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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回 寻线索展沈白各个击破 定谋划临江楼把酒言欢 ...
正午时分,开封的街市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常。人群中间一道惹眼的白色身影踱步而来,来人身材瘦高匀称,白衣白靴,玉冠束发,俊美非常,正是要去追查神秘女子线索的白玉堂。
不过白五爷往常都是面无表情,行色匆匆,再加上腰间挎着金翎宝刀,莫名有一种江湖人的煞气,让人不敢靠近。今日因为没有带兵器,脚步也不紧不慢,透着一股慵懒劲儿,更重要的是,五爷手里捧着一只雪白的小狗,可爱非常。加上那身考究的云锦衣料,剔透晶莹的白玉发冠,一眼望去,就是个潇洒尊贵的公子哥儿。一条街走下来,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儿偷偷驻足观望。
白玉堂仍是不紧不慢得走着,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在无奈叹气,他总算是明白那只猫为啥让他来查这条线索了。
这只小狗是公孙先生养的,十分聪明,展昭留在那女子发间的药粉也是公孙先生研制的,发出的药味儿人闻不到,这只小狗却能抓得极准,药粉粘在头发上药味三天不去,且越洗越浓。因此要找那女子踪迹,不用一直盯着,抱着这只小狗找就行了。白五爷抱着狗在街上兜兜转转,忍耐着各种热烈的目光,心里早就把展昭骂了几十遍了。
不一会儿,白玉堂循着提示来到汴河上的一座画舫,画舫上有十来个小雅间儿,都用竹帘隔着,白玉堂看到苗小凤的容貌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寻了个不远不近的雅间坐着,微微侧身,让其他人只能看到个背影。附近虽然嘈杂,不过以白玉堂的功力,想要听清楚那边的对话还是很容易的。
展昭别过沈、白二人便又回到赵府附近,这次他没有在茶楼蹲守,而是悄悄躲在赵府一处隐蔽的屋檐上观察府内结构,好为晚上的夜探做准备。不一会儿,便看到赵青桐从书房中走出,直奔府门而去。
展昭隐匿行藏,跟在轿子后面,赵青桐去了沈家钱庄处理事务,在里面待足了一个时辰,并无异常举动。出了钱庄,赵青桐对小厮吩咐道:“先不用回府,轿子跟着,我在街上逛逛,给夫人买些首饰回去。”
展昭心中一动,四下看了看,不远处有一户熟悉的人家,便去那里敲门。片刻后展昭复又出来,已经换了一身装扮,褐色的粗布衣衫,还戴着一个简陋的斗笠,遮住了半张脸,下巴上有些脏灰。展昭刻意放重脚步,微微佝偻着背,手里提着一捆柴火,任谁看着都是一个普通的庄稼人。
赵青桐随意逛了一会儿便往一家首饰铺子走去,这铺子在一家药铺旁边,屋门矮小,十分不起眼。展昭走过赵青桐身边,率先进了铺子。一进门看到柜台后的掌柜,瘦削清隽,下巴上留着三缕胡须。展昭不动声色将人打量一遍,哑着声音对掌柜道:“掌柜的,我想给娘子买只钗子,不知道有没有便宜点儿的?”掌柜的看了他一眼,往角落里一指:“那边儿。”
展昭拱拱手往角落里去了,这时赵青桐也进门了,展昭边装作挑首饰边暗暗观察那边情况,赵青桐显然是这里的熟客了,掌柜请他上座并吩咐人奉茶,二人坐着谈论了好一会儿的生意经,展昭敏锐地感觉到赵青桐朝他所在的角落扫了好几眼,神情露出一丝不耐烦。展昭看了看手边的首饰,随手拿起一支雕着梅花样式的木簪,朝二人走去。“掌柜的,这只簪子多少银子啊?”展昭哑着嗓子道。掌柜的扫了一眼便道:“十文钱。”展昭离得近了,听这掌柜的声音感觉十分年轻,不像个中年人发出的。
展昭付了钱,便转身走了,一出门,他便走到墙角,一纵身上了屋顶。看了看位置将一块瓦片移开一丝缝隙,收敛气息,俯下身来细听。片刻沉默后,一个声音发出一声冷哼,“柳大人不用听了,这屋子里就咱们两个,周围连个活物都没有,有什么事你放心说吧。”
展昭一听,心里道,这赵青桐果然是柳如玉所扮,只是为何称他柳大人?而且这掌柜绝对是个年轻人,武功很高。
“现在事情一切顺利,只是依在下看,这银两押送的速度太慢了,王爷对此事十分重视,还望颜掌柜抓紧些,为王爷分忧。”
“柳大人,这银子押送之事,是在下一手运作,按计划不出十天这笔银子就能全部运出开封,若是贸然加快速度,定然惹人耳目,柳大人这话,是王爷的意思呢,还是您办砸了事情,怕银子的事情受影响,自作主张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小小年纪,怎敢如此与我说话!”
