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考试中的实习生（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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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顶头上司可能是个gay。
作为他唯一的左膀右臂，我的待遇居然还赶不上那个喜欢舔纸牌的小丑，除了爱，我实在想不到别的理由了。
“经理啊，您在来考试的路上发生车祸了吗？”居然严重到要扎一脑袋钉子的地步，其实他的颅骨全碎成渣了吧，现在能行走完全靠得是传说的信念吧。
曾经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犯人将被砍头，刀落时他全身心地坚信着自己冲了出去逃离了刀口，结果事如人愿，之后他还娶妻生了子，某一天遇到曾经的熟人，对方惊吓着告诉他他其实当时根本没逃掉，刀起人头落，那人憋着的一口气顿时散了去，就此真正死掉了。
我战战兢兢地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领导的小臂：难道经理现在也是靠着临死前的一口气撑着吗？
“咔哒咔哒。”伊路米低下头看着我，没有了那双大眼睛的加成，现在的他怎么看怎么喜感。
干笑着收回手指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这人一直都是冰凉凉的，戳一下根本摸不出来是死还是活，如果告诉他他已经颅骨全碎脑浆洒一地死得一干二净，他会不会这一口气就散了啊。
可是他这个月工资还没给我发呢。
伊路米走到一根柱子旁直接盘腿坐下，我则忧愁地抱膝蹲在他身边，眼神不时瞥他一眼，在提醒他事实和先拿到工资之间纠结。
靠着隔壁柱子休息的西索仿佛春风荡漾一样一直盯着我这边，秉着“他可能是在看我”这样的想法百分之九十九是错觉，我默默地缩小着自己的占地面积，一脸正直地将三人钝角慢慢调整成了直角。
西索还在看我。
虽然我不敢看他但肯定没错，这种从尾椎骨恶寒到天灵感的感觉，一定是那家伙在盯着我！
妈妈呀他不会斜视吧，站位都已经快变成等腰直角三角形了，再挪我就到他背后去了啊。
曾经被西索抢了一次工作，在异国他乡痛哭流涕的我已经有了很深刻的心理阴影，现在这家伙和我老板还认识（而且我老板跟他比跟我亲！），万一他又往事重演……不行，不能让他得逞，我的工资还没发，我的实习报告还没签呢！
一瞬间，我浑身上下充满了斗志，那一刻，我就仿佛恶毒女二刁蛮婆婆附体，从默默守护一旁的站位，风骚地挪到了这两人的中间，雄赳赳地掐断了这两人笔直的姻缘线。
西索突然就笑眯了眼。
“看来，小明对自己身上的东西还一无所知呢~”
指间夹着一张红桃queen，一个灵巧的翻转，红桃Q变成了笑得阴森森的黑色JOKER，西索笑得毫不在意，眼尾却带了看好戏的愉悦。
感觉自己掉进了贼窟窿。
躲着伊路米冲西索摆摆手，示意他别再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要被现任老板知道我在给前任老板打工……等等，我为什么总是在操心我会被开除这件事？
一个没有劳动法保护的实习生果然很心酸。
煎熬地等待着我貌美的东家小少爷的出现，期间因为员工福利享受了盒饭待遇，获得一干啃干粮以及喝空气的考生的虎视眈眈，所幸集塔喇苦和西索一左一右两大门神震慑了四方。
最终我也没等到小少爷。
在第三场考试结束的前半个小时，我被考官一个大喇叭给叫走了，直到前往第四场考试，我才在小渡轮上找到了我的挂。
“救我。”
刚得知了小杰的目标是西索的两人气氛正低沉，突得就被一声悲戚给打断，奇犽一直吊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小脑袋一抬起来，一张卡片就贴到了他脸上。
立刻收手，假装刚刚什么都没发生，我酝酿了一下尴尬的情绪，重新悲戚地呐喊道：“救我！”
那张留到最后直接给我的号码牌上，端端正正印着：301。
小杰迷茫地眨了眨眼：“这个人是？”
奇犽想了想，摇头。
“是你哥啊！”←这句话没喊出来。
