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蹊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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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钟头之后叶均的手机响了，老村长大概说明了一下晶晶的事：“王老赖那个黑心肝的，晶晶可是他的亲孙女，竟然就把孩子打的满脸血，就为了抢那镜子！要我说他也是失心疯啦，他一个入赘的女婿又用不上那镜子。”
“晶晶怎么样了？”叶均插了句嘴，“还有茹姨联系上了没有？”
老村长不满的砸吧砸吧嘴：“我叫阿动几个抱晶晶上医院啦。小丫不知道咋回事，电话拨了没接呢，估计她在医院照顾老赵吧，我叫阿动几个抱晶晶去同一个医院了。”
放下手机叶均有些忧心忡忡，跟晶晶虽然没有太深的感情，但怎么也是个惹人怜爱的小姑娘，看到对方被亲人伤害，有些恻隐之心的人都会同情，更不要说其实大家还相处过，有那么点远房亲戚的关系。
“会没事的。”朗谦拍了拍叶均的肩膀安慰他。
“我们赶回去是不是也来不及了？”叶均满含期待的看向朗谦，其实他知道赶回去也没什么用，但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让他难以安心。
朗谦认真思考一下，看了看窗外黑沉沉的天幕，正是黎明之前最为黑暗的时刻。“茹姐的电话打不通，只能先等动哥他们到医院，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朗谦起身道，“我们且耐心等等，既然特地来了这一趟，不能白白放过这么个离疫苗最近的机会。”
忐忑中等来了动哥的联络。晶晶的头已经包扎好了，正抱着动哥的手机和叶均两个视频。小姑娘两眼通红，还含着两泡眼泪，头顶的纱布透着几处红色：“均哥哥，我没事啦，谢谢你们通知村长爷爷。”
叶均数了数，晶晶头上至少四五个血口，心中仿佛燃烧起无名的火焰：“晶晶，你的头上怎么伤的，怎么这么严重？”
晶晶沉默片刻，两眼含泪道：“外公用镜子砸的。他要把镜子拿走，但是这是村里的镜子，怎么可以拿出去卖？我抢不过外公，就被他砸了好几下。”
这还能忍？叶均噌的一下就从床沿跳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跺了好几步：“他真是疯了！”
他能忍王二狗想要卖他家的地，他毕竟已经是成年人，对方就算有中介的意思，只要他不肯，这地也卖不成。他不是圣父，即使心里对王二狗有怨恨，因为没有造成什么太坏的后果，他也就没有得理不饶人的追究下去。
但这次！晶晶可是王二狗的亲外孙女！晶晶那么小都还知道镜子是村里的，王二狗这把年纪真活到狗肚子里去了？且不说他有没有最基本的是非观，虎毒尚且不食子，他也真能下得去手！四五个缺口啊！拿铜镜往头上砸，一不小心都可能砸死人。
朗谦比叶均冷静的多，看叶均也是无心问话了，从他手里拿过手机，柔声安慰了晶晶几句，让晶晶把电话给动哥。
“动哥，王老赖怎么处置的？”朗谦问。
视频那头动哥叼着烟头，由于在医院并没点燃：“还能咋整？让送派出所去了。事情有点不好办，我打听了一下，小丫那头隔离了。这会儿晶晶住院没人签字，给医院说了情况，医院查了之后给我们说的。”
朗谦一挑眉，没想到事情比他想象的要严重：“隔离是不让听电话的？”别是医院在做什么不合法的事情，不让病人跟外头联系吧，这也太蹊跷了。
“可不是，我磨了护士长半天。”动哥似乎是看了看外头，“三子，去，门关好了没？”
背后传来三哥的声音：“关着呢。”
动哥一吐烟头：“我让老婆拿黄姑婆的委托书过来，医院才给晶晶办住院的。说是现在医院只有单人病房，多人的那些全都关着隔离的。钱贵点是次要的，我寻思着隔离有几个隔在一起的，要是真有感染的不是传染了吗？后头问护士长，要不行的话，给病房里递个文件，让小丫签完字送出来不就是了。护士长才肯说实话，说上面有指示，病房里的东西都不能带出来，只许进不许出。”
朗谦眼神晦涩，这大大颠覆了他所谓的前世记忆。他从来不知道乡里的疫情竟然有这么严重？不论如何纠结过去不是办法，想到这里，他大致给动哥说了疫苗的事情：“弄一份黄姑婆的授权来，这支疫苗带回去就给茹姐用吧。”
