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疑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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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仁王和丸井的初遇算不上是什么愉快。本以为与他们的交集并不会多，不过实际发展和预料的不一样。
即使遇上不喜的情况，只要不触及底线就懒得开口懒得费脑筋懒得放在心上，怀有这种消极态度并不是好事。
为什么说不是好事？因为会造成不好的结果。
比如说，很容易对某些不该习惯的事情习惯下来。
夏子没有奔着去吃饭的喜好，加上班里老师爱拖堂的毛病怎么也改不掉，所以每每都是四人里最晚到的。
仁王和丸井似乎觉得等人到齐了一起开动会比较有礼貌。
不过她完全不在意。
经常一推开天台的门就能看到仁王和丸井很热烈地在讨论什么，她就那么直接走过去，并不打招呼，直挺挺地坐下来开始进食。刚开始的时候，仁王和丸井对于她的做法很不习惯，本来很欢快的聊天气氛就像被骤然掐掉一样，两个人的表情还来不及收就那么残留在脸上，过几秒之后露出像是在说“喂这个家伙怎么这样”的郁闷样子。反倒是让她觉得莫名地愉悦。
不过慢慢就能习惯了。他们说他们的，她吃她自己的，倒也相安无事。
某天中午的天台。
天台上只有柳一个人。
夏子抱着便当盒坐下来，难得没有旁若无人直接开动，而是盯着栏杆发呆。
今天，很安静呢。
因为之前期中考试而几天没上课，数学老师像是把原本准备在那几天说出来的话都憋在肚子里，然后在今天像倒豆子一样哗啦哗啦地讲了出来。明明只是分析其中试卷，神情倒比平时将新课还要兴奋不少。
言语间提到这次的压轴题，其他班里有位同学的解法很巧妙，却没有把具体解法说出来。
她的数学成绩还不错，那道压轴题自然也是做出来了。虽然解题时庞大的计算量隐约提醒她也许思维上走了弯路，不过考试结束后她并没有在这道题上过分纠结。老师的参考答案与她差不多，她确实在某些小点上绕了绕，参考答案也没简单到哪里去。原本不怎么在意，不过听到另一种解法多少还是有点在意。
仁王所在的B班，和她们班是同一个数学老师，说不定在那边会多讲几句。
不过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吧。
哪怕当真讲了，又有多少人会在午饭时间讨论？
她也不打算开口问。没有讲的可能性明明很高。
再说了，特意问出口就会显得她很在意，才不要这样。
只是小小一道题而已。
话说，那两个人好慢啊。
撇开数学不说，昨天讲到一半的校园灵异故事她也很感兴趣，今天应该会继续讲吧。
她不会自己专门去找这种故事看，不过很愿意听别人讲。
仁王讲故事的水平不错。
唔。
慢死了。
“仁王和丸井今天中午有事。”
柳看了夏子几眼，这样子说道。
原来如此。真可惜。
夏子听完眨眨眼，伸出手要去开便当盒，吃了几口蓦地顿住。
莲二刚才那句话只是随便说的吧。
如果不小心造成了误会那真是不好意思。她根本没有在等别人。
还以为第一次见面时的“言语冲突”会让两个人离得远一些，没想到他们还是每天出现在天台。既然他们觉得没问题她也无所谓。在一起吃了半个月午饭就能成为好朋友，无话不说聊得分外投机？才不是她的角色设定。
不主动参与进去，在被提问的时候也会给面子地回答，在不冷场的条件下把话题从自己身上转开。只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不去看莲二的表情。无论是一贯的镇定脸还是他在笑，都不想去看。
莫名感到很不爽。
这种不爽的感觉，现在想起来依旧觉得憋屈。
合上手里的漫画放到一边。
明明刚才还被情节戳中笑个不停，整个人兴奋不已兴致高涨，也被感染着平复了回来。
“所以，莲二你没有当副班长？”
想找个人说话。随便找话题开头。
柳就坐在夏子旁边的另一张沙发上。整理学生会那边的资料这件事花了他大半个下午的时间。这个周六的下午，他和夏子两个人就窝在客厅里，一人一张沙发。夏子躺在那边看漫画，没几分钟就浑身抖着把头埋进书里。扫了眼封面，像是搞笑类的漫画，大概是被逗笑了吧。
不过夏子从来不笑出声音。稍微激动点，就是摆动身体挥挥手臂；再激动一些的话，还会用脑袋往沙发上蹭啊蹭，让人联想到毛茸茸的松鼠。
旁边有人满脸笑到不行就是不出声，还经常做出奇怪的动作，的确很诡异。
不过习惯就好，至少柳觉得他很习惯了。
现在任务基本完成，就差收尾了。
听到夏子出声，柳相当爽快地放下手头的文件。
他也想稍微休息一下了。
“嗯。副班长也不轻松。我既然已经加入网球部和学生会，就不可能再抽出大量时间来处理好班内事务，所以还是把这个位置交给别人吧。我是这么对老师说的，然后老师也认同了，最后我当了学习委员。”
那是因为莲二除了看上去很沉稳可靠之外，学习成绩也很好吧。
那天吃晚饭的时候随便提了一句，只是当个笑话一样抱怨过去。没想到，原来另一种解法是他做出的。
最初的惊讶过后，果然如此这样的想法涌上心头。自己也不清楚原因。
“你呢？”
“我？不参加社团，对班级活动也不怎么热心，大概算是透明人吧。不过被人忘记倒也不至于，期中考期末考的时候总能刷刷存在感。”
