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臣》Augvir

4、第 4 章

　　越国都城近些日子热闹非凡。
　　“今年科举正好赶上新皇登基，据说咱们这女皇平日里心狠手辣，一鼓作气改了不少政策，得罪了不少大臣，但却无人敢不从，连华老丞相都退居二线了。”
　　“你以为华左相怎么愿意放权啊，据说女皇看中了华家大公子，欲招回宫中当皇夫，谁人不知这女皇出了名的泼辣，华丞相被逼无奈，才走这一步的。”另一位书生打扮的学子说道。
　　“啊？是么，那你说，这女皇就偏偏赶在科举最后一场登基，是不是正想准备给自己找个夫君啊。李兄，你一表人才，文采非凡，可以试试呐。”打趣着对方。
　　“甄兄别说笑了，这皇夫我可万万当不来！不过今年的举人到还真的年轻者居多啊。”
　　“唉，如今这当官越来越难了，不仅要有才华，还要有样貌，上的了朝堂，迷得了皇上，这才真真是状元之才啊。”
　　“扑哧。”坐在邻桌的黎莘听到了两个考生的对话，不禁笑开了颜，“公子，你说这女皇强抢良家妇男还不够，还威胁其老爹，她到底得长的多不受人待见啊。”
　　坐在对面的俊俏公子轻笑的摇了摇头，抿了口清茶，“这个天下都是她的，何况区区丞相之子，如果她真的想要，又有什么难的，不过空穴无风，女皇也许真的好色也说不定。”
　　黎莘听了双目微瞪，表情惊悚，十分可爱，倾身移到公子的耳边，神秘的说道，“公子啊，要不要我给你画个妆，丑化一下，我们可千万不要被那色皇帝给占了便宜，不然我怎么回去跟大公子交待啊！”
　　白为止好笑的捏了捏书童肉嘟嘟的脸蛋，“你还说风就是雨了啊，这是凌阳，不是我们邵泉，以后要管住自己的嘴巴，不然到时候公子我只能为你选个风水宝地，供你长眠了。”
　　黎莘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拼命摇头，表示自己不再乱说。白为止用手点点他的头，笑的一脸无奈。
　　“没钱就滚出去，像你这样装考生骗吃骗喝的人我见得可多了！”酒楼老板带着小二，气愤的遣人。
　　好像真的是见惯了这种事，大家只是望了一眼，便继续谈天说地。
　　“老板，我是真的考生，刚刚不知是什么时候，我的钱袋被偷儿摸去，如今也临近考试，待结束以后，我定叫家人送来。”被撵的人一身素袍，面容端正，一脸严肃，还真不像骗子。
　　老板见这个人一举一动颇有大家风范，他呢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小哥，你看，我就当你说的真的，你如今在此吃住，总不能没个说法吧，我们也是小本生意，不如你抵押个什么东西，等你家人送钱来的时候，我再还给你，怎么样？”
　　闻言，男子难为的摸摸自己腰间的佩玉，一个狠心将其拽下，“老板，这是家父留给我的遗物，它对我意义重大，你一定要保管好，过些时日，我定来赎回！”
　　“好好好，小哥放心好了，我文苑阁向来信誉第一的。”见到那碧玉滕花玉佩，老板是个识货的人，立马变了腔调。
　　男子看着老板吩咐小二把自己的玉佩收起来，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安。
　　“慢着老板。”清亮的嗓子从西南方向传来。
　　白为止收起折扇，迈着悠然的步伐来到男子身边，“这位公子既说此佩乃家父遗物，那么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如此贴身的物件儿应该留在自己身边才是。”他挥手朝向黎莘，黎莘默契的从包袱里拿出一锭银子，“这钱，我先垫着，待公子家人来了之后，再还给我吧。”说完，他把银两放在老板手中，顺带接过玉佩，还给男子。
　　“这位小哥好大方，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不打扰两位了，几位慢聊，有事招呼。”收到银两的老板笑呵呵的带着小二走开，跟之间的凶狠判若两人。
　　把玉佩带好，男子拱手向为止行礼，“公子的恩情，司马羿记下了，日后定当报答公子。”为止连忙回礼，“司马兄客气，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只希望多个朋友而已，在下白为止，也是应届举人，还请多多指教。”
