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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清风月影 ...

  •   回去以后管正言没说什么,但是敏感的小月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不一样的东西,心里毛毛的。于是有一天吃饭的时候开玩笑试探他:“管总,你经常出差,要是有一天你回来发现自家门口多了双鞋,你咋办?”管正言没有犹豫:“我把包放放好,出去买个菜,再回来。”同事们所有人都沉默,都在体会心里能体会他的苦涩。有人偷偷瞄着小月,她端起酒杯一口喝干,心里也苦:无法为他的选择负责,男人要离家要事业就要有这种思想准备。她一届小女子根本无法安慰他这种伤痛,何况自己还一身的苦楚无处发泄。
      工作忙起来是一年半以后,常小月做到公司的高级医药代表,湖南的徐乐妮做到省级经理。小月打电话过去恭贺她:“就知道你行,不行也行。”乐妮苦笑:“这里没啥玩的,晚上只好去拜访客户。”她说。“长沙没啥玩儿的?”好吧,小月恨自己不是吐槽高手.她也拜访客户,而且她也有客户来拜访。二院的蒋主任到办事处做客,常小月做了卤面,粉蒸鸡块,炒小油菜,还有个老鸭汤。他吃了两碗。办事处只有几个人,吃完饭她送主任回酒店,蒋主任是来杭州开会的。本来今天已经开完了,他要等同学,就多留了一天。小月只好佯装听不懂,西湖边的酒吧里有很缓慢的男声在低低的吟唱。想起第一次拜访他,春寒料峭里我穿着小西装短裙,在他办公室的走廊里排队等接见,开门的间隙看到我,我也在刹那间看到他眼里的亮,然后听到“叮”空调启动的声音。进去立刻觉得暖融融的,人也放松了不少。看看眼前的蒋老师年轻,英俊,名牌大学毕业,年纪轻轻做到药事副院长,前途无量。小月心里很不好受:他儿子很小,他爱人经常把孩子带到医院,小小的小蒋很爱笑,鼻涕留两排,蒋老师仔仔细细的给儿子清理。中午抱着儿子哄睡觉的感觉惹得很多的医生护士笑。蒋主任是小月最喜欢的客户而且他知道。工作中从来没有刁难过小月。小月亲眼见他把一个厂家的□□甩一边:“这个品种不能结,上次李主任反应的问题没有解决。”她陷进苦恼中,本来没什么,想到他总是咪咪笑的儿子的心就痛,纠结到很晚。最终是他把常小月送上出租车,自己回酒店。管正言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小月醉醺醺的洗脸、刷牙、睡觉从头到尾没看他,心里却更痛了。
      这个时候小月认识了东阳的阿宗,做投资,那时候就叫投资。办事处所有人先后都把钱拿出来交给阿宗投资。一年以后他们所有人拿到两倍甚至三倍的回报。受不了办事处暧昧的气氛小月搬去跟阿宗住,他晚上工作,白天有时候也不休息。但是阿宗每天给她煲汤,嫌她吃的没营养,嫌她晚上不收衣服,嫌她不打扮。他买的夹包小月不愿意拿“拿这个显得派头大”,“就是要有派头,这样婆家的人才会看得起。”阿宗不会甜言蜜,但是衣食住行不让她花一毛钱。不理解南方男人的心态,也乐得看阿宗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娜佳要回医院,她其实很喜欢做大夫。晚上值班到很晚,回到那个镇医院一个月以后,原来空空的妇产科住满了。小月和罗琖风去看她,她打电话要我们带一大堆东西。从护肤品、内衣到保洁公司的卫生巾。看到娜佳琖风眼圈红了,小月头很酸鼻子也很酸,不会说话了。娜佳像老了十岁,简单介绍了食堂、厕所就去忙了。看到一大盆衣服,小月默默的端去水房,有洗衣机,可是娜佳有洁癖。娜佳的衣服不能用洗衣机。洗到快下班的时候夕阳里娜佳歪歪扭扭回到宿舍,看到她洗了衣服,罗琖风买了饭,明媚的笑了。晚上小月跟娜佳挤,琖风睡外间的诊断床,半夜听到“突突突”的拖拉机响,娜佳一个机灵就起来了,冲了个咖啡,就听到外面叫“林大夫,急诊。”