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潇湘》沈冬禾

12、第十一章 迎远客个人各态度

　　林晚想着，便宜爹爹林海原是探花，又身在巡盐御史位置上多年，只要他提起警戒心，再没谁能轻易害了他了。再说了，进京前林晚还仔细肃清过林府，想来也不会轻易有内鬼了。这般一想明白，林晚的心情就更好了。
　　林晚给便宜爹爹回了信，直接过了明路。信里说自己一切都好，外祖母对自己多么疼爱，自己又和姐妹相处的多么融洽，要林海多多保重自己身体等等。然后又吩咐人准备了许多京中的特产等物，一起往扬州送去了。
　　事实是否和林晚想的一样呢？是对也不对的。
　　林海看了自家女儿的信，思来想去快一个月了，又避过了几次危险后（几次差点被人下了慢性毒），这才彻底决定抽身的。
　　他真的是皇上（后来的太上皇）的心腹，一直秘密监视江南这“钱袋子”的动向。就因为如此，甄家和几个皇子都对他多番拉拢。林海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里，苦苦挣扎着。他是皇上亲点的探花郎，本想着一心报效，哪怕万死也不辞。可是，女儿的话也让他起了一些别的心思。
　　皇上当年能最终坐上宝座，所经历的毕竟鲜血淋淋。那么，如今几位皇子和其外家会怎么做，皇上想必是知道的。可是，皇上不说敲打几个儿子，却只一味的让自己的心腹苦苦周旋，这又是何道理？想必，皇上是大权在握，知道几个儿子翻不出大浪，于是坐在上面看着他们闹，顺便看看谁的手腕更厉害吧。
　　皇上是天子，宁可舍了自己的亲儿子也想要这么做，林海不能质疑。可是，皇上纵容自己儿子，却不顾他们这些臣子，他可就心里不得劲儿了。若是为国为民，那他林海致死不辞。可是，若是因为他们天家父子兄弟斗法，而搭上自己的命，到底值不值得，可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林海也是想了许久，才彻底想通的。他觉得自己一人死也就死了，没啥可说的。可是，如今还有自己的女儿呢，她年纪还小，又没有兄弟，以后难免被人轻视欺负啊。
　　再者，他若是死在这种搬不上台面的缘由上，他日后该怎样面对林家的列祖列宗？于是，林海决定明哲保身，不再参合这些破事儿了。
　　他先是给自己女儿送去密信，让她不必再担忧。然后，他开始慢慢减少每日的饭量。哦，饭食吃得少，可燕窝雪蛤啥进补的东西可是没落下。林海这是打算开始减肥，等自己看起来瘦瘦的时候，就吃下秘药装病。等自己看起来命不久矣的时候，就是他请辞的时候。
　　他知道，自己好歹是曾经的探花郎，就算主动请辞，皇上也不会真的就让自己闲适在家。到时候，恐怕会调自己入京，不是在礼部就是在翰林院给安排个闲职。这么一来，自己又有官位，可以护得自己女儿不被人欺负，又可以远离纷争，就能平安终老了。
　　目的是远大的，路途是艰辛的，可林海依旧信心满满。他这几个月，在府里先后发现了五个探子（安七自然也被发现啦），都是林家几代的家生子，却还是被人给收买了。他发现了人也不知声，还特意和林忠等几个心腹嘱咐过，干脆来个将计就计，借由探子将自己身体“越来越弱”，想要请辞养老的消息给递出去，让各方神鬼对他放低戒心，也好缓和一二了。
　　除去皇上之外，其他各方牛鬼蛇神，都曾安排林府中的探子给林海下慢性毒，如今知道他身体越来越差，都以为是药起效了，还真就对他放松了几分警惕。当然，这且是后话了。

