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11 我有我规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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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玉蝶老师毙设计毙的死去活来，仍有充足造型谁也挑不错的拍完定妆照，窦真真回公司时，大办公室里横七竖八躺着十多具地震都不会醒的“睡尸”。
“不要默哀，这里不是墓园啊真真。”助理云岚差点飙泪，她们当年眼睛被真真容貌糊住才勇于跳入盘丝洞再也爬不出啊。
“真真。”刚出电梯时柯华有电话，现在才进办公室，温柔招牌笑破功，表情非常微妙，看窦真真的眼神极其诡异。
窦真真心道糟糕，八成是那事，慌乱之下壮胆反问。“我又干了什么坏事？！”
柯华愣了下。“有位叫钟丹的女士想跟你讲话，她说她是你的母亲。”
云岚等人愕然，跟着窦真真多年，只知她的亲戚仅有大姨妈、姨夫和表姐一家，也从未提过父母。真真未成年期间，凡是需要监护人的地方，也都是这家出面。真真对她的家庭情况也是闭口不谈，云岚等人私底下互相交流都认为是父母早亡被姨妈收养,故而大家很少在真真面前提及家庭，以免引其伤心。
窦真真皱眉，拿走柯华的手机，第一句话就是质问。“你从哪里要来的号码？！”
“你大姨妈给我……”
不耐烦的打断。“有话快说，我很忙。”
“你青青姐9月份结婚，我想问你回不回来……”
“姐结婚她会联系我。”三句话窦真真给结束语。“我跟你没话可说，别再打来。”直接挂断加黑名单。
云岚和其它人面面相觑，气氛糟糕，她想安慰可又不知说什么话合适。
柯华完全不受影响。“真真，你是不是又干了坏事却没告诉我。”
柯姐果然敏锐，窦真真在心底默默点赞，当然是死不承认。“哪有！”
“可你刚才的反问，就像是明知坏事曝光、死到临头还要嘴硬。”
贴切的不能更贴切，不愧是柯华！
但窦真真颇有急智。“哪有！我觉得我做的每件事都没错，得到报应要付出代价，我才知道不做比较好。刚才看你的表情，我以为我又做错，但我自己真不知道嘛，所以才问你。”
很有……说服力的回答，柯华被摆平。
云岚等人被沉重的压力压弯腰，这是事实，才更让她们想哭啊喂！
“真真，如果有哪件事，你自己都觉得做的不对。”
柯华觉得“不对”这词语概率太小，窦真真做事情从来都理直气壮。
换了个更贴合她意思的词。“也不一定非要不对，是你自己都就觉得有点问题，或者瑕疵，反正没让你百分百觉得就该这么做的事情。”
铁血经纪人几乎是恳求的语气来说这句话。“觉得要立刻告诉我。我才能抢先在事情曝光前替你收尾。”
就连窦真真都察觉到不妥，情况肯定非常严重。
想想就头疼的柯华，是位敢于直面挑战的女战士，既然躲不掉，还不如早做安排。
“……哦。”窦真真可疑的顿了顿，答应了。
柯华敏锐的抓住窦真真的迟疑，瞬间发憷想难道真有？！
下一秒觉得自己吓自己，如果真有，她一直在真真身旁不可能不察觉，圈内风声多少会有预兆。迟疑大概是真真反抗的表现。毕竟这位素来只觉得自己做的就是对的，就算后悔觉得不做比较好，也只是被惩罚打痛而已，便没多问。
窦真真有瞬间想告诉柯华。
她是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2年多前草草处理就奔国外躲避逃难。原以为事情会曝光并且引起轩然大波，但她毕竟在国外，呆个几年回国时再大的事也变成过去，万事大吉。
没想到对方仍然保密，让事情还停留在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那位知的情况。
“我回顾好几遍重逢时他的态度，好像2年前我和他的事情，只是我单方面做的梦。”