“就下来”娜佳套上白大褂冲了出去,这一去,中午快十一点还没回来,小月火冒三丈找到科里,娜佳在审病例,看不下去,找到护士长:“这种事情你能做,护士也能做,昨天半夜三点起来,到现在,吃东西没?”。“我们也很辛苦,已经连续两周没歇了,科里没有人,上面又不加薪水。这种日子我们根本不愿意过,她能干,最好一个人干。”护士长满腹牢骚。小月拉着娜佳回了宿舍,罗琖风从早上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拿毛巾擦了擦桌上一个沾满灰尘的镜子递给娜佳:“你看看你自己”娜佳只看了一眼,扑到琖风身上大哭,小月也靠到她身上哭。“想结婚吗?”娜佳不说话,“只要你愿意我从山东抬轿子来接你”。娜佳只是哭。
      平静的日子改变是在无锡年会上,看惯了新人在年会上的傻白甜,还是觉得好笑,华东区新来一个姑娘金小薇,是管正言的学妹,在太湖边鼋头渚的农家小院里,大家很亲热的接受了她。管正言已经和张逸凡吃了饭了,金小薇对这个师兄也已经很熟悉了,虽说有些酸但见怪不怪,他有这种安抚人心的本事。
      每年的战略扩张今年有些特别是香港区,只派一个人,工作一年后再考虑是否增加人手,只一个人依然是大区经理的待遇。底薪三十万,其他和现在的人员一样:水费、电费、房租、通讯、交通、备用另算。只允许省级经理和各地区的高级别代表报名,由大区经理和各位副总以上级别的领导推荐。管正言推荐了我,华东区只有常小月,大家心里都有些苦,但小月能理解他的选择。去香港前要在广州办事处做内勤一年,学广东话,加强专业英语。小月习惯了和娜佳聊天,习惯了罗琖风帮我拿东西,习惯了西湖边的荷花,习惯了每年的梅雨季,习惯了知味观的桂花糖藕习惯了阿宗帮她收衣服,他总说女孩子的衣服不可以在外面过夜,还有他煲的汤。但是他从不带小月去他工作的地方,也不带她去他家里。刚开始无所谓,这时候是选择的时候要有些计较。更重要的是小月不太想过没人管的日子。管正言已经有两年没有回家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结果。甚至希望他老婆来大闹一场,早死早托生。所有这些是他生活的全部小月心里都清楚,她确定心里不会再装的下别的人、别的事和别的地方。
      年会结束后筛选结果是常小月和徐乐妮,上海的另外一个男生,报总部做最后决定。小月有些慌了,因为她没有准备。但是又不能表现的没有准备或者不接受,那样会影响自己的竞争力,结果直接影响年终升职。抱着这种心情小月回了父母身边,征求父母的意见。出乎意料父亲很反对,他主张她赶紧结婚,常妈很积极的赞成她去香港说她从小就有财运,一定行。并且于第二天找到很远的先生给她算到港后的运气,是否有灾等等。小月虽然不太信我妈的算卦,但是先生说要耐心,万事随缘会更好,婚姻也是一样她记住了。很纠结的回了杭州,管正言和金小薇去吃饭了,办事处只有剩的的馒头,琖风去了绍兴。等到很晚管正言他们才回来,还在哪里交代来交代去,只跟她简单打了个招呼,就继续教导新人去了,耐心而且亲切。小月尝到了打翻醋坛子的味道。
      第二天她打电话给阿宗说要去东阳出差,问他有没有时间一起回去,阿忠没有拒绝只是说要调一下时间,后来打回来说走不开,但是到东阳有人招待万事不用操心。早就见识了楼家的势力不过小月没有惊动他的人,办完事自己回了杭州,只是心里有了计较。再三考虑之后决定离开杭州,慢慢的她有意的疏远同事,疏远阿宗。一天从医院回来,大家在客厅里谈笑风生,本来轮到金小薇做饭的,她看大家说的高兴自己插不上嘴就洗了脸换了衣服去做饭,谁知没有人来帮忙,蒸上饭还没有人动,算了洗菜,切肉,做好了饭,叫大家吃饭,竟没有一个人说一声谢谢。躺在床上忍不住鼻子酸,多年受大家宠爱,一旦受冷落是有些受不了,没什么,就当自己老了,有新人当然是如此,拿出手机有贪吃蛇,还有推箱子,睡了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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