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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难道你能攻? ...

  •   叶云锦的宅子办在城郊,一到夜里有些阴气森森的,好在不远处有七秀船舫,不远不近的距离倒是用热闹将这鬼气散去了几分。
      谟歌不在,她回去也是孤身一人,倒也不必计较脚程快慢。
      就这么在外面晃悠了大半夜,甚至去船上与秀姑娘们喝了两杯,这才回去。
      她目力极好,所以在看见奈何坐在她宅子门口时还有选择的权利。她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走过去的,也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着什么。
      “有事?”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下来。
      男人站起来,沉默地看她,也不说话,浑身酒气。
      叶云锦绕过他,开了门,终是说道:“进来吧,你喝多了,我去沏茶,有什么事醒了再说。”
      奈何红着眼,走到她身后:“我想了很久,有些戏,既然你都不演了……我又为什么还要演下去。你要走了,是吗?”
      沉重的门锁从叶云锦手中滑落,砸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只是擦了擦眼角,捡起门锁,推开了门。

      爱一个人,就是全然的信任。
      叶云锦不肯认他,自然有她的理由。他尊重她的意思,至少她会在他看得见的地方。可是现在,她要走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叶云锦将温热的茶盅递给男人,自己捧了一杯焐在手心,刚准备坐下,却发现每张凳子上已经垫了一层绒垫,目测是她方才等水热时放的,她垂下眸子,哑着声音:“谢了。”
      奈何喝了茶,头痛稍微好些,眼里的血丝看上去也没那么可怕了。醒酒茶这种越常见的药茶,见效越快。他没答话,从腰间拿出个什么放在桌上。
      叶云锦抬眼看去,是个耳钉。藏剑烛天的耳钉,只有一个,孤零零地在桌上滚了一小圈又停下,和所有藏剑的样式没有任何区别。她拿起耳钉,只笑自己都忘了的东西,面前这人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我都忘了。”她笑。
      是的,对于这些衣饰上的东西,她都不太在意。这耳钉当初花语说喜欢,她也是二话不说摘了送她,没想到换回女装后这缺了的耳饰也不会刷新补上。
      “早知道该多买些外观,也不会没办法只能换这套。”她将耳钉放下,抬眼看他:“怎么不说话,怨我?”
      奈何猛地抬起头,咬着牙,眼里像是烧着了火:“有时候我真想直接把你关起来,省得天天操心你跑哪去!!”
      叶云锦看着他眼睛,几乎要笑了,即使她这样把他推给别人,这家伙也只是生气,像炸毛的哈士奇一样。
      “你还笑!!!”他是真生气,气得想掀桌子,想打架。
      可掀桌子可惜了她沏的茶,打又舍不得,骂也舍不得,她稍微受一点委屈自己就受不了,真是病的不轻。
      叶云锦终于笑出声,把茶杯放桌上,在他进一步炸毛上房揭瓦之前一把将人拉过来。这拉了两下都拉不动,身法职业真他妈操蛋,改明儿她要一定要洗力道去,她这么想着叹了口气。正准备拉第三下,奈何自己站了起来,脸黑得不行。
      她抱住他腰,说:“怎么,想趁我现在打不过你就欺负我?”
      取消了面具限制的叶云锦就这么似笑非笑地抬头看他,笑意漾上眼角,弧度漂亮得惊人。
      奈何自嘲:“欺负你?谁欺负得到你头上。”
      他还是怨她了。
      “程默。”叶云锦咬着嘴唇,把脸贴在他腰上,完完整整叫了他名字。
      “我知道骗不了你……对不起。”叶云锦说着这样的话,不敢抬头看他。她不是不想换个身份在他身边,可她怕,既怕他认出她,又怕他认不出她。现在好了,输了就输了,至少她再也不必如此患得患失,变成她最讨厌的样子。
      奈何一直沉默着,沉默得让叶云锦手心发寒。
      她不敢问,奈何是不是讨厌这样的自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样不对,这样很不好。她就应该消失得干干净净,再也不出现在他面前,即使再见也该装成路人,抱着记忆过不知道还剩几年的一辈子,这样才该是她的模样,才该是奈何心中那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可她终归是自私的,她刻意不掩饰性格习惯,刻意对他好,甚至到今时今日,她还刻意出现在他面前,打着应折墨邀约去参加花语酥心婚宴的借口实际上只是想再看他一眼。
      真是太矫情了。
      奈何把她手掰开,叶云锦平了平气:“其实你不必在意其他人怎么看,你也知道我换张脸换个身体挺容易的,就算我们分手了也没人能说你什么,你可以跟别人说我A……唔……”
      下巴被扣住,嘴唇压下来把后面所有话都堵了回去。
      叶云锦觉得下巴要脱臼了,疼。没等她反应过来,身子一轻,整个人被抱了起来,接着就被放到了床上,男人压了上来,等到叶云锦被反应过来时,衣服已经被解了大半。系统消息一直在提示警报,即使游戏里现在不能做什么,但超过一定程度还是会有保护措施,奈何现在的举动已经让警报要爆炸了。
      叶云锦脑子一片空白,却还是下意识地把警报取消了。
      锁骨被咬出了血,腰被扣着,比起以前受过的剑伤刀伤完全算不得什么,可她哭了。
      这样一个再疼都咬牙忍了的人,因为这么点疼哭了。眼泪落在锦被上,眼睛却还是睁着的。
      奈何舔去她的眼泪,说:“不愿意?为什么解除系统警戒。”
      叶云锦不说话。
      “哭的时候记得闭上眼,说不定我会心软。”
      叶云锦抖着嘴唇开口:“我不是怕疼。”
      然后她闭上眼睛。
      奈何贴着她耳边,笑说:“晚了。”

