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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谜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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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段子幽二人突然眼前一恍,一看周围竟然在自己的帐篷中。这是,马副将进来了,“对方有撤退的态势,两位也直接晕在了战场上,周围兄弟把二位带了回来,不过身体没有任何损伤,还有一个人,说是叫老张,认识你们”。
“好的,你先下去吧,等六皇子醒了再做定夺。”段子幽说到。
当时记忆真模糊,以及那影像——
强光炸开的瞬间,谢砚鹤只觉得太阳穴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眼前的实验室影像如碎镜般崩裂,取而代之的是黑风谷漫天的黄沙和刺鼻的血腥气。他猛地呛咳出声,发现自己仍骑在战马上,手中长枪的枪尖还抵着老张的咽喉,而那枚所谓的“时空稳定剂”,正掉落在脚边的沙地里,冒着淡蓝色的诡异烟雾。
“别……别动手!是精神干扰!”老张的声音带着颤抖,苍老的脸上满是急切,“那烟雾是伦理庭的‘幻心散’,能勾起最在意的记忆制造幻境!我不是来杀你的,是来送信的!”
谢砚鹤的手腕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幻境中实验室的冰冷仪器、馆主的冷笑仍在脑海中盘旋,他用力闭眼,指尖掐住掌心的刺痛才让意识清醒了几分。
突然,谢砚鹤脸色煞白,“阿鹤!你怎么样?”
谢砚鹤摇了摇头,刚要开口,脑海中突然又闪过实验室的画面——馆主冰冷的声音、伦理庭人员围上来的身影,让他眼前一阵发黑,险些从马背上摔落。
段子幽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的腰,才发现他的冷汗已经浸透了铠甲内侧的衬布,脸色白得像纸:“你的记忆残留度……”“85.3%”,谢砚鹤艰涩地开口,腕环的微光在激战中忽明忽暗,“幻心散在加速记忆流失。”
老张趁机爬起来,从怀中掏出一块刻着伦理庭徽章的令牌,带着哑光质感的青铜色在阳光下泛着沉稳的光:“我是伦理庭的‘守序者’,专门追踪非法时空干预。那些灰袍人是北境宇文泰养的‘异术师’,他们偷了前朝的精神干扰秘术,还篡改了部分时空设备残骸,想借战场怨念强化力量,为宇文泰扩张疆土铺路!”
他指向地图的战场西侧,三个灰袍人正站在高坡上,手中握着的金属杖正是改装过的时空设备残骸,杖尖蓝光随厮杀节奏明暗,“他们的能量核心就在黑风谷断崖下,那是前朝遗留的秘窟,被他们改成了术法祭坛!”
“用怨念强化术法,会让周围百姓也受波及,轻则精神恍惚,重则疯癫而死!”
段子幽脸色剧变,刚要下令围剿,谢砚鹤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臂,指尖冰凉得吓人:“等等,我在幻境里看到了祭坛的细节——石壁上刻着‘宸妃秘录’四个字,那是我母妃的封号!”
话音刚落,他就猛地捂住胸口剧烈咳嗽,嘴角溢出的血迹染红了衣襟,“我母妃当年被指私通北境,难道和这秘窟有关?”强行对抗幻心散时,那些刻在石壁上的字迹如烙印般刻进了他的脑海。
夜幕降临时,大军暂时退回雁门关。谢砚鹤躺在帅帐的榻上,额头上敷着冰帕,却仍在反复发烧。
迷迷糊糊中,他又回到了上一个时空的实验室,段子幽穿着白大褂,正拿着试剂管对他笑:“阿鹤,这次的记忆稳定剂很成功,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记忆流失了。”可下一秒,段子幽的身影就变成了灰袍人的模样,手中的试剂管也变成了泛着蓝光的金属杖:“你的记忆,都是我们给的,包括你和他的情谊。”
“不是的!”谢砚鹤猛地惊醒,冷汗将被褥浸透。帐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段子幽端着药碗走进来,看到他惊惶的模样,连忙放下药碗坐在榻边:“又做噩梦了?”他伸手探了探谢砚鹤的额头,眉头皱得更紧,“烧还没退,这药你得喝了。”
谢砚鹤看着碗中黑漆漆的药汁,胃里一阵翻涌。
幻境中的怀疑像毒藤般缠绕着他,他忍不住开口:“段子幽,我们的情谊……是真的吗?不是被伦理庭篡改的记忆?”