窦真真有开动脑袋为对方的行为做解释。“跟我牵扯对他的形象冲击更大，反正我的名声也不能更烂。再说他人品好，又成熟，就算再愤怒生气，或许就当被狗咬一口，不会卡在过去却不追求未来。”
再次自黑的窦真真自我安慰。“除他之外，唯一知情的那位恨不得我从未出现在世上，缠上她宝贝儿子，比我和他更想抹掉2年前的那段经历，更不可能向媒体爆料。”
既然知情的三个人中，二个人都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对她而言也是最好的结局，也没有必要告诉柯华。“如果柯姐知道，以后肯定我去哪儿身边都有人跟着。”
……
在第四代饰演老年姬海的，是老戏骨荣柏。
整部剧的第1集第一幕，就是姬无双小心翼翼的跟在姬海身后，漫步于龚园内。在剧中，它不叫龚园，叫留园，又名姬氏花园。
“你最近很少回家。”
让恶魔开启3D视角的窦真真，即便荣柏背对着她仍然能看清对手戏演员此时的表情，而摄像机自然是同时把他们两人包纳，观众能同时看见两人的表情。
姬海久居上位，惯于发号施令，说一不二。
父母早亡，奶奶逝去，百年家族最终只剩姬海和她，两者更多像是上下级，而不是爷孙俩。
难得姬海显露温情的一面带她逛花园，两人沉默前后走，姬无双虽然面露忐忑和紧张，但眼睛里流露出却有孺慕之情，僵硬的笑容中掺杂真诚的喜悦。
但这丝渴盼被姬海硬邦邦的一句询问逃的无影无踪，剧本上写明姬无双硬邦邦的顶回去。
窦真真垂下眼帘，没有立刻回答，摄像机只会摄入她半张脸。她的脸部弧度很柔和，没有表情时却显得楚楚可怜。
不过瞬间的软弱，她如剧本要求硬邦邦的顶回去。
但更像是与疏于对孩子沟通情感的父母，孩子用叛逆和态度差来引关注。
而不是单纯的不敬老和仗着自己是姬家唯一的继承人随心所欲。
“最近工作忙下班晚，我直接住市区，上下班方便。”
姬海这才回头深深的看她一眼。
早在他回头前，姬无双那句硬邦邦的话说完时牙齿咬紧，深深的低头，任由长发遮住她的侧脸。是否是忏悔或是懊恼自己的态度？！
3D视角太棒，早在老戏骨想回头时的瞬间她就知道对方的反应，而不是根据对方的反应再回应，不是被人拖着走，而是自己能掌控自己的表演。
姬海深邃的视线中饱含太多，没有抬头的姬无双又在想着什么？
并非爷爷不在乎孙女，也不是孙女不爱爷爷。
通过这一看一低头，观众很清楚的知道，你们之间太缺乏沟通交流啊。
剧本上这段就四个字，“沉默片刻”，下句是“姬海又说道……”
“你从小就不喜欢住在留园，觉得它是老古董，又旧又过时。”姬海继续往前走，姬无双跟着。“更喜欢现代化的别墅。”
“卡。”助导表示这条一次性通过。
窦真真放松表情和身体，荣柏是位德艺双馨的老前辈，卸去姬海该有的霸气和严肃，慈祥的笑道。“不错。反应快，有灵气。”
“谢谢。”窦真真理所当然的笑着接受夸奖。
白天杂事多，晚上让恶魔借梦魇的力量让她能在梦中排戏，仔细雕琢每句定死的台词可钻的空子，她要表现的姬无双可不单单只是个脑残恶毒女配。
无数次排练后，她想要表现出的表情和身体姿态，说台词时的语气语调和停顿等各方面，全部都先确定好。
但对戏的搭档也不是死物，互动时未必能展现出她最想表现的。
开3D视角的同时还不断费脑子预判对方的表情、姿态、动作，根据对方的行为举止对她已确定的反应做出调整，死掉不少脑细胞。
对手戏的搭档越厉害，她越辛苦，脑细胞死的更多。
如此辛苦，当然自觉能配得上被荣柏夸奖。
她的坦然出乎荣柏反应，背后是柯华警告的眼神，窦真真想了想，又说了声谢谢。
柯华等人代替窦真真恭恭敬敬半鞠躬，荣柏笑着摆手。“后生可畏。”去助导那边看刚才拍下的片段。
“王导叫我，我先过去。”见柯华背后阵阵阴风，窦真真果断遁逃。
虽然挂着助导的称呼，除去主角的戏份由云导主负责，每代其它角色的戏份各有一位助导全权负责。虽然拍后片段要经过云导过目，既然能被委任助导，想必被云导觉得烂要求重拍的概率很低就是了。
