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者清除法则》六尘不悟

12、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成诺找到407室，房门半敞开着。

　　他稳定了下呼吸，然后推门进去。屋里就剩下一个戴眼镜的清瘦男人坐在办公桌前，年级大概40多岁，一身休闲的西装虽然有些旧了，但显得他儒雅，只是眼底的阴晦给人孤僻的感觉。不知道是天生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头发白了一半，让他整个人显得比他的实际年龄要老上几岁。

　　有人推门进来他也并不关心依旧在批改试卷，成诺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舒析。

　　“您好，您是舒析老师吧？”

　　听到有人叫他，舒析终于有了反应，慢慢抬头看向成诺，上下打量了下他，然后慢悠悠的问：“你是谁？”

　　“您好，非常冒昧的打扰您。我是Z大学物理系的老师成诺。”成诺伸手介绍自己道。

　　舒析没有动，反而有些警惕的看着成诺。“你有什么事？”

　　成诺看对方没有和他握手的意思干脆的收回手，然后从文件包里掏出矩阵的资料递给舒析，“舒老师我想请您加入我的团队…….”

　　舒析没等他说完阻止道：“对不起，我没兴趣。”

　　成诺被突然打断后不由的苦笑了下，怪不得周老说他难以相处，他接着对舒析说：“舒老师，请您听我说完，我想请您破解的是一个矩阵。”

　　听到矩阵，舒析冷淡的神情瞬间就变了得戒备又疑惑，“你说矩阵？什么矩阵？”

　　有戏！

　　成诺赶紧把手中的矩阵的资料拿给舒析看。

　　“就是这个矩阵，我相信您肯定对啊很熟悉。”

　　舒接过资料，然后快速的翻开，越看他的神情越透出兴奋，也喃喃自语道：“它出现了，它又出现了！”

　　成诺松了口气，知道他找对人了。

　　“不对，不完全一样，和上次不完全一样，它变化了？还是它完整了？”

　　成诺疑惑了，刚才在车里他看了舒析的论文，和这个矩阵很类似，但是从他的话里的意思看这个矩阵不是第一次出现，以前有人曾经发现过它。也是在计算机程序吗？

　　舒析看了一段时间盖上资料，紧锁眉头，手指在不停的敲打着桌面，眼神里已经没有之前的兴奋。看到这样的舒析成诺心里有些打怵。

　　舒析缓缓的开口道：“你说你叫成诺是吧？”

　　“是的。”

　　“这个矩阵从哪里发现的？”

　　“实不相瞒，是我们在查一个莫名消失的手机号时发现的。”

　　“嗯，我之前研究的矩阵是我的老师，也就是华老发现的。我并不知道他怎么发现的，他当时已经病入膏肓，临去世前他把那个矩阵交给了我，让我研究，可惜我失败了。”

　　“为什么失败了？”

　　舒析思索了下回答道“我研究到最后发现那个矩阵并不完全。而且就我研究出来的……也太过惊世骇俗，我当时自己也无法相信。但是因为这是老师最后的发现，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发表，可是那时候我心神不稳，犯了错误还没有发现以至于发表后不被认可打了回来。”

　　“怎么样的惊世骇俗？”

　　舒析注视着成诺，沉默了会说：“我只能告诉你，不论你研究出什么都不能发表，它不会给你带来荣誉只会带来灾难。”

　　看来舒析果然当年研究出什么了，“舒老师，我只想知道这矩阵下的真相。我投身科研是为真理，不是为名利。”

　　成诺的回答让舒析感到意外，他这才认真的打量起眼前这个眼神坚定的年轻人。忽然间他想起自己的老师。那个在战火年代冒着危险学习科学，在政乱中因不愿意给科学做伪证，而被人打断腿扔在猪窝里受尽磨难后他仍会不改初衷的说出‘我这一生为追求真理而奋斗，能死在追求真理的路上，总好过在忏悔中死去。’

　　他这一生最敬佩的人，也是一生最对不起的人。

　　他已经年过半百了，其实早就没有年少时候的激情。他本来以为这一生他会带着这段遗憾进入坟墓，也不会有人知道他当年到底发现了什么。难道他赎罪的时机到了么？如果有一天他见到他的老师，他是不是可以对他老师说，我死在追求真理的路上……

　　“那好吧，我不太适应科研办公室那个环境了，我在家研究可以吗？”

　　成诺没想到舒析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连忙说。“都随您！”

　　“给我2天时间我处理好自己的事情，2天后上午你带着你团队核心人员来我家。”舒析把自己家地址写在纸上递给成诺

　　“那就打扰您了。”成诺双手接过纸条，深深的给舒析鞠了一躬。

　　舒析淡笑着说：“回去吧，后天见。”

