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吃烤串》belchen

13、谁允许你帮我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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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柘阳和他们约定好，在月考前一天晚上进行阵法的开启。柘阳想的很好，月考前一天晚上，学校会提前放假，下午就有多出来的时间可以开启阵法。阵法开启完，把他们送走之后，自己再凭借着鱼殄剩下的精力，回到人界。第二天依旧可以顺利的参加考试，然后得到好成绩，然后师父待带自己去那家新开的烤串店，然后吃个十几盘，走上人生巅峰。柘阳像一个时间管理大师一样，安排了所有的活动。

　　临考试前一天下午，柘阳第二次破天荒的没有着急忙慌的去烤串摊前面，而是匆匆忙忙的赶回家。烤串摊的老板惊奇的看着柘阳头也不回的跑向地铁站，看着柘阳匆匆的背影。老板默默絮叨：“是不是我的口味该更新了呀？柘阳都吃腻了。”老板哪知道，柘阳不是吃他的味道吃腻了。而是要偷偷摸摸的做一件大事。

　　柘阳在坐地铁的时候回想班长对自己说的考试安排的情报之类的话。明天第一场是语文考试，柘阳一点也不害怕，但是下午的数学考试，自己还没有复习完毕，不知道回来之后的时间还够不够再把剩下的那一单元复习一下。毕竟自己答应了师傅要考很好，还是要有万全的把握才行。数学是柘阳最担心的一科。剩下的英语和综合，他都很有把握。

　　这样想着，很快地铁站已经到了最末站。柘阳匆匆忙忙的离开站点向树林深处走去。可是他不知道，这次就是他最后一次坐地铁了。

　　“我已经准备好符罗了。你们都怎么样？”柘阳摊开自己准备好的东西亮给他们看。也只有柘阳会这么随便对待如此重要的物品。也就是这样一小片小小的纸，可以让两个妖怪都会到妖界去，未免有些太神奇了。没有见过世面的妖怪，紧张得看着这一小片纸，点点头，迫不及待的期待起来。

　　而鱼殄似乎面色凝重一些。也是，这样一个充满高风险的活动，也只有柘阳才不担心风险这种东西。像他这种活了几百年的大妖怪，谨慎之余就更多一些愁容。

　　“我也准备好了，把剩余的精力一分为二，回去只能用一半。回来还需要借助另一半，一点也不能多用，记住了吗？”

　　需要催动符罗的精力主要还是两个妖怪给予的，毕竟他们才是要回去的，但维持符罗时间就是鱼殄的精力再支撑。

　　“好了，不多说了，那现在就开始吧。”柘阳一边发话手一边开始动作。

　　也许是鱼殄过于严肃的神情，也许是两个妖怪慌忙中带一些期许的目光。柘阳罕见的紧张了起来。伸出来的食指和中指轻轻的点在两个妖怪的额头之上。抽出他们一丝的精力，糅合在一起。那两妖共同的精力，化做透明的雾气进入到符罗里。柘阳引导精力进入符罗中后，符罗开始慢慢的膨胀变大，那样貌已经不是一张纸，而是变厚重了许多，通过柘阳不断的引导精力，逐渐变成了一阵光团。光团形成之后，树林中的风开始变了方向。灰尘和落叶开始向这个光团里不断的涌入。符罗会吸引周边的一些附有妖气的事物进去。

　　“走吧。”鱼殄头也不回的走进符罗中。

　　两个妖怪在失去那一次精力后。身形逐渐开始变化，想要变回他们原来的样子。神情也开始慢慢变得呆滞。柘阳需要牵引他们进入符罗，他们也只能由一个人牵引进入。

　　鱼殄消耗的精力维持着符罗持续的时间，但也不是可以维持很久。柘阳赶快催动符罗的吸引能力，手上变换着发力，由自己引着，让两个妖怪跟着自己进入了那团光中。那一团雾气般的光团，随着符罗所获的精力的减少以及两个妖怪的进入。慢慢的失去光泽，逐渐缩小。最终一片叶子被刮起的风吹到符罗面前，最终没能进去，停留在这个世界上。

　　鱼殄与柘阳，还两个妖怪顺利的进入了另外的一个世界。

　　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柘阳也松了一口气，活动一下长时间引导精力变得僵硬麻木的手。两个妖怪在到达妖界之后果然精神了不少，边走边开始回忆哪里有精力气团，可以方便自己吸收，以恢复精力。他们也不忘感谢柘阳。

　　他们拿出自己在人间获得的钱币。伸手递给柘阳。

　　“非常感谢小兄弟。没有你，我们就要死在外面了。我们真的非常感谢你。以后有什么事情请我们帮忙，我们肯定在所不辞。我们现在需要恢复力气。等我们升到大妖怪之后，一定会去登门拜谢。”

　　“你们可别再来了。你们来一次人界知道我要耗费多大的力气吗？你看把我累的。我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没有人情关系，知道吗？真是的。”柘阳面上觉得当救世主是特别幼稚的行为，连忙用自己爱财否定他们的感谢，但心里还是觉得有一些些欣慰与自我感动。

