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令》涤渠

18、愤怒

　　是啊，与其好不容易来了这古代，当个妃子，或是弃妃，还不如去，当书上所提到过的女英雄——攻城拔寨，就万民于水火。
　　苏婉璃坐在苏州前方下营地的大寨子中，看着守规守矩而立的四大丫头，春絮，花袭，月影，良娣。她想，这些侍女也是跟定她了，与其她一人当巾帼花木兰，不如这四人都当花木兰，于是，让四个人都去换了衣裳，众女福身“是。”
　　苏婉璃为主帅，便令原此营的营长为副帅，将应分为四纵队，春，花，月，良四人各领一纵队，她暗笑自己有多威风，可是在别人眼中不过是娇小的一具躯壳罢了。她让击鼓士兵击鼓，不久这苏老爷便领了一军出来大骂：“好你个不孝女！违背父令，王旨！不忠不孝不义！今日竟不收劣心敢助逆贼攻占我州！”
　　苏婉璃因为头太小，头盔太大了，头盔便滑落下来遮住了眼睛，她将头盔扶了一扶，想回话，诸如“伸张正义”“为民除隋暴君”之词，可他还没开口便有一小卒一路喊“报”字跪在她马前，苏婉璃略微瞪了一下苏老爷，便顺手接过书报，结果发现她读书太差劲了，不认识繁体字，又顺手将书报丢回小卒那儿，命他念。
　　小卒念到：“闻郡主位于苏州之地领军，我部功兰州不顺，被苏将军包围，望郡主领兵救至——李副元帅。”
　　苏婉璃听小卒一字一句地念完，她犹豫了许久，直到苏老爷开始嘲笑她懦弱，她是要独立的，是要这么去做的，怎么可以和李世民牵扯不清呢？至于胜败，独立更为重要。
　　于是，扬鞭向苏州大门指去，还没发令，她马边小卒就做了一个“停”的手势，补充道，“我们三公子说，姑娘用的是他们的军队，若用李部军队攻打自己的家乡，姑娘何其不忍？第二，我们三公子已经——（他停顿了一下）将程奕绑至军营，若姑娘不从~~~~~~~~”月影从马上滚下来，向郡主禀道：“望郡主回兵，若不回兵，请念在程奕与月影恩情，程统领曾护送郡主一恩上，求郡主回军。”
　　苏婉璃恨恨地瞪了苏州一眼，忽然，她似乎看见城楼上站着故人——苏伯业，她心一紧，随而又率军离去，苏老爷的士卒的爆笑声被苏婉璃抛在耳后，她因此落下了心病，又因思虑过多，刚至兰州便病倒了，她被春絮扶着，月影一直在旁边哭泣，是她自私，害了郡主。
　　小卒领苏婉璃进军营参拜三公子，她淡淡地进来，福身行礼，众人退了下去，李世民扔给苏婉璃一件女子裙衫，她接了过来，转到翠绿的屏风后，李世民镇定地坐在长桌前，背对着屏风。
　　苏婉璃换好衣裙，是一条湖蓝色丝绸长裙，她就这么站着，似乎不买李世民的帐，而她的身体毕竟太过虚弱，一下子咳出了血出来。李世民在灯下放下兵书，说：“还不快坐。”苏婉璃坐下，李世民才发现这是血，要传太医，苏婉璃仍是不甘心，她说：“不传，你要笼络我对不对？利用我劝降我大哥，因为你打不过他。”
　　李世民沉默了，苏婉璃直接开始砸桌上的东西，又哭又闹，然后她把一盏烛灯向李世民砸去，李世民躲过了，苏婉璃问：“你父亲呢？”李世民抬起头来，显示他脸侧的滑痕：“被苏仲华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