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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Part 26 ...

  •   125
      里包恩蓦然苏醒。

      他的休息永远那么仓促,像有人在他身后追赶着那般,绝不松懈一秒。

      可他从前并不是这个样子的。里包恩看了看挂钟,距离他开始休息正好过了一小时,精确无比的身体本能———可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虽然他忘了,但他确信这一点。

      这个临时住所并不大,东西也不多,空空旷旷的,到处都蒙上了一层灰。里包恩也是仔细回忆才想到了这么一处休整的好地方,而这地方也意外地让他轻松,这种轻松让他甚至忽略了本身的洁癖。

      对于这种莫名的情绪,杀手本人表示费解,以及隐隐的危险,他不明白这种像是归属感的心情为何会出现在他的身上,这就像珍珠中生了一条虫一般让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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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九代目任务的时候,里包恩发现Timeteo的脸色很难看,对于一个总是带着笑容的首领,笑容的消失意味着他心情的恶劣。

      不过这不关他的事。他漫不经心地追备接收又一个任务,反正一定不会是杀人。他不喜欢杀人,可却最擅长杀人,而现在却要做那些最不擅长的事。

      都怪那个跑腿的!史卡鲁,杀手在心中轻喃了这个名字几遍。他一生看不透的人很少,这人算一个。删除记忆以后里包恩对这个世界很陌生,他的一生也仅仅涵盖了变为婴儿的短短10年。从睁开眼睛起,他就有个所谓“世界第一杀手”的名号。他觉得特别好笑,杀手这种职业竟然能分出什么一二三四,简直拿在生死间的战斗开玩笑。最高级的杀手间一点小误差也能够改变战局。虽然嘴里说着不理会比自己地位低的人,但地位从来不代表实力,而他不会轻视任何一个人。

      “你知道已逝八代目一手组织的暗杀战队吗?”

      “没错,你猜的没错,就是巴利安。”

      “组建至今它可以说是八代目的私人卫队,作为离八代目最近的亲信组织,其中每个成员虽说比不上你,但综合实力依旧一流。”

      Timeteo的眼神很凌厉,语气却依然和缓,他一字一句地描述起了现今的紧张形势:“这两个星期,巴利安已经接连暗杀了三位彭格列高层。”

      “你是说......?!”里包恩怔然。

      “我总算明白‘它从来未曾听从过彭格列,只受命于八代目一人’的评价是什么意思了。”

      “也就是八代目一死,如果没有什么凭证在手,彭格列不仅掌控不了巴利安,甚至反而会被其所噬———外界对彭格列的仇恨何其之多,现在他们想必已经下了委托,正在看着一个前首领卫队暗杀现首领阶层的闹剧开演———巴利安是典型的只认任务不认人。”

      “我就知道那个女人从未放弃过摧毁彭格列的想法......”Timeteo长叹一声,虽以“那个女人”称呼对方却没有半点恶意,反而有一种淡淡的悲伤和敬服,“我这个妹妹,从来都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不简单到死了20年也能继续施行她的目的。”

      “可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巴利安现在才出现?没错!这一招完全可以更早,这空白的20年虽然巴利安威名不减,但也要正好有那么多彭格列的敌对者终止观望态度,决定下委托才行。这完全是靠巧合才能实现的计划。那个女人究竟在等待什么,还是巴利安复出这个时间段有什么特别意义?”

      “所以我想八代目在位时或者死前会不会留下什么......”

      “譬如遗物,”里包恩维持了相当长时间的倾听状态,此时却毫不留情地打断,“说了这么多,你想告诉我,彭格列会因为区区一个前八代目卫队的暗杀而受损吗?还是你想说彭格列也就这点能量?说实话吧!”

      气氛似乎僵到了冰点,因为这句话引起了不算短的沉默。

      这个世界上,最难的言语便是直言不讳。直言不讳者,实力、地位缺一不可,但就算这些全部拥有,其本身对于一个领袖就是一种威胁。里包恩从来不怕直言不讳,他说话技巧很好很高,但他觉得更多时候完全没必要使用。他一向遵从本心、无所畏惧。

      Timeteo并没有什么反应,也不知是否因此生气———有一种人只能他去了解别人,而别人完全无法了解他,他只是微微一笑:“八代目死前带走了三样彭格列之物,其中可以说最微不足道的便是巴利安的印信。而剩下两者......你不会想知道那是什么的。”

      “你怎知我不会想知道”自然不是里包恩会问出的问题。事实上他甚至完全不想、也不愿去知道这种危险的东西,所以他气定神闲地颔首:“而现在你找到了那些遗物的线索。”

      “不错,”Timeteo拿出一份复印件,上面是一个章鱼形的标识,“你知道这个吗?”