　　自打林晚到了这里，并成为了林黛玉之后，她这大蝴蝶的翅膀，带动了许多因果也跟着改变了。不管具体的怎样吧，反正一切都在往利于林晚的方向逐渐发展着。
　　就这样，这一年很快的就过去了。林晚心境平和的迎来了自己的八岁时代。林家又送来了许多的年节礼和五百两银票。林晚可以预想，自己接下来的一年，在贾家也能过好了。
　　因为林晚身上有孝，过年的时候不过是给几个长辈磕了头，也就自己回院子里闭门待着了。连带的，二月份的生日，也只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吃了碗寿面，也就完了。

　　所谓时间如白驹过隙，很快的就到了四月份。四月里已是樱草萋萋，一片繁花景象了。就在这风和日丽之时，薛家人洋洋洒洒的到了。
　　要说薛家人怎么时隔一年才到呢？你想啊，薛蟠在金陵打死了人，还是乡宦人家的后人，即使有贾雨村偏帮，也需要一定的时日才能办完啊。
　　将薛蟠的官司弄完了，举家进京之前，你得把自家在金陵的生意啥的料理清楚吧？得和薛家其他几房的人，把杂七杂八的事儿一块儿料理明白了吧？你还得打包东西，将房子、地啥的该卖的卖，该清算的清算吧？等这些弄好了，也就到年底了。孤儿寡母的能在半路上过年么？所以，这拖来拖去，可不就足足耽误了一年么。
　　这一日，林晚正在小佛堂里抄写经书，竹明轻步进来，一脸愤愤的欲言又止。
　　林晚放下笔，用眼神示意她直说。
　　竹明撇撇小嘴，不虞道：“周瑞家的来了，说薛家姨太太并薛家大爷和大姑娘到了，要姑娘去荣禧堂迎接呢。”竹明想着，自家大小姐是什么身份，怎么能主动去接商户人家？再者说，他们薛家是二舅太太的亲戚，与林家什么相干，为何要兴师动众的去接他们？所以，竹明就不高兴了。
　　“看你的样儿，别给人瞧去了说嘴。”林晚被竹明的样子给逗笑了（黛玉是八岁，但芯子林晚可都是要奔三儿的人了，看着这些十几岁的丫头，可不是都跟看孩子似地）。
　　“我是进了这儿才露出些不高兴的，别说是我，大家伙儿只怕都心里不痛快呢，只一味的装笑脸罢了。”竹明委委屈屈的看着自家大小姐表白道。
　　“知道你们稳妥，我是放心的。你实话去回周瑞家的，完了再让林嬷嬷去外祖母那里说一声就是了。至于二舅太太那儿，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哦，今儿额外多给周瑞家的一些赏钱。”林晚笑笑，半点儿不惊慌的安排道。
　　几次下来，她早就发现王夫人对自己的不喜，那么她就不需要格外去周全讨好了，面上过得去就行。如今得知自家便宜爹爹不日就将进京，自己也会回到林家，还怕王夫人什么。再者说了，只要贾母在，自己再远离宝玉，王夫人除了心里不喜自己外，也不会专门对付自己这么个小丫头的。
　　竹明听了吩咐，脸上带着笑意，颠儿颠儿的去回话了。
　　“周姐姐，我们姑娘还在小佛堂里呢，怕是得午饭时候才能出来了。周姐姐回去和二舅太太说一声，姑娘身上带孝，就不出去迎接远客了，免得再冲撞了，倒是不好了。”竹明笑盈盈的说完，又递过去一个荷包道：“知道难为周姐姐了，这点小意思当是谢意了。”
　　周瑞家的一听这话，心里暗暗道苦。可她接过荷包一捏，薄薄的，怕是银票子，脸上又带出笑容来。她柔声说道：“林姑娘为姑太太守孝，真真是一片孝心再没说的了，太太自然也是赞同的呢！竹明姑娘放心吧，我回太太一声就完了。”
　　竹明笑着送周瑞家的出了大门儿，才回身去找林嬷嬷。林嬷嬷听完一笑，暗赞自家小姐会办事儿，然后拍拍胸脯，说贾母那里她一定说好，就往荣庆堂去了。