在我刚要疾首痛心告诉他们这残酷的事实时，钉子伊路米，也就是集塔喇苦，咔哒咔哒地从我们仨身后路过，那张“301”的号码牌大喇喇地贴在他的胸肌上。
静静等他走开，我转回头看着表情难言的两个小男孩：“我大概，到此为止了。”
作为员工，我不可能去抢老板的东西，作为腿部挂件，我不可能让弟弟君去抢他大哥的东西，作为第三者，我不可能让西索帮我去抢伊路米的东西。
库洛洛那一百万软妹币，我是挣不到的了。
小杰见我阴郁得快长蘑菇了，立刻掏出他的卡片给我看：“小明姐姐你看，我的目标是西索，看来我们的运气都差不多啊！”
比上不足比下无余。
奇犽啧了一声，小脸略带傲慢：“嘁，有必要这么垂头丧气吗？”
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我缩着脑袋耷拉着肩去找这场考试的考官马士他，咸涩的海风里只留软绵绵的一句：“朕，去意已决。”
本次考试的规则如下：考生们将在孤岛上停留一个星期，在这期间，考生须得到六分才算通过，其中考生本人的号码牌算3分，卡牌目标号码牌计3分，目标外号码牌计1分。另外，每位考生备有一支信号弹，用于危险时向协会求救，使用信号弹后，将直接丧失考试资格。
在船头声情并茂地念完了通关规则，我掏出计时器开始通知第一位通过贱井塔的考生离船上岛。
十分钟后，第二位考生上岛。
进入第四场考试的加上自己共有20人，等轮到倒数第五个的奇犽，时间已经过去了2小时20分钟了。
被叫到名字的奇犽保持真男人本色，背对着他的小伙伴们帅气地挥着手，踩过木板踏上小岛。
船上的一行人疑惑地看着他。
理直气壮的奇犽：“干嘛？”
小杰干笑着提醒：“那个，奇犽，你不用等我们啦。”
军师酷拉皮卡眼神闪着感动、却依旧保持着严密的逻辑：“嗯，至少一开始，我认为我们单独行动会更好一点。”
被误会了的奇犽脸涨得通红，小食指气势汹汹地指了过来，对着众人抓狂道：“我是在等这个家伙啦！”
“哦~”意味深长的东巴、酷拉皮卡和雷欧力。
这个时候小杰充分展现出了他作为同龄人兼挚友的风采：“原来是这样，真不愧是奇犽！”
我也展现出了作为弱鸡有的自觉，在其他人对小杰的恍然大悟一头雾水时，故作冷静地拒绝道：“不，不用了，小少爷请您不要无视规则好吗？”
抬眼看了眼坐在船舷上嗑瓜子的考官马士他，奇犽懒洋洋地开口，拖长了音调：“啰——嗦，赶快让下一个人上岛吧。”
我忿忿地白了眼已经啃上西瓜的马士他，对他的不作为表示鄙视，然后老老实实等够了10分钟，通知下一位考生东巴上岛。
海浪推着小船轻轻晃着，风偶尔会吹过来，薄薄的几张纸被吹得哗哗作响，船上的人越来越少，或紧张或兴奋的讨论也渐渐归于平静，岛上的那个小小少年始终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留到最后的小杰离开后十分钟，我将考试材料交还给马士他，也踏上了这片深沉的土地。
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奇犽夹着滑板迈开了步子：“终于轮到你了，走吧。”
我安抚着小心脏，心虚地应了一声，小跑着跟了上去。
心脏的第一次悸动，人生的第一春，不会要给这个小我10岁的小男孩吧？
不行不可以！先不说道德上过意不去，单是究极弟控伊路米那里，我的工资就会先过不去。
即便是初恋这样单纯美好的感情，也极可能败在现实之前。
别了，我的初恋。
头皮一麻，奇犽相当熟练地给了我一头槌。
“不过，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啊？”被那一下打得我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了，严肃地跟着小金主，审时度势，提出了相当有现实意义的问题。
粗壮的树根凸出地面，空隙间落叶铺得松松软软，偶尔遇到开阔点的地方，还会有几块奇形怪状的石头，奇犽身姿轻盈地在其间跳来跳去，听到我的问题时，脚步一停，稳稳地立在了一块石头上。
“噢，我还以为你只会闷不吭声跟着我呢。”
我没接话，他这明显是在嘲讽我只会唯唯诺诺跟在他大哥后边。
可是我要工资啊小少爷！
预想中的无聊反应，奇犽轻轻“切”了一声，不再纠结这个：“本来是想先找到那个钉子怪人，不过……”
我还没被他那个本来给感动，一个转折就让我愣住了。