　　司马羿点点头，两人回到为止的饭桌，又叫了几个小菜，聊起天来。司马羿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位公子谈吐非凡，俊美的很，更重要的是，在谈话间，他发现他与自己十分的有默契，暗下决心，一定要与为止多多来往。
　　春闱那天，天气并不是特别的好，走到半路竟下起来雨，虽说春雨绵绵，可毕竟是赶考之人，多少还是有些狼狈的。司马羿一边后悔没有带伞，一边加快脚步往贡院赶。
　　“司马兄！”为止叫住从自己身边奔跑过去的他。
　　司马羿回头，就见白为止举伞在一片雨中悠哉的立着，好似周围的混乱与其无关，“离贡院还有一段距离，司马兄若不嫌弃，就与为止一起共行吧。”说着，赶上司马羿，将其拉入伞下。
　　“真是多谢白兄了。”司马羿笑笑，担担身上的雨水，没有推辞，大方的接受了。
　　看着真性情的司马，白为止侧头说道，“司马兄大为止一些，就唤为止好了。”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司马羿是真心喜欢这位小兄弟，于是他笑咧咧的接过伞为两人撑着，“那就改成，真是多谢为止了。”
　　为止不以为然的笑笑，“如果真的谢我，那司马兄记得在考场上要让为止一些啊。”
　　司马羿大笑，“为止还需要我让么！你那么多才多艺的，肯定又开玩笑了！”
　　“恩，其实我并没有想让司马兄夸赞我的意思，真的没有。”
　　看着为止狡黠的笑容，司马羿有些微愣，一时间心中小鹿乱撞，他甩了甩脑袋，把心中那些疯狂的想法散去，可是再看见身边的人安静的与自己贴身的躲在伞下，那种感觉又控制不住的溢了出来，司马羿想，自己果然是病了。
　　皇榜揭晓的那天确实与之前的阴雨不一样了，天空万里无云，一切事物都像新鲜发芽的嫩草一样让人心神荡漾。
　　登龙门进士及第，一甲三名，状元文员司马羿，榜眼武员夏达，探花文员白为止，同进士出，二甲五名。。。。。。
　　挤在人群中一直期待皇榜的黎莘不解，她可一直以为自家小姐一定是状元的啊，怎么才第三名呢，差点就进不了一甲了啊。拨开人群，跑到不远处树下的为止身边，“小姐，才第三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啊！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黑幕！”她才不相信自己小姐会比不过这些书呆子。
　　看着一脸气愤的黎莘竟比她这个考第三的还要愤慨，白为止轻轻的擦去她的白皙的额头上的热汗，“你不是说不想让那个色女皇占我的便宜么，那就只好考个第三了，这样才不会过多的引起她的关注，还是说你想让你家小姐给你娶一个女姑爷回来？”最后的一句语气上扬，让闻言的黎莘开始死命摆手，“才不是才不是，我又不是不知道小姐喜欢的是。。。”
　　为止脸色一变，细长的手指盖在黎莘的嘴上，打断她的话，用眼神责备着她。黎莘微微撅起樱唇，一脸委屈的的说道，“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么！”
　　得到黎莘的保证，为止收回的手指微微握拳，不再想着心底中的那个人，也慢慢平复刚刚有些波澜的心情。
　　等她恢复状态以后，率先离开了贡院，黎莘紧随其后。其实这个第三是有些出乎她意料的，不想太过招人眼目是真，不过不想落底也是真。那个武状元夏达暂且不论，毕竟是武员，只是那司马羿。。。呵，看来这里面还真的有些猫腻，但是像他那样刚正不阿的人又怎么会跟朝廷搭上关系呢？

　　昨夜御书房内，礼部侍郎将一甲名单呈给皇帝，就等着皇帝给其批个名次。在翻开折子看到司马羿名字的时候，越玭了然的笑笑，朱笔一挥，就把他定为了状头，随即吩咐下去，明天宣布名次。大臣退下以后，累了一天的女皇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唤来熏云服侍自己就寝，整个过程中一直保持着莫名的微笑。
　　“云，师兄来了。”她轻轻的对熏云如此说着，嘴角的幅度更加上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