　　林嬷嬷到了荣庆堂，拜见贾母后，也不说王夫人已经派人来莫语堂喊过人了，只恭敬的说道：“老太君，刚刚小丫头们给二舅太太送点心时，听闻薛家姨太太一家子到了。我们姑娘想着自己身上带着孝，不好这么白眉刺咧的直接过去，想着不如下午来老太君您这里时，再拜见薛家姨太太和薛大姑娘的好。您看，这可行吗？”
　　贾母倒是没多想什么，这些事情她平日里本也懒得管。而且贾母早先听闻薛家一家子要来，也没当回事儿。毕竟，薛家只是商贾，就算沾上了“皇”字，那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家，故此也不知道王夫人的折腾，更不会知道王夫人把三春几个都给找到了荣禧堂，还想让林晚也去迎接的事情。
　　听完林嬷嬷的话，贾母笑呵呵的说道：“玉儿这孩子遇事向来稳妥，这事儿她想的很是。虽说自家人不必见外什么，但是到底仔细些，免得人家挑理不是。行，你回去告诉玉儿一声，就说别为难，下午再见也是一样的。”
　　林嬷嬷要的就是这话。这样，若是王夫人有什么不痛快的，想借此难为自家小姐，老太君也不会同意了。目的达成，林嬷嬷也就告辞回莫语堂了。
　　早起周瑞家的得知薛家人已经往府里来了，就急着告诉给王夫人了。王夫人为了显示出自己在荣国府里举足轻重的地位，张罗的人尽皆知。她想着，早些时候林晚进府，合家都在荣庆堂候着，到了自家妹妹一家子，自然也不能太寒酸。
　　可是贾母没说要主动接待，贾赦又素来不理二房的茬儿。贾琏也不知去忙什么了，居然早早就出门了，这会儿也找不到。偏凤姐忙着府里的事情，也抽不开身。这接待的人数上，看着可就不太好看了。
　　王夫人有些不高兴，可是也没处发怒啊。林晚来时正值正月末尾，本来就不宜随便出门，而亲戚串门子啥的也早都完事儿了，可不就一家子都在么。这会儿，家里的爷们儿都有事儿忙，贾母也不主动说接待，凤姐忙庶务，她除了几个小孩子，还真指使不动谁了。
　　于是，李纨和三春几个，自然都给叫到荣禧堂了。她觉得不足，便又派了周瑞家的来喊林晚。她想，让林晚来看看，见见自家妹妹一家子的富贵，示示威风。
　　等周瑞家的回来后，王夫人没见着林晚，不禁奇怪。她微微皱眉道：“林姑娘呢？”
　　周瑞家的早打开看了竹明给的荷包，里面是二两的银票，足足的大手笔。这样，她自然是要给林家人说好话了。她紧走几步，贴在王夫人耳边道：“太太，我去了那儿，看见林姑娘今儿在给姑太太烧往生经文呢。我想着啊，姨太太一家子今儿刚到，要是直接让林姑娘来接，怕有什么冲撞未免不好，就擅自把话咽下了没说出来。迎接姨太太一家子本是好事，也该注意些不是。”
　　周瑞家的可以说是王夫人的心腹，自然知道王夫人爱听什么，又忌讳些什么，故此说了这一番话出来。
　　果然，王夫人只略微一想，就觉得是这么个理儿。于是，她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宝玉呢？可是知会他了？”王夫人又问道。迎接自己妹妹一家子，自然不能少了她的骄傲宝玉。
　　“太太放心，早就去说了。袭人正给换喜庆衣服呢，眼看着也就过来了。”金钏赶紧答道。
　　王夫人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了。她看看一边儿坐着的李纨和三春姐妹，有些不满意，可也没别的法子。再者，她看看荣禧堂的华丽，觉得阵仗也足够了，故此也就算了。