　　云很在车里等的都昏昏欲睡马上要去见周公的时候，他哥可算从学校里出来了。他精神一振赶紧打开车门问道：“哥，怎么样找到了人了吗？”

　　“嗯，找到了，他也答应了。后天我们去他家。”

　　“太好啦！我又困又饿啊！”云深欢呼

　　“行，我们去吃饭，然后回家好好睡一觉。”成诺也三个月没有好好睡一觉了，现在突见曙光兴奋之余疲惫感也渐渐涌上了。

　　“咱们可以在家叫外卖吗？”

　　成诺摇头否决。

　　云深失望的脸都皱在一起，抱怨道：“现在外卖Ａｐｐ那么方便，为什么还要出去吃啊。吃完饭就睡觉多好。”

　　“你要是不去学校就窝在家里当宅男，不趁着吃饭的时候出来走走见见阳光你就成为不死族了！”

　　“哼，不死族多好～”

　　“你成不死族就从我家滚出去！”

　　“是是是，我伟大的圣骑士大人，一切听从您的安排。愿跟随您到永远。”

　　两个人胡扯闲聊来到饭店。

　　成诺点菜。

　　云深边给自己和成诺整理餐具突然想到个事情。

　　竟然差点把这事忘了！他拍了下自己额头赶紧说道：“哥，后天是小妹的毕业典礼了！”

　　成诺拿起湿巾不慌不忙的擦擦手道：“嗯，你去给订一束花给她。”

　　云深皱了皱眉，“哥，你不去么？”

　　“我后天要去舒老师家啊。”

　　云深觉得很不妥“可是，这毕竟是小妹的毕业典礼。一生就一次，爸妈都去了，哥你不去小妹会伤心的。”

　　“你不是去么，咱们俩去一个就行。”成诺不以为然的说道。

　　“这怎么能一样啊，你毕竟是她亲大哥。”

　　“你也姓成，而且小缘从小就与你亲近。行了就这么定了，别说了菜来了，吃饭！”成诺夹了一口菜给云深。

　　云深瞅了瞅成诺，知道他哥是拒绝这个话题。心里长叹了口气，为马上迎来夹板气的自己默哀，他真没想到他哥竟然连自家妹妹的毕业典礼也不参加。

　　他实在不明白哥为什么对他的家人如此冷淡。他明明不是个性冷的人，他的家人也是善良热情，真不知道他哥对这样的家人还有啥不满意的。

　　他还记得他十二岁被他哥捡回来的时候，他的家人没有一丝为难他，反而善良的接受他。他很羡慕他哥拥有这样幸福的家庭，父亲虽然严厉却也和蔼，母亲美丽善良温柔，还有一个可爱的善解人意的妹妹。但是他哥却像一个外人一样存在在这个家里，少言，冷漠，到了现在基本都不来往。

　　然而他哥却对他不一样，他从被他哥捡回来后学习生活都是他直接管。他对他很好，会跟他玩闹，他们就像一对亲兄弟，他感觉他哥把全部亲情都给了他似的。

　　因为他哥对他的不同，他善良的养父母和妹妹没有反感他不说，反而都是通过他来了解他哥的情况，也希望通过他来缓解他哥和家里的关系。说实话他亚历山大啊！他都不知道他哥到底怎么想的啊，怎么缓解关系，他也很懵逼好么!

　　成诺看了看云深那一脸心有千千结的样子就知道他在心里嘟囔着些什么。

　　一样的音容，一样的性情，在他眼里他们是一个个世界里他真正家人的复制品。他无法把他们视为自己真正的家人，他没有办法把自己的亲情给予他们。

　　而且上几世他都是选择了自杀来离开每个世界，他不知道他死后每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如果真的把他遗忘是最好的，他并不希望那几世的父母因为他的死而伤心。虽然他不知道这样的伤心是不是也是程序指令。

　　再说现在情况不明危险重重，他也不希望因为自己让他们受到什么伤害。所以远离、冷漠他是他能现在给他们的保护。

　　感觉到成诺的情绪低落了下来，云深就狗腿的开始后悔了。他哥最近吃吃不好，睡睡不好。好不容易高兴点他拿这些事情给他添堵干嘛。

　　他赶紧给成诺夹菜，一脸媚笑，“哥你吃这个，这个挺好吃的”

　　两天后上午，成诺带着云深还有三个他工作室的成员还有电脑工具来到舒析家。开门的是一个穿着淡雅连衣裙，有着一头如瀑布般乌黑长发很是端庄的年轻女人。优雅的淡红薄唇带着笑容道：“你是成诺教授吧，我爸爸在书房等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