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段》楠木森林

14、第十四章 第一次交锋

　　四月的阳光明媚的有些刺眼，石楠在花园里看了会儿书，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去煮饭，准备午餐。今天是周末，黄乾润有可能会回来吃饭呢！
　　忙碌了好一阵子，差不多好了的时候，门铃响了。“叮咚”、“叮咚”的声音很是悦耳，石楠却不知为何有些心悸，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来不及多想，石楠连忙去开门，看来今天的午饭没有白辛苦，他还是回来了！
　　门“吱”的一声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石楠愣了两秒钟才认出门外的人是上次来过的张副总——张之瑥。
　　“石小姐你好，我是张之瑥，乾子的好朋友，发小，上次见过一面的。”张之瑥冷冷的开口，还算客气。
　　“我记得你，”感觉来者不善，石楠提了口气，暗自提防，“张总亲自光临，有什么事吗？”
　　“石小姐不请我进去吗？”张之瑥尽量维持着应有的礼仪，可是却掩饰不住心中的敌意。
　　“张总请！”犹豫了一下，石楠还是请他进去了。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还是不要闹僵的好。
　　张之瑥也不客气，大喇喇的往沙发上一坐，环顾四周，并不急于开口。看到餐桌上摆满了饭菜，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石小姐可真会伺候人！瞧这满桌子的菜，比五星级饭店的大厨做的都要好！”
　　石楠脸色有些泛白，咬紧下唇，终不能这么忍气吞声。“张副总也很会羞辱人，专揭别人的伤疤！”
　　张之瑥愣了愣，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怪不得黄泽楷几次都败下阵来。对付这样的人讲道理是没用的，必须拿出事实来。
　　“啪！”张之瑥拿出一叠照片来，甩在石楠面前的茶几上。
　　豪华的轿车，长长的礼乐队，漫天的鲜花，洁白的婚纱，新娘幸福的笑脸……这一切都深深刺痛她的眼睛。石楠强压下心中翻滚的情绪，隔了好久才敢去看新娘身边的那个身影……
　　瘦长脸，剑眉，丹凤眼，眸如寒星，唇如涂丹，不是黄乾润又是谁？果不其然，果不其然……
　　石楠心中刺痛，可是眼下大敌当前，她又怎能表现的如此脆弱，不堪一击？她放下照片，转身进厨房，拿来碗筷，“看来他今天中午不会回来吃饭了，我先吃，不等他了……”那语气，就像是一个任性的小女孩，懒散，娇嗔。只是端着碗的那只手，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张之瑥彻底懵了，她怎么能这么平静？不哭不闹，甚至问都不问，好像一切早已在她预料之内。难道她根本不爱乾子，所以才会这么无动于衷？可是刚才他明明看到她眼中的悲戚，那么明显，那么绝望！只是那悲戚转瞬即逝，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她已经恢复了平静，表现的云淡风轻！
　　深吸了口气，张之瑥还是说出了此行的目的：“黄乾润今天和外交部邢部长的女儿订婚了！你这么聪明，我想你一定知道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石楠忿恨的盯着张之瑥，眼神森冷而可怕，“我一点儿都不聪明，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张副总你教教我？”
　　“你……”张之瑥咬了咬牙，愤怒的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石楠，“他都订婚了，你还不离开！？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难道你想一辈子做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我决不允许你去破坏美芙的幸福！”
　　石楠苦笑，现在她成了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了！不只是黄泽楷看他不顺眼了，整个社会都开始鄙视她，嫌弃她了！众矢之的！
　　她默默的低下头去，继续吃饭，可是手里的筷子却再不受她控制，一块牛肉夹了半天，却始终夹不到碗里。
　　“你到底想怎么样？要多少钱你给个数！我告诉你，就冲你的家世背景人品道德，永远也别想嫁入豪门！真不知道乾子怎么会喜欢你这种女人！”张之瑥忍不住咆哮，他可以忍受她的伶牙俐齿，反唇相讥，却不能忍受她的默不作声，沉默以对。
　　“砰！”石楠重重的放下碗筷，豁然而起，直视着张之瑥，似一头愤怒的狮子，那眼神如利剑，一剑刺穿人心！“他什么时候说过喜欢我这种女人了？他都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怎么还会喜欢我这种女人？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我一厢情愿而已！是我还恋着他，妄想找回当初的感情！是我要对抗黄董事长的权威！他不是已经决定结婚了吗？抛弃我是迟早的事，我对你们根本构不成威胁，为什么你们一个个还不肯放过我？我石楠无父无母，无权无势，坎坷孤女一个，任你们谁动一动小手指，我就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如果不想我存在，尽管动手就是了，又何必这样侮辱我！？”石楠心痛的无以复加，黄乾润的背叛已让她痛不欲生，黄泽楷几次三番的羞辱也就算了，现在来一个张之瑥也这样侮辱她……他，凭什么！
