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揍敌客实习生（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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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到底把什么放在了我这里？
听到我的问题后，伊路米拍了拍我的头，欣慰地表示我的脑袋终于不只是个摆设了。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根据情报，大概是他的能力之类的东西。”将一沓纸质材料放到我面前，伊路米拿着杯冰水坐到了我身边。
飞往枯枯戮山的飞艇上，我拿着那薄薄一层、几乎和我贫瘠的简历并肩的材料，一边看一边听伊路米的讲述。
白兰·杰索，意大利黑/手/党组织密鲁菲奥路的首领，该组织前身为没落的杰索家族，两年前突然崛起，迅速吞并意大利其他的家族，并和基里奥内罗家族合并为新的密鲁菲奥路家族，最近正在与原黑/手/党界良心家族彭格列战斗。
“两年就崛起，和老牌家族之间的斗争也处在上风，你知道原因吗？”伊路米晃了晃杯子，另一手撑着侧脸，歪着脑袋看向我。
未化开的冰块和玻璃杯撞击的声音清脆泠泠，吸引了被“黑/手/党”震惊得合不拢嘴的我，看着伊路米笔直的视线，下意识摇了摇头。
“我们也不知道。”
我再次下意识：“那你问我个毛。”
伊路米透过玻璃看向天空：“不过，这个秘密，很快就会知道了。”
看了眼资料上笑得妖娆的白兰，我不自觉联想到了那天库洛洛来找我的时候，以及伊路米抢在我拿走猎人证的时候。
如果白兰真的把他的能力寄放在我这里，那么触发这个隐藏能力的条件，就是猎人证。
“说起来，那个白兰去哪里了？”感觉一系列事情都是以他为中心，但这个关键人物却消失不见，反而把火烧到我这里来了。
伊路米奇怪地看着我：“你和我完成的第一个委托，就是暗杀白兰。”
喝了一口橙汁的我呛得连连咳嗽。
等等，我上了三四个月的班，结果是上了贼船吗？
一个晚上都被我用来消化揍敌客家族是杀手世家，以及暗杀是合法生意这个事实。
下飞艇时，彻夜未眠的我脚步虚浮，是直接被伊路米抱回家的，上山的路上还遇到了在那里进行特训的小杰三人，不过伊路米对他们的出现早有预料，脚步停都不停直接离开。
“啊，对了，经理，我从下周开始能请两个星期的假吗，导师在催我交论文初稿了。”
提出这个要求时我是心里没底的，一是担心伊路米嫌我请假时间太长，另一个就是担心两个星期根本就写不完那倒霉的论文。
把我送到房间门口、正要去找他爸爸汇报情况的伊路米看着我，毫不留情地拒绝道：“不行哦，在这件事结束前你只能待在枯枯戮山。”
我懂，他担心这个好像很厉害的能力被库洛洛他们抢走了，从私人感情来说，我当然是偏向给我发工资的老板的。我顺从地点点头：“那，这两个星期我能不工作吗？就待在房间里写论文。”
“嗯，如果有需要，你可以去找糜稽帮忙，看在内部员工的份上，他应该会给你打九八折的。”
抠死你们全家算了。
“另外……”伊路米一本正经地看着我，严肃的气氛让我以为他要说什么很性命攸关的事，结果，“这段时间的休假是不带薪的。”
抠死你们全家算了啦！
在论文的海洋中挣扎了一个星期。
除了吃饭和老板们找我问话以外，基本不出门的我并没有注意到，从我回来后，遍布整个揍敌客家的紧张气氛。
此刻被论文卡得半死不活的我正悲恸地敲着二少爷的门。
“吵死了，要么滚，要么给一亿！”糜稽少爷明明无所事事，却比我还爱家里蹲，要搁我身上，有钱还很闲，我早撒着欢儿周游世界去了。
“二少爷商量一下咯，就只是帮我找一下数据啦，看在我为咱公司累死累活了三个月的份上，帮个忙吧！”
“没钱就滚。”始终紧闭着房门，糜稽的声音越来越不耐烦，“就算是大哥找我要情报都要付钱。”
“我也没说白帮忙啊，只是，就不能少点吗？”一亿，我现在赚的连打半价都没有好吗，“对了，我知道怎么样能让奇犽少爷乖乖听话！”
听说奇犽被伊路米劝回家后一直被关禁闭，糜稽作为兄长每天都会苦口婆心对她进行爱的教育，不过以奇犽那个性格，再加上糜稽这暴脾气，估计是没什么进展的，糜稽应该也挺着急的，如果用这个作为交换条件的话……
