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段》楠木森林

15、第十五章 这次换我先离开

　　一夜缠绵……
　　清晨石楠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不知怎的，她最近好像越来越嗜睡，体力也大不如从前，做起事来总是力不从心。看来是“少奶奶”做久了，身子也娇贵起来了！石楠不由调侃。刚想起床弄点儿吃的，手机“嗡嗡嗡”的震动声传来，令她不由一震。
　　“喂……”
　　“喂，石楠，怎么这么久不接电话？出事了，出大事了！你赶紧出来，眉山公园……”
　　拿起电话，石楠还没来得及说话，高扬已经劈头盖脸一通质问，可怜她连回话的机会都没有，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高扬有什么事这么着急找她？莫不是……
　　放下电话，石楠细细的收拾起来。精致的妆容，高挽的发髻，得体的衣服……她要告诉高扬，她很好，所有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到达眉山公园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中午了。看着高扬焦急的走来走去，四月的天气里竟然满头大汗，石楠不禁心中微酸，他这又是何苦呢？
　　高扬看到石楠，大踏步走过来。到了眼前，张了几次口，却是欲言又止……这样的话，该怎么说出口呢？这样大的打击，她又该如何承受呢？石楠啊，你告诉我，我该怎么保护你？
　　石楠看他几次欲言又止，有话说不出的样子，不禁好笑。她石楠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还怕这样的事吗？或者说，这样的事她早已预料过，只是不愿意去相信。
　　“你这么着急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啊？”石楠向来爽快，率先开口问道。
　　“你还知道我急着找你啊？怎么看你这样子，一点儿都不着急呢？”看着她精心的打扮，高扬稍微放了点儿心，这黄家人还算有点良心，没有为难石楠。
　　石楠笑，“我看你的事也不急嘛？还有时间跟我斗嘴。”
　　高扬笑笑，“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
　　看到石楠微点了点头，高扬敛起唇角的笑意，认真的问。“假如黄乾润和别的女人结婚了，你会怎样？”
　　“我会离开，远远的离开！”石楠轻轻的答，眼神坚定，语气决绝。
　　“当真？”
　　“当真！”
　　“呼！”高扬长舒了口气，他就知道，他就知道石楠从来都不是那种悲悲戚戚的小女人！不管什么场合，她都表现的很从容，潇洒！虽然有时候固执的让人抓狂，可从来知进退，识大体！
　　“那就好，那就好！”高扬喃喃，不无担忧的看了她一眼，默默递过去一张照片。
　　石楠远远瞄见照片上穿着婚纱，笑容明媚的女人，忍不住一阵悲痛，扭过身子，不去接照片。
　　“他昨天订婚了，和外交部邢部长的女儿……”虽然不忍，高扬还是说出了这句话。“楠楠，离开他吧，你们不可能了……”
　　“不！”石楠不等他说完，立即坚决的否定，“只要他还没结婚，只要他还爱我，我就不会离开他！”
　　“石楠！”高扬有点发狂，那个男人若是真心待她，他自然会消失的彻彻底底，躲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默默为她祝福，可是那个男人已经要结婚了，她还这么傻傻的爱着他！“你什么时候能冷静一点儿为你自己考虑考虑？他今天是订婚，明天就会结婚，你还这么傻傻的跟在他身边？等着邢家还是黄家对你下手啊？”
　　“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石楠犟起来，可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爷爷已经不在了，他们没有什么可以牵制我的！”
　　“没有爷爷，你连自己的性命也不在乎吗？官商勾结，天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你一介孤女，拿什么去跟他们斗？莫说黄乾润现在对你三心二意，就是他还爱着你，也不见得能护你周全！黄老头子的手段你又不是没有领教过……”看着石楠滚滚而落的眼泪，高扬终于说不下去了。
　　“三心二意……”石楠喃喃的重复着。是啊，再多的说辞都敌不过这样一个事实！她的心刺痛，可是能怎么办呢？她一想到要离开他，离开她心心念念了五年的人，她就痛不欲生，眼泪会不自觉地涌出！她害怕回到过去，回到夜夜噩梦的日子！那些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她受够了，她不能再这么痛苦下去！她要留在他身边，哪怕是在这么卑微的位置上！
