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帼宰相》鲁国公子

11、第十章 花飞儿

　　沧州事情平定之后，皇帝才想起今年的三甲并未述职，柳美卿封为中书侍郎，云黎与张敏之为议谏大夫。云黎却自请去了礼部做了一个闲职，除非祭祀，接待外国使者，或者重要宫晏都不必露面的职务。皇帝虽然惋惜，倒也十分开明的同意了。柳美卿十分不解，且十分惋惜，在她看来云黎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且很多政见都与她一致。她十分喜欢与他一起共事的，如果能说服他一起辅佐十三王爷墨黍离，更是十分圆满，他却做了闲职。

　　这日下朝之后，柳美卿本欲去游说云黎，却不想被张敏之叫住了。

　　"柳侍郎留步。"

　　"奥，原来是张大人。"柳美卿对张敏之的印象不错，但是鉴于他是太傅的外孙，二皇子母亲的族人，便没有了拉拢的心思。

　　"柳侍郎沧州之行辛苦，敏之在醉仙楼定了酒宴，为侍郎洗尘，不知柳侍郎可愿意赏脸。"柳美卿看着张敏之真诚的面容，一时却不好拒绝。

　　"洗尘大可不必，听说醉仙楼的新换了一个厨子手艺不错，正想着哪天去尝尝，既然张大人要做东，柳某就却之不恭了。"二人出了宫各自上轿，向醉仙楼行去。

　　前几日收到师父的飞鸽传书，阿芒下山做任务，好像就是在醉仙楼落脚，正是应该去看看他。好久没吃那小子做的菜了，不知道他没有这个挑剔的食客，他的手艺退步了没有。

　　坐在醉仙楼二楼靠窗的雅座上，张敏之不时跟柳美卿聊着些国事，柳美卿恹恹的听着，有些提不起精神，只随口应和。

　　"这菜难道不和口味？"张敏之殷勤询问

　　和！简直太和了！这菜一吃便知道是阿芒的手艺，她恨不得狼吞虎咽大快朵颐。碍于张敏之在场，又不能毁了无垠公子的翩翩美公子的名声，只能这样装模作样的斯文，怎么还能提得起兴趣。她有些后悔和张敏之同行了，如果和云黎一起来的就好了，她肯定不会顾虑那么多，那家伙也早就看透她不是真正的斯文人了。

　　想到云黎，看到楼下街道上一位锦衣公子摇着折扇，招摇而过，不是云黎又是谁？回到京城他又成了这幅玩世不恭，又骚包的花花公子了。看着云黎往城东行去，柳美卿目露迷惑之色。

　　张敏之也注意到了于是笑道："云大人想必是去游湖吧，听说花飞儿的船近日回到了京城。"

　　"花飞儿？"柳美卿更加疑惑。

　　"难道柳兄不知，花飞儿的船可是镜湖最难登上的船，至今为止登上者寥寥无几，而入幕之宾仅仅采葛公子一人而已。"镜湖在京城城东，景色秀美，历来一些有名的雅妓就宿在镜湖花船上，柳美卿来到京城一直关心朝堂上的局势，却忽略了花船。早知道花飞儿乃是京城第一名妓，但鲜有人得到她的垂青，柳美卿并未放在心上。不过如今花飞儿与云黎联系在了一起，云黎的身份又是那么的神秘，柳美卿顿时来了兴致。

　　"今日天气不错，不如我们也去游湖？"张敏之有些赫然，他是中书令之子，又是太傅外孙家教严厉得很，没去过这些烟花之地。此时柳美卿邀请他，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柳美卿见他为难，又见云黎已去的远了，急急道："那张大人先自行回去，柳某改日再回请张大人吃酒，告辞！"言罢便尾随云黎去了。

　　云黎一路招摇过市，引得街市上的女子对他含羞而笑，他却坦然回以笑容，更是引来这些痴心女子的惊叹。柳美卿坏坏得想，你们所钟情的这张脸可是假的。不过云黎本人定然也相貌不俗，因为这种高明的易容术，为求面部自然对他的容貌不能改变得太离谱，必须以好的底子，才做出这么倾城的脸。

