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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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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湿润的草地上睡一晚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并不算什么,可是对还在长身体的孩子来说不生病就奇了……王妃的葬礼让府里的人忙坏了,一时竟没有人注意到世子生病了。黄泉看着小罗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得很不安稳。白白的糯米团子变成了樱花团子还有逐渐往红烧方向发展的趋势。半个时辰前已经让他服下了退烧的药物,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黄泉知道自己要尽快离开,要是被府里的人发现就麻烦了。他可不想和那帮除妖的老秃驴掐起来,即使他不一定会输也会引来某些人。一想到千年前那花腔女高音就感到一阵恶寒啊……素还真怎么就受得了?!
“热……好热……”小罗喉不安分的踢开被子,一张小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水。
黄泉从铜盆里拧了一条布巾搁到小罗喉的额头上,顺手解开小罗喉的衣服,用另一条布巾沾上温水小心的擦干孩子身上的汗水有给他换上一身干燥的衣物。最后,他还给小罗喉喝下一些茶水避免他在退热的过程中出现脱水。做完这些黄泉已经累得够呛了,真不知道当年银血怎么撑过来的……大哥,辛苦你了……黄泉手捻咒印在屋外设下结界后解开领口化去外袍,轻手轻脚地爬上大床将裹成虾球的小团子揽进自己怀里。似感觉到身边微凉的气息,小团子在黄泉怀里翻了翻身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上去,伸手抓住了黄泉的头发这才心满意足的甜甜睡去。
屏息看着小团子无意识的行为,黄泉心里暖暖的。轻抚小团子柔嫩的脸颊,在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睡吧,我在你身边……前世你的人生我来不及参与,今生我绝不让你再尝前世的悲伤……
“这是何物?”
“张开你小眼睛看清楚,这是刀。它叫计都!”
“吾是说你那把刀给吾干嘛?”罗喉挑眉瞄了瞄黄泉,吾的眼睛将来一定比你大!一把刀比吾还高,名字还这么奇怪,嫉妒……谁取的啊!吾才不要呢!
“我要教你习武,而这是你的兵器。”
“父王已经为吾指派了师傅,不日就要来府里了!吾不能拜你为师。”
“谁要你拜师了,本大爷高兴看你小子顺眼免费倒贴教你不可以啊!”
“那人听说很厉害!他是天都第一武将冷吹血的后人!”
“哈!冷吹血当年都还是我的手下败将呢!他配教你么?”
“你果然是成精的兔子。”
“兔子你妹!你才是颗小萝卜苗呢!明天开始给我从基本心法好好学!”
“那你也要问问吾愿不愿意啊!”
“你不愿意么?”黄泉一愣,整个人蒙上一层忧伤,喃喃地问着罗喉。
“那个……不是啦……吾……吾……吾不喜欢刀。”那句话一出口罗喉就后悔了,黄泉悲伤的深情就像在他心上夹了一堆小夹子,难受极了。
“耶?那你喜欢什么?”
“枪,最好是银色的长枪。吾要学枪!”
黄泉这下彻底傻眼了,这孩子哪根筋不对啊!谁看过武君耍枪的?扛着西瓜刀满苦境趴趴走,拆迁刷地图带踢馆的暴君拿枪?搞笑吧……黄泉努力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甩开满头的十字绷,扯出一抹假笑僵硬的开口问团子:“为什么?”
“因为你用枪。”小团子憋了好半天才闷闷的丢出这么句话。
“你怎么会知道?”黄泉讶异了,从见面到现在,他从没在这孩子面前拿出过银枪,这孩子怎么知道自己是用枪的?
“直觉,吾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团子将头扭向一边,他才不要告诉这家伙自己在梦里看到一个背影和他很像的男人一个人坐在大雪愿上身边插着把银枪。他在那人背后,看不清他容颜,却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孤寂与疏离。那感觉让他心疼……如果……如果自己也会用枪,是不是就能稍微知道一点那人的感受呢?
“唉,好吧!这是你要的,从明天开始每天晚上我来教你功夫。”摸摸小团子的头,黄泉潇洒的跳出窗口,消失在夜色里。
事实证明,人的技能和基因一样顽固,不管经历几世轮回有些东西都是无法磨灭的。在小罗喉弄断第288杆银枪之后,他自己不得不承认他真的不适合用枪。用枪,讲究的是点、刺、探、转的技巧,一寸长一寸强,舞起来如梨花点点又似繁星浩瀚不可捉摸。而他呢,无论演练多少次,一旦进入实战对练的时候,抄起长枪就像大刀一样挥砍一起,那个劈山裂石的气势啊一如前世一般彪悍。如果不是黄泉每次来教他的时候都设下结界,这王府都不知道翻修几次了。黄泉看看地上一道道足可以放进孩子一个手掌的裂缝再看看一脸稚嫩的小团子,再次扶额,罗喉当年……武君用的不是内力,是蛮力!这才几岁啊……武君不愧是和弃天帝齐名的压路机啊……黄泉化出新的银枪递给小团子,这一次小团子没有接。
“怎么啦?这么快就漏气了?”
“那把刀……就是嫉妒啦,嗯……也和你一样是妖精么?”
“嗯?发生何事?”
“最近吾总能听到它在哭……隐约可以听到抛弃什么的……”
黄泉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瞄躺在刀架上的计都刀,千年的时间果然会改变许多东西,连计都你也学会撒娇了啊……收回目光,黄泉从衣襟里掏出一本书递给小罗喉。
“看看上面的东西你敢不感兴趣。”
“这是……九邪御神决?”
“武功心法,你看看你能不能理解,如果可以,就自己练习吧。好好听听计都的声音吧……万物有灵……”
黄泉收起银枪化身离去,结束了今晚的教学。
深夜罗喉背手站在摆放计都刀的刀架前仔细端详着这把大刀,这把刀非常大非常重,最初为了摆放它还叫了好几个家丁都没能拿起来,最后还是那人轻轻一提就放了上去。这刀架也是那人拿来的。父亲自母亲过世之后就鲜少过问府中之事,小弟年幼尚需要人照顾。如果自己不能尽快强大起来,谁来守护这个家?吾需要强大的力量,嫉妒,你是那种力量么?如果你是,就向吾展示你的能为吧!罗喉将双手放上计都刀的刀柄。
星光流转,似有无限力量涌入身体。热血沸腾,似有过往的走马灯展现眼前……
四个男人在原野上围着篝火开怀畅饮,畅谈自己的理想。想做英雄的,想做人臣的,最重要的是能跟随大哥。
漫天的血雾带着浓烈的腥气席卷天地,虚空中巨大的魔神张牙舞爪的向人间宣誓自己的威力。金色的战神长刀横立,如同救世主一般站在魔神面前。血侵染了战神的眼睛,灼烧着世间的一切。
当罗喉回过神来的时候,巨大的计都刀已经不见踪影,只有一把小小的适合孩童使用的缩小版计都停斜插在刀架上。
“许久不见了,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