夏子耸了耸肩。没有人凑过来，对她来说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本来还以为跟网球部三人一起吃中饭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似乎是自己想多了吧。
成绩是代价的束缚之一。不过，哪怕没有这个限定，自己也不想被人当成傻瓜看待。
“我们班班长是看上去挺爽朗的男生，担任副班长的女生好像是田径部的，而且成绩还不错的样子，不知道她练什么项目。”
自己班上的情况没什么能聊的。换个话题吧。
“学生会那边工作很多？”好像已经忙了很长时间。
“不是。”
柳摇头否认，然后解释。
“趁着这周比较空闲，想把学生会那边的事多处理一些。之后空出来时间，就能用到网球上。”
视线移动到身侧，折腾了这个下午的文件就堆在那里。手放到纸面上，无意识地来回抚过。
“我也不是没听说过，一年级可能只有捡球的份。正选什么的，等到二三年级再想吧，这样的心理准备也很早就有了。不过，在知道有同级生这么快就成为副部长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原本的想法也许是不对的。”
深呼吸。将右手手掌摊开复又紧紧握住，像是要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天赋这种东西是确实存在的。”
“小学的时候经常被老师夸奖数学不错，在数学上很用心，可是自己并没有做多少题。明明精力集中在网球那边，数学没有努力学也能拿班里第一。当时的自己，说不定还很洋洋自得吧。”
“后来遇到了成绩不错的某个人。”
柳顿了顿，目光看向夏子。
“因为不甘心，终于开始认真做数学题，但也只能和你在分数上堪堪打个平手。明明我花在数学上的时间比你要多。”
夏子侧过脸去躲开柳的视线。她也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
“后来想通了。夏子你擅长的是数学考试，更在意算出正确答案。我的话，对数字本身更感兴趣，喜欢通过数据分析发掘数字背后隐藏的信息，喜欢寻找各种方法来处理这些数字，不满足于耗时的常规解法。用你的话说，就是技能点点的位置不一样。”
“如果当初没有被你的考试成绩刺激，现在我也不一定这么喜欢数字。我很感谢你。”
“网球上也是。来立海大之前觉得自己打得还不错，不过见到了更厉害的人……”
“总是把失败归罪于天赋就太过分了吧。虽然努力不一定能追上，但要是不努力就放弃的话，我做不到。”
“……只是突然想到而已，呃，其实不是大事。”
大约是觉得不好意思，莲二语气弱了下来，手重新捏着文件不放。不自然的小动作，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吧。
不过。她觉得这样的莲二挺帅气的。
她是个无趣的没有上进心的消极的家伙没错，就算是这样的自己，看热血漫的时候也是会有一瞬间燃起来的。
而且，这不只是一部漫画。
虽然一味逃避，她的生活已经被牵扯进去了。
她的未来被厚重的锁链牵绊，无法自由去做所有想做的事，跟梦想这种梦幻色彩的词不搭边。
故事里，这样的人一般会有两种发展路线：
阻止别人的梦想，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
帮助别人实现梦想，这样我也会感到高兴。
第一种，她不屑去做。
她也不是善良的好人。她鄙视遇到困难就软弱趴下的笨蛋，这种人没有资格把梦想挂在嘴边。
如果心情好，偶尔帮一把倒也未尝不可。
不过莲二稍微有点不一样。
看在室友的份上，她大概会愿意多帮一些。
至少，她觉得现在她应该说点什么。
“莲二你打网球应该也是很厉害的。没必要硬是跟幸村那种人比。”
“学生会的工作也有占时间吧。而且莲二你这回期中考也比幸村考得好。”
“果然还是技能点的问题吧，嗯……幸村在茶道上也比不过你吧。”
极限了……虽然脸上不显，但她心里的小人已经在以头抢地了……
不过她说的的确是真实想法。
当初看原著的时候就觉得幸村的球技不太科学，呃，就算所有人也不怎么科学，不过幸村的不科学程度是比较高的。虽然不服气，不过莲二想要超过幸村很有难度，说实话她并不看好。不过莲二很厉害这点是没有错的，今年的全国大赛，莲二会以正选的身份代表立海大出战，这也是对他实力的认可。
而且这次幸村的名次比莲二低，这点她确定。放榜的时候，网球部几个人的成绩她都有稍微扫了一眼，更何况是本来就排在前面的人。年级前二十的都是她往后的竞争对手。
“难得你会说安慰人的话。我以为你会奚落我几句，说我想太多。”
惊讶了一下，柳轻笑。
“数据在你身上总是不灵。”
说句安慰话这么值得惊讶么，刚才连眼睛都睁开了。
“……果然我的数据搜集得不完整，我一直以为……”
注意力好像歪到其他地方去了。
不过，想要完全预测人的行为这是不可能的。哪怕用在网球上她也觉得过头了。不过谁让这是漫画设定呢。
更何况，她的想法可是和普通人不一样的。不要妄想了。
“……夏子你对网球部的事情也不怎么关心。”
“昨天下午部活结束时候，我稍微留了会儿，无意间听到部长和幸村的对话才知道任命的事。”
“虽然你认识仁王和丸井，但不可能从他们口中知道这件事。当时部里人走得差不多了，那两个人为了抢新出的游戏跑得特别快。”
“幸村会成为副部长这件事，为什么你会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