      “......跑腿......卡鲁卡沙军师的......头盔花纹?”原谅杀手先生说出此句时抽搐的嘴角,他相信自己的记忆力,但话中的内容实在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刚刚还在讨论相当严肃话题的场合。

      Timeteo的神情很微妙,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笑出声来,但他很快正色:“不错,这个作为头盔花纹是很合适。”

      “......”竟认真回答了。

      “但这要看它在谁头上———在意大利区域最强的情报组织‘Secret’首领的头盔上自然和他很配。”

      “......那个家伙!”里包恩的眼神飘忽了几秒,“你确定没有搞错人?”

      “只要里包恩你没有认错人,我就不会搞错人。里包恩你认识的那位若是阿尔科巴雷诺之一,便没错了。”

      “要不要我去干掉他?报酬可以减半。”里包恩突然开口。

      “......”Timeteo噎了下,“朋友之间要相互体谅呀里包恩,就算有矛盾也不可以这样沉不住气。”

      “......朋友?切!”里包恩压压帽沿,像是自言自语的声音里透出一种莫名的意味,“那么这位‘伟大’的‘Secret’首领和那位故去的八代目是什么关系?”

      “有消息说八代目逝世前似乎曾和当时年轻的‘Secret’首领会面过———其中有两次次明确的、可以通过不同渠道证实的相见。”

      “哦?那我几乎每天和西边那街上的乞丐也有两次次明确的、可以通过不同渠道证实的会面,”杀手凉凉地讽刺,“我无聊的时候会去听听他每天都不一样的悲惨人生。”

      “这不一样,”Timeteo苦笑,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苦,“我知道你不愿和你朋友作对......”

      里包恩手抚列恩,变色龙不知是自行还是听从了主人的意愿,瘪了瘪化成一只软软的绿色章鱼玩具:“别整天把‘朋友’挂在嘴边,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朋友,我就更没有这种东西了。那家伙不过是一个......”跑腿的。尾音含糊在愈发轻的声音里。

      “‘Secret’首领可以肯定知道和八代目相关的事。就算不是全部,也有大部分。”

      “你凭什么肯定?”

      “不是我肯定,”Timeteo拿出第二份复印件,“这是他的脸,看见没,这串项链———被他当成唇链用了———是我的母亲当年云英未嫁时佩戴的饰品。”

      列恩骤然被一股大力捏成了条状。

      “当年母亲将它给黛安娜时,是作为她将来最重要的一件嫁妆的,” Timeteo的脸上挂着怀念而温柔的笑容,“没有人能从黛安娜手里拿走东西,除非她自己将它送给了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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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特轻轻掀开一小块斗篷,斗篷下有一个布包,布包里则有一条项链、唇环、几枚胶布以及油彩并涂油彩的笔。之前在小巷里醒来是这些就在身上了,他确定从没买过这些东西,就是不知道在之前再一次失去记忆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反正每一次醒来不是全身伤就是周围有不少在抓什么人的黑手党或军人———他有理由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双重人格———不是都那么说嘛:好人格隐没时蛰伏的黑暗思想开始犯罪......好吧,他太看得起自己了。

      ———可惜生活本就是戏剧化的。

      红衣的前黑手党女教父悄然地开始培养起一个小情报贩子。就像偶然捡到雏鸟便欲教他飞翔一般有一时兴起的认真以及持续不会长的热忱。

      自学成才永远存在于想象中。少年疯狂地汲取着各种知识,对于游走在边缘的人来说,那是可以将生命延续的火柴。

      场景一:
      “小鬼,如果有个高手被你的敌人派来杀你,你应该如何应对?”女教父突发奇想。

      “用尽全力击杀!不求自身毫发无损,必要时候可以舍弃一切,以命抵命!”少年的眼神像燃烧着的火。

      “不,我觉得像你这么弱的小鬼,还没有开始把命抵上就已经没命了。”虽说是觉得,但那语气怎么听都是带着鄙视的陈述句。

      “......”

      “敌人派小弟来杀你你身为老大竟然屈尊去跟人家的小弟打,你嫌打不过人家小弟这件事知道的人太少吗?”

      “老大就是要高深莫测,哪怕手脚都断全身瘫痪也要给手下小弟一种你敢背叛试试老子还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干掉你。”

      “......”不,这他真干不来。

      “如果将那位被派来的小弟收归摹下,再派他回去卧底,得到的效果是双倍的,比你那种没脑子的打架想法好了不知几倍。”

      “......”深受启发的少年一脸期盼和虚心求教地等待下文,他清楚此事没那么简单,细节方面很重要。

      “看我干什么,这要看人格魅力,我有,你不可能有。”

      “......”