　　“他还爱我！他亲口告诉我，他依然爱着我……”想起昨天黄乾润贴着她的耳朵说出“我也爱你”，石楠又充满了希望。
　　“你怎么就不明白？！”高扬气的脸都绿了，若不是心疼她，真想给她两巴掌，痛快的骂她一通，“黄乾润他要结婚了！不管他还爱不爱你，他都必须去对另一个女人负责！对另一个家庭负责！即使他还爱着你，你也不过是他的地下情人，一个情妇，一个妾！这么清高孤傲的你，难道真的愿意在这样一个卑微的位置上等着他的一眼眷顾？你就这么甘心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这还是爱吗？你的尊严呢？你的骄傲呢？你还是你吗……”
　　“你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石楠声泪俱下。难道她愿意吗？她愿意在这样悲情的故事里扮演这么一个悲情的角色吗？一切不过是因为她爱他！她爱他便会放弃一切留在他身边！权当做是当初背叛他的代价，何况他也还爱着她！如果他娶那个女人只是因为她背后的势力，那她还有最后一张王牌……
　　“楠楠，离开他好吗？看着你整天这么痛苦，我的心都要碎了……楠楠，结束吧！他不适合你，离开他吧！我们去别的地方，我们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忘掉这里的一切，忘掉他，好不好？楠楠，楠楠……”高扬将哭成泪人的石楠搂在怀里，心疼的为她擦掉眼角的泪水。
　　“高扬，我忘不掉，我忘不掉！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他了，再也离不开他了，怎么办？怎么办……”石楠倚在高扬怀里，任泪水肆意横流，濡湿了他的衣服，也濡湿了他的心！
　　高扬心中一阵苦涩，她靠在他怀里，哭着说她离不开别的男人，她离不开黄乾润……有谁能告诉他，他该怎么办？
　　看着怀里颤抖着，瑟缩着的小人儿，高扬定了定神，眼里杀机毕现。如果是这样……楠楠，如果你无论如何不能爱我，如果你一辈子都离不开他，那我，给你，你想要的，幸福……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照耀着大地，和煦的春风吹得人昏昏欲睡，路旁的老槐树悠闲地摇摇曳曳，这个季节正是槐花盛开的时候，一阵风吹过，带来缕缕沁人的芬芳……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安详，只是按照物极必反的规律，这宁静的外表下，必然隐藏着巨大的不平静……
　　果然，几分钟后，一辆奥迪小跑呼啸而过，扬起漫天的尘土，紧接着，一辆宝马疾驰而去，然后是一辆大奔，然后是法拉利，兰博基尼……整个车队有二三十辆，全部是难得一见的千万豪车。这样一个车队在这样的大中午里急驰而过，路上行人纷纷避让，不禁叹望。最后一辆银色宾利也疾驰而去，山阴路上终于又恢复了原先的平静。几分钟后，那辆宾利又缓缓退了回来，实在出人意料，不禁引起路人围观。只见宾利缓缓降下车窗，露出一张俊朗的脸，嘴角微抿，眼神凛冽，虽然没什么表情，可还是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此时的他盯着远处，一动不动。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到眉山公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对情侣正在拥抱！
　　对，从他们的角度看过去，公园里的男人和女人是在紧紧的拥抱！只是隔得太远，看不到女人含泪的眼角和男人濡湿的衣衫。
　　画面里的男人轻抚着女人的背，隔了好久才缓缓抬起头来。众人这时才看清了，玉带峨眉，星眸玉面，好俊俏的男子！与此极不相称的是他的眼神太过冰冷，杀机毕现！
　　正在众人猜测这么俊俏的男子怀中会是怎样的美人儿时，宾利轿车猛然发动引擎，呼啸而去。车上的男人攥紧双拳，眼中尽是血丝，显是怒到了极处。“石楠，你又一次背叛我！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黄乾润简直是咬牙切齿！
　　中午十二点半，车子准时驶进了北京城最豪华的酒店——花花公子大酒店。黄乾润阴着脸子走进大厅，一帮发小、好友虽然有些纳闷，但看他的脸色，谁也不敢多问。
