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轲不朽，爆笑不休》陈小庆

21、你怎么又冒充我

　　二十一你怎么又冒充我

　　果然快马一袋烟的工夫，就到了燕国的都城蓟了。可是这一袋烟估计得是碗大的烟锅，慢条斯理地抽上一整天。

　　按照狗尾巴提供的地址，荆轲和大霞问了好多人拐了好多弯抹了好多角才找到了地址上说的“问都不用问，很好找很显眼的好高的一座戏台子”。
　　有一个人正在戏台子门口敲锅底儿，叮叮当当的很有节奏。荆轲与大霞冷眼旁观，荆轲待要上去问话，被大霞拉住了，大霞说：“看样子，他就是狗尾巴的哥们儿高渐离了！”
　　荆轲看那人没有一点潇洒劲儿，就说：“不会吧！”
　　“人们都说高渐离除了歌儿唱得好听外，还擅长打击乐器，敲个锅呀什么的他也都会！”大霞一付精通明星掌故的样子。
　　“这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荆轲好奇地问。
　　“你没上过澡堂子吗？那儿什么新闻没有？”大霞反问。
　　“从目前他一直敲那一个锅看来，他就是高渐离。”荆轲说。

　　“哎，快看，换锅了，换锅敲了他！”大霞忙说。
　　“难道真的只是个打铁皮的？”荆轲怀疑道。
　　“就不允许人家干点生产劳动之类的活儿吗？我看还是！”大霞道。
　　“看看，又换了，这次敲的是个桶。”荆轲又说。
　　“高渐离——”大霞高声叫道。
　　打铁皮桶的马上停下了，问：“谁找我？”
　　荆轲站出来，走上前说：“我找你！”
　　敲桶的很失望，说：“刚才明明听到是个女生哎！”
　　荆轲直直地目光盯着他：“你就是高渐离？”
　　敲桶的不乐意了：“怎么，不相信？”
　　“久闻高渐离击筑好听，你击筑让我听听！”
　　“凭什么让你来考察我？”
　　“你如果是高渐离，我会给你这个！”荆轲拿出一本自己连夜赶抄的羊皮书《古剑谱大全》。
　　“我是艺术家，不喜武器。”
　　“你可知这《古剑谱大全》是天下至宝，价值连城？你不习武，也可把它卖了，至少值一百两黄金！”荆轲吹牛。
　　“你听过击筑吗？”
　　“没有！”
　　“那好，我击给你看，击过之后，书给我！”
　　“击得不好听，可不算数！”
　　“瞧好吧你！”那人说着就进戏台后面的屋子里去了。不一会儿搬出一架东西，荆轲认不得，忙叫大霞一块来看演出。而此刻大霞正在啃指甲里的泥！

　　初冬的风，吹着头顶的枣树，枣树叶子几乎掉光，之所以认出来，全凭树枝上犹有一枚干枣挂着。
　　这个打铁皮的，摆好那架乐器，荆轲与大霞看去——是一个双层的衣架，上面挂了几块烂铁，打铁皮的手持一根铁棒，轻轻敲了起来。
　　“这么难听？”大霞说。
　　“艺术，这就是艺术。”荆轲仿佛已认定这人就是著名音乐家高渐离先生。
　　这时，从远处快步走过来一个人，走到打铁皮的面前说：“小白，你怎么又冒充我呢？”
　　这小白忙停了下来，说：“这不是有外地游客嘛，图个乐子！”
　　荆轲与大霞这才肯定了自己的怀疑，忙上前去对刚来的这位青衣少年说：“你，一定就是高渐离先生了！高先生年少风流，仿冒者众多，不足为怪！”
　　青衣少年叹口气说：“有人模仿我的脸，还有人模仿我的筑，我的筑是这个破烂样子吗？”说着，他也跑到戏台子后面的屋里去了，不一会儿搬出一架东西，荆轲认不得，大霞也没见过。
　　青衣少年端正了五官之后说：“击筑，一定要选好筑，好筑出好音，筑好我也好。听好的击筑，请认准燕京大戏台，下面我为大家演奏一首爱情歌曲《与你笑看星空》。”
　　只见那架乐器，是一个铁树一样的姿态，大约为铜制的，有数不清的枝条，青衣拿了一根小铜棒，开始轻敲那枝条，但没有发出声音。
　　荆轲与大霞看得大气都不敢出。
　　这少年急了，重重地敲下去，不想敲掉了几根铜树枝。
　　“这东西放时间久了，经不住敲了，赶明儿再定制一个！”少年讪讪地笑着。
　　“这么大明星用这么烂的东西？真够低调的。”大霞有些崇敬地望着少年。
　　荆轲说：“那就清唱一下吧！”
　　少年说：“好吧，既然观众这么热情，我就为大家清唱一首《与你笑看星空》——”说完就朗诵了起来：
　　“啊——星空，仿佛亿万年前我们就已相识，
　　东边大海，西边高山，我与你踏雪而来，
　　折一枝红梅，插在你鬓边，还记得你当时的羞涩。
　　你说过，星空……你说过星空……
　　你说过星空……”
　　……他说不下去了。
　　“下面什么词来？”忙去口袋里找歌词……
　　“这一定是你的新作，词还没记熟，怎么不是唱的？”大霞关切地问。
　　“后面有唱，这是前面叙述部分，增加感染力用的！”少年边找歌词边回答歌迷提问。

　　这时，从远处快步走来一个人，走到少年面前说：“伦杰，你怎么又在冒充我？”
　　这个青衣叫伦杰的忙赔着笑脸说：“一时高兴，陪客人玩会儿！”
　　荆轲与大霞一听，这还不是高渐离，这下可懵了，谁也不信了，对来人说：“你又是哪一个？”
　　来人一拱手，复一拱嘴说：“在下高渐离，燕国歌坛冬青树！”
　　“可有证件？”荆轲终于多了个心眼儿。
　　来人去裤子里面一阵摸索，递上来个本儿，荆轲伸出两指只捏一角，看去：公厕出入证。
　　“这个不行，没有名字。要看暂住证！”荆轲摇摇头。
　　“暂住证还没办下来！”
　　“你们这里□□效率很低吗？”大霞问。
　　“关键是名额有限，我在争取留蓟的指标。”
　　“既然无证，说明不了你是谁，我们还是再等等看吧！”荆轲找了个石头，吹吹灰坐下了。大霞一看没石头了，就坐他腿上了。
　　那人忽然一想，我为什么要向他俩证明我是谁？
　　想到这儿，什么也不再说，走远了。不一会儿又拐回来了，说：“我走什么呢，我不就是回家休息呢吗？”
　　荆轲冷眼看着那人钻入戏台后面的屋子，不再出来，忽然想起狗尾巴给自己开有介绍信，忙找到，敲开了那戏台后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