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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5 ...

  •   吃早饭时并没有顾野想象中的那么尬,张起民毕竟活了大半辈子,顺着吉他和猫起个话头,再加上顾野也是个能说会道的,讲了一些她在国外街头弹唱时的趣事,张诗荧听得入神,餐桌上的气氛一直很融洽。

      早餐后,张起民跟着俩小姑娘一块逗了会儿猫,眼看着小七的眼神越来越幽怨,顾野提议道:“诗荧不是会钢琴吗,我给你个谱子,咱俩合首曲子吧。我一直很想弹这首的,但是没有人伴钢琴啊,终于,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顾野唱得陶醉,张诗荧小朋友笑弯了眼睛,张起民慈爱地看着两个人。小七坐在沙发靠背上摇尾巴,顾野把谱子翻出来,没想到那小孩儿接过去看了一会儿就说准备好了,怕顾野不相信,还给她弹了一遍。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顾野一时感慨,差点儿一句“我操牛逼”蹦出来,幸亏被张诗荧小朋友骄傲的小眼神及时止住了。

      第一个音符开始跳动,没有合作过的两人却配合的如此默契。当两个女生都逐渐进入状态,偌大的房子静了,佣人们停下了,小七专注地看着顾野,湛蓝的眼睛里倒映的全部是她的影子,张起民眼里满是欣慰和安详。

      这首曲子叫《hometonw》,演奏的乐器是钢琴,长笛和竖琴。钢琴有了,长笛可以吹口哨,竖琴就用吉他代替,顾野昨天晚上录好了低一些的简单的主旋律,用手机放着,她再跟着合潺潺流水般的副旋律。

      其实这曲子就跟它的名字一样,让人回忆翻涌。顾野第一次听的时候,想起了小学时秦爱玲给她念睡前故事,吻了她的额头,想起第一次跟尼采见面,想起晚上一个人害怕就会披起床单假装超人一样无敌,想起十岁时,十九区的小伙伴们一个挨一个晒腊肠似的躺在楼顶,一起数星星。

      还没有好好体会童年的味道,她都已经十六了,都要成年了。秦爱玲走了,但她遇见了爸爸,路遥阿姨,顾洋,还有卫青城。

      这样的好日子啊,希望能久一点,再久一点吧。

      那天清晨,所有人都湿润了眼眶,张起民真的认了她当干孙女,张诗荧在她道别时死死拽着小七的后腿不肯放手。顾野摸了摸她的头,告诉她不要担心,她们已经是好朋友了嘛,以后随时可以一起玩的。

      看孩子的任务圆满完成,顾家夫妇为了庆祝顾野带着“张起民干孙女”的称号凯旋,决定带兄妹俩去吃点好的。

      进酒店时,顾野只顾着玩手机,连要进大门都是顾洋数着“一二三”上的台阶。等坐入包间,顾野一抬头,好嘛,一片艳俗的金灿灿,菜全上齐了,除了一道豆腐其他全是肉。真的是......太和她无肉不欢胃口了!

      凭一家人现在的关系,已经不需要太多客套的场面话。顾长征一声“开动”,顾洋顾野就齐齐把筷子往虾上伸,所以说要不怎么是兄妹俩呢。

      小七留在家里,走之前顾野也给它准备了大餐,这会儿估计吃得正香。这可也是大功臣,得赏,重赏!

      中场休息,顾野对着公共洗手间的镜子理了理刘海,意外地看到镜子里她的不远处,李若婷走了过去,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她家好像也是军人世家,跟卫青城一样是红三代呢。话说今天她本来想吃完饭找卫青城玩的,结果被拒绝了。

      不开心啊不开心,所以她得去看看李若婷在开心些什么。顾野的心里隐隐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她尾随校花走到一间包间旁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时,答案呼之欲出。

      门被掩上,阻隔了房间里推杯换盏的清脆“叮当”声和说笑。顾野给卫青城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卫青城说在给朋友过生日。说着,顾野身侧的门突然开了,卫青城出门转身,两个拿着手机的人正巧碰了个脸对脸,通话的人正是对方。

      “滑稽?”顾野挑起一边秀气的眉毛。
      卫青城一脸的惊吓尴尬和心虚。

      包间里的人见卫青城开着门不进也不出,表情复杂,连连问怎么回事,这时李若婷的声音由远及近,“青城,怎么楞在这了?”

      李若婷贴着卫青城的胸口从门内滑出来,看到顾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摆出来的淑女形象破功,直接搬出救兵低声道:“我们父母都在里面,你最好别闹。”

      是啊,不能闹,否则两个大家族,顾家可吃不消。顾野头一次吃这样的瘪,胸口跟被塞了包炸药一样,就差引燃导线了。她凭着脑子里一根紧绷的名为“理智”的弦,推开李若婷,与卫青城这个连话都不敢说的怂逼擦肩而过。

      其实她也明白这种需要应付的饭局总是必不可免的,可应付的对象和卫青城的沉默让顾野简直想把前两者狠狠揍一顿。

      心中的火无处发泄,顾野实在吃不下这哑巴亏,可现在又不能撒泼。好烦啊,好躁啊,明明在十九区最瞧不起连自己的心情都不敢宣泄的人,现在她要变成这样了吗。

      不要。

      顾野利落地弯腰脱鞋,一只一只砸在转过身看着她的卫青城的胸上,肚子上,然后踩着冰凉的大理石地板迅速逃离现场。一只鞋落在地上后滚进了包间,卫父问道:“怎么回事?”

      由于角度问题,包间里的人并没有看到事情的全过程,只看到卫青城被一个身影往后带了两步,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李若婷神色凝重。然后没过一会儿,一只鞋就滚了进来。

      “没事,一个女生跑太快摔倒了,鞋都甩掉了。我马上回来,你们好好吃。”卫青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然后学着李若婷刚刚对顾野说话的语气,低声对她道:“听到我说的了?别乱说话。谢谢。”

      话毕,头也不回地跑去追顾野了。

      李若婷小脸涨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觉得羞辱。而她后来也确实没有乱搞事情,因为那时卫青城望着她的漆黑眼仁仿佛泼墨凝固,窥不见其中一丝情绪,让人看得心惊,不敢造次。

      追媳妇儿之前当然要先把媳妇儿的鞋子捡起来啦。卫青城一只大手拎着一双鞋大步追赶,一只手把前面越走越慢,毫无察觉的顾野拽到一旁的空包厢里,把她轻松撂在椅子上,边蹲下给她穿鞋边解释道:“别气,我的锅,你想要我怎么样,我都听你的。刚刚两家都在,我没办法开口。”

      顾野淡淡地看着卫青城低着头给她系鞋带,也不做声,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卫青城给顾野穿好鞋后,又帮她整了整裤脚,抬头又问了一声:“嗯?”

      不愧是受过正规训练的人,卫青城稳稳地蹲着军姿,腰背挺得笔直,浓墨般的眼里满满都是顾野,看起来好像一只忠心耿耿的大型犬科动物。

      “呵......”顾野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卫青城有些扎手的短发,温柔冰凉的手指下滑,摩挲着他温暖的脸颊。

      她也看着卫青城,看他眼睛里都是她的模样,那样深邃。看他站起来,把她圈在椅子里,渐渐靠近她。

      “呵......嗯......”顾野轻轻叹了口气,攀着卫青城的脖子吻了上去。

      她想怎样,都可以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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