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时天空》颜若花落

55、五十五、桃李难辨（一）

　　五十五、桃李难辨（一）
　　记不清到底喝了多少酒，也记不清怎样回的孔府，颜若宿醉初醒，只觉得头疼欲裂，嗓子干痒。
　　起身后，从几上茶壶中倒了杯隔夜茶，咕咚咚一口气灌下去，再去屏风后用凉水洗了把脸，清醒许多，这才注意到自己昨日所穿衣服不知被谁换过，不过还是。。。。。。嫌弃地闻了闻头发既身上的酒臭味，拉开门去找人准备洗澡水。
　　推门出去，就见客院大门出一个身影一闪即逝，颜若想交都来不及，只好自己往外走。
　　“小雨昨晚休息得可好？”一把慵懒的声音从树下石凳处传来，怎么听都有点不怀好意的味道。
　　“劳姑丈挂念，小雨休息得甚好。”
　　“哦~~，昨夜不知是谁又哭又闹又唱又吐，扰了姑丈一宵好梦。”
　　啊？自己昨夜喝醉了这么能折腾啊，不过，输人不输阵，颜若语重心长地：“姑丈可知，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传是为君子也，姑丈当比照而行才是啊。”
　　“君子？君子可随意喝醉了发酒疯？”东方清远好笑地看着颜若。
　　“姑丈差矣！似姑丈此等文采风流仪表非凡的翩翩佳公子，若参照先贤之言行准则方有望成为君子，似小雨这般小女子今生无望成君子，只得牺牲自己，时刻监督如姑丈之类人物之言行品德，成全汝等君子。”这冠冕堂皇绕口令似的一番话说出来，连颜若自己都觉得东方清远若不按照君子标准严格要求自己那就太对不住颜若的牺牲了。
　　颜若晶亮的眼睛直视他，仿佛在鼓励他：说啊说啊，说你自己不是君子啊，东方清远挫败地低头不语：果然唯女子与小人不可养也，这小人+女人就更不能招惹了，随便说一席话就下好了套，不由挂上儒雅君子的招牌微笑，温言道：“姑丈在此看书，小雨有事可自便。”
　　自己还是适合做小人啊，颜若心情不错地哼着小曲儿到了厨房，却见单志武正端了托盘走出来，道：“听说汝也起床，正准备了去送饭呢。”
　　颜若嘻嘻笑道：“到底是志武哥哥好啊。”
　　志武不好意思地：“却是大少爷临出门吩咐的，喏，先喝下醒酒汤吧。”说罢放下托盘，递过一碗黑糊糊的汤药，颜若闪身躲过，摇头道：
　　“不喝不喝，吾早已醒酒了。”
　　志武一脸可怜相地：“大少爷言道汝怕苦定不会喝，吩咐吾必让汝喝下，否则回来后会处罚愚兄的。”
　　颜若无奈只得接过药碗，捏着鼻子灌了下去，志武笑着递过蜂蜜水，颜若又一口灌下。
　　“小雨饿了吧？来尝尝为兄专门为汝做的粥菜。”志武热情地端过清粥小菜，接着很八卦地：“不知谁哪里不妥得罪了大少爷？看少爷今日面色非常不好呢。”
　　颜若眉头一皱：“小雨不知，现下小雨满肚子都是水，哪里能吃下这些？还是洗沐过再说吧。”
　　如今俨然是厨房总管的志武立刻吩咐手下小厮烧水伺候。