奇犽笑了笑，重心一歪，不甚稳的石头也跟着一歪，压倒了偷偷躲在石头阴影下的三株小菌菇。
猎人考试，不是猎人の考试，而是猎“人”の考试。
一路走一路回头，我捏着奇犽给我的一枚号码牌，心有不安：“我说，这样做不太道德吧。”打人还抢东西来着……规则里没说能这样干吧。
奇犽懒得理我，揣好他那一枚3分目标牌，吹着口哨就走了。
还有一枚被他大力出奇迹，掷向了浩瀚的宇宙。
我的三观被打破，然后凭借着良好的心理素质和出色的脑补能力重新塑造，新的三观虽然很不科学，但福尔摩斯不是说过了吗，“把所有的不可能都剔除后，剩下的虽然让人难以置信，但那就是真相”，所以真相就是……
我所在的科学的时空和奇犽他们所在的不科学的时空在某个时候重合到了一起，发生了交集。
如果能证明这是真的的话，我应该能获得霍金先生的亲切接见吧，说不定还会走上诺贝尔的领奖台，从此衣食无忧、名利双收！
幻想中的金光灿灿的生活稍微冲散了我对不科学时空的恐惧和无助，我打起精神，更加卖力地抱紧我身边这银光闪闪的大腿。
小岛不大，但对两个渺小，不对，渺小的是我，奇犽还是相当伟岸的，这个面积不大的小岛对渺小的我和伟岸的奇犽还是相当有距离感的，寻觅了整整一天，别说伊路米，我们连其他的考生都没遇见。
咦，等等，奇犽要帮我找到钉子怪人一次性拿到3分，可是钉子怪人是伊路米，也就是奇犽他哥，等号过来，就是奇犽要帮我找他哥抢分。
天啊，我的工资又岌岌可危了。
这个世界上能保护工资的只有我自己了。
有了这样的使命感，我立刻鼓起勇气，打断了奇犽兴致勃勃的痕迹追踪新手实践。
被打断升级路的奇犽十分不满，也很奇怪：“为什么？你不想拿到猎人证吗？”
抵押能换一个亿的东西谁不想要啊！鱼和熊掌偶尔也让我兼得一下啦！
“我们不是有了一个一分了吗？干脆随便找两个倒霉蛋吧。”我好像开始变坏了。
狐疑地瞥了我一眼，奇犽果断摇头：“才不要……喂，你不会有事瞒着我吧？该不会……”脑子转得飞快的奇犽脸色顿变，阴沉地就快把我吞了。
我吞了吞口水，小心斟酌着开口：“其实……”
尖锐的呼啸声冲天而起，昼日的天空出现一道明显的烟火。
我立刻掏出对讲机，快速向在岛边待命的马士他报告，急匆匆向奇犽道了别，朝着对讲机上标示的红点跑了过去。
一边辛辛苦苦考试凑分一边兢兢业业兼职赚钱，我都快被自己的坚强感动到了。
兼职时间佩戴上标示身份的袖章且无同伴同行的情况下，考生不得向我攻击夺号码牌，我不得不忍痛割掉外挂，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含着一眶热泪捧着流血的膝盖走到了定位处。
可是，并没有看到伤员。
一个黑长直的老板和一个风骚的老板他小蜜像俩钢板一样硬挺挺杵在原地。
小蜜周身还飞舞着几只蝴蝶。
这居然还是个香妃！
并没有理会我在意得不得了的目光，伊路米解释起了信号弹的事情：
他在拿到了目标号码牌后闲着没事到处乱逛，刚好遇到了西索，好巧不巧两人一同看见了一个考生奄奄一息，就帮那人放了他的信号弹，没想到那人命薄，刚放了信号弹就挂了，于是西索和他就顺手为绿化环境和谐世界做了点贡献，把那人给埋了。
伊路米解释得一本正经，西索却笑得意味深长。
新的三观让我对他们的行为变得十分敏感，表情控制不能地听完了伊路米的话，他看着我，语调平平疑惑地问道：“你的表情为什么这么难看？”信号弹这件事没有编好吗？不过，以她的智商，这种程度绰绰有余啊。
不敢去看不远处还插/在地上的扑克牌，我低着头，缓缓道：“国家，不提倡土葬来着。”
我十分怀疑这信号弹是专门引我过来的，如果说是因为顶头上司，那就算了，但看到伊路米要走我的号码牌直接扔给笑眯眯坐在木桩的西索时，我怒了。
“老板，您叫我过来就是为了把我的号码牌给他吗？”
伊路米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嗯，西索的目标刚好是你。”
“……”大哥你承认这么爽快刚刚那一通乐于助人的话不就白编了吗？
伊路米睁着无神的大眼睛，毫不羞愧。
给钱的总是理直气壮的。
凑够了分数的西索潇洒地对我们挥挥手，带走了一片飞舞的蝴蝶。
伊路米还算是个良心雇主，把他的号码牌给了我，然后带着我去找无辜的考生们凑分。
一星期后，集合时间，小渡船旁。
“奇犽考生，三分，三分，共六分，合格。”
“小杰考生，三分，三分，共六分，合格。”