　　柳美卿并未赶上云黎与他同行，而是悄悄尾随，虽然相信他，但是不能阻止她好奇吧。

　　花飞儿名满京城，还真得去见识一下。

　　远远的看见镜湖岸边泊着一条华美的大船，那大船建的有三层房屋那么高，其规模不亚于，天下第一楼，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真是有幸啊，花飞儿姑娘今日亲自跳舞，难得一见啊，还是采葛公子的面子大啊！不过，据说今日采葛公子要亲自为花飞儿箫声伴奏呢！还真是琴瑟相合，哈哈哈！"

　　"花飞儿姑娘说，是特意恭贺采葛公子高中，今日即兴而舞，听说只要今年高中的进士均可上船。"

　　"那太好了，不才确是今年的进士了。"

　　"哎可惜在下不能上船一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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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美卿听到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这些人还大都是一些书生，有的高中等候职位，有的落榜却尚未还乡。读书人不像一般的凡夫俗子，只知眷恋美色，这花飞儿让众多学子为她倾倒，想来却有不凡之处。

　　柳美卿拾步上船，守在甲板上的家丁看她仪表不凡，并未阻拦。进入船舱，柳美卿又感叹一声，这船舱分成了上下两层，一层为厅堂是一些座椅座位，二层有舞台和雅间等。这舱内不仅十分豪华，却也不失典雅，壁上挂的皆是些名人墨宝。布置的并不像一座青楼，倒像是文人集会雅阁，心中对花飞儿的好奇又重了一分。

　　柳美卿不遇引人注意，便寻了角落做了。丝竹声起，两列舞女缓缓上台，都是一些寻常舞蹈，柳美卿有些昏昏欲睡。

　　忽然声乐由轻缓猛的激昂起来，如新日破晓般明朗，如朗月出云般悠扬。同时一蒙面女子身穿粉色纱衣飞身而下，一时间长袖飞舞，如落英缤纷，眼前只剩一个舞动的粉色身影。

　　丝竹之声更加轻快激昂，那女子的身影越舞越快，众人屏住呼吸，观看那个似乎就要飞升而去的身影，只怕稍微眨了眼睛，那美人便不见了。

　　丝竹之声骤停，美人也完成了最后一次旋转，伏在地上。箫声渐起，像是从远古传来的声音，飘渺悠远。美人缓缓起身，面纱不知何时已化作飞花飘落。众人又是倒吸一口气，肤若凝脂，眉如远黛，额间一点朱砂更衬得的她灵气逼人，恍若九天仙子落入凡尘。在婉转的箫声中，那美人缓缓起舞，柔弱无骨。如果刚才的急舞像落英缤纷，那么现在的缓舞便像微风中的花瓣缓缓飘零。

　　花飞儿真的人如其名，每一个动作都像花儿飞舞的美丽，箫声也越来也低，花飞儿的动作越来越缓，最后终于停住，就连收尾的舞姿，也想花儿在风中低泣，让人心生怜惜。

　　众人仍然沉浸在美人的舞姿当中，花飞儿缓缓起身轻声开口，却能让每个人都听到："飞儿献丑，谢谢各位大人赏光，飞儿备下酒水招待各位大人，不成敬意。"就连声音也像花儿低语般动听。众人终于醒来，顿时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用来形容花飞儿真的一点也不过分，原来美人不仅是指她的长相，她的举手投足都十分的美不胜收。

　　柳美卿看看自己，同为女人，虽然自己的脸还称得上是美人，可是行动却，咳咳，柳美卿急忙打住，为什么跟自己过不去，拿着别人的优点来比自己的缺点呢。她来可不是比美的，而是跟踪云黎的。

　　四处打量看不到云黎的身影，看到花飞儿挨个雅阁去敬酒，想来那里都是些贵人。透过雅阁的窗口，柳美卿悄悄观察，去发现二皇子三皇子在其中一个雅阁内，不过都做了些寻常百姓装扮，不过那与生俱来的贵气却掩不住。云黎也独自在一个雅阁内饮酒，表情却有些僵硬，好像在苦恼什么事情，手边放着一支玉箫，想来确实是他伴奏无疑了。

　　看向下一个雅阁，却让柳美卿呆立当场，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既然来了为何又不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