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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长河落日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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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到了帐外,阵阵咳嗽声清晰入耳。
“你们先进去吧。”男孩拉着马去马厩喂食。
阿离领着姚二爷进了帐子,一小会又出来,男孩把一块玉板和一把匕首交给她:“还记得刚刚和你说的话吗,你替我转达,他自然会懂的。”
阿离看着他利落上马:“你这就要走了吗?”
男孩摸摸阿离的脑袋:“丫头,后会有期。”尘土飞扬,策马而去。
阿离低头看向玉板,上刻着的四个字,轻念有声:“赫连伯天。”转身赶忙进了帐子。
古先生正在为阿娘诊脉,神色凝重,轻轻摇头:“常年积压,病已入膏肓。”
阿离神色哀伤,大脑一片混沌,只能说:“族里一直在迁徙,没有好的大夫,求您想办法救救阿娘。”
“丫头,我喂了她紫灵丸,能让她这几日舒坦一些,但是就这几日了吧。”
阿离想说话但发不出声音,她知道阿娘身体不好,曾经走了很远的路去请大夫,终是无果。
阿娘却一直说无碍,让阿离不要冒险跋涉于荒漠。
古先生心下恻然,拍拍阿离的肩:“丫头,你要坚强,你阿娘才会开心。待会她会醒过来,好好陪陪她。”
阿离深吸一口气,点头,随即跪地行叩拜之礼:“谢谢您!”
“我本是医者,丫头,快起来。”古先生一把扶起阿离。
“还有对不起,这是刚刚那位公子让我转交于你的,他说剩下的路他会自己走完,父亲那边他会说通,请您追随自己的意愿,留在胡地治病救人。”
古先生接过东西,追出帐外,那人早已无踪影,心下了然。
接连几日,阿娘的病状有所缓解,虽然已是强弩之末,无回转的余地,但阿离仍然感激那位唤作古先生的大夫,能让现在的阿娘身体舒服一些。
阿离终日陪伴在母亲的身边,或念母亲喜欢的诗词给她听,或跳着从胡地的流浪舞姬处学得的舞蹈给她看。阿娘本是汉家女子,喜欢诗词歌赋,也曾悉心教导过阿离,看到女儿出落的愈来愈好,自是满眼笑意,似乎精神也格外好了一些。
远处落日西下,古先生也该赶到了那个寨子吧,听说有瘟疫出现,伤亡甚是严重,传染区域逐渐扩大。她怀揣着药瓶,里面还有三颗紫灵丸正是古先生临走前留下给她救急的,一同留下的还有些常用的药草,此刻她祈祷大漠人信仰的神灵,来保佑他的善念和平安。还有那位公子现在到哪了呢,阿离望着落日把荒凉的漠北染上了奇丽的色彩,不由出神。
帐中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声,阿离赶紧进去扶起刚睡醒的母亲,奈何阿娘连咳血不止,气也喘不上,阿离赶忙帮她顺气,掏出紫灵丸喂给她。
阿娘轻轻推开阿离的手:“我知是快不行了。你去把我那个梳妆盒子打开……咳咳……把里面用丝帕包着的东西和下面的一封信拿过来……”
阿离劝慰道:“明天再看也不迟,阿娘先躺下休息一下吧。”
“只怕再躺就起不来了……。”阿娘轻轻摇摇头,“我想了许久,你有权利知道你是谁……咳咳……尽管曾允诺你母亲永不向你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