我昨日回家,爹娘让我给姐姐带个信,说家里的病人越来越多,让姐姐有空赶紧过去。”
      我微微点头:“我有几天没过去了?”
      “快七、八天了”她答道。
      “你去准备一下,一会儿跟我回去一趟。”我吩咐道。
      恋影欢喜的退了下去。
      只顾着鹤子昀,我把其他人都忘了,于是我随手拿了些小东西,遇到跟父母来求诊的小朋友就送一样。
      回来的时候,我一直有种感觉。
      不知是因为鹤子昀告诉了我有人跟踪我的缘故还是怎样 ,我总觉得身后的空气有些紧,好像一直有人跟在我身后。可当我转过头,却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也许是我太多心了。但那种感觉…我的直觉是准的,一定有什么名堂!
      “恋影,你跟好了。”我加快了脚步,恋影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紧紧的跟着我。
      我带着恋影进了闹市区,这种地方最容易跟丢人,我和恋影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然后便找了地方躲起来。
      不出我所料,有个人跟了过来,好像在寻找什么,很焦急的样子。
      “这位小哥在找什么呢?”我出现在他身后。
      他着实吓了一跳。
      “是谁要你跟着我的?”我问道。
      他不说话。
      “是鹤子昀是不是?”
      他猛地一震。
      我叹了口气:“回去告诉你家少爷,答应他事的我一定不会反悔,要他不用派个人专门盯着我。”
      那人低下头。
      “你回去吧。这件事就当我不知道。”我领着恋影,直接离开。
      等到我们走远了,恋影突然问道:“姐姐怎么知道有人跟着我们?”
      我轻笑:“我既不是神仙又没练过武,只是凭直觉罢了。恋影,我们女人的直觉很准的。”
      “那姐姐怎么能确定那人是鹤公子的人呢?也是凭直觉吗?”
      我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们平常都很小心,能找到我们的人也只有他了。”
      “可万一不是呢?那我们不就很危险吗?”
      我停下来,静静地打量她。我倒不曾想到过这点。我虽然戴着面纱,可恋影却不曾。去过红春院的人都知道恋影和依婳是我身边的丫头,所以只要看到我和恋影一起去救人,我的身份就会曝光。她跟着我不过几个月,就已经有这般心机了。当初我带着她,就怕红春院的环境会把她心灵里的那份纯洁磨灭。我倒底是再帮他还是在害她?我自己都迷惑了。
      “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不是鹤子昀的人?”
      恋影低下头:“我不确定,可我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虽然女人的直觉很准,但你记住,千万不能倚靠你的直觉。它有时是很有用,可它不一定真实。”我淡淡的说。
      恋影点点头,跟着我往回走。
      但他不知道,我的心里已经如波涛一般汹涌,如果真如恋影所说,那个人不是鹤子昀派来的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是谁也说不好的事情。可也只有他有这种能力,我实在想不出其他人。
      明天,明天他就要来取药了。明天,所有的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
      “哟,这不是鹤公子吗?怎么今天有空过来?”
      我正坐在屋里无聊,老鸨那尖锐的嗓音突地传进我的耳朵里。 “鹤子昀来了吗?”
      我打开屋门,老鸨正像苍蝇一样围着鹤子昀转。我不禁轻笑出声。此刻,鹤子昀在我眼中不过就像是一块被苍蝇盯上的肉。
      许是听见了我的笑声,他抬起头,深沉的黑眸不经意间对上了我的。我的心跳不禁漏了几拍。他的眸子好像不见底的黑潭,尅把别人毫不保留的吸进去。见着我,他的嘴角画出一个优美的弧线,不顾老鸨的纠缠,用轻功飞了上来。他竟然懂武!他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妈妈,鹤公子是来找我的。”我居高临下,望着鸨母。
      鸨母的脸上有喜出望外的表情。恐怕是以为又有人给红春院扔银子了吧。“茶语,别怠慢了鹤公子,快进屋去。待会我叫人泡壶茶过去。”
      我摇摇头:“妈妈忘了吗?泡茶是我分内的事,妈妈就不要费心了。”我不想让外人打扰我们两个。配解药的事情事关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
      老鸨悻悻的点点头:“那你自己办吧,好好侍候着。”
      老鸨一走,我就领他进了屋:“鹤公子要不要来杯清茶?”