“酷拉皮卡考生，三分，三分，共六分，合格。”
“雷欧力考生，三分，三分，共六分，合格。”
“集塔喇苦考生，三分，一分，一分，一分，共六分，合格。”
“西索考生，三分，一分，一分，一分，共六分，合格。”
诧异地看了眼拿着“44”号码牌的小杰和没有自己号码牌的西索，我掏出自己的号码牌，宣布道：“小明考生，三分，一分，一分，一分，共六分，合格。”
进入最后一场考试的，居然全是熟人！
最后一场考试，由猎人协会的会长尼特罗亲自监考，如此大领导，主持人当然不能再是个临时工，豆面人作为秘书同样亲自上场，我作为兼职人员，立刻被压迫到幕后打扫卫生，那个白胡子的会长还笑呵呵地捋着胡子，说已经贴心地把我安排到最后一个比，让我安心打扫卫生。
结果我才听了个通关规则，连对战表都没看见，就被带到了考场后边的小礼堂。
这个将举办猎人证颁发仪式的礼堂此刻一片狼藉，满地的彩带滑板闪闪粉，带路的萨茨同情地拍了拍我瘦弱的肩膀，解释道：“副会长帕里斯通刚在这里召开了粉丝见面会。”
那是谁啦！
我欲哭无泪，反正听这个阶级就不是我能抗议的，萨茨走后，我一个人拿着吸尘器凄凄惨惨地收拾。
半小时不到，厚重的礼堂大门缓缓打开，吓得正在休息的我猛地蹿了起来：“我我我我刚打扫完……”
话音戛然而止。
打头的是伊路米，西索走在他后边，隔了好几步，小杰他们才出现。
嗯？比完了吗？可我还没比啊。
话说，奇犽呢？
看着小杰三人愤怒的表情，我有些懵：“小杰，奇犽呢？”
伊路米打断了小杰就要出口的话，对着我说道：“小明，过来。”
雷欧力大惊：“什，什么？小明你和这个怪……奇犽的大哥认识？”
何止认识，我们之间可是有比岁月更深沉的金钱关系啊。
看着我听话地站到伊路米身边，小杰握紧了拳头，眸色变深，定定地看着我：“那，小明姐姐知道伊路米对奇犽做的事吗？”
“知道，吧。”小杰人设转变太快，我适应不过来，声音有些抖得答道，“我觉得，伊路米做这些，都是因为对奇犽的爱吧。”虽然我也觉得爱的有点过，不过这话怎么能在领导面前说呢。
这次连雷欧力和酷拉皮卡都一脸凝重。
“明明是知道的……”小杰的声音有些低沉，和他一贯充满了活力和勇气的音调截然不同，“小明姐姐既然知道的话，为什么不救他呢？奇犽不是小明姐姐你的朋友吗，朋友明明那么痛苦，为什么不救他呢？”
我目瞪口呆，这小同志在说什么玩意儿，他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没再看着我，小杰目光一转，坚定的眼神毫不畏惧地对上伊路米空洞的双眼，一字一句许下承诺：“我，绝对会救出奇犽！”
喂少年，不要把别人的豪宅说的跟监狱一样啦。
猎人证颁发仪式开始，完全没参加最后一场考试的我迷迷糊糊地走到尼特罗会长面前，这个一脸慈祥但总觉得像个老狐狸的会长笑呵呵地看着我，从豆面人手里接过一张猎人证，递给了我：“虽然一路上全都是依靠作弊和抱大腿，但是你的运气还是相当出色的，既然通过了考试，那么就一定会按照规定颁发猎人证的。小明考生，恭喜你，正式成为了一名hunter。”
恭喜恭喜！库洛洛的钱到手了！猎人证转手一抵押帝都的一套房也到手了！
暂时忘记了小杰三人突然的抵触和奇犽的踪迹不明，我兴高采烈伸出手去接那张白富美的绿卡。
横空一张扑克牌打飞了尼特罗会长手上的猎人证，然后被突然出现在我身边的伊路米接在了手里。
尼特罗会长毫不惊讶，连个停顿都不带的捻着胡子呵呵笑，西索本来还充满期待杀气腾腾地盯着尼特罗，见对方毫不在意，耸了耸肩，失望地别开了视线。
“这个，我先帮你保管。”伊路米平静地将我的猎人证放进兜里，说道。
我哭笑不得：这可是私人物品，这老板管得也太宽了吧。
可是职场新手的我还不会处理和老板的矛盾，只能瘪着嘴把牢骚咽回去。
仪式完毕，等我再把礼堂打扫完，小杰他们已经离开了，我找到伊路米的时候，他正和西索告别。
“那就先这样吧。”西索的视线放到姗姗来迟的我身上，眼神里满是不加掩饰的看戏的愉悦，“小明可要好好加油哦~♣”
随意地亲吻了一下手中的那张黑桃joker，西索将它随手一扬，任由这张牌在空中飘荡着，最后落到了地板上。
“希望下次我们还能见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考试中的实习生（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