　　“小兄弟。知道你的良苦用心，我们无以为报。这些钱财真的不足以表达我们的感谢。有缘再见。”两个妖怪看出来这个小孩儿别扭的心理活动，知道柘阳是善良的。

　　“再见，再见，赶紧去吧。迟一点就没精力了，你要磕在我面前吗？”

　　两个妖怪也知道撑不了多久就匆忙的离开了。只剩下鱼殄和柘阳，在这个稍微隐蔽的地点停留着。四目相觑，柘阳开口到：“那我们回去。”

　　但看着鱼殄依旧严肃的面容，柘阳心里突然升起起了不好的预感。

　　“柘阳，我们回不去了。”

　　鱼殄阴沉的眼光，看向柘阳。面容上透露些许愧疚与凝重。但绝不是犹豫和后悔。

　　“什么意思？”柘阳有些慌张。因为他知道鱼殄并不是在开玩笑。但柘阳还是不相信，上前一步紧紧的揪着雨天前襟的衣物，那冲锋衣被他抓出一阵突兀的响声，柘阳的心比这些响声还要乱。

　　“意思就是。我已经用尽了全部的精力，我们回不去了，只能待在这里。”

　　“你不是说只用一半精力吗？”

　　柘阳听到之后，突然不纠结了，知道了结果有些愤怒的推开了他，走向旁边的一棵树下，颓然的坐在树边，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故意这样说的。不然怎么办？我觉得你也不会愿意看着他们两个死亡。”鱼殄还是不想让柘阳起逆反心理，编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

　　“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柘阳反问道。

　　鱼殄没有回答，因为他就是故意的。他想要柘阳帮他，但帮他一定会到妖界，风险又十分大，谁也不会轻易冒这样的风险无缘无故帮别人，这就是初廉师父为什么不同意的原因。

　　鱼殄用柘阳自己的选择权这样的理由威胁初廉师父，只是想让初廉放手，但他其实也不确定柘阳的选择，柘阳到底会选择哪一方。柘阳本身就不属于人间或者是妖界，他的选择，自己根本就不能确定。他对初廉师傅的威胁，只是恰好是初廉的心结。但他并不知道柘阳是怎么想的。

　　借助这两个妖怪鱼殄铤而走险的把柘阳拉到自己的这一方，成为同一艘船上的蚂蚱。柘阳只能跟着自己走，帮助自己，最后自己再送柘阳回去。但他没想过柘阳会如此愤怒。自己太轻视了柘阳与初廉师父之间的感情。

　　作为妖，他不能体会到这样的感情。鱼殄无依无靠的生活了几百年，是没有这样的感情的。想利用柘阳达到自己的目的，也是他作为妖自私的一面。鱼殄作为妖已经太久了，他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他想要变得更强，就需要一个能力者帮助他。而这个人却是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柘阳。他很无奈，只能用这种办法。但他又不后悔，这是他一定要经历的路。鱼殄觉得这条路对自己也对柘阳，都是很好的。

　　人类怎么说这个情况来着？双赢么。鱼殄自顾自的想着，但是他不知道柘阳脑子里面转了几百次，都是思考着要回去的方法。柘阳确实是见不得他们两个死亡。但柘阳也未必想帮助他，尤其是在被骗了以后。鱼殄这部棋简直太坏，本可以直接了当的请柘阳帮助，现在反而引得柘阳觉得自己被骗了，愤怒而又无奈。

　　柘阳因为这是自己相信的人而更加恼羞成怒，师父一定是知道的，但并没有埋怨自己。师父一定知道了这个妖的本性，知道了他的目的，师父前几天发愁的事情一定是这件事吧，没想到自己被利用了。柘阳觉得自己还没有出社会，就被这些光怪陆离的“大人事情”给打击到了，一下子眼神都失去了很多光彩。但柘阳也没有放弃，坚信自己一定可以回去的。他一定要寻找方法，他知道自己体质特殊。在妖界不一定会像人那样遇到很多风险。只要求安稳，不断的找方法，就一定可以回去的。

　　“你现在有两条路。一个是跟着我，帮助我，等我恢复精力，变得更强，之后就会帮你回家。”

　　“另外一个呢？”柘阳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鱼殄的面庞是柔和的，但柘阳知道下一句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另外一个就是，我要把你杀了。你在这里不帮助我，被别人知道，他们就会找到你让自己变强。我不能变强，他们也不能。所以我只能把你杀掉。让你永远消失。”鱼殄到妖界之后，装扮也立马恢复成原有妖兽的样子。头上也长出来灰棕色的犄角，脸上也浮现出来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多彩的光。

　　“你为什么这么坏？你的脸一点都不像坏人的脸。”

　　“看人不要只看脸。走吧你别无选择。”

　　柘阳知道自己只能选择第一条路。这也是他想的稳一点的办法。他忿忿的丢掉手中拔下来树边的小草，那个小草沾染了他的气息，但看起来并没有因与根失去联系而枯萎，反而更熠熠生辉了。但是它掉落在树的角落里，并没有任何妖或者是人或者其他物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