“在下什么意思柳大人心里明白,张筱月身边那个丫头的事我已经知晓,在下虽然年轻,可没有柳大人这么不知分寸!总之,银子押送的计划不能改,现在已经引起开封府警惕,沈兰业已到京,这时再不谨慎行事,小心落得前功尽弃!”
“颜行之!真是话不投机!不要仗着王爷对你的倚重就目中无人,我这是为了王爷大计!”
“哦?这话请柳大人跟凤姨去说,好让她向王爷夸夸您的忠心。”
……
展昭在屋顶也大概听懂了这二人的意思,沈家在京中的家财果然被秘密运出开封,负责押送的就是这位颜掌柜,颜行之。因芊儿的事柳如玉要求他加快押送速度,却被这人奚落了一番。看来这颜掌柜地位可不低,而且他十分年轻,那胡须应该是假的。眼看赵青桐负气离去,展昭赶忙下来离开,在角落里把外面的衣服一脱,又从柴火中抽出巨阙宝剑,将东西藏好,又跟在赵青桐不远处偷偷监视。
再说沈兰。沈兰带着林镜云先去了碧玉轩,赵青桐让京中各家店铺交银时,碧玉轩可是第一个上交的,要知道碧玉轩一年的本钱和利钱加起来,有一百二十余万两。碧玉轩掌柜李海生见了沈兰心中一惊,赶紧上前行礼,让伙计先照看生意,自己将沈兰让进店内雅间。
沈兰先简单问了问生意上的事,并说起堂姐回扬州前留了书信,信里夸奖掌柜为人妥帖,办事周到,李海生暗自擦了擦冷汗,自己当日可没给那位大小姐多少脸面,心想这沈大小姐地位尊崇又为人宽厚,以后万不会得罪她。
沈兰说起京中事务,句句不离各位掌柜辛苦照应,还说要抽时间见见大家,把各家掌柜的分红和工人的工钱提一提,半点没提碧玉轩交银的事。李海生心中一喜,又不敢完全放心,直到沈兰邀他一起去赵府拜访,并亲自选了几样首饰包成两份让小厮捧着,作为赵府女眷的礼物,李海生一颗心才落回肚子里。心想这赵青桐在沈家人心里地位果然不同,看少东家仍然和他如此亲近,自己当初的选择果然没错。
李海生跟着沈兰又去了几家铺子,包括此次拒绝向钱庄交银的河西兑房和京华楼,最后几家掌柜跟着沈兰,一行人一起去了赵府。
沈兰到赵府时赵青桐刚刚回府,还未歇息,听说沈兰来了,赶紧亲自出门迎接,展昭在不远处看到沈兰带着一众人进了赵府,心知这边没什么问题了,便先回了开封府。
沈兰进入会客厅被让至上座,林镜云站在身后,待众人落座后,沈兰挥手让小厮上前,指着其中一个锦盒对赵青桐道:“桐叔,这是我带给赵婶的礼物,许久不见,婶婶身体可好?”