　　颜若美美地泡了个药浴后，重新换过衣服，顿觉神清气爽，她一边梳头一边琢磨着，董采萱她是鞭长莫及，可若是连寒露都收拾不了，怎能让自己解气，可是怎样才能让她有苦说不出呢？
　　颜若正想得出神，守门小厮进来回道：“桑家公子小姐到。”
　　颜若急忙起身迎至客院门口，只见漫画美少年桑弘羊带着两个千娇百媚的小姐款款而至，她很不文雅地大声打着招呼：
　　“不知桑公子与二位姐姐大驾光临，未及远迎，小雨这厢有礼了。”言毕规规矩矩地深施一礼。
　　“几日不见，小雨都会施礼了。”桑弘羊不客气地揭短。
　　“嘻嘻，桑公子明鉴，小雨素知民不与官斗，听闻公子即将入仕，小雨提前向公子示好如何？”颜若红果果地巴结着，这还是前几日曹克无意中所说，桑弘羊虽早年也曾捐了官，无奈一直都是虚衔，这次与刘彻搭上线后，又正巧前一段惩治官吏腾出了几个位置，他就被授均输令丞一职，估计时间，任命这几日就会到了。
　　两位美女吃吃地低头掩面娇笑着，云烟笑道：“早说小雨妹妹伶俐可爱，哥哥总是不信，现下看着如何？”
　　东方清远也踱步过来，颜若急忙介绍道：“姑丈，此为洛阳首富桑家的公子小姐。”
　　东方清远见到两位小姐，眼前一亮，只拘于礼节不好随便问闺中女子之名，众人见礼毕，颜若看天气不错遂提议在院中石桌石凳上喝茶聊天，接着吩咐小厮烹茶。
　　桑弘羊怒道：“小雨，听闻煤炉为汝所设计，怎地不先告诉哥哥。”
　　颜若诉苦道：“桑公子两位姐姐有所不知，小雨只是无意中做了出来，还不知用起来如何，怎能拿出来卖弄？现下看来，使用效果还是不错的，吾正打算到桑府拜访呢，可巧诸位就到了，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果然会巧辩，”桑弘羊手指虚点颜若，摇头道：“前方带路，吾去看看。”
　　颜若起身，躬身道：“桑公子请。”
　　云烟追过来道：“吾亦想看。”
　　三人联袂向厨房而去。
　　一番倾听、观察后，桑弘羊当下决定购置，并要颜若改日去签合约，接着调侃道：“有好处想不到吾，有事才来求吾，怎么想怎么倒霉。”
　　颜若笑得一脸无赖：“一件小事而已，谁让汝自大敢随便应承下别人的条件，吾这已经很厚道了。”
　　桑弘羊狡猾地：“一个条件嘛，就是只此一次了。”
　　“喂，不带这样不讲理哦，自然是将这件事做圆满才行。”
　　“不行，吾心气不顺，恐有所疏漏。”桑弘羊威胁着。
　　颜若皱皱眉：“算了算了，算汝狠，带汝到逍遥居考考汝眼光再说吧。”

　　几个人连东方清远一起到了逍遥居。
　　只带着观看了小客厅的高靠背椅，餐厅带转盘的餐桌、餐椅，主院书房的书桌椅子，几个人都吃惊不小，桑弘羊看得更是专注，不断发出询问，颜若只挂着职业微笑带着他们看，也不多说话，连多语表情都没有。
　　感觉势头不对的桑弘羊拉过颜若又是许愿又是承诺地，总算让颜若恢复了本来面目，开始有说有笑地介绍起来。
　　“这些家具样式怪异，从未见过。”云烟道。
　　“家具自当以实用为考量标准，姐姐也试过了，这些家具可比平常所用舒服些？”
　　“确实不错。”东方清远坐在书桌前优雅地转身道。
　　“若参照这些样式做出来，想必销路也会不错。”桑弘羊望着颜若道。
　　“果然是桑公子，一下就能想到。”颜若笑眯眯地。
　　桑弘羊又上下打量颜若几眼，笑道：“明人不说暗话，这些家具图纸出让于在下，小雨报个价吧。”
　　颜若嘿嘿一阵大笑：“就送与桑公子又有何妨，只不过。。。。。。”
　　“不过如何？”
　　颜若举起三根手指：“第一，原来商定之事合作到底，中途不准再变；第二，以小雨之名，拣姑丈与两位姐姐喜欢的家具先打造出来几套免费赠送；第三，小雨自幼丧母，闺阁礼仪针黹女红无人教导，还请桑公子多多协助，让两位姐姐无事常来教教小雨才好。”说罢眼巴巴望着桑家兄妹。
　　“好说好说，眼下吾即能做主答应于汝，明日在这里留个人，吾派木匠过来了啊。”桑弘羊满口答应着，生怕颜若变卦。
　　“先送姐姐们去陪小雨才行。”
　　“成交。”桑弘羊爽快地。
　　“哥哥答应了，吾与姐姐却没答应。”云烟噘嘴道。
　　“前日妹妹们还说那玉玲珑店里翡翠手镯羊脂玉簪子甚好，为兄一时忙碌倒忘记了，今日就让那店里送来些与妹妹们挑选如何？”桑弘羊体贴地安排着。
　　“如此甚好，小雨妹妹，明日姐姐们要过府打扰了啊。”
　　“小雨恭候姐姐。”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