　　薛家也是昨个儿到的京城，在驿站住了一宿，天没亮就往荣国府来了。薛蟠如今才十三岁，又是个娇养的纨绔，自然骑不了那么久的马，自己单独坐一辆小马车在前。薛姨妈和薛宝钗两人，合坐一辆稍大些的马车在后。最后面，跟着一些小厮和婆子，呼呼啦啦也一大串儿的人。
　　如今贾琏不在家，贾赦也根本不理二房的事儿，于是贾政只能带些不耐的回来了。
　　薛蟠直接被带到贾政书房，而薛家母女则是直接进了二门，一路往荣禧堂去了。
　　薛宝钗此时刚十一岁，小姑娘长的珠圆玉润颜色极好，举止行动也端庄大方，王夫人一见就赞不绝口。
　　三春和李纨四个站在王夫人身后，不上前也不避后，除了探春一个劲儿的笑之外，剩余三个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惜春本是东面宁国府的姑娘，和薛家真没什么关系。但她年纪还小，也拧不过王夫人，这才过来的。只是她人小主意正，来了也不说话不笑，就那么直愣愣的站着。
　　迎春性子软，王夫人让来就来了。可是，她一见林晚没来，心里自然多了一些思量。
　　虽说三春几个都给叫到荣禧堂了，又派了周瑞家的去喊了林晚，可林晚却没来不是么。迎春如今也十一岁了，生日比宝钗还大些，很多事情平时不说，但心里可是有想法的。只是，贾母一心只有宝玉，不太在意她，她父亲继母又都只当没自己这么个女儿，哥哥贾琏和嫂子凤姐也都和她不亲近，故此才从不多说话的。这会儿，她人虽然在这里，可到底心里装着事情，于是面上比平时更加木愣了。
　　李纨呢，平时就是个泥胎似地人，今日也一样。
　　因此，场面可不就冷清了么。不过还好，不是还有宝玉在么。他一见薛宝钗，只觉得胸口一顿，混混沌沌的觉得这个姐姐很是眼熟，不觉的就呆了。
　　“姐姐，这就是宝玉吧？真是个谪仙样的人儿，真真叫人打心眼儿里喜欢啊。”薛姨妈见了宝玉，看他生的极好，忍不住的夸道。这倒不是薛姨妈虚伪，实在是宝玉生的俊俏，看外表很能唬人的缘故。
　　“他那个混世魔王不提也罢，还是妹妹的钗儿好。看看，这个模样儿，真真是把我们家的几个姑娘都给比下去了。”王夫人拉过薛宝钗的手，离着近了再看，越看越觉得好，也不停口的夸赞着。众人又相互拥着进了王夫人居住的地方，添了茶水又添了点心，很是忙了一阵子。
　　王夫人和薛姨妈一别这许多年不见，如今姐妹中年相逢，可不是有很多话说么。两人你夸夸我的孩子，我夸夸你的孩子，谈得极其高兴。
　　薛宝钗和李纨并三春几个互相见礼之后，就有一搭没一搭的也说起话来。
　　探春笑呵呵的询问着宝钗这一路上的事，比如都看了什么，又都经过了什么地方，遇见了哪些有趣的事情等等。
　　宝钗长相好，声音柔和，性格又圆滑事故，没一会儿就让探春崇拜起来，直说宝姐姐见识广博呢。
　　迎春和惜春此时也不怎么说话，并肩坐在一边儿，只时不时的笑笑。而李纨则是站在王夫人身后，不时为她端茶奉水的。
　　众人正说着话，就听屋外传来一阵笑声。凤姐从撩开的帘子里走出来，笑道：“我来晚了，不曾迎接贵客，还望姨妈恕罪！”
　　听闻凤姐的那句“姨妈”，薛姨妈和宝钗自然知道她就是贾琏的妻子，王家姑娘王熙凤了。她们之间也是有亲戚关系的，所以一见凤姐都笑了。
　　“我来给姨妈问安了，姨妈一路辛苦了。”薛姨妈也是凤姐的姑妈，只不过如今凤姐嫁入贾家，论辈分只能喊她为姨妈了。
　　凤姐给薛姨妈见礼之后，又看到了宝钗，立刻惊呼道：“哎呦，这是薛大妹妹吧？真真个好模样儿，我看着就喜欢呢。听闻薛大妹妹这次也要参选公主侍读？这个模样要是选不上，还有哪家的孩子能选上呢？”凤姐拉起宝钗的手，仔细端详一会儿，赞不绝口的说着。