      叶云锦的第一次有点惨烈,可疼了她也是咬着牙,却还是出了声。她心性坚毅得近乎残忍,如果有一天真的吭了声,那不是她忍不住眼泪,而是因为她想哭给那人看。
      奈何到底是心疼了,最后温柔了许多。
      叶云锦是哭着睡着的,最后因为什么哭的也说不清了。那时她一双漂亮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有怕,有难过,有乞求,可就是这样被欺负得彻彻底底了,她还是没有拒绝,最后累得不行才哭着睡着了,左手却还是拉着他胳膊。
      这个人是真的爱他。
      奈何就这么看着睡着了的女子,他不敢合眼。
      他一夜未睡,叶云锦睡得很沉,从清晨到傍晚,他就这么看着,等着,就像曾经那么多年做过的事一样。

      叶云锦醒的时候太阳已经快下山了,她睁开眼后漆黑的眸子终于落到了他身上,特别淡定地撑着他胸口坐起身,银白的长发垂下,散在床上,撩的奈何倒吸一口凉气,眼里却是恢复了暖意。
      见某人起的身体反应,叶云锦露出一个冷笑。
      她左手撑着床,一手挑奈何下巴扣住:“你他妈消失半个月就是去把这系统开发出来了?”
      奈何老实承认:“嗯。”
      其实是研发了大半年早就差不多了,最近只是去和某些管事机关扯皮一些法律程序。别家出钱搞定,游戏商自然从善如流。
      叶云锦忍住把爪子掐到他脖子的冲动:“你就不能想点别的吗!!”
      奈何眼睛一黯,一把把人反拽了过来:“没错,我是卑鄙下流,你才知道吗?你这就受不了了?”
      叶云锦知自己失言,闭了嘴。
      她叹了口气,算了,婚都结了,也没什么好纠结这种问题的。她这辈子就爱过两个人,一个负她累她至此,恩怨了结江湖不见,一个也就是他了。人这一辈子感情是有限的,男女情爱,她到底是全交给了他。
      奈何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不会放手的,你死了这条心。别再说分开的事,我可以等你一年,两年,十年,可人这一辈子又有多少个一年两年十年。下次我会很温柔很温柔,所以别再说这种话。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在乎,游戏还是现实都没关系,你活在这里,我就把这里变成现实。”
      “我就百十年的命,我想和你在一起更久一些,你明白吗?”
      叶云锦沉默了一会儿,说:“即使我不爱你?”
      奈何摸了摸她发顶:“你再说一遍试试?”
      “……”
      那啥那啥比较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天时不用说了,都傍晚了再过会儿就又是夜里,地利……妈的,最利的不就是这么,人和不和,不在奈何的考虑范围之内,之前就是太考虑人和情况错失了那么多。
      现在这状态,叶云锦觉得自己不能太过分,不然明天能不能出门都悬:“我就假设一下。”
      奈何看了她半天,最后没说话,穿上衣服出了门。
      见人走了,叶云锦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这样也好。
      身上的痕迹是下线后再上就能被刷新掉,但没法下线的某人翻出了高领子南皇,决定先洗个澡。结果刚下地直接一个踉跄,手胡乱一抓最后还是坐在了脚塌上,磕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靠。”半天没站起来的某人骂道。