门唰的一声打开，糜稽的身体将门框堵了个严严实实，他手上拿着一包薯片，一边往嘴里赛，一边垂着眼睛蔑看着我：“什么方法？”
明明是个大胖子为什么会这么高，太有压力了，我调整表情，露出谄媚的笑容，搓着手道：“那数据的事情……”
“方法加上五千万戒尼。”
面无表情的糜稽看着比伊路米还不好说话，见我苦着脸没说话，毫不犹豫地摔上了门。
呜呜呜，技术才是硬本事，知识才是财富之源啊。
垂头丧气地回到房间，我盯着电脑上各种数据库惆怅地想象着手拿肄业证的悲伤场景。
“唉。”
“数据的话，我也可以帮小明搞到哦。”
这自来熟的语气……
我想也不想，撒腿就往外跑，离门口还有一两米时，撞上了一堵肉墙，侠客单手揽着我，哈哈笑道：“真是冷淡的态度，我还以为我们是好朋友呢。”
侠客对撞击毫无知觉，我却撞得鼻梁钝痛，吸着冷气挣开他的胳膊，后退时瞥见了从窗口跳进屋的库洛洛，吓得赶紧往另一个方向缩了过去。
“哈哈哈团长你这样不行啦，看吧，又把小明吓跑了。”侠客笑着朝我走来，我忙抡起键盘提醒他保持距离。
库洛洛气定神闲地走了过来，对我的虚张声势视若无睹，走到两步远时停了下脚步：“虽然预想过这样的情况，不过我没想到，揍敌客家的那位大少爷会对你如此重视，除了我和侠客，旅团其他团员都去引开揍敌客家的人了。”
我一边细微地后挪着脚步，一边着这两人，斟酌道：“你们，不会是打算绑架我吧，先说好，我家里没钱，公司也肯定不会给钱。”
侠客笑道：“都这种时候，小明你还装傻吗？”
“没装没装，真傻真傻。”这怂得我自己都相当羞愧，干咳了两声，道，“就算你们带走我也没用啊，我的猎人证在伊路米那里。”
祸水东引只有在东边有沟渠的情况下才好使，库洛洛的一席话将那边堵了个严严实实：“那个应该是我想错了。”
我惊讶地看向他。
明明情况如此紧急，库洛洛却嘴角带笑，相当有耐心地向我讲解着：“旅团的人都是在没有参加猎人考试的情况下获得的念能力，所以一开始白兰给我提示时，我下意识将猎人的证明与猎人证联系在了一起，但是，猎人证仅仅只是作为猎人身份的证明，其本身是没有什么力量的，要拿来作为钥匙，还是不太可能。”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立刻让侠客他们去问了一下猎人们的学习经历，发现绝大部分的猎人都是在获得猎人证后，通过猎人协会，学会的念能力，可惜当时我已经在考场里，而等到考试结束，伊路米已经率先意识到并将我带回到了揍敌客家。
听着他语气淡淡地解释着，我突然感受到了紧迫的危机感，后背瞬间浸满了冷汗，手上被竭力掩饰着的颤抖因键盘的放大而暴露，库洛洛见状，慢慢地迈开步子，将本就不远的距离缩小到一臂，居高临下的俯视一如初见，压迫感只增不减。
胸口骤然一痛，立时全身剧痛无比，我立马瘫在了地上，蜷成一团，痛苦地呻吟着，与此同时，库洛洛闪身避开从门口/射过来的一排钉子，和侠客站到了大开的窗边。
发尾沾灰的伊路米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地上的人，抖大的黑眼睛转向库洛洛：“原来如此，开启能力的钥匙原来是‘气’啊。”
强行开启精孔，对人的身体素质乃至修行天赋都有着十分苛刻的条件，实打实靠着自己通过猎人考试的猎人，也有过强行开精孔结果失败而死的先例，更别说跑个八百米都要歇两百米的普通学生了。
生命的能量争先恐后的从开放的精孔中喷涌而出，地上的人被包裹在一团浓稠的白色气体之中，身影逐渐模糊不清。
除了散发的气没有散去外，这和开精孔失败的情形并无二致，侠客都有些怀疑“气”是否真的是钥匙了。
安然站着的三人均神色平静地看着那一团接近乳白的气团，眼见气团越来越浓，却始终不见有什么多余的变化，库洛洛微微皱眉，伊路米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猎人证，随手一掷，那张特制的卡片深深插/入到气团面前的地板里。
凝聚的气团顿时找到了宣泄口。
持续十几秒大量喷涌的气如泄洪一般扑向猎人证，地面上隐隐约约有人形在缓缓立起，人形如同婴孩成长需要营养一般，贪婪地吸食着气团那纯净的生命能量，纽带的另一端，气团的供给者在地面上痛苦地扭动着，被迫感受着每个细胞因能量的流逝而迅速死亡，新的细胞补充上后新一轮的死亡，全身细胞陷入循环往复的死亡—复活—死亡。
————————————家庭教师reborn 世界——————————————
