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臣》Augvir

5、第 5 章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宸帝一年，封金科状元司马羿为枢密副使，居三品，一甲二名夏达为武略都尉，居五品，一甲三名白为止为右司侍郎，居六品，三日后琼林宴答谢吾皇万岁，钦此！
　　到此，今年的科举落幕，前三甲进士纷纷到达慈恩寺大雁塔下作词提名，三日后，琼林宴在御花园举行。
　　“今年稀奇事可真不少，从未有状头在第一年就封三品大官的，臣弟听了一种说法，不知是也不是，”白皙的手指来回摇晃酒杯，坐在主席上的越瑧散漫的开口，“据说啊，咱们皇帝是看中了这金科状元，大哥有所不知呢，这司马羿还真是一表人才，那行云流水的文章让上书房那些老臣都赞不绝口。”说完，一双桃花眼略带笑意的朝向自己的兄长。
　　越璃不动声色的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优雅中带着潇洒，“传闻而已，本王倒不知二弟你何时如此轻信这些流言蜚语了。”
　　越瑧笑笑，不以为然，“昨日刘大人告诉我，皇上与司马羿私聊了许久，之后还询问了刘大人关于招亲的事项，大哥可要做好准备，也许不久的将来，我们就有了第一位皇夫了。”
　　越璃抬手，再次斟了杯酒，语气平淡，“司马羿，恒山派大弟子，自幼父母双亡由恒山掌门白虚道长抚养长大，天资聪慧，文武双全，性格直爽，曾与越国三公主一道学习，两人感情有如兄妹。”说着，带笑回敬越瑧，“臻王应该也有这些资料吧。”
　　越瑧接过仰头喝下，“原来大哥什么都知道，怪不得这么坦然。”
　　越璃笑笑没有回话，不管玭儿与司马羿是否有男女之情，他都不允许有人伤害她，
　　“吾皇驾到。”所有人纷纷离桌下跪，抬眼朝声源望去，只见越玭身着深紫色暗纹宫装，身姿秀丽，面容肃穆，越过众人的参拜，威严的走到龙座，挥手示意，“众爱卿平身，都回自己桌位上吧”
　　“谢陛下。”众人起身回座。
　　“朕今日十分高兴，刚刚在御书房有人来报，前线战事节节胜利，这少不了朝堂之上众爱卿的锦囊妙计，如今我大越国又添一批新晋人才，真是让朕欣慰！”越玭起身，让熏云斟酒，当着众人的面一口饮下。
　　“恭喜陛下。”大臣们纷纷起身回礼。
　　“皇上严重了，为国家分忧解难，本就是每个大越子民应做的事。国家真正的福气是有了像陛下您一样英明的皇帝。”为止小抿了口佳酿，大声说道。
　　这明显拍马屁的话由探花嘴里说出，大家多少还是理解的，毕竟新官上任，总要多多在皇帝面前露脸。
　　越玭伸手把酒杯放回端盘示意侍女退下，回到座位，“白爱卿真是会哄朕开心呢。”
　　“臣所说乃肺腑之言。”为止沉着稳定的回复。
　　越玭笑而不语，定定的看了会台下欣长的身姿，眼中满是欣赏之色，“朕记得爱卿是邵泉人氏吧。”
　　“回陛下，臣的家乡确是邵泉。”
　　越玭的笑变得有些轻狂，“邵泉出美女，这朕是知道的，真不想还能出爱卿这样俊俏可人又才华横溢的公子。”
　　此话一出，在场的大臣都默默在思量着，然后开始交头接耳，不是传闻陛下看上状元了么，怎么这会又变成探花了啊。不对不对，女皇陛下其实一直喜欢的都是华丞相的公子。。。不会吧，那女皇陛下还敢这么对未来老丈人啊，不怕不让她进门啊。。。这你不懂了吧，陛下这是准备等着华公子来求她呢。。。哦，原来是这样。更甚还有人在想，幸好没让自己的儿子入朝为官，不然被皇上看中了就不好了。
　　而这时的白为止确依然坦然如初，“皇上有所不知，这邵泉水养人的很，用此水泡茶更是味道一绝，据说某朝的皇帝为了取泉水泡茶，生生累死了十匹良驹。”
　　“是么，那有空朕一定要去邵泉，饮上那么一壶，看看是否如爱卿所言的那么好，到时候，爱卿可要带朕好好的欣赏一番邵泉美景啊。”
　　为止双手揖让，“臣在所不辞。”
　　众人心中又是一阵感慨，陛下啊，您真的只是去看看美景而已么，只怕这美景还包括那俊美绝伦的公子们吧。
　　过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越玭在人群中扫视，“司马爱卿何在？”
　　司马羿闻讯出列，“臣在。”
　　“朕知爱卿吹箫的技术非同一般，不如趁今晚给大家来一曲助助兴如何？”说完，越玭派人准备好器乐送往司马羿的手上。
　　司马羿接过玉箫，爽朗的说道，“臣遵旨！”