段子幽的动作一顿,随即拿起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你听我的心跳,它为你而乱,为你而稳,这是假的吗?”他从怀中掏出那枚铜铃,轻轻摇晃,清脆的声响驱散了帐中的压抑,“从王氏夜宴到皇城雨夜,我们并肩走过的每一步,都刻在骨血里,不是记忆能篡改的。”
谢砚鹤看着他眼中的坚定,终于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药汁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却让他的意识清醒了许多。帐外传来老张的声音,他已经恢复了镇定,带来了更惊人的消息:“那三个灰袍人,不仅会精神干扰,还在北境散播一种‘蚀骨疫’,染病的士兵会全身溃烂而死,目前已经有几十个弟兄出现症状了。”
“蚀骨疫?”谢砚鹤猛地坐起身,不顾身体的虚弱,“我在伦理庭的资料里见过,这种病毒需要特殊的‘冰魄草’才能解,而冰魄草只生长在黑风谷的断崖洞穴里——就是我在幻境中看到的能量核心所在地!”
段子幽脸色凝重:“他们是故意用疫症逼我们去洞穴!”
次日清晨,谢砚鹤不顾众人劝阻,带着老张和一队精锐侍卫,乔装成北境士兵,直奔黑风谷的断崖。
临行前,段子幽将陨铁纤维绳系在他腰间:“我在谷外接应你,若看到三长两短的信号,立刻拉绳,我会带你出来。”他抚摸着谢砚鹤腕上的手环,“这个我改装过,能增强精神屏障,抵抗幻心散的干扰。”
断崖下的秘窟隐蔽在藤蔓之后,洞口弥漫的淡蓝光晕中,隐约能看见石壁上的古篆。谢砚鹤刚走进秘窟,目光就被石壁上的刻字牢牢吸住——“宸妃亲书:北境秘道图”几个字清晰可见,旁边绘制的路线竟直通雁门关内侧。
秘窟深处的祭坛上,摆放着三具青铜鼎,三个灰袍人正围着鼎炉念咒,鼎中燃烧的黑色粉末升腾起缕缕黑烟,正是散播蚀骨疫的源头。
祭坛旁的石台上,还放着一个熟悉的凤纹玉佩,与谢砚鹤腰间龙纹玉佩的纹路能完美契合。
“没想到六殿下亲自送上门来。”为首的灰袍人转过身,摘下面罩,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竟是王氏当年的亲信,李管家!“老奴奉宇文将军之命,在此等候多时了。”
他指向石壁上的刻字,阴恻恻地笑,“这是你那位‘通敌叛国’的母妃留下的秘道,有了它,北境大军不出三日就能踏平皇城!
你母妃当年假死脱身,早就成了宇文将军的座上宾,你说要是把这消息传回皇城,陛下还会认你这个‘叛臣之子’吗?”谢砚鹤瞳孔骤缩,腕环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凤纹玉佩含宸妃DNA残留,可解锁记忆碎片。”
李管家抬手一挥,石壁暗格突然打开,数十支毒箭直射而出。
老张扑上前挡住谢砚鹤,毒针穿透肩膀的瞬间,他嘶吼着推了谢砚鹤一把:“拿玉佩!解锁记忆!”谢砚鹤刚握住石台上的凤纹玉佩,脑海中就涌入一段模糊的记忆——母妃抱着年幼的自己,在御花园的海棠树下低语:“鹤儿,这凤佩能护你性命,若有一日我不在了,去找镇南王……”记忆戛然而止,精神冲击让他眼前发黑,李管家的精神攻击已紧随而至。
“你母妃就是宇文将军安插在皇城的棋子,你不过是她留下的备用筹码!”李管家的嘶吼如毒蛇般钻进耳朵,“识相的就交出凤佩,否则不仅你要死,镇南王世子也要为你陪葬!”
