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猫鼠短文》彼岸落忘川

8、泪无殇

　　时至夕阳西下，金黄色的余晖给展昭的身影度上了一层梦幻般的光芒，展昭站在院门口，目光远望.白玉堂回陷空岛看望几个结拜哥哥，传信说今天回来，展昭正巧今天没什么事，就一直在等。快一个月没见着白玉堂了，展昭心中自然是想他。

　　远远的见白衣人踏着夕阳快步走来，展昭掀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玉堂！”

　　“猫儿！”白玉堂挥挥手，喊道，声音里有久别重逢的惊喜和想念，白玉堂走到近前，一双桃花眼笑的弯弯的，眼中波光流动，水光潋滟。

　　展昭拉着白玉堂进了院子，随手关上门，便紧紧的抱住那一抹白影“玉堂……”

　　“猫儿，爷回来了。”白玉堂被展昭拥住，抬眼笑着看着展昭，。展昭拥着人往屋子里走“我让人准备了热水，你先洗个澡。”

　　白玉堂也没推辞，的确，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身上沾染了不少尘土，转到屋子里去清洗，展昭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颇有耐心的等着。

　　白玉堂仔细的清洗了身上，又换了一身洁净的衣物。将头发弄得干爽后，出来时，太阳已经落了山，天暗下来了。

　　展昭笑着起身，转到后厢房拿了一坛子酒，放到石桌上，开启了坛子，往杯子里倒了酒“玉堂，这是我从太白楼买回的花雕，掌柜的说是新进的货，很不错的。”

　　白玉堂看着那一坛子美酒，出乎意料的并未扑上去，坐到了石凳上，看着展昭俊朗的容颜，突然开口“猫儿，你知不知道，我从陷空回到开封府的时候，在酒楼里听几个人说到你。”

　　展昭捧起酒杯，闻言微微的愣了一下，又将酒杯放下，认真地看着白玉堂“说什么？”

　　白玉堂无力的闭了一下眼睛“还能说什么？说南侠成了朝廷的鹰犬，那些话真是混账之极！”

　　展昭只是轻轻的笑开，伸手将白玉堂散乱的长发拨到一边“你不会又和人家动手了吧？”

　　“那是自然。”白玉堂挑了眉毛“我岂能让他们胡说！”

　　展昭轻轻的摇了下头“玉堂，江湖人那么多，你不必如此的。不论他们怎么说……”

　　“可是，你不知道他们骂的有多难听！”白玉堂打断展昭的话，声音不自觉的大了几分“猫儿，我……”

　　“玉堂。”展昭低低的唤了一声白玉堂，缓缓的起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你知道的，他们怎么看我于我没有任何意义，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够了，展昭此生不求其他，但求问心无愧。”

　　白玉堂一下子紧紧地抱住展昭，将头靠在展昭的肩膀上“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他当然知道，展昭身上究竟肩负了多少。夹在江湖和官场之间，展昭背负了多少骂名，他都知道，就连自己，当初盗三宝，也并不是完全为了名号之争，更多的是以为南侠贪图富贵，想为江湖人出一口气罢了。

　　白玉堂有时候会感谢自己，感谢自己没有一直错下去，让自己能有机会真正的了解展昭，走进展昭的世界。走近了才知道那一袭红衣之下，是丝毫不逊色于自己的铮铮傲骨；才知道那胸腔里跳动的心中，装的是整个家国天下；才知道那一直挺拔如松的身影后，是数不尽的血和汗；才知道那看起来并不宽厚的肩膀上，究竟承载了多少风霜雨雪……

　　“猫儿……”白玉堂呢喃了一句，将头埋在展昭脖颈处，展昭自然地收紧了手臂，却意外的感受到脖颈处一点湿润。

　　微微抬起白玉堂的脸，就见那一双眸子中蒙上了雾气，“玉堂……你……”展昭有些不知所措，白玉堂胡乱的用袖子擦了擦脸，那一双眸子中却依旧是隐隐的有水光，又埋在展昭的肩膀上，白玉堂紧紧地楼着展昭的肩。

　　“玉堂。”展昭收紧手臂，紧紧的搂着怀中人“不论别人怎么看我，至少还有你知道我，不是吗？何必去在意太多。”

　　良久，白玉堂低低的“嗯”了一声，展昭搂得更紧，抬头看去，天上一轮弦月高悬。

　　其实，在穿上那一身红衣时便知道，自己选择了一条怎样孤单又艰难的路，但是，从犹未悔，而且，至少还有一人懂自己，会站在自己身边支持，会为自己而落泪。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情处罢了，玉堂，遇到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