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圣诞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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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温存袭人的花气，伴着晚凉：
我说花儿，这正是春的捉弄人，
来偷取人们的痴情。
晚上九点左右毕瑆兴回到家，妈妈走出来，“回来啦，玩的可开心？”毕瑆兴眨眨眼，“甜点很好吃。”妈妈笑了下，“对了，刚刚收到个包裹，国外寄来的好像，是你同学吗？”
世界好像在这一刻停止转动，她呆愣了两秒，接着怎么也止不住笑，“应该是吧，在哪儿呢？”
妈妈指了指客厅边上的一个小几，又打趣道，“不会是你罗阿姨的干儿子吧？”妈妈语气揶揄，毕瑆兴瞬间红透了脸，“妈妈，齐阿姨不姓罗！”
毕妈妈笑，往厨房走，“我刚刚切了些梨，现在吃还是待会端到房里。”
女孩笑眯眯，“妈咪您知道的。”毕妈妈轻叹了下，“这么懒。”她咧嘴笑，“还要加柠檬汁。”
“加了。”
她走上前抱起包裹，“妈妈我先上去啦”，语气格外轻快。
“走慢点，抱着也不嫌脏。”她无奈的摇摇头。
她几乎是小跑着的，将房门关上便在地上的小毛毯上坐下来。包裹有点重，她爬起来找了把小剪刀，手微微抖，唇边的笑意却怎么也压不下来。
......
她觉得，阿熙真是个实在人，基本全是吃的。
小箱子右侧有个盒子，外面用些什么垫着，看起来应该是什么易碎的东西。心脏跳的飞快，她的眼睛亮亮的，先将旁边的小零食拿出来。
箱子中间有两个棕褐色的小圆罐特别显眼，她拿出来，蛮重的。上面写的字她终于看懂了，Whittard CHELSEA ，巧克力。她抱着小小的罐子，想起一个月前他问过的话，满世界都是粉红泡泡。
她挪了下右侧的盒子，很重，便放轻了动作拿出来，盒面是藏蓝色的一层缎，干干净净没有其他装饰。她轻轻吸了口气，将外面的保护层揭开，打开盖子，盒子里面是同色的绸缎，中间静静侧卧着着座纯白色的小雕塑。她垂着眼，指尖轻轻触碰，伸手，特别珍爱地，像抱小孩般将雕塑抱了出来。
是一个女孩，长长的辫子斜斜从肩上垂下，绒帽上还有两个毛球。她阖着眼，怀抱书本，嘴角挂着笑。
他真厉害，把一个人的神态抓得那么准。她咬着唇，指尖一点点抚过去，将白色的小公主抱进怀里。
雕塑底座边缘处刻着一行小小的字——Mein Schatz , CX
女孩脸红扑扑的，她在某部电影中见过这句话，Mein Schatz.
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出他拿着笔刀时的模样，袖子折到小臂处，微微俯低身子，眼神专注，只能看见半边侧脸，从鼻梁延伸到下颔的线条干净而明朗。
她想去拿手机，意外地发现盒子底部还有个棕褐色信封，牛皮纸的颜色。是信吗，她按着胸口想让自己平静下，还是无法，甚至是迫不及待的，将白色的小塑像放下，拿出信封，封口背面简单的用细绳圈住。
指尖绕过绳子，她翻开，好像是张明信片，拇指和食指夹住取了出来。
——柏林的天是肃杀的，他站在勃朗登堡门前，穿着黑色大衣，面容清俊。
指尖抚过他的眉眼轮廓，她看得有些痴，眼眶却有点发酸。他似是又长开了些，越发沉稳。
毕瑆兴将明信片拿起来，傻傻地笑。
她小心翼翼抱起沉睡的小女孩，将她放在书桌旁，左看右看，又往旁边挪了挪。现在还不到九点半，他们今天应该放假了吧，圣诞。她掰着手指算了算，六个小时，他们那边入夜的话，这边一点多了呢。
“扣扣”
妈妈敲门进来，她赶紧将明信片塞到书本下。
“同学寄什么过来呀？”毕妈妈将果盘放下，“笑得这么开心。”
毕瑆兴咧着嘴，“好多吃的，还有巧克力。”毕妈妈伸手摸摸她的头，没说话。她坐了会，站起身，衣摆忽地被扯住。她回过身，女儿睁着大大的眼，表情忐忑。
“妈妈”
“嗯？”她坐了下来，“怎么了？”
毕瑆兴低垂着眼，安静了好一会复又抬抬起头来，“妈妈，”衣角攥的紧紧的，“我有事跟你说。”
小毕同学心内忐忑得很，出乎意料的是，妈妈只是笑，顺手递给她一块梨，“来，吃这个。”
毕瑆兴愣了愣，小心翼翼抬眼瞅她，“妈妈，我”
“妈妈大概猜到了。”
她张张嘴，心脏狂跳，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是那个男孩？”
毕瑆兴咬咬唇，点头，埋着脑袋。