　　“这凤哥儿，早些年的时侯就这么个样儿，如今嫁了人还是这般伶俐。”薛姨妈笑着说道。
　　“她啊，一直就这么个性子，再改不了的。我们老太太啊，直喊她凤辣子呢。”王夫人一看凤姐来了，觉得如今王家人在贾家都得势，越加高兴起来。
　　“太太，我来是特特告诉一声，老太太说姨妈一路舟车劳顿的，不如先好好歇歇再过去。还说让你们姐妹俩先一块儿吃顿午饭，说说体己话儿，等晚上老太太做东，再好好给姨妈接风呢。”凤姐笑盈盈的说道。
　　贾母之所以这般决定，还是因为林晚呢。她不是说下午再到贾母处见薛家人么，贾母一想不如直接让薛家人晚饭时再过来，省得到时再说林晚不懂规矩啥的。于是，就有了这一吩咐。
　　在这个时代，但凡去了人家里做客的，一般都是先去长者那里请个安，然后再说用饭歇息什么的。可是，如今贾母这一安排，不说于理不合吧，不知道的还以为贾母这是不待见薛家的人呢。可是特意安排凤姐来说了一声，还在晚上准备了接风宴，又不像不待见的样子啊。
　　薛姨妈本是王家姑娘，也是大户出身，规矩礼仪原也是不差的。可是她嫁入薛家这么多年，早把这些世家规矩忘得差不多了，自然没往别处想。而王夫人往别处想了，又想不通。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林嬷嬷在贾母面前说了那么一通话，故此不明白这里面的机锋。
　　不管怎么说吧，薛姨妈和薛宝钗直接留在了王夫人这里吃午饭。于是，李纨今儿没再到贾母处服侍午膳，而是留下服侍王夫人和薛姨妈。
　　凤姐是要去贾母处服侍的，和她一块儿离开的还有迎春和惜春。而探春，则是留了下来，和她敬佩的宝姐姐坐在一处，叽叽咕咕的说了许多话。哦，宝玉被喊到外院，和贾政、薛蟠一起吃的饭。

　　林晚吃过午饭后，就开始打扮自己。原著里薛家人见黛玉，那架势可是拿的十足啊。所以，林晚这才决定捯饬捯饬自己，给林家长长脸。
　　她换了一身浅蓝色的素锦双层小袄，领口和袖口都是参银线绣的白色百合花，看起来既素净又华丽。下身穿了一条月白素锦的长裙，上面绣了一些流云暗纹，又系了一条深蓝色八宝璎珞。头发梳了一个桃心髻，带了一对百合花样式的白玉簪子。虽是脂粉未施却清水出芙蓉，极其俏丽可人。
　　打扮好之后，也到了贾母午觉起来的时候了。林晚由林嬷嬷和竹青竹明陪着，一路就往荣庆堂去了。
　　林晚自从到荣国府，一直都穿青绿、素白、浅蓝的衣服，衣服上面少有绣花纹的，头上也几乎不怎么戴饰品，戴了也都是素银的，打扮的很素净。如今，这略微华丽的一打扮，把众人都给看呆了。
　　贾母和迎春、惜春坐在一处，正说着什么。她们三个看到林晚进来，都是眼前一亮。
　　“玉儿快来，给外祖母好好看看。”贾母笑着冲林晚招手道。
　　“林妹妹今天真好看。”迎春看了也不禁赞道。因为林晚待三春几个都很好，故此迎春也喜欢林晚。这不，平时不爱说话的“二木头”，也主动夸起人来了。
　　“瞧二姐姐说的，我哪天不好看啦？”林晚一头扑进贾母怀里，还不忘冲迎春皱皱鼻子。
　　“可不是么，林姐姐天天都好看，今天是特别的好看！”惜春呲牙一笑，对迎春伸伸舌头。
　　贾母乐呵呵的看着她们几个戏闹斗嘴儿，又仔细看看林晚，高兴的说道：“玉儿这般打扮很好，往日里太素净了些。外祖母知道你在守孝，可是那也得细心打扮了才行呢。小姑娘家家的，这么好好的一打扮，看着多好啊。”
　　林晚笑盈盈的，点头直说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