倒不是朗谦觉得亲疏有别什么的，他从来是个实用主义者，本来就跟赵姨夫非亲非故，求那支疫苗只因为认识的人里就那么一例。现在黄秀茹的签名弄不到了，倒是弄黄姑婆的签名好用点。
动哥一听疫苗的事情也非常激动，一拍大腿：“这事情马上办妥。不管成不成，晶晶一家记得你们咧。来，晶晶，快谢谢你谦哥均哥！”
“谢谢均哥哥，谢谢谦哥哥，晶晶长大当牛做马报答你们。”晶晶抱着手机哽咽。
叶均又是心酸又是欣慰：“不用啦晶晶，都是亲戚相互帮忙是应该的，你好好养伤吧，别多想。”
要是赵姨夫和黄秀茹救不回来，晶晶就要和他当年一样成为孤儿了，其中的艰辛叶均比谁都懂，何况晶晶还不如叶均呢，起码叶均没有一个为了钱连亲外孙女都害的外公。
朗谦得知动哥那边能弄到黄姑婆的签名之后，已经考虑了一番，又嘱咐问道：“那面镜子呢，在不在你们手边？”
“让那几个小子带到派出所当证据去了，咋？”动哥一头雾水。
朗谦没有具体说明，只语带急切道：“你快让那几个小子看好了镜子，可别让派出所扣下了，宁愿先不报案，也得先把这镜子留一天。”
“是那面可以跟哥哥视频的镜子吗？”晶晶在一旁问。
朗谦知道动哥现在不信也得信，便道：“这疫苗来历有点不太好说明，再说这么重要的东西也不好用快递。老祖宗给小均这面镜子跟村里那面有些不同，能够传递物品，虽然只是单向的，但……”
“好好好，我马上给那几个小子说。”动哥说着把手机丢给晶晶，冲着三哥道，“三子，快给那几个小子打电话。”
“打着呢。”三哥当然也听见了朗谦的话，哪还用得着动哥提醒。
其实朗谦还有个猜测，王二狗总不可能没有买家就这么急着夺宝吧，这个买家是谁就很有问题了。上次买地的事之后，朗谦也略微调查了一下那个老板和佘天师。老板倒是没有什么问题，而佘天师问题就很大了，对方似乎给不少权贵办过事，在所谓的风水圈子里是真的有几分名气。假如镜子事情里也有佘天师的影子，那恐怕情况就复杂的多了。
不过这些朗谦一番考虑都没有说出来，白让动哥等人担心不说，说出来有没有用都不知道。
黄姑婆的授权声明书很快扫描发到朗谦手机上了，天蒙蒙亮小王又悄悄过来了。
现在临近冬天，即使六点天色也还很黑，叶均还听到小王在走廊上和起的早的房客打招呼。
对方似乎资历比小王老得多：“小王啊，你起的挺早啊，晨练去？”
“哈哈哈，刘主任不是起的比我更早吗！这不，我上对门借个厕所呢，李助教早上拉肚子，我这有点憋不住啦。”
给小王开门的叶均满脸黑线，这借口真是随口就来……
“哈哈。”刘主任看起来是个挺随和的中年人，鬓边已经染上银霜，发型也秃成了地中海，笑的像个弥勒佛，“那我下楼慢跑去了。”
叶均也隔着门点了点头，小王满脸便秘的进了门。等叶均把门关上，刚才还弯腰做尿急状的小王忙从毛衣里掏出一叠纸：“李助教手写的，我已经签完了，就等你俩啦。”说着指指见证人的位置。
“王医生先坐，我们看一眼。”朗谦把小王让到沙发上，接过那叠纸。
内容挺简单，李助教大致写了一下发生的情况，然后表明所有责任他负责，除了签名还有一个手印。
小王见朗谦看的认真，无所谓的说：“李助教这事说是不正规，其实呢，他是这次与会的负责人，带的疫苗是多少、给了什么人，只要钟教授不追究，都是他说了算的。”
朗谦表示理解，率先签了名。这种事情他们不过是见证人，真有追究什么也碍不到他们头上，其实也是李助教在帮小王和钟教授而已。
“现在说说你们那个姨夫的事情吧，阿姨同意了没有？”等叶均签名的档口，小王扭头问道。
朗谦把黄姑婆的授权扫描件给小王看：“事情出了点意外，姨夫没出来，阿姨也隔离进去了。这是我们姑婆的签名，王医生你看这可以么？姨夫那里不行的话，至少阿姨可以用啊，我们姑婆是她亲妈呢。至于我们表妹现在还上初中……”
小王同情的看着他俩，叹了口气：“嗐，成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疫苗也没存在房间里，我需要点时间准备，你们看这时候出去打印下签名？别在酒店打了，人来人往的不太好。”
这酒店现在住了那么多研究新疫苗的专家呢，这事情被谁看到都不好。朗谦和叶均表示理解，于是两拨人分开行事。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蹊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