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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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日，韩非语还在睡梦中就感觉到脸上一直有暖暖的气息四处游走，他抬手挡了一下侧过身，闭着眼睛喊：“陈曦，把韩小宝拿走，他一直舔我中毒了怎么办。”
就听到耳边有人笑了一声，拉开他挡住的手，给了他一记热吻。
韩非语直到喘不过气才睁开眼睛，看到褚晟在自己面前大吃一惊，一个鲤鱼翻身跌回床上，别怀疑，他腰疼，蹦不起来。
一直厮磨到中午，韩非语才扶着腰换好衣服起来，褚晟煮了虾米粥，非要喂他，韩非语坚定的不张嘴，于是褚晟换了一种喂食方式，最后喂了半天，一大半的粥都进了褚晟的肚子里。
吃完饭，褚晟去收拾锅碗瓢盆，韩非语吃饱了，觉得自己有些犯困，本来是拿出手机是为了打发点时间的，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陈曦在凌晨4点给他打了8个电话，都是未接来电。
是韩小宝闹了吗？韩非语皱着眉头回拨了回去。
“喂，”接电话的并不是陈曦，而是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韩非语？陈曦老公？”
“我是。您是哪位？”韩非语越来越不安，“陈曦呢？”
“你还是男人吗？”电话对面的男子突然一声暴吼，韩非语站起来，更紧张的问他：“陈曦呢？你让她接电话？”
“。。。。”对面似乎在勉强压住自己的怒气：“你到市六医院8楼来，陈曦在这里等你。”
韩非语放下电话，身体的疲乏似乎一瞬间都消失了，是宝宝出事了吗？他越想越紧张，起身就往门外跑，好在他还记得在途经厨房的时候跟褚晟打个招呼。褚晟正从洗碗机了一个个拿出盘子。
“褚晟，褚晟，我家有点事情，我先走了。”韩非语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褚晟心一惊，手下一个盘子撞到了另一个盘子上，清脆的响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韩非语已经开门出去了。
褚晟看着那扇关上的门，慢慢的把洗碗机里剩余的盘子拿出来放进橱柜里。
韩非语走后，原本鲜活的房间一片死寂，空荡荡的就好像激不起一丝涟漪的死水。
韩非语随手拦了一辆车，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
如果宝宝出事了。。。。他没有办法压制住自己脑海中这样的想法，心扑通扑通的跳着，车子突然一个转弯急刹车，他的头砰的撞到玻璃上，好大一声，司机好像说了什么，他也只是机械般的笑笑，整个人都是木呆呆的。
好容易到了地方，看着电梯还停在9楼，直接从安全楼梯往上爬，一层一层又一层，喉咙火辣辣的，肺部就像个扇着热风的破风扇，小腿跟灌了铅一样，好容易爬到8楼，韩非语连气都没喘匀，走到楼层中央的护士台，还没有问。
“你好，韩先生。”耳侧有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他转头，是个不认识的男人，长得看着很老实的样子，但是韩非语并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人。
“您。。。您好，”韩非语努力平息自己喘息，还没有说完就被那人一把揪住衣领子，韩非语还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脸颊好像被重重的撞了一下似的，然后他就彻底陷入了黑暗。
韩非语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他现在在哪里？褚晟呢？对了，褚晟，他笑出来，自己在这里做什么，对了明天是大学第一个学期的第一天，自己因为一些原因提前来学校了，在上一次他们通的电话里，褚晟答应他，会在明天告诉他答案，希望能够告白成功。韩非语痴痴的想着，就听到耳边好像有人在叫他，转头看到陈曦站在他的窗前，吓了他一跳。
“非语，非语我要走了，我要去找舒望了，你要好好照顾韩小宝。”陈曦一半脸隐藏在黑暗里，只有嘴角是勾起来的。韩非语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会突然跳的这么快，他死死拉住陈曦的手，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坚持：“别走，陈曦别走。”
可是好像有什么力量在拽陈曦一样，他越来越拉不住他，他只好一直重复喊着：“别走”
“别走！陈曦！”韩非语突然坐起来，仿佛从另外一个空间挣脱出来，在一瞬间的茫然之后，他意识到刚刚只是一场乱梦。
“。。。你醒了？”
韩非语转头，看到那个老实的男人刚好扭开门把手，有些僵硬的身体才放松下来:“我刚怎么了？”