如这位负责第四代拍摄任务的王助导，是云导的徒弟，也是位单独执导不少佳作的成名导演，故而大家也直接喊王导。
“通过细微面部表情和眼神展现出的姬无双的心理活动有些多余。”言下之意是这次就算了，以后别出现。
窦真真反问。“我有遗漏、或者没按照剧本吗？”
自然没有。
她没资格不按剧本自由发挥，对戏搭档没必要配合自己胡闹，导演也会早早喊卡。
剧本要求的她会百分百的做到让人挑不出毛病，然后掺杂她想要加的私货。
没能力的人想做还做不到呢。她能做到是她的本事。
这回答……原本盯着重播片段同时吩咐工作的王导回头看窦真真。
窦真真只笑不说话。她的态度非常明显，不需要多说什么。
王导喉结上下蠕动，显然想说什么，但他没办法说。窦真真的演技不错，剧本要求的也全部做到，挑不出问题。只是不合时宜，他担心会对主角形象有影响，而主角才是整部剧的灵魂所在。
“我认为能当主角的，是无论配角多闪耀，他们仍然能比配角夺人眼球，气压全场。而不是主角烂，配角就必须让自己更烂来反衬主角，以成全整部剧灵魂仍在，就算不成功也不过于失败。很可惜，我从来不懂什么叫做团队精神。不是谁都能让我心甘情愿演配角为她做绿叶。”
这样能很好解释，为什么窦真真常常舍弃戏份更重更讨好的角色，而挤破头去抢强势主演们剧里的小配角。
“导演可别对我太有信心，我可是抱着自己是全剧中最大的软肋，下定决定好好表现飙演技补漏洞。导演可别对单雪没信心，她可不是随随便便靠运气成为影后的。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确实想脚踏主角以配角成为观众视线焦点……”
靠3D视角，窦真真转头看了眼刚进石拱门的单雪身上，回头笑看导演。“这位未必会给我机会。”
“配角非得比主角烂的比烂剧，只能是泡沫垃圾剧，不是《年轮》。”追求完美看所拍片段的荣柏在旁，窦真真看着他笑着说。
“再说拍摄的主动权在王导您，您只要保留您想要的，按照您想的拍，我再蹦跶也蹦跶不出您的控制范围。如果我有做出不对的事情，您直接骂就是。”这句话，窦真真理直气壮的盯着导演的眼睛说的。
说完这番话懒得再多说，窦真真语调颇似撒娇问道。“王导，您还有别的事要说吗？”
被噎的半句话都没说的王导摇头，窦真真留了句“回见”闪人。
“现在的年轻人更自信更敢做敢拼。张睿那边也不省心，也按照自己的道理做事，完全不顾及潜规则和传统。”这件事后，窦真真和王导对话时就在旁边的工作人员，私底下对朋友这般说道。
如今各种唱而优则演或者空有名气容貌的主演们，无论他或她演技多烂，导演们都还是希望主角最显眼。而配角们无论本身演技多强悍，无需导演说，自然而然遵照潜规则，以更烂的演技来衬托主角的好。免得配角抢走观众视线、外界评论后惹得投资商不高兴，得罪主演和导演。
故而被观众吐槽整部剧从主演到配角全是蛇精病的剧是越来越多。
“就差说我拍我的，她演她的，我还能说什么？！那副随便我拍，就算我把她戏份全咔嚓也不改的态度，我又能说什么。”而王导事后也只能仰天长叹。
窦真真又按照剧本演，态度不算好但也不差，各方面挑不出毛病。
虽然人家都直言随便你给我穿小鞋也无所谓，他也不可能真不顾职业道德，非得鸡蛋里挑骨头找年轻演员的麻烦？！
再说这位名气虽然不是特别大，后台不是特别硬，人脉不是特别广，助力不是特别强，人气也不是强到逆天，但凭脸和潜力，他也不想得罪。留条后路好相见嘛。
窦真真→今天依然不强迫世界适应她（真的吗？），也不顺从世界。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pter11 我有我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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