赵青桐赶忙笑答道:“都好都好,老奴代内子谢过少爷了。”沈兰笑道:“桐叔客气了。”说罢又指着另一较小的锦盒道:“这是给柳姨娘的。”赵青桐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柳姨娘是谁,不过他赶紧变换神色,故作悲切道:“少爷有所不知,这柳姨娘两个月前感染了风寒,,捱了十几天,就没了。”沈兰一听手里一松,“砰”地一声摔了手中茶碗,惊道:“什么?没了?这么大的事情,桐叔怎么没写信回家通知爹爹,你这……这让我如何与伯母交代?”
赵青桐一听这话便糊涂了,他所做的调查中这个妾氏没什么特别啊,沈兰怎会如此反应,心中惊疑不定,面上却是不显,回道:“老爷这两年身体不好,老奴也不想拿这等事烦扰了他。”
沈兰心中冷笑,却是急道:“桐叔,你怎的如此糊涂,柳姨娘去世这么大的事情,有什么烦扰不烦扰的,这事暂且瞒着,别让伯母知道了,否则她可饶不过我。”
说罢沈兰沉思片刻,严厉道:“柳姨娘身边伺候的人呢?柳姨娘一向体健,怎么被一个小小的风寒夺了性命?定然是那些下人照顾不周!桐叔宽厚,不与他们计较,今日既然让我知晓,就断不能轻饶了,还请桐叔行个方便,让镜云代劳,狠狠责问他们!”
赵青桐这时候听出不对劲儿来了,这沈兰怎么像借题发挥?可是这柳姨娘到底是个什么地位他也不清楚,况且当着这么多掌柜的面,他可不敢驳了沈兰面子,只得吩咐人去把柳姨娘的院子锁了,一干人等不得擅离,让林镜云去问话。
在座各人面面相觑,不知沈兰此番作为何解,听说那柳姨娘原是沈重林嫡妻一个出了五服的远房亲戚,早年投奔沈家,后来不知怎的就成了赵青桐的一个妾氏,看今日情况,难道那柳姨娘和沈家大夫人关系不差?
沈兰打发林镜云去了后院,略带歉意笑道:“各位叔伯莫怪,兰儿只是骤闻柳姨娘死讯,有些失态了。”说罢转向赵青桐道:“接下来,兰儿有要事与各位相商,不知是否方便借桐叔书房一用?”
赵青桐心中咯噔一声,更觉得不对劲儿了,难道这沈兰发现了什么破绽?幸亏书房中没什么要紧事物,东西他都放在密室里。心里这样想着,赵青桐还是赶紧站起来回道:“自然是方便,少爷请,各位掌柜请。”
一行人去了书房,沈兰一进门就四处转悠,口中说着许久不来桐叔也没添置什么东西,手上却是东摸西敲,把房中的古董字画,笔案书架看了个遍,赵青桐看着有些紧张,连忙请各位掌柜入座,跟在沈兰身后向他汇报钱庄事务。说了让各家店铺交银,每季领取一次的事,房中几个掌柜有的面带尴尬,有的则期待地看着沈兰。
沈兰看看各人神色,笑笑道:“桐叔在京多年,这钱庄的事一向是您拿主意,爹爹和我都对您十分信任,这次桐叔想必是考虑周全了才让各铺交银的。我一个小辈原本不该多话,可是此次有几位叔伯顾及爹爹想法,没有按时交银,想来他们也是生性谨慎,忠心为主,希望桐叔能够理解,反正交不交以后都是要领回来的,桐叔可不要和他们生了嫌隙啊。”
赵青桐赶忙摆手道:“哪敢哪敢,少爷如此信任我,老奴已经感激不尽了。”
其他几位掌柜也缓和了神色,沈兰又道:“说起来,京城的事务一直是爹爹和桐叔在打理,我这个所谓的少东家,对这里的情况也不太熟悉。沈家在东京产业繁多,爹爹身体不好,做儿子的少说要为他分担些,所以,这几天要烦请几位叔伯教导,尤其是桐叔,您入主钱庄多年,兰儿要赖您多多指点。”说罢便向几人行晚辈礼。