超死气状态下的沢田纲吉与名为“GHOST”的人形炎块进行着艰难的拉锯战。
这个和白兰身形极度相似的家伙在刚刚吸收了自己同伴们的火焰，对他的攻击基本会被无效化，迫不得已，沢田纲吉只能同样用着吸收火焰的方式，来和Ghost对拼。
只是……阿纲紧皱着眉，他的零地点突破·改勉强占了上风，由炎块组成的Ghost正在一点点地被他吸收，但是，他完全感受不到被吸收后的火焰。
照理说，吸收了同伴的火焰、再加上其自身的火焰，Ghost被自己吸收后，应该转换为太空属性的火焰才对，可是为什么，他却一丝一毫都感受不到。
突然，他脸色一变。
如果说刚刚只是感受不到火焰的转换，那么现在，他连火焰的吸收都感受不到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里满是困惑，手上却丝毫不敢放松，持续的对抗让阿纲脸色开始发白，汗也一滴一滴顺着脸颊往下淌，他咬了咬牙，暂时无视这奇怪的感受，加大了零地点突破·改的攻击。
之前被Ghost吸收了火焰的众人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担忧地看着在半空中僵持的沢田纲吉，同样无力的尤尼靠着树，面色突然一僵，双眼一闭，昏睡了过去。
尤尼，次代大空彩虹之子，除有着强大的预知能力，还有着同白兰·杰索相似的能力。
飞越平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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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困。
眼皮沉重得完全不想睁开，身体也无力动弹。
可是又好痛。
浑身上下没有哪一处能让人喘息片刻，紧密的痛感刺激着神经保持着绝对的清醒。
虽然说国外的救护车很贵，但人命关天，谁都好，麻烦打一下120吧！
在水深火热里浮沉的我脑子昏昏涨涨的，思维嚎叫着救命，身体却毫无作为，静等着命运的宣判，恍恍惚惚中，我听到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软糯糯的、却异常坚定地在我耳边响起：“不要放弃！请加油、请再坚持一下，不要输给白兰，不能输给白兰！”
这个声音锲而不舍地鼓励着我，几乎放弃挣扎的眼皮也被说动，扭捏了几下，缓缓睁开，眼前的场景就跟没戴眼镜一样模糊不清，似雾非雾的白气萦绕中，隐约能看见一个女孩子浅浅的轮廓。
感受到了这个平行世界的异样，尤尼的灵魂立刻飞越了过来，看见其他平行空间从未出现过的状况时，来不及惊讶，立刻跑到了奄奄一息的少女身边，焦急地呼唤着：这个孩子，一定会是拯救这个世界的关键，请再努力一点，无论如何请一定不要放弃，救救这个世界，救救其他的平行世界，拜托了！
意识一点点被唤了回来，指尖动了动，却依旧使不上力气，突然，一层如阳光般包容的温暖覆上了我冰凉的手，被痛苦包围喘不上气的我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微弱的呼吸渐渐有力，身体的主导权也慢慢回到了我的手中。
觉悟只是一瞬间。
包裹在身体周围的白气一顿，接着猛地一收，脱离身体的气被瞬间吸收回体内，同时连接着未知人形的气带也断开，立于猎人证之上的气态人形不甘心地晃了晃，“嘭”地消散不见。
柔和的温度和最后那声喜极而泣同时消失。
像从水里爬起来一样浑身湿淋淋，我忍着浑身的肌肉酸痛，艰难地爬起来，撑着膝盖而立，看着左右两边的三人喘着粗气。
“失败了。”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大实话，站着不动的三人同时动作，伊路米挡住朝我伸手的库洛洛，侠客绕开伊路米冲了过来，伊路米脚尖一转，却又被库洛洛挡住了去路。
领子突然被往后一拽，堪堪躲过了侠客摸上我脖子的手，以及他手上的恶魔天线。
我看着拽我的人，惊讶地喊了声：“奇犽！”
本应被关禁闭的小少年挡在我面前，顶着一室扭曲的杀气，全神贯注地挡住侠客的每一次攻击。
但他也挡不住几次。
赶时间的侠客不再顾虑奇犽的身份，腿上覆盖着“硬”，一脚踹了过去，对危险极度敏感的奇犽在感受到迫在眼前的生命威胁后，身体快于思维，急速后跃，毫不犹豫地躲避着这正面的攻击。
