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年哪吒》萨其玛

5、第 5 章

　　和高跟一起去唱卡拉OK。
　　她唱得挺欢，点了一首又一首。
　　还在纳闷她那个男朋友陆豪呢，就听她说，“我和陆豪分手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不开心，明白，了解，失恋了谁都这样。
　　正想安慰几句，她却忽然怔怔地望着我，泪便簌簌地落了下来。
　　“昨天和他吵了一架••”
　　“他打了我一巴掌••”
　　“高跟——”我喊她的名字。
　　“然后，他一把抱住我，吻了我••”
　　“高跟，有些事，看开点。散了就散了•••”我劝她。
　　“他说，他也喜欢我••”
　　“高跟——”我喊她的名字。
　　“可是••”她的泪止不住地下流。
　　“木子，他是我哥，他是我哥呀••”
　　“什么——”我吃了一惊，“高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爱的是我哥•••”
　　“高跟——”我握住她孱弱的肩膀，扶起她的脸，她的眸早已浑浊，被泪水淹没。
　　“我一直那么地喜欢他••一直一直••”

　　我一直那么地喜欢他，一直一直——
　　这就是高跟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她爱着她哥。她爱着她哥？
　　这样的伤疤，应该怎么样才能愈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只能紧紧地抱住她，抱住她，因为我也无能为力。
　　属于高跟的幸福，居然建立在这样残酷的基础上。
　　那么，谁能救她？谁能爱她？是她哥吗？
　　不可能，不可能，永远不可能的事情。

　　我答应了高跟的请求，绝对不和任何人提及这件事情，她说让她自己来处理。我遵守了约定，可是他妈的，我的心要爆了，我要疯了，十三、而立是这样，高跟也是这样，我该怎么做？

　　回到宿舍，一个人都没有，自习的自习，约会的约会。水包呢，这小子，一想找他，就找不着，又不知到哪里风花雪月去了。
　　我靠在窗边，没有开灯，黑暗中，独自一人，望着窗外发呆。风呼呼地灌了进来，卷起窗帘发出撕裂的声音。
　　没有星星呢。
　　寒冷中，我却猛地想起了而立在病房中紧握住十三的手，还有高跟冷冷的覆满泪水的脸。
　　他妈的。我不由骂了句脏话。
　　随意的一瞥，却看见水包和赵子引正在楼下拥吻。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缠绵？我的气不打一处来。
　　半个小时之后，水包终于依依不舍地松开赵子引的手，一步三回头地上楼来。
　　刚进门，我想也不想就迎面给了他一拳。
　　“你干嘛？有病啊？”水包被打得莫明其妙，也忍不住叫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想到十三、而立和高跟的嘱咐，我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怎么啦？”他揉了揉自己的脸，问到。
　　“没什么，我今天心情不好。”我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对不起。”
　　“算了，算了。“水包知道我的性格，“这次我饶了你，下次我可也要还手了。”他开始脱外套。
　　他妈的，他妈的，我真的快疯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身子一软，顺着光滑的墙壁，瘫了下来。
　　“木子，你干什么？”听到声响的水包转过头来，赶忙上前抓住我下滑的身体。
　　“我有点累，水包，让我靠一靠。”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水包点了点头。
　　我将头贴近他的颈，深深埋了下去，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地流下一滴。
　　他的身体微微一颤。
　　我缓缓闭上了眼睛。

　　木淼不是爱上什么人了吧？

　　可是刚才我明明看见了，木淼眼中闪现的一丝光亮。

　　秋天来了，凤凰花开了，大片大片的红，校园内一片滴血的云雾，几乎有晕眩的错觉。
　　又是分别的季节，三五成群的人在校园的各个角落，笑着，哭着，醉着，闹着。所有的一切都足够了的时候，大家也都擦干了泪，笑着说再见了。飘浮在空气中的酡红花瓣，纷纷扬扬，鉴证了友情，也鉴证了爱情，却只能保留一刹那，这世上不变的，唯一永恒的，或许只是时光无声的流逝。
　　在风中，想到很多，我竟徒然地伤悲起来。

　　按到高跟的电话，我刚从一棵凤凰树下走过。
　　她说，丫在医院，丫怀孕了。

　　赶到病房的时候，看见高跟一个人站在门外，静静地流泪。
　　我扶住她，“高跟，告诉我，这是怎么了？丫，丫怎么会怀孕？”
　　高跟抹了抹眼泪，“我不知道。要不是凑巧看见她和游医签订的手术协议书，我也不会想到她居然怀孕了。”
　　“我去问她。”我一头冲了进去。
　　丫背朝里睡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你不要假装睡着了，我知道你没睡，丫。”高跟拼命地拽住我。
　　“你怎么可以去找游医？你想死呀？你怀了孕都不告诉我们？”我恨不得把旁边的花瓶，砸到她的身上。
　　她仍然一动也不动。
　　“你说是谁？我去找他，这个王八蛋！我打死他。”我吼。
　　“丫，你怎么可以不告诉我们？”高跟哭了。
　　“他不要我了，”丫终于轻声地说，“他有老婆孩子，我又算个什么东西？”
　　“木子，他是我最敬爱的老师啊——”
　　那个中年男人，是丫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