众人见沈兰谦逊有礼,处事有度,再加上兰公子素有才名,不一会儿几位掌柜便对这位少东家心服口服了,沈兰更是表示要先去钱庄观摩几天,明日一早便叫人来请了桐叔同去。赵青桐闻言心中更是焦躁,弄不清这沈兰究竟要怎样。
直至傍晚时分,一行人才离开赵府,林镜云从后院带了一个丫头出来,正是柳姨娘的陪嫁丫鬟杏红,沈兰借伯母名头情真意切说了几句,赵青桐心里急得骂娘,可当着众人的面也只能满面笑容地把杏红的卖身契拿出来给了林镜云,并暗中瞪了杏红一眼,杏红躲在林镜云背后,不敢与人对视。
待众人走后,赵青桐独自返回书房,想着沈兰今日种种,觉得分外憋闷,气得摔了手边笔洗。沈兰带着林镜云和杏红,一路面沉似水,脚下生风回了沈府别院。沈兰一进房门,杏红便跟进来扑通跪在他面前,哭道:“大少爷,您要为我家奶奶做主啊!”
……
沈兰让林镜云扶起她,自己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衣袖下手握成拳,指尖泛白,半晌,沈兰颓然道:“柳姨娘虽然心思多了些,但也是一条人命啊,还有桐叔,他在沈家几十年,现如今被人冒名顶替,生死不知,我还曾经怀疑过他,亏的我自诩才高,现在却让贼人在我沈家地界任意妄为,谋财害命……”说到这里,沈兰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爹爹,儿愧对您的信任。”
展昭回到开封府时包拯刚刚回来,公孙策也在书房,展昭见二人脸色,便知包大人今日在宫中定然遇到了为难之事。包拯见展昭进门,稍微缓和神色道:“展护卫辛苦了,先进来坐。”展昭依言坐下,等包拯开口。包拯在宫中接了密旨,襄阳王的事要绝对保密,除了他和八王爷、王丞相、庞太师,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包拯看着两位左膀右臂,思考着这事该从何说起。
正巧有人来报,说是白义士来府了,包拯赶忙吩咐请人进来。白玉堂大踏步而来,一进门便松了手,怀里的小狗立刻跳到地上朝公孙策跑去,公孙策赶紧将它抱起,爱怜地揉了揉它雪白的毛发。展昭看白玉堂脸色禁不住偷笑一声,白玉堂瞪了他一眼,也不理他,径自向包拯行了礼,道:“小民只是来送还公孙先生爱犬,不敢打扰包大人办公。”说完向公孙策简单示意,斜睨了展昭一眼道:“白某约了沈公子在临江楼一叙,今晚酉时三刻,你这猫别迟了。”话音刚落,白玉堂便朝包拯拜别,一闪身走了。
包拯抚须朝展昭笑道:“白义士果真是性情中人,来去如风。”展昭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没敢接话。之后包拯神色一整,让二人说说今日发现。展昭将沈兰来访时说的话,和自己一路跟踪赵青桐的发现说了,并仔细交待了他和沈、白二人今日定下的计划。公孙策也将暗访的线索说了一遍。包拯听了二人叙述,严肃道:“如此说来,那假扮赵虎之人,是借赵青桐身份藏在赵府的柳如玉无疑了,没想到,他们所图谋的,还有沈家的巨资家财,真是狼子野心!”
