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的乌托邦》蒙溱

54、又见秦诺妮

　　一年一度平安夜，一大波苹果正在来袭。

　　周四晚，罗凡家。
　　“凡凡？”妈妈敲门进来，“在做卷子？”罗凡笔下没停，鼻间哼了下算是作答。
　　美人阿姨将盛着苹果和梨的玻璃盘放到桌上，“做什么卷子呢？”
　　“生物竞赛的”，罗凡停下笔，抬手捋了捋头发，往后一靠。妈妈插了块苹果递过来，他接过，“谢谢。”
　　女人精致的眉眼一直挂着笑，岁月似乎在她身上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凡凡，”她在他身侧坐下来，“以后想念什么专业，方便跟妈妈说吗？”
　　罗凡笑，“计算机。”
　　“嗯，想好去哪个学校了吗？”
　　“交大，然后去MIT读博。”美人阿姨眨眨眼，“要参加自招吗？”
　　罗凡点头，“下学期考完生物联赛就差不多了。”
　　“咦，那数学呢？”罗凡扬眉，“数学是阿熙的强项，我的话，生物和物理比较有把握。”
　　美人阿姨点点头，没再继续。
　　“ 明天就是二十四号了耶”，她笑得跟孩子一样，“凡凡想怎么过？”
　　“你儿子我孤家寡人的，还能怎么过？”
　　美人阿姨笑眯眯，“要不叫几个同学，妈妈带你们出去吃一顿？”
　　罗凡伸长腿，笑，“我问问。”
　　“那就这么说定了！”她站起身，很愉悦的样子，“可惜你爸爸还没回来，不然咱们去坑他一顿。”
　　他失笑。

　　又做了套卷子，洗漱完大概快十二点了。他正打算关机，忽地一个信息冒出来。
　　“啊哈哈，我是不是第一个！罗大神生日快乐，祝您身体安康，万寿无疆，寿与天齐，寿比南山！”
　　他笑出声，指尖敲了几个字，
　　“阿熙告诉你的？”
　　“非也非也，本姑娘掐指一算，明天竟是个黄道吉日。”她掩着唇笑，她是不会告诉他偶然间在帮整理档案的时候看到的。
　　他扬起嘴角，“师太法力无边，小生心领了，速速洗洗睡去。”
　　“遵命！”

　　然后他就关机了。每年这个时候，总会收到很多匿名信息，千篇一律，一开始还有几分窃喜，现下倒没啥热情了。

　　十二月二十四号，毕瑆兴起的晚，睡到早读课才到的班。教室里熙熙攘攘，罗凡的桌子上放着一大袋苹果，人不知去了哪里。她挑了下眉，拎着水杯出去。走廊处碰到蒋一，她看起来格外精神，脚下生风。
　　“刚刚我们部门的小学妹送上来两盒水果蛋糕，待会一起吃？”
　　她笑眯眯，“那敢情好。”

　　打水的时候人不多，也没见着罗大神。她偏着下颔接水，忍不住想歪，有情况了吗。走回班的时候碰见罗凡，他手里抱着一堆书。
　　罗凡见是她，眉一挑，“睡得可香？”毕瑆兴露出小虎牙，“托您的福，还行。去哪了？”
　　“被生物老师叫去当苦力。”
　　“竞赛书？”
　　“正解。”
　　她不厚道的笑出声，“我还以为你一大早地去罗曼蒂克了毕竟今天。”
　　“没办法，大爷命苦。”
　　她哈哈笑，上前拿过几本书，“小的只能帮您到这里了。”
　　“对了，刚刚见你桌上一堆苹果，是部门的学弟学妹们送的吗？”
　　罗凡耸肩，显然也是不知情，随即痞痞道，“怎么就不能是哪个萌妹子送的了？”毕瑆兴细细打量着他，半晌，故意损他，

　　“可能性不大。”

　　大课间，毕瑆兴趴在桌上给数学课本涂鸦，画着各种像猪一样的猫。忽地旁边窗户被轻轻扣响，她抬头，有个看起来很眼熟的漂亮妹纸。
　　秦诺妮笑，“这么快就忘了我呀，好伤心。”毕瑆兴这才想起来，她忙摇头，露出小虎牙，“没，来找罗凡吗？他好像出去了。”
　　去了洗手间了吧，好像。
　　窗外的姑娘摇头，依旧笑眯眯，露出两个小酒窝，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我不傻的 。来找他只会闹个大红脸。不过我还是决定打着来找你的旗号偷偷看他一眼。”毕瑆兴扑哧一笑，“可惜了可惜了，他不在。”
　　这姑娘真讨喜。
　　毕瑆兴有个原则，看到喜欢的人，就忍不住给他们塞吃的。于是她没忍住，从抽屉里扒拉出盒薄荷糖，茉莉花味的。莫名其妙，她就是很喜欢这个和橡皮擦一样的味道。
　　女孩伸出手接过，“啊，谢谢谢谢。”毕瑆兴眯着眼笑，干脆站起身，爬到林浩桌上。
　　秦诺妮正要将糖还给她，蒋一走了过来，“毕小瑆。”她看到秦诺妮先是一愣，而后友好的笑了笑。
　　秦美人特别自来熟，“你好，我叫秦诺妮，十二班的。”蒋一挑眉，看向毕瑆兴，后者调皮地办了个鬼脸。她失笑，随手拿过毕瑆兴手里的糖，“你好，我叫蒋一，毕小瑆的经纪人。”
　　几个女生均忍不住笑出声，窗外有个高高的身影走过，罗凡走进来，见到她们，挑挑眉，“这是，在开团员表彰大会？”
　　“哈哈哈哈。”
　　罗凡笑，坐到旁边的座位上，抽出本书。秦诺妮垂眼，他好像已经把她忘了。手臂被轻轻碰了一下，她抬头，蒋一将毕小瑆的糖递给她，笑得很好看，“来，吃糖。”
　　她怔了下，笑开，漾出小小的酒窝，“谢谢，下次给你们带吃的。”
　　蒋一笑眯眯，一把揽住毕瑆兴，“期待。”

　　下午考完小周测，罗凡转过身子靠在桌上，“同志们，晚上跟我混？”
　　毕瑆兴笑出声，“有饭吃？”
　　他点点头，“母上大人请客。”
　　周景航幽幽叹道，“大好机会，不去白不去也。”

　　罗凡先回家放书包，玄关处放着个包裹，他看了一眼，笑了。
　　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