妈妈伸手过来将她的手包住，细声问，“妈妈是不是见过他？”
毕瑆兴又点点头，咕哝道，“去年被你拦下来的，下雨的时候。”
毕妈妈想了想，忽地笑出声，“原来还是我为我们家宝贝牵的红线。”毕瑆兴摸摸鼻尖，偷偷抬头，也傻笑。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又将一块梨递到她唇边，毕瑆兴张口吃了，“今年十月。”
“哦，那还不久。来，跟妈妈说说，这孩子怎样，对我们瑆瑆好吗？”
妈妈的声音出奇的温柔，毕瑆兴心下软软的，蹭过去撒娇，“妈妈”。
“呵呵，说吧，妈妈也好奇着呢，能把我们家瑆瑆给骗走，应该也不差吧。”
“嗯”，女孩羞涩，抱着妈妈的手臂埋住脸，“他特别优秀，”说完悄悄抬眸看了她一眼，脸红红的。毕妈妈摸摸她的头，“嗯？”
“他可厉害了，成绩一直很稳，之前还考了690多，我的生物也是他帮我拉上来的。”
“听着不错。”
“而且”，她咬着唇笑，“他对我可好了。”
毕妈妈笑，揶揄到，“怎么个好法，天天给你带好吃的？”
毕小瑆露出小虎牙，“以前不算认识的时候，有次搬着很重的书，他走上来就帮我搬走了，还有”，她扳着指头数，“下雨撑伞总会往我这边挪，然后自己衣服都淋湿了。还有，无论是谁，不懂的题去问他，他都很认真的讲。就是，很善良的人，又很安静。”
她说完害羞，又将脸埋回去。
毕妈妈摸摸女儿的头发，“所以我们瑆瑆就被感动到了？”毕瑆兴眨眨眼，嘿嘿笑，“他可优秀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追他的女生特别多，上次还有人在我们学校贴吧给他表白呢。”
“是吗？我倒记得那小伙子看上去挺乖的。”
毕瑆兴重重点了下头。
“他现在在德国？”
“嗯。”
毕妈妈揽过女儿，掌心搁在她脑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心里是有些复杂，又见怀里的小姑娘脸红扑扑的开心得很，最后只化成一声浅浅的叹息。她笑了下，起身，“有时间了让同学们一起来家里玩玩。”
毕瑆兴咧嘴，“好。”
午夜一点，毕瑆兴窝在床上，拿过手机。
很快他接起，“瑆瑆？”
“MERRY CHRITSMAS”，她想了想，又补上句，“EVE.”他勾起嘴角，“MERRY CHRITSMAS，怎么还没睡？”
毕瑆兴抱着被子，空气凉呼呼的在鼻尖环绕，舒服得很。
“我收到了。”
“喜欢吗？”
毕瑆兴眯起眼笑得开心，又摸摸鼻尖，“喜欢，你真实在，全是吃的。”他笑，“前阵子去伦敦，同学给推了这个，国内不知道有没有，你要喜欢的话，再给你带回去。”
毕瑆兴将脸在枕头上蹭了蹭，语气轻快， “嗯，刚刚和牛奶一起泡的，很喜欢。”
“好。”
“不过不用带啦，吃不完。”
他笑，“好”。
“你们放假了吗？”
他点头，“不过得复习，有几门考试。”
她窝进被窝里，“你现在在外面吗？”
“嗯，和舅舅他们出来用餐。”
“咦，你在吃饭呀？”她的语气有些抱歉。次向熙勾了勾嘴角，望向玻璃窗内的餐桌，“没，吃饱了。”
她甜甜笑，“那就好。”
“阿熙”
“嗯？”
“喜欢那个小姑娘。”她的声音软软的，像是在撒娇。
他左手握拳虚咳了下，耳后根渐渐浮起一层薄红。
“嗯。”
她知他这是害羞了，忍不住脸红，又胆肥，想调戏他。
“阿熙”
“嗯？”
“我在看你”，她翻过身子仰躺在床上，一只手举着照片发痴，尾音上翘，有些缱绻。
他抬眼看了看远处，“嗯。”
“头发长了些，好像又长高了。”她佯装苦恼。
他笑了，“多喝牛奶。”
“阿熙”
“嗯？”
她鼓起勇气，手抚上发烫的脸，“你教我说德语好不好?”
他愣了下，接着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
“想学哪句？”
毕瑆兴总觉得他是知道的，本着想调戏他的初衷这会反倒没胆了。脸蛋持续升温，她咬着唇，声音如蚊子般，“雕塑底座的。”
他抬眼，灯光下，有位男士吻上女伴的侧脸。
他说了一句，语速快，她没反应过来。
“Mein”，他的声音酥酥的，像香醇的西班牙红酒。
“Mein”，她跟着念，声音软软的，很温存。
“Schatz”
“Schatz”
他好似故意又压低了声音，温柔，透出几分缠绵。
“Mein Schatz.”
年轻的侍者端着酒杯走过，暧昧地眨眨眼。
——我的宝贝。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圣诞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