　　“大家里面去坐！”说完也不管众人是什么反应，率先向一楼最里面的188包厢走去。今天他可是主角！昨天他和邢美芙订婚，低调的不能再低调。本来他就不喜欢大肆铺张，何况这次只是他自己的私事，所以只是双方家人简单的吃个饭，亲朋好友一个都没邀请，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连仪式都省了！不想还是被一帮好友知道了，逼着他请客，他虽然答应了，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眉山公园的一幕一直在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他早就该想到的！他早就该想到昨晚石楠的话明明就是在跟他告别！什么永远爱他，不管发生什么都爱他，全都是狗屁！只有他才会巴巴的相信！巴巴的期待着！石楠你这个坏女人！没心没肺的骗子！叛徒！
　　手里的酒杯被他握得紧紧的，双目似要喷出火来，犹不自知。众人看着莫名发怒的黄乾润，各个小心谨慎，唯恐一个不小心，惹怒了他。
　　“当当”，有人敲门，众人不禁猜疑，是不是听错了？
　　“当当”，又是两声敲门声，虽然很弱，但众人都听清了。会是谁呢？他们这里是包厢，服务员上好菜都出去了。黄乾润的脾气，最不喜欢吃饭的时候被人打扰，所有的服务员不经传唤，是不会过来的。这会是谁啊？不知道我们大少爷正在生气呢吗？往枪口上撞！
　　果然，不出两秒，就听到黄乾润暴怒的声音：“滚进来！”
　　瞬间安静下来，门外的人似乎颤抖了一下，鼓了鼓勇气，慢慢推开房门，一个娇艳的女人站在门口，表情有些不太自然，手似乎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然而正是这份无措的清纯，燃起男人强烈的保护欲。
　　“黄总，是我……”女人娇弱的声音响起。
　　黄乾润这才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何丽？”这么久没见，他几乎已经忘记了在他生命里还有这样一个女人存在。说起来他和石楠能再度相遇，还是源于这个何丽呢！当初也是在这间房，人也还是这几个人，往事不堪回首！
　　“什么事？”黄乾润眼神凌厉的扫过女子的面庞，他的女人向来有规矩，他不去找她们，她们是不能主动来找他的！
　　“我……”何丽看了看周围，这么多人，怎么开得了口？
　　“说！”黄乾润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无视她的惶恐与不安。
　　“我……我听说你昨天……订婚了……我……”女孩鼓起勇气，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黄乾润揉了揉眉头，消息传得可真快啊，连她都听说了！那还有谁不知道他昨天订婚啊？“石楠”一个名字突兀的跳进他的脑海。石楠不会不知道！即使石楠不知道，高扬也不会不知道！看来他们已经谋划好了一切！他订婚了，他们在一起了！他和石楠要彻底的分开了！可是石楠，你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离开我吗？一定要再一次伤害我吗？不！这一次换我先离开！
　　“是。我昨天订婚了，你如果要走，随时离开；如果不想走，就过来陪我喝两杯！”黄乾润邪邪的笑，对，就这么办！
　　“我……我自然不想走，只是……只是……”女孩看了看众人，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那还不快过来？来，坐这儿！”黄乾润指了指自己的大腿。
　　“好！……”一阵哄笑，这些人见惯了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可是像这样昨天刚刚订婚，今天就公然“纳妾”的，还实在少见。一群正值青年的纨绔公子，少不得吵闹一阵。
　　在众人的吵嚷声中，张之瑥独自执杯，一杯接着一杯的灌酒。他能有什么办法呢？纵然是自己的好兄弟，他也不便过多干涉他的私生活。况且这种事情，圈子里司空见惯。说白了，不过是知道他并不爱她，只是拿她消遣，只要不对美芙造成伤害，他都忍了。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只不过是童话里才有的完美世界！
　　这么一群轻狂少年，又是逢着这样的“双喜临门”，自然是尽情的玩闹了一个下午，一直到晚上，聚会才结束。回去的时候，黄乾润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何丽送他上车，秘书兼司机李安有些讶异，但转瞬即逝，很平常的问道：“去哪里？”
　　黄乾润微眯着眼，随口答：“明珠……”
　　何丽听他并不是去她那里，很是失望，转身就要离开，黄乾润却忽然拉住她，一把把她拉进车里，“你跟我一起去！”完全是命令的口吻。何丽不敢说什么，乖乖跟着他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