      “若是没有加东西,那时再好不过了。”他倒是也不客气
      我倒了杯茶就递给他,也没管那些茶道细节。他拿起来就喝。原来是渴了。
      “慢点喝,别呛着,没人跟你抢。”我轻斥道。
      谁知他却笑了出来:“还是有人第一次和我说这种话。有趣。”
      “真是欠收拾。”我又道。
      这回,他不顾形象,大笑出声,仿佛卸下了千斤一样。作为天下首富的他,有多少压力绝对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在外人开来他是多么光辉,多么耀眼,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费了多少精力,多少血汗才换来的今天的名声、荣耀。
      笑了一会,他便停了下来:“在下失礼了。”
      我微笑道:“倒是无妨,只怕公子把正事给忘了。”我把配好的药放到他面前。“这药丸,一天服三粒,以温水配服,切记不可多服,不然会有性命之忧。”我也是用的以毒攻毒,如果到时候因为服毒多了而中毒致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姑娘你真有办法。”他看着桌子上那盒药,又看向我。
      “断肠草的毒猛烈无比,我也没有把握。就算好了,也很可能会留下后遗症。鹤公子还是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我说道。
      他点点头,表示理解:“我也听说过一些传闻,只要能除去着毒,在下便以心满意足。哪敢再求其它?”
      “如此再好不过。”这样一来,如果他未婚妻的身体未康复,也不会是我的问题。
      他在桌子上摆了张银票:“这些是诊金,请姑娘收下。”
      我拿起来,细细翻过,竟有两万两!他还真不把银子当银子花。可奇怪的是,当我拿到这些银子时,却不像当初李一表给我银子时那么反感。
      我把银票放了回去:“鹤公子把这些都拿回去吧,茶语是一分也不会收的。”
      他迷惑地看着我,随即又恍然大悟:“这些是姑娘应得的。姑娘要是嫌在下不尊重姑娘,那鹤某就少给一些。”
      我摇摇头:“我知道这些是我应得的,可我不会要。”
      他彻底不明白了:“那姑娘…”
      “鹤公子是我朋友,朋友有事相求,我怎能拒绝?更别说要诊金了。”
      他十分意外,但却微微一笑:“不想姑娘与在下一样,也是性情中人。”
      “呵,鹤公子可真是抬举茶语了。”
      “姑娘高风亮节,人中龙凤,一般认定是比不上,在下怎算抬举姑娘?”
      我微扯嘴角:“鹤公子虽与圣上交情匪浅,但这话可不能乱说。茶语只是一介青楼女子,说句不好听的,茶语离了男人就活不了,怎么算人中龙凤?公子还是别贬低皇家的身份了。”我一点都不想和皇上扯上关系。
      他略有所思的笑了笑。以他的聪明才智,怎听不出我的弦外之音?是,我觉得皇室之名都配不上我。红墙红顶,一砖一瓦,哪一寸皇土不是我们老百姓用血用汗换来的?而如今,百姓有求了,他们骆家竟置之不理。这样的帝王,不要也罢!
      “姑娘的恩情,鹤某记下了。日后只要姑娘吩咐,在下必定赴汤踏火,在所不辞!”
      “鹤公子客气了。”我淡笑。“只要公子好生对待公子未过门的妻子,茶语这番努力也不算白费。”
      我没有告诉他,我这以毒攻毒的办法是有百害而无一利。毒虽解了,但这解药里的毒会残留在身体里。虽不致命,却可破坏身体的其他抗病功能。他未婚妻这辈子,怕是只能缠绵病榻。
      “还有一件事。”我突然想起来。“公子以后找我,直接来这儿就是。”
      他一愣:“好,在下明白了。”
      我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他前脚刚走,恋影后脚就走进来:“小姐,您问清楚了吗?”
      “应该是他的人。”我淡淡的回答。从他刚刚的反映看来他并没有想到我会知道他派人跟踪我的事。的确,人应该是他的。我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恋影也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这小丫头,一直在为我着急。
      “少为我担心了。”我轻声说。“在这样,小心我嫌你烦,立马把你嫁出去。”
      “不要!”恋影惊呼。“恋影要一辈子跟着小姐…”
      “傻丫头。”我叹了一口气。“女孩子长大了,怎么能不嫁人呢?姐姐这样,把你和依婳都给耽误了。”
      她猛摇头:“我要一辈子和姐姐在一起,姐姐不要丢下我。是不是我有什么做错了?我马上改…”
      看着在他眼里打转的泪珠,我心痛极了。我说过女孩子不可轻易掉泪,她居然记得牢牢的!我将她拥进怀里:“你做的很好。姐姐不会赶你走的。只是你也要为自己想想,不然我怎么对得起你爹娘?”
      我不敢告诉她事实,因为我终究是要离开的。红春院留不住我,所以在离开之前,对于依婳和恋影,我都是多加提点。我不想让他们在我走后被人欺负。我是真心喜欢这两个丫头。好在两个丫头不笨,学得快,现在已经能为我撑住半边天,可这样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唯一可靠的办法,就是将他们俩嫁出去。如今看来,恋影不愿嫁,依婳自然也是一样,着实让我为难。
      “去休息休息吧,忙了一天也累坏了。”我柔声说。
      恋影用手背抹了抹泪,退了下去。
      恋影和依婳,我的两个好妹妹,我该拿你们怎么办?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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