　　看着面前她为黄乾润精心准备的午餐，更觉讽刺！一挥手，“哗啦啦……”一桌子杯碟碗盘全扫到地上。
　　张之瑥吓了一跳，虽然知道她从来都不是温顺的女子，却也没想到她脾气这么大。不过这才是这种情况下一个女人正常的反应。于是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你应该也知道，你们不可能回到过去……他现在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如果你不爱他了，请你离开；如果你还爱他，那么就更应该成全他！外交部邢部长的女儿，且不说美芙品貌如何，单是这背后的势力，能帮乾子多少你知道吗？就算我求求你，离开他，好吗？”
　　“离开他，呵，离开他！”石楠冷笑，一瞬间凄苦无限，天地都为之黯然。
　　“你们都让我离开，有没有人为我想过？我要是离得开，何必这样恬不知耻的回来？我要是离得开，就不会任凭黄泽楷欺压凌辱却依旧痴心不改！我不是没尊严，我不是不自爱，可是……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这么多年，我的心一直在他这飘着，你让我去哪？”石楠伸手抹去一脸的眼泪，说了不哭的，说了要坚强的！
　　“你们都让我离开，有谁设身处地的为我想一想？五年来我都试图努力去过没有他的日子，，可是我发现我根本做不到！我就像是鱼儿，而他是水，你让鱼儿离开水，不是要了鱼儿的命吗？我的眼中耳中全是他的影子、他的声音，一刻见不到他我就不能心安！我要怎么离开他？如果可以，我会远远的离开，我不会痛苦，他也不会痛苦，高扬、琳琳，大家都不会痛苦，所有的人都开开心心的！可是……可是我试过了，我离不开他！五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梦到他，不想念他……我之所以还活着，就是希望有一天能重新回到他身边！这是支持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你明不明白？即便如此，我还不能表明自己的心迹，不能对爱的人说出我的爱！这份情感只能被深深的压抑着，我有多痛苦你知不知道？我多想回到以前单纯的日子你知不知道？你教教我该怎么去忘记一个人！？”石楠声泪俱下，忍不住失声痛哭，似要把五年来的心痛委屈不甘全都宣泄出来！
　　张之瑥看着面前嚎啕大哭的石楠，那么单薄的背影，却哭的那么悲伤！本来他们是你死我活的敌对立场，可是她这样的悲戚似乎感染了张之瑥，让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处境。多少个日日夜夜，自己也是深深眷恋着一个人，可是那人的喜怒哀乐全为别人，如果她能有一个眼神、一点关切给他，与他就是天堂！本来一肚子的话，此刻却都不忍说出口了。长叹一声，张之瑥默默离开……
　　石楠痛哭了一场，宣泄了一直以来压在她心中的怨气，反而觉得轻松起来，看着满屋子的狼藉，不禁皱起了眉头，刚刚真是太冲动了，就算是黄乾润，恐怕也没见过她发这么大的脾气。
　　迅速的收拾屋子，又去超市买了新的杯碟碗盘，至晚上黄乾润回来的时候，已完全看不出破碎的痕迹！
　　石楠像往常一样接过他的外套，挂好，淡淡的问：“今天又有聚会啊，还喝了酒回来？”
　　黄乾润有一丝不自在，转过身子背对着石楠答：“嗯，最近公司的事特别多，家族聚会、董事聚会越来越频繁了……”
　　“哦。”石楠轻轻的回了一句，语气淡然，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慢慢走近，从后面紧紧环抱着他，将头贴在他坚实的背上，一遍遍的说：“我爱你，闰土，我永远爱你！不管我以前做过什么，请你相信，我都是爱你的！从遇见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深深地爱上了你，从未变过……以前爱你，现在爱你，以后也会一直一直爱你！不管你做什么事，我都会爱你，永远爱你……”
　　黄乾润呆住，愣愣的回味她的话，“不管我以前做过什么，请你相信，我都是爱你的！”“不管你做什么事，我都会爱你，永远爱你……”她是不是知道了今天的事？可是不应该啊！他从未提起过他要结婚的事，而她总是呆在家里，连时事新闻都不关心，他的这处住所又极为隐秘，很少有人知道，她又怎么会知道他身边的事？
　　身后石楠还在一遍遍的说“我爱你，永远爱你……”滴滴眼泪濡湿了他的背，一片冰凉。
　　黄乾润转过身子，将石楠捂在胸口，贴着她的耳朵说：“我也爱你……”即使曾经那样恨过你，可看到你苍白瘦削的脸庞，孤独落寞的背影，还是忍不住跟上去。刚刚转过拐角，就看到你昏倒在墙角，小脸儿苍白，双唇紧闭。一瞬间所有的仇恨全部坍塌！我吓坏了，生怕你再一次离开我，悄无声息的离开我……看吧，我就是这么没出息，即使恨着你，也还是爱你，爱你……
　　可是交织着恨的爱，注定无法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