糟了。逃开的下一瞬，奇犽就后悔了。
侠客灵巧地卸了腿上的攻击，瞬间出现在我的面前，指间捏着一枚天线，迅速而轻柔地抚上了我的后颈。
傻傻立在原地的我和侠客近距离对视着，默不作声地将掌心印在了他的胸口。
在被插入天线之前。
侠客的笑容终于消失，瞳孔因为突然的攻击而骤缩，一个停顿后，如同子弹出膛一样，侠客飞了出去。
同一方向的伊路米和库洛洛也一脸懵逼地飞了出去。
“你，做了什么？”奇犽扒在墙上，瞪大了眼，喃喃问道。
我长呼一口气，收回右掌，双手合十：“你可听说过一套从天而降的掌法？”
“气”被控制的同时，我就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保住了命的同时，还无师自通地掌握了白兰寄存在我身上的能力。
一掌过去，这栋楼已经塌了一半，过了一会儿，伊路米推开脑袋顶上的一大块水泥板，像个土拨鼠一样跳了出来，他的不远处，库洛洛扛着重伤昏迷的侠客也从废墟中跳了出来。
库洛洛和伊路米都用“坚”挡住了这出其不意的攻击，而侠客首当其冲，根本来不及反应，还有一口气都算是他平时锻炼有素了。
废墟里，还清醒着的四人表情各异，一言不发。
这一巴掌的攻击范围太大，另一边打得如火如荼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库洛洛扛着侠客、带着多少挂了彩的团员们撤离，揍敌客家的人并未阻拦，比起幻影旅团，他们对修缮房屋以及我更感兴趣。
在之后，白兰被一个银色长发的大嗓门、刘海遮住了眼睛的王子爱好者以及带着青蛙头套的吐槽担当来找过我，告诉了我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比如白兰可以窥视平行世界，通过平行世界的情报互通，可以掌握对手的弱点，以及获得先进技术，从而征服，或者说毁灭世界。
比如除了这个世界和另一个平行世界，其他的平行世界都已经被白兰毁灭，而我的胜利拯救了这个世界，另一个平行世界的胜利拯救了所有的世界。
再比如，这个世界是由三个独立不交叉的异空间世界构成，而让这三个空间产生交集的中心点，是我。
一个为自己的毕业论文、为自己的前途选择、为自己人生道路忧愁的，平凡无奇的应届本科毕业生，小明。
也正因如此，一个空间的能力才能被另一个空间的能力作为中介唤醒。
白兰一边磕着棉花糖，一边笑眯了眼向我讲解着堪比霍金的宇宙空间论。
五一劳动节。
确定了终稿、通过了个人查重，我愉快地在论文导师那里签完了字，蹦蹦跳跳地经过辅导员办公室，被她老人家目光如炬地喊住：“小明啊，我这里有个很好的工作机会，你作为优秀班干部，有被校团委直接推荐的资格哦。”
我接过辅导员递过来的资料，A4纸上硕大的黑色标题：关于木叶村基层公务员内招优秀毕业生的通知。
努力提高班级就业率的辅导员循循善诱道：“木叶虽然很偏远，但他的现代化建设还是不错的，工资待遇也很好blabla……”
告别了辅导员，我打通了伊路米的电话，语气沉重：“领导，我能收回前两天的辞职信吗？”
“我想转正。”
听筒传出的声音平淡不惊：“好的。”
“然后就是，能想个办法，把融合的这些空间都分离了吗？”我真的很怕以后会出现奥特曼打小怪兽啊。
这一次的回答同样毫不犹豫：“不可以呢。”
“诶？为什么！不觉得很不方便吗！”虽然不论是我这科学的世界还是他们那不科学的超能力，在其他人看来一切都很合理，但是对于我们这部分知情人、尤其是我来说，那是相当难以接受的啊，据说是救世主的彭格列十代目还特意找过我，让我配合他们研究分离世界的办法来着，可惜当时沉溺论文无暇分/身。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平仄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抽着嘴角挂掉电话，老实垂着脑袋听从领导吩咐，伊路米长发飘飘地立在京城漫天的杨絮中，伸手按着我的天灵盖，“我很中意你呢。”
……诶？！！！！！！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揍敌客实习生（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