“。。。被我打晕了。”他说，似乎有一点不好意思，却又马上为这一丝不好意思感到懊恼。“我见过你的，韩先生，那时候我陪着陈曦出院，我叫沈同，你还记得吗？”
韩非语其实也不大记得了，只是模模糊糊记得好像有这么个人，便点点头:“韩小宝怎么了？陈曦呢？”
沈同盯着他看了半晌才说：“韩小宝不见了，陈曦。。。。。陈曦被打成重伤，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没有醒。”
“你说什么？”他似乎不大相信这件事情，怎么会，我就一晚上没有回去，就这么巧。。。就这么巧“谁干的？有没有线索？”
“我早上接到报警电话，过去的时候就看到陈曦躺在地上，韩小宝已经不见了，从痕迹上看，门几乎完全损坏，发现陈曦的时候她怀里抱着她的手机，没有发现你，还以为你和韩小宝一起不见了，目前不确定是绑架还是其他。”
“我先去看看陈曦，”韩非语一边说一边起身抽出手上的点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把陈曦的手机给我。”
“额，好，”沈同从口袋里拿出陈曦的手机递给他：“本来是要转到证物科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案子并没有受理，所以东西还在我这里。”
韩非语脚下不停，把手机一把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那么惨白的陈曦，在一堆仪器中间，仿佛呼吸都没有了，他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手里陈曦的手机捏的手疼，站了一会，韩非语说：“陈曦有劳了。”
“啊，”沈同愣了愣，才回复说：“没有什么。”
“你是陈曦的朋友吧，”韩非语只看着观察室里的陈曦说：“有你这个朋友，我很替陈曦高兴，帮我好好照顾她。”
“。。。”沈同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番话。
“对了。待会我要出去一下，如果你收到了信或者其他的东西，记得好好保管不要打开，陈曦醒了就给陈曦，如果在陈曦醒来前我回来了，我会来找你要。”韩非语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一般，回头笑着跟沈同说，他现在除了相信沈同，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出了医院之后，韩非语并没有回家，买了一个空的硬盘和一副耳机，找了家网咖开了个包房，那时候已经是下午3点了。
5点之后，他从网吧出来，找了一趟快递，然后打了个车直奔舒家。
舒家人看到他按门铃似乎有些惊讶，后面传出话来，说舒太太已经有约，不见他。
韩非语想了想，拿出自己的手机给褚晟打了一个电话，或者褚晟会让他和舒太太见一面。
“。。。抱歉，我现在有点忙，非语。”听到褚晟这句话，韩非语冷笑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5分钟后，褚晟又打来电话，韩非语本来不大想接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褚晟的声音在听筒里离他那么远：“非语，你出什么事情了吗？”
韩非语嘴巴开合了几下，很想说没事的，但是想想韩小宝和陈曦，还是放软了声音说：“褚晟，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褚晟那边传来书本翻动的声音。
“帮我联系一下舒太太，我想见她一面。”韩非语说。“我上次听说你和舒家有一些合作，希望你看看能不能帮忙。”
“这样啊，小事情，”褚晟那边似乎有些犹豫：“我帮你联系下吧，你现在在哪？”
“舒家大门口，”他答道。
“好，我这边去打个电话，10分钟内，你原地不要动。”
“嗯。”得到褚晟肯定的答复，韩非语稍稍松了口气。
10分钟之后韩非语如愿见到了原本有约的舒太太。
舒太太看着韩非语的样子，似乎有些嫌弃，淡淡笑着说：“韩先生辗转找到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来要孩子，把孩子还给我。”韩非语单刀直入。
“韩先生何出此言？听说韩先生家昨天晚上失窃了。”舒太太笑了笑：“对此我表示遗憾，但是你说的什么孩子，我真的不懂。”
韩非语仍旧板着脸道：“如果孩子不在你们这里，你怎么会这么冷静？”说完看了一眼舒太太，“况且我有证据是你们带走了孩子，你们没有想到吧，陈曦在被袭击的时候用手机录了音，几乎完整的经过，孩子还给我们，我们销毁录音。”
舒太太愣了下，笑着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样下去我倒是可以报警有人威胁我。”
韩非语也不辩解什么，只是认真的盯着舒太太，突然显出了一个仿佛亡命之徒一般的笑容:“孩子还我，不然我会把昨晚的录音传到网络上，让人看看，反正没有孩子我也不要这条命了，大不了我们就看看，到最后谁输谁赢。”