公孙策想起沈兰第一次来时所说的皇亲贵胄,和昨夜芊儿脱口而出的王爷,心中一凛,再联想埋藏在心中九年的沈家往事,那幕后之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包拯见公孙策神色有异,想着他一向心思缜密,怕是已经猜到了一些,也不点破,继续道:“圣上已经知悉贼人针对开封府的目的,他会安抚朝臣,让我们安心寻找凶手,不过我们也要抓紧时间,此事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尽快抓到凶手,找足证据,否则时间一久,还是会令圣上陷入两难,那贼人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如今有沈公子和白义士相助,相信能够事半功倍。”
展昭想了想道:“属下观那颜行之举止,应当是个厉害角色,谋略武功都不差,而且他直接听命于幕后之人,对那柳如玉也无多尊重,偷运银两的事由他负责,那柳如玉竞是不能插手,看来这边的线索更难入手。”
包拯见展昭面带忧色,笑道:“展护卫多虑了,有你与白义士联手,本府相信,无论是那柳如玉还是这颜行之,都不足为惧。”
展昭听了心中一暖,神色放松许多。公孙策自听见展昭说起颜行之,便觉得这个名字有种熟悉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他不由得低声重复道:“颜行之,颜行之……”
展昭见状诧异道:“先生?”公孙策回过神来,笑道:“我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展昭一挑眉,心道,公孙先生也有想不起来的事?还真是少见。
公孙策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包拯又道:“展护卫毕竟是公门中人,你与白义士夜探赵府,要小心为上。听公孙先生所言,那柳如玉谋夺的沈家家资有几百万两之巨,此事事关重大,一定要找到那银两偷运的线索,好早日追回。”
到了晚间,展、白、沈三人齐聚临江楼,一起谈论今日各自的发现。虽然沈兰带着面具,神色看不太清楚,展昭还是发现这位兰公子情绪有些低落,于是便向白玉堂笑问道:“白五爷今日际遇如何啊?”白玉堂冷哼一声道:“五爷我得了绢花两朵,锦帕三条。”说着掸了掸新换的白色锦衣,咬牙切齿道:“还有一身狗毛!”展昭笑得开怀,继续道:“那女子相貌可还如得了五爷的眼?”
白玉堂眉毛一挑,轻笑道:“那女子虽不甚年经了,依旧可称得上绝色佳人,算是五爷所见过的女子中第二好相貌的。”展昭见沈兰周身的郁结之气舒缓很多,便放下心来,随口道:“哦?不知玉堂眼中第一好相貌是哪位?”
白玉堂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拱手向沈兰道:“说起来是白某失礼,白某儿时见过令伯一面,确是不负江南第一美男子盛名,后听闻他膝下有一女,白某一时好奇,想着这样风姿的人,女儿会是什么样,便偷偷去看了一眼。”说完更觉尴尬。
沈兰顿时一惊:“你……”随即哭笑不得道:“白五爷果然随性不羁,这么说,那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家姐了?”沈兰把折扇合上握在手中敲了敲,暗自庆幸前几天没碰见过他,此次上京的事自己太大意了。白玉堂点点头,放下酒杯一字一顿道:“倾国倾城。”
展昭一愣,暗道奇怪,那沈大小姐自己也是见过的,虽说确实是姿容姝丽,可是……以白玉堂眼光之高,居然能有这样的评价?沈兰一看到展昭神色,猛然反应过来这位展大人见到的沈大小姐可是自己啊,果然在他心里倾国倾城这四个字无法跟自己联想到一起……沈兰稍稍有些气馁,脑袋一时没转过弯儿,竟鬼使神差问了句:“展大人也是见过这两人的,难不成不以为然?”