　　“爱卿等等，”越玭笑着将头转向一旁的熏云，小声的吩咐着，“去请六公主出来吧。”熏云称是，退下身去安排。越玭随即转回身子对众人说道，“我们大越国以琴闻名，六公主越瑶更是此中皎皎者，司马爱卿一人吹箫未免单调了些，不如让六公主与司马爱卿合奏一曲，想必爱卿不会反对吧。”
　　“能与公主合奏是臣的荣幸。”
　　话音刚落，六公主越瑶便在太监的呼喊声中到来，“皇姐万福。”随后在宫人的指引下来到杏林中的竹亭，优雅的坐在琴凳上。
　　袅娜娉婷的美人与高大英俊的状元郎真真让在场的所有人大饱眼福，只见两人低声交流着什么，女子面带沁人的微笑，微微点头，纤细的玉指捻起琴弦，率先弹奏起来，过了几秒，悠扬的箫声默契的跟上，眼神与彼此对视，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一曲完了，热烈的掌声响起，六公主脸若桃花，在司马羿的陪伴中下了台阶回到人群之中。
　　越玭笑的更加的肆无忌惮了，正准备说些什么，被一阵喧闹声打断，于是又颦起秀眉，怒声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回禀皇上，有位婢女不顾御林军大人们的阻拦强行要进入，说有大事要回报摄政王”太监急忙跑到女皇面前下跪。
　　越璃听到是奔着自己而来的，便顺着吵闹声抬眼望去，发现那婢女正是府中的人，立马起身，“启禀皇上，这婢女确实是臣府中的人。”
　　“想必是出了什么事，让她进来吧。”越玭吩咐道。
　　婢女一进来就直奔越璃的桌位，满脸都是泪水，她焦急的抓住越璃的衣袖像是在抓救命稻草一般，“王爷快回去，王妃在府中小产了，如今昏迷不醒，满口唤着王爷的名字，奴婢不忍心看着王妃受苦，这才拼了命闯进来！”
　　越璃听了大吃一惊，怜儿什么时候有的身孕，怎么不跟他说，又是怎么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流掉了这个孩子，他连忙走向皇台，“请陛下恩准臣先行离开！”
　　而这个时候的越玭在听到王妃小产后，本就不平静的心更加起伏了，望着一脸担忧的越璃，她感觉自己是真的真的累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一个放松把自己摔在软垫上，错开了与他的视线，侧头闭上了一直凌厉的双眸，挥了挥手，算是同意了。
　　“谢陛下。” 说完越璃与婢女一起快步离开了。
　　没有再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因为越玭真的没有勇气再一次面对这一切，每当她麻痹自己说，一切都会好的时候，就会来一次致命的打击，可是她不甘心，她没有亲口听见他说不爱，她一直都是相信越璃是爱自己的，而这种爱并不是兄妹之间的感情。
　　台下的为止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举手又是一杯，呵，这皇宫里还真有些意思呢。而在人群中注意到女皇的不单单是为止，就在离新人不远住的桌位上，华子冠微微眯起了双眼，看着越玭痛苦的表情，他的手在大腿上紧握，但面上还是一副完美无懈的表情，只是那幽暗深邃的眸子透露出主人不安的情绪。
　　“大家继续，今日本就该开心一些的。”强打精神的越玭轻笑的对众人说道，熏云在一旁有些心疼，“要不让奴婢扶陛下回去吧。”
　　越玭勾唇摇头，“瑶儿来朕这里。”越瑶应声上前，玭拉过其手对司马羿打趣道，“爱卿这一曲怕是要勾去无数少女的心了。”
　　司马羿连声说不敢不敢，于是众人又在联想，陛下啊，他只需要能勾您一人的心就好，
　　宴会结束后，为止在宫人的带领下出宫，沿途路过桃花园，这个季节正好是桃花漫烂的时候，一阵晚风吹来，柔软的花瓣拂过她的青丝，随手接过放在掌心细看，她停下了脚步，“你先退下吧，我认识路的。”
　　宫人行礼，“是，白大人。”
　　看着满天的桃红，为止把袍子挑起掖到腰间，抬起腿越过了花园的石栏，一路踩着柔嫩的花瓣像桃园深处走去。
　　“谁？”冷冽的嗓子由桃园里传来，接着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逆着月光走到为止眼前。
　　为止看到闻声而来的男子，笑着行礼，“臣乃今科探花白为止，见过歧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