      场景二:
      “小鬼,你说你是情报家,你去过妓院吗?”

      “......”

      “赌场呢?地下黑拳?黑市?”

      “入侵过意大利国家情报局吗?”

      “好吧,你会用电脑吗?”

      “......”

      “小鬼,你真是个好孩子,”女教父露出了一个美艳但少年怎么看都觉得狰狞的笑容,“所以还是去死吧!”

      半小时后,从昏迷中醒来的少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两个半裸、浓妆艳抹的少女在扒他衣服。不过几秒的呆滞和沉默,其中一个少女的手已经开始向他腰腹下
      探去。

      “该死!把你们的手拿开!”少年拼命地挣扎起来,却不敢太用力生怕误伤无辜。

      两个少女闻言褪去了笑容,脸色无比苍白:“大人您点了我们却不要我们吗?”

      这是什么情况?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一回事?疯女人你问了这么多真实目的是送他来嫖妓的吗?!和人上床对成为一个情报家有帮助吗?!有帮助吗?!

      少年勉强咧开唇角,是一个僵硬而无比怪异的笑容,他轻声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雅琦。”

      “卡罗琳。”

      两个月后。

      少年坐在没有观众的巨大歌剧院中,眯着眼欣赏台上唯一的风景。少女舞蹈天才伴着轻柔的音律旋转、起舞,白皙的脖颈、素色的长裙、震撼灵魂的舞步,优雅秀美,宛如垂死的天鹅。

      那是卡罗琳。因各种原因受人威胁被抓去那家带有□□性质的妓院被迫卖身,却意外碰上少年这样(送上门的女人不要,不是男人【划掉】)的“好人”。

      乐声戛然而止的时候,卡罗琳走下舞台,她的走路哪怕不刻意都不会发出声音,少年想:这真是个天生的刺客,还是个聪明无比的漂亮刺客。他完全不想回忆这个女孩那堪称绝顶变态的思维和记忆能力,这样的人去跳舞真可惜。不过还好她去跳舞了,少年又暗地里庆幸,不然本大爷“天才的情报家”(自封)这个称呼就要拱手让人了。

      “大人。”卡罗琳的长相相当柔美,尤其是她这般恭敬地称呼人之时,给人一种逆来顺受、弱不经风的感觉。当然是错觉,少年又想将关于那天她藏在身上随时准备动用的锋利匕首的记忆选择性格式化掉。

      “不要叫我大人!”少年脸微红,语气有种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气急败坏的意味在内。他不就偶尔发一下善心搞垮了那座妓院的幕后人【险些丧命】然后顺手帮她报了一下仇【花了一个月】送走了她那个叫雅琦的同病相怜的朋友【和卡罗琳比差远了那家伙】并送她一笔花销让她得以继续学跳舞【送完发现自己的财产快归零了】还附带有时帮自己记忆情报的交换条件【总要有点补偿】吗?这么恭恭敬敬是干什么?跟收了个手下似的。莫非这是女人的目的,扩充人手从妓院开始?

      “大人,我其实......”女孩的话尚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小鬼,快来陪我玩。”

      少年回过了头,那一袭火红明丽无双,刺痛了他的眼。这个女人,又开始疯了。

      “陪我玩。”红衣女子歪歪头,做出了天真孩童的动作,和她成熟的外貌搭配简直令人啼笑皆非。

      少年没有笑,他的声音淡淡,却有着不容置疑:“好。”

      “我要回家。”

      “好。”

      “带我回家。”

      “好。”

      他扶住她的手,一步一步往前走,一次也没有再回过头,也没有再看一眼那个和他的童年相似的女孩,他总是因为这份相似而对一些人心软。

      但心软不是在乎。绝不。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加百罗涅的幼驹”,我只有她了。

      场景三:
      “小鬼,来!给我看看你逼供的本事!。”红衣的女子指着一个至少有她三个那么大的魁梧大汉。她用两根手指拽着对方的袖子,却好像给那人戴上了绝对解不开的铐锁,那粗旷大汉甚至连动一下都不敢。

      “......”

      “小鬼?”

      “......本大爷不叫小鬼啊混蛋女人!”其实他想说的是的为什么你这么牛逼还要我来干什么逼供,这人不是来杀你的嘛,你倒是快点用你的人格魅力啊!很遗憾这些他说不出口。

      “你不敢?!”

      “谁怕谁啊?!但是这里一没刑具二没有良好隔音的空间三......”

      “你要这些来做什么?”女教父的眼神像在看傻子。

      “不是要逼供吗?”

      “你没看见这人脸上都写着‘尽管来吧我不怕死’吗?”