展昭本想着他们几个大男人议论闺阁女子的相貌太过失礼,况且沈兰还在座,正要赶紧转移话题,不妨沈兰突然眼巴巴看着他问出这话来,不由得呆住了。
沈兰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咬了自己舌头,他自知自己相貌本就比姐姐差一截,白玉堂如此评价,展昭的反应再正常不过,不知为何居然问出那种不合礼数话来。
沈兰垂下眼帘,神色不动,执起酒杯开始饮酒。只是掩在袖下的另一只手时展时握,泄露出心中紧张。白玉堂也愣在那里,甚是奇怪得看了沈兰一眼。席间一时静默非常,有些尴尬。
展昭良久才反应过来,他观感敏锐,沈兰刚才的一系列微妙反应都落在他眼中,嘴角不由得泻出一丝笑意,温声向沈兰道:“展某不敢平白议论闺阁女子样貌,不过沈公子既然问了,恕展某失礼,所谓各花入各眼,在展某看来,令姐是展某见过的女子中,最好看的一个。”
沈兰手一顿,抬头看了展昭一眼,见他目光清澈,神色认真,心里一动,一瞬间消去了心中尴尬懊恼,朝展昭感激一笑,甚至没发现他们刚才谈论的话题有多怪异。白玉堂目瞪口呆地看着展昭,没想到这猫能说出这等略显轻浮的话来,更没想到那沈大小姐的弟弟沈兰,态度如此奇怪。
展昭看对面少年的神色变化,内心失笑,才十九岁的人,已经操持起了整个沈家事务,传闻兰公子端方沉稳,颇有城府,不知这其中夹杂了多少辛苦。
在他看来,这沈兰可不是少年老成之人,性子和他姐姐相似,倒是有些可爱。刚才那话说得其实很不妥当,可想起那位沈大小姐,不知为何,展昭话出口前,觉得自己这话绝不会引沈兰怪罪。而且这本是他心中真言。
白玉堂见气氛越发诡异,赶紧轻咳一声,正色道:“我今日跟着那神秘女子,可是有重大发现。”展昭沈兰二人也神色一正,看向白玉堂。白玉堂道:“那女子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在画舫见面,两人谈话内容倒是没什么,无非是互诉相思,颇为无聊,那男子称呼对方凤娘。待二人分开后,我跟着那名男子,你们猜他回了哪儿?”
展昭接道:“去了哪儿?”白玉堂缓缓道:“当朝御史中丞的府邸。而且看他衣着气度,和入府时下人态度,应该身份不小。”
展昭思索片刻道:“御史中丞姓崔名英,已经七十多岁了,虽品级不算高,却已入仕近五十年,是三朝老臣,包大人说他为官清正,不畏权贵,连圣上也要敬他三分。听方才那人年岁,和御史的小儿子比较吻合,他叫崔青岚,在吏部当值。”
白玉堂听罢调笑道:“呦,你这猫儿倒成官儿精了。”展昭不理他,继续道:“此事蹊跷,我回府后告诉大人,让他心里有个计较。”说完展昭又把今日跟踪赵青桐的情况说了一遍。
沈兰听他说起颜行之,眉心便皱了起来,心中有些不安,连忙问道:“那颜行之多大年岁?”展昭道:“他改了装扮,粘了胡须,不过从他声音和手上皮肤来看,应该十分年轻,不会超过二十五岁,且他内功深厚,要强于柳如玉。拥有如此身手的年轻人,按说在江湖上不该籍籍无名才是。”
沈兰心中不安愈发明显,他自言自语道:“这个名字好生熟悉……”这是展昭今日第二次听到有人说这话了,他赶忙追问道:“哦?沈公子可有线索?适才在府中,公孙先生也说此人名字十分耳熟。”
沈兰听罢先是一愣,既而抿了抿嘴角,想了想,对展白二人道:“我想起一个人来,他叫颜明,功夫极高,今年应该有二十一岁了,家父与我说过,他若是及冠取了字,定然会取行之二字。”
白玉堂奇道:“令尊连他要取什么字都知道,难不成是世交?”沈兰缓缓摇头,说道:“这颜明是个怪人。”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展昭疑问道:“怪人?”
