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特工之前传》我心如石照水寒

4、第四章

　　孟蝶收拾完东西，正要离开，一个男同事走过来：“小孟，下班了，一起去食堂吃晚饭吧，你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等会儿吃完饭，我带你四处转转，熟悉下周围的环境。”

　　孟蝶爽朗一笑：“谢谢你啦。”两人一起下楼，迎面走过来一个人，男同事忙打招呼，“林副官，回来了？”

　　林副官抬了抬眼皮，算打过招呼，扫了孟蝶一眼：“听说部里来了个新人，就是你啊？”

　　孟蝶看面前这个副官，大眼睛，高鼻梁，十分帅气，说话时神情倨傲。听他问起，便道：“我是孟蝶，多多关照。”林副官点点头：“司令副官，林从新。”

　　林副官走后，孟蝶问男同事，司令有几位副官。男同事告诉孟蝶，就林副官一个，又补充道，这位林副官是司令身边的红人，比他级别高的司令、处长都惯着他，跟他平级的几位科长都让着他，那些级别不如他的更是巴着他，因此没谁是他放在眼里的。孟蝶没留意后面的话，单是觉得奇怪：“不对啊，上午我见过司令的副官，不是这个人。”

　　男同事想了想，醒悟了：你说上午陪同司令一道走的啊，那不是副官，是译电科韩科长，司令为什么让她扮作副官，一定是执行什么特别任务，这事儿我们不问，也不该问。不过这位韩科长业务突出，深得司令器重。忽然叹一口气，韩科长和林副官，都是得宠的大臣，一个也得罪不起。转头看了一眼孟蝶，不过小孟你不一样，他们都得让你三分。

　　说话间，已到了食堂。打过饭，一边吃一边听这男同事介绍部里的人际关系。

　　正说着话，忽然男同事用手一指：“你看，那不就是韩科长吗，她来了。”

　　孟蝶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韩露向这边走来，五官秀气，神情冷漠，正是上午的那个人，只是，上午明明是个俊俏的男子，现在经过面前的，却是个长发披肩的女子。

　　孟蝶怔怔发呆，男同事又自告奋勇，招手：“韩科长，这边坐。”

　　韩露走过来，男同事指着孟蝶：“这位是孟蝶，新来的同事。”

　　韩露伸出手，郑重其事地：你好。我叫韩露。上午见过一面，那时要务在身，不方便交谈，现在正式认识一下。

　　孟蝶怔怔伸出手：“你好，我叫孟蝶。”不甘心也不相信，补充一句：你怎么是个女人啊？

　　韩露一皱眉：谁告诉你我是男人？

　　孟蝶美艳、活泼，很快与其他同事打成一片；唯有韩露个性冷峻，不苟言笑，总是独来独往。

　　孟蝶对于第一天见面，为何韩露会扮作副官，一直心存疑惑。

　　所以当她又一次发现韩露扮作男装时，好奇心就更盛了。

　　那是一个月后的一天，孟蝶约了几个朋友去会所。

　　正要进门，却瞥见一个背影有些眼熟，那人侧过脸颊，孟蝶看得真切，是韩露，不会错，不知为何又是男人打扮，站在台阶前，仿佛在等什么人。

　　孟蝶让朋友先进去，自己躲在一旁观察；不一会儿，一辆黄包车停在门口。车上下来个少妇，韩露挽住她手臂。孟蝶见这少妇，眼波流动，语气懒洋洋的，姿态特别的撩拨人，和韩露的态度着实亲昵。

　　孟蝶跟在后面，看他们进了包间。索性在大厅点了杯鸡尾酒，到底要看看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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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间内，早有两个女子在等候。各有各的风情，一个削肩细腰，瓜子脸，打扮时髦。一个体态丰盈，鹅蛋脸型，古典美人。

　　见到韩露都挺惊讶，少妇咯咯一笑，两位美女，今天给你们介绍一位稀客。

　　少妇介绍完韩露的身份，两个女子都很兴奋，叽叽喳喳。一个说原来你就是那个会变西洋魔术的副官，早听姐姐说起过。一个说没想到这么年轻帅气。

　　她们见到韩露与少妇熟络，也就口无遮拦，随意玩笑。一个假装嗔怒，说看姐姐和副官这么熟络，交往有些日子了吧，姐姐口风好严。另一个便打趣，姐姐不怕姐夫知道了生气。

　　这少妇不是别人，正是那日韩露随司令赴宴，遇到的姨太太。姨太太当时偶见这俊俏的副官，春心荡漾，但过后也未多想。没想到后来在这家会所又见到了他。一来二去，竟成了朋友。

　　但毕竟不是情人，姨太太担心韩露脸皮薄，开不得这样的玩笑。忙使眼色给两个姐妹，要她们收敛些。

　　说话间，服务生送上了酒水，姨太太随手给了小费。服务生刚要走，姨太太另外掏出一沓钱，告诉服务生，老规矩，替她兑换筹码，又给他一张单子，就按照这些幸运数字替她下注。

　　服务生出去后，姨太太打开洋酒，将酒杯斟满，几个女人刚要碰杯，却见韩露端起的仍是茶盏。
　　笑道：“哪有这样的道理，男人喝茶，女人们喝酒。”

　　其他两人被点醒，都说差点被蒙混过关，断没有喝茶的道理。韩露推托说自己从来滴酒不沾。

　　姨太太替他求情道：“既如此就别为难他。”另外两个女人不肯轻易放过他，一个将茶杯撤走，一个把酒杯塞到了手里。

　　韩露只得奉陪，酒一入喉，呛的连连咳嗽。

　　姨太太站起身来，一边用餐巾替她擦拭衣襟上的酒水，一边接过酒杯，对众人道：“我替他喝。”说完话，一饮而尽。

　　二人见姨太太替韩副官挡酒，心照不宣，交换了一下眼神，却没人点破。

　　这时一人提议，说韩副官露两手绝活吧，韩露就随便玩了几个纸牌、硬币魔术。

　　姑娘们玩得开心，酒也喝了不少。

　　等大家发现时间不早，还是那个男侍者敲门进来，给了姨太太一堆筹码，告诉她今天赢了不少。

　　韩露看大家都挺尽兴，就说时候不早，就散了吧。就有人打趣，时候尚早，只怕副官是另有佳人要会。姨太太虽知是玩笑，也有点酸酸的吃味，又有点依依不舍，但也不能强留，直说改日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