顿了顿，韩非语步步紧逼道：“选吧，舒太太，你要孩子，还是要舒家。”
选吧，要孩子还是要舒家。
“你就不担心陈曦的命？”舒太太冷笑。
“陈曦我已经做好了安排，你们如果动她，昨晚的录音一样会传到网上，到时候你舒家同样名声扫地，而且你以为我就一份吗？即使你现在杀了我，我一样有办法。”韩非语声音平平的解释，等待着舒太太最后的选择，拼个鱼死网破。
气氛一触即发的时候，突然有人冒冒失失的推来门跑了进来，迫不及待的嚷道:“母亲，孩子一直在哭，会不会脱水啊。”
韩非语几乎冷笑出声，说孩子不在舒家，莫非正巧来了亲戚
舒太太脸上终于变了颜色，舒希似乎是这才发现还有外人，说了句抱歉退出了房间，在退出房间前，他对着韩非语，意有所指的笑了笑，韩非语眨了一下眼表示回应。
“舒太太最好快点做决定，免得我朋友得不到我的消息手一抖把东西上传了。”韩非语双手交叠放在腿上，显得淡定自若的样子。
舒太太颓然坐下，或者内心挣扎了一阵子，最终无奈的说：“孩子是在我这里，待会你抱回去吧，从早上醒来就一直在哭，可能我们和那个孩子总归是没有缘分的。”笑了笑，舒太太一向是高雅自持的，但这一刻仿佛显现出了符合她年纪的衰老。
韩非语抱着韩小宝去医院的时候，陈曦仍旧没有醒，那时候已经晚了，医院里没有什么人，韩小宝哭了一天，最后趴在他的怀里睡着了，他轻轻的打开门看到沈同陪在陈曦的病床前，无比虔诚，并没有发现他站在门口，想了想韩非语还是没有打扰他的陪伴。
家里是不能去了，听说门都被打烂了。
只好随便找个酒店开了一间房间，好在带韩小宝出来的时候，舒家附送了一袋子奶粉奶瓶纸尿布，好歹还是可以撑过今晚。
韩非语洗了澡，坐在床上不知不觉就愣着开始发呆。
第二日陈曦仍然没有醒，褚晟却来了，约他在一家咖啡厅里碰面。
家里门还没有联系人换，现场也没有联系人收拾，韩小宝没有地方放，只得继续跟着他奔波。褚晟做在沙发上，背脊挺的很直的在打字，韩非语看着他的背影，有一种怀念的感觉，以前他陪褚晟去图书馆，褚晟就是这样坐着做题目。
“很忙，干嘛来找我？”韩非语一边说一边坐下，韩小宝最近没有以前活泼了，只是懒懒的蜷在他怀里，张着大大的眼睛到处看。
褚晟看到他，笑着合起了自己的电脑。“还好，想跟你说，我的任期结束了，马上要回到总公司那边去。”他低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个笑容几乎在一秒之内就结束了，他抬头，少有的似乎有些期待的说：“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韩非语笑了笑：“就这件事情啊，恭喜你，但是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褚晟似乎有些失望又有些不甘心：“为什么你不跟我走？”
“因为陈曦，”韩非语想想又摇头：“不是，是因为我不相信你，就像谁说的，得不到的永远在躁动，一旦得到了，慢慢就会厌倦，褚晟，你太自私。”
韩非语笑笑：“为了让我别无选择，你不惜利用舒家，利用所有人，我不是小孩子了，但是我也觉得你可怕。当然，我没有你和舒家勾结的具体证据，但是。。。但是怎么会那么巧，褚晟，我不是傻子，我只是很多事情不想多想，不想说罢了。”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感到眼中热气上冲，但他忍了一下：“你既然任期到了，就走吧，我不会和你走的。”
褚晟好像一瞬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是看着韩非语。
他的确为了得到韩非语做过一些事情，但是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错。
但是，好像还是错了。
韩非语快速的低下头，又抬起来，似乎是短促的笑了一下：“其实失去了就失去了，何必呢，生活总是要过下去，我们早就错过了，褚晟，你还记的大二的最后一天我跟你说的话吗，你的离开，已经回答了我，所以，我们不要再纠结了。”
说完他抱起韩小宝：“我还要去看陈曦，家里门也要换，我就不去送你了，一路顺风。”
褚晟看着韩非语，想起他说得在大二那年的最后一天。
记忆里，那晚的星星很多也很亮。
韩非语在他们吃完宵夜穿近路回寝室时突然拉了一下他，说：“你看天。”
那个近路是一个树林小径，没有路灯，星星亮的扎眼，是很漂亮。
“褚晟，”韩非语看着他突然很认真的说：“。。。。那啥，我有点喜欢你，但是我不太会表白，你看你喜不喜欢男的，如果喜欢男的，我这样的怎么样~额，如果不喜欢也没关系，额，虽然我会有点难过。”
韩非语那时候带着一点点的羞涩，他的眼睛比星星还亮，嘴角的笑容甜的跟蜜糖一样。
褚晟突然想再看一次那样的韩非语，即使，即使自己必须留在这个城市，他看着黄昏的夜色心想，必须看着他和他的孩子照顾陈曦，即使后面还会有很多很多的问题，但是如果最终能再一次见到那样单纯的爱着他的韩非语，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