沈兰解释道:“他的家世来历我也不清楚,三年前,一个叫颜明的年轻人突然带着万贯家资来到沈府,说是要求……求家父一件事。”展白二人听沈兰含糊带过,想着这原是他家事,也不细问。
沈兰继续道:“爹爹独自和他谈了两个多时辰,家父没有答应他所提之事,他便把金银丢在沈家大厅独自走了。他与沈家有什么恩怨家父也没提及,不过家父曾说,他带来的万贯家资,都是偷抢来的,他武功高强,性格怪异,家父曾评价过他为人;不分黑白,不辨善恶,视万物为蝼蚁,偏执成狂。”
展昭和白玉堂都是一怔,沈兰声音也低沉了下来,叹口气道:“后来父亲多方打听,把颜明留下的财物都物归原主,也派人查了许久他的行踪底细。家父说他性格古怪得厉害,似乎从未有人教过他是非观念,他却恪守着一定的行为准则。他不杀人,却又觉得杀人没什么不对。明明抢了很多财物,却愣是逼物主承认这钱是他们自愿给的,不是自己抢的。他的底细来历却是没有查到。”
展昭消化了一下沈兰的话,和白玉堂对视一眼,开口道:“沈公子可能对江湖之事不太了解,听起来,这人的性格和行事作风,像是被从小培养的家养死士,乱世时江湖上几个世家都拥有自己的死士,因训练方法十分残忍,且影响安定,朝廷几次颁发禁令,禁止私训死士,现如今,这样的人几乎绝迹了。”
沈兰讶异道:“死士?若早有禁令,颜明才二十一,那他岂不是偷偷被……”
展昭点点头,严肃道:“若果真如此,那他背后之人太不简单了。”
白玉堂也接口道:“成年的死士除了性格怪了点儿,武功谋略同样出色,而且绝对忠诚,从不给官府留把柄,可做家主左膀右臂。不过,死士成年前一个外人也见不到,除了完成主人任务不会和外面有任何瓜葛,那颜明若是死士,怎么会对你沈府有所求?”
沈兰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吩咐镜云去柜台借一套笔墨纸砚过来,随后铺纸磨墨,让展昭描述那颜行之外貌,沈兰下笔神速,不一会一张简单的画像已经成型,沈兰放下笔,肯定道;“去掉这几缕胡须,和颜明一般无二。”
展昭叹口气道:“颜行之是死士的话,对付他就麻烦了,不留线索,绝不背叛,履历清白,且随时都能为家主付出生命。想要尽快找到运银线索,暗中追查不太容易,如今最好是想办法困住他,让他无法负责运银,我们再从外着手。”
白玉堂挑眉道:“想困住一个死士?公孙先生那些对付人的药可不管用,除非你亲自出马不眠不修和他打架,打到他把自己累死为止。对了,别想着把人打晕,你功夫再高也做不到生擒一个死士。”
展昭无奈道:“若真要如此,展某少不得要脱下这身官袍,先做回江湖人,到时还得倚仗二位全力寻找线索了。”
白玉堂哼了一声没接话,暗想这回可不能再着了展昭的道,白爷爷可不干这吃力不讨好的活儿。沈兰又重铺了纸,画了一副简图,指着对展白二人道:“这是赵府书房的结构图,几个有问题的地方我已标出,按桐叔的习惯,这书房轻易不让人靠近,那柳如玉假扮桐叔,若是有什么秘密要藏,定然在这书房,今晚就烦劳二位探查一番了。”
白玉堂收起图纸,天色已经深黑,雅间点上了烛火,三人在灯下又商讨了一番,因白玉堂精通机关暗门,最后三人商定由白玉堂去探赵府,展昭掩藏身份去对付颜行之,沈兰依旧按计划拖住赵青桐,白天里尽量不让他回府。
三人走出临江楼时已经过了亥时,沈兰和二人作别回了沈府别院,展昭和白玉堂一起回展府,抓紧准备今夜的行动去了。
今天又是用手机发文……
本章是此卷过渡章节,线索慢慢聚齐,还有三回本卷就会结束啦!
另外,真正的沈大小姐沈若萱为本文中第一美女哦!倾国倾城!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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