      洗完澡换好衣服,叶云锦正准备出门,刚走到院子里就收到一条消息。
      【系统】奈何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面皮摘了后,她恢复了叶云锦的模样和名字,除了好友帮会全断人际关系清零外,等级其他倒依旧是念子安时的状态,只是这面皮再也用不了了。
      拒绝。
      【系统】奈何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拒绝。
      【系统】奈何请求……
      拉黑。
      系统通知的声音停下来了,世界恢复了宁静。叶云锦正准备拉开门栓,就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了一跳。
      拉门栓的手停在半空,就听外面奈何的声音:“开门。”
      被拉黑的人心情一般不太好,叶云锦退后两步,准备回房。
      “你敢回去试试看。开门,别让我说第三遍。”
      “……”叶云锦停下脚步,回身抱臂道:“这屋子是我的,我不开你觉得你能砸开?”
      然后。
      门被。
      踹开了。
      “……”叶云锦不可思议地看着某人走进来,把食盒往桌上一放,纠结了半秒,表情甚是精彩:“我要跟GM投诉,你这是私闯民宅。”
      奈何放了一桌子酒菜点心:“先吃饭。”
      叶云锦悲愤地点开了GM投诉,决定至少先把这家伙扔大唐监狱里去。结果GM给出的回复是:查无系统错误,玩家奈何无任何不正当行为。
      叶云锦怒了:那是老子的家门,他说踹就踹还叫不正当行为?
      GM:房屋为夫妻共同财产,且住且珍惜。
      “……”
      叶云锦:游戏里不是没结婚系统吗?
      GM给了她一篇幅长篇大论,她飞速扫了一眼,先是惊,然后耳根子都红透了,再然后就是恼羞成怒。
      什么叫洞房花烛都洞了,登记只是个形式!!
      什么叫大唐虽民风奔放,但女儿家还应嫁鸡随鸡,哦不嫁狗随狗!!!
      叶云锦深呼吸:但这房子是婚前财产,懂吗?
      GM的回答让叶云锦无言以对:离婚财产分割手续请参照BLABLABLA……此时仍处于婚内时期,双方财产共通,夫妻本是同林鸟,床位尾合了床头吵,少侠你要习惯啊!
      叶云锦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这号是男的吧,怎么能结婚?
      然后她收到了系统警告。
      GM:请勿歧视基情,特此警告一次,若有再犯,入狱十二个时辰。
      叶云锦:既然我是男号,自然不必遵循嫁X随X吧?
      GM:……难道你能攻?
      叶云锦悲愤地关了聊天框。
      奈何已经把饭菜摆好,笑盈盈地看着她,像极了大尾巴狼。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难道你能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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