      “......”他真的完全没看见。女人你发明了动作语言中除了唇语和手语外另一类脸语吗?

      “看着。”红衣女子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少年一眼,忽而狡黠地笑了。这笑容一出即收,一种属于上位者的冰冷和威严由她冷若冰霜的眸中散发了出来。

      “你背后的那位可真愚蠢,”女教父对着那大汉,冷哂,“不敢正面和我交手,只会派些废物来试探,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吗!”

      大汉的神色有些惊疑不定,几丝冷汗顺着他额角缓缓滑下。

      “让我想想,那家伙手里有你的什么宝物呢?”女教父一步一步走近,语气低沉而危险,“是慈祥苍老的母亲,还是美丽可人的女孩?”

      “没有!”大汉在女子话音刚落之际便失控地大声辩驳。

      “越珍贵的宝物越是易碎,因为他们大都脆弱不堪,”女教父像是念诵起了一首诗歌,神情温柔,大汉却似乎被一条吐信的毒蛇缠住了喉头,已经喘不过气来,“你觉得,他是那种喜欢为手下的废物好好保管易碎品的家伙吗?”

      如果有一个词能够形容大汉表情中蕴含的色彩,那就是绝望。

      “时间不多了,”女教父转过身,毫不留恋地大步离去,“我就经常做,未按时归来管他什么理由直接判定其死亡的决定,你知道的,之后的后果。珍宝的旁边,永远存在窥伺的目光,只要主人不存在了......哈哈哈哈!”

      少年瞪大双眼,崇拜、敬畏、野心、疯狂、兴奋、残酷......还有迷恋种种情绪集结于他紫色的瞳孔上,清澈无暇的颜色染上了污浊。

      他跟上了那个女人的脚步,不由自主的。

      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声:“我说!我说!我的命你可以拿走,只要帮我保护好她!”

      女教父竟在叫声响起前就早有预料般停下脚步。

      少年轻声问:“你早就知道了,派人来杀你的人和这个被派来之人的身份?”

      红衣的女子瞥了他一眼,无声地大笑:“不,我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早就和家族的情报系统断了联系很久了。”

      “那你......”

      “因为每个人都有弱点,而我没有。我所有的弱点,都被我自己亲手毁掉了。”

      “那你要想法保护他重要之人......”

      “我连他要保护的‘她’是母亲还是爱人都不知道,为何要去?”

      “可是承诺......”少年还想说些什么,却在唇上被女子按下一根手指时失了声。

      “这是情报家的工作。你可以选择查,查不查得到在你;你可以选择去保护,兑不兑现承诺也在你。但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为你言出必行而高看你一眼,这个特质并不能拯救你,”女教父居高临下,整个人像是一把利刃,锋芒无匹,“记好了,如果有一天有人用你威胁我,我不会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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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好了,如果有一天有人用你威胁我,我不会救你。

      我从来,都不需要你。

      呜啊啊啊啊啊———

      就像有一只手攥紧了心脏,麦特觉得自己的灵魂深处发出了如深渊般沉痛的悲鸣。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需要我?!我做了那么多,我努力了那么久,都因为我知道你需要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来救我?!你明明说过不会救我的!你明明不用赔上这条命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需要我,那个男人需要我!你来救了我,那个男人却绝对会无动于衷!所以我总有一天会为他而死,却永远不会有机会为你而死!

      能为一个人而死,就是爱呐。所以我不爱你,我喜欢你;所以我不爱你,我恨你;所以我愿意为你报仇,却不愿记着你......所以我们已两不相欠。

      那种曾经唯一、深沉而内敛的爱,直到它逝去,他依然从不承认、毫无自知。

      为什么我会想这些?为什么我会为了一个电影角色如此悲伤?麦特双手抱头,惊疑不定。他全神贯注地看着屏幕,等待着影片高()潮的开始。

      当对自我的存在产生怀疑之时,就是催眠失效的第一步。

      电影的背景音是悲伤而悠远的歌谣,像潮水轻缓击打岩石般在他的心上震响。麦特低垂眼皮,他已经努力凝神,却还是有一种似乏非乏的困意袭来,眼中的世界在上下旋转,然后被一层朦胧的纱掩去。

      这感觉,像被下了蒙汗药还是吞了安眠药了?最后一丝并不灵敏的神志在费力地思考,麦特在斗篷里眨了眨眼,下意识地环视四周:周围原本喧嚣的酒馆竟是一片死寂!那些客人竟然都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不!除自己外,还有一个人清醒着!他甚至站了起来,似乎要到哪里去!

      “约瑟夫!”麦特觉得自己像被什么意志附身了,用孬种的自己绝说不出来的响亮而凌厉声音大吼道,“你想干什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Part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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