谢砚鹤嘴角溢出鲜血,视线模糊中,他仿佛看见母妃的身影与段子幽的脸重叠——一个是身世的谜团,一个是誓死守护的人。
他攥紧凤佩,突然想起段子幽改装的手环,指尖用力按下了手环的紧急信号键:“我母妃的为人,轮不到你诋毁!”
他将老张推向侧门,自己则冲向祭坛,拔出长剑砍向鼎炉的支撑柱。李管家没想到他如此悍不畏死,急忙挥杖攻击,黑色的术法能量击中谢砚鹤后背,他踉跄着摔倒在地,却借着冲力撞翻了青铜鼎。
鼎炉倒地的瞬间,黑色粉末四散,谢砚鹤趁机抓起凤佩,拉动了腰间的纤维绳。秘窟因术法失控开始震颤,石壁上的刻字在摇晃中发出微光,一段新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母妃跪在父皇面前,手中举着一份北境布防图:“陛下,臣妾愿假死潜伏,为南国探取情报!”
“叛徒!你毁了将军的大计!”李管家嘶吼着扑上来,却被坍塌的石块砸中双腿。谢砚鹤被纤维绳带着飞出秘窟,正好落在段子幽的马背上。
他趴在段子幽怀里,将凤佩塞进对方手中,声音微弱却急切:“我母妃是卧底……她没有叛国……”段子幽收紧手臂,用披风裹住他流血的后背,声音沉稳如山:“我信你,也信宸妃娘娘。
镇南王府的旧档案里有记载,当年宸妃娘娘曾深夜送密信给我祖父,只是信未送出就发生了宫变。”
剧烈的爆炸将洞穴炸开一个缺口,谢砚鹤被纤维绳带着飞出洞穴,落在了段子幽的马背上。
他趴在段子幽的怀里,看着洞穴在火光中崩塌,镜像体的惨叫声被爆炸声淹没。老张也被侍卫救了出来,肩膀的毒针已经拔出,但脸色依旧苍白。
回到雁门关的帅帐,谢砚鹤躺在床上,后背的伤口深可见骨,记忆残留度骤降至75%,很多关于现代的记忆开始模糊。
段子幽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为他换药,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稀世珍宝:“手环医生说你暂时不能再用精神力了,否则会永久性失忆。”
谢砚鹤抓住他换药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沙哑:“李管家说我母妃还活着,在北境……可那段记忆碎片里,她明明是要为父皇潜伏。”段子幽放下药碗,俯身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掌心轻轻覆在他手背上:“不管是真是假,我们一起查。
我已经让人去调镇南王府的旧档案,还有老张那边,伦理庭能通过凤佩的DNA残留,追踪宸妃娘娘的踪迹。”他拿起凤佩,与谢砚鹤的龙纹玉佩拼在一起,完美契合的纹路在烛光下流转,“你看,这对玉佩本就该合在一起,就像我们一样,不管面对什么谜团,都一起解开。”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探马的急报:“报!北境大军兵分三路,直奔雁门关而来!前锋部队中,有一位穿凤纹服饰的女子,自称是宸妃娘娘,要与六殿下见面!”
谢砚鹤猛地坐起身,后背的伤口撕裂般剧痛,却顾不上蹙眉:“我母妃?”段子幽按住他的肩,眼底闪过复杂的光芒:“不一定。宇文泰知道凤佩的秘密,很可能是找人冒充,想骗你打开雁门关的城门。”
他握紧谢砚鹤的手,“不管她是谁,我都陪你去见。但你要答应我,不能冲动,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夜深人静时,谢砚鹤靠在段子幽怀里,手中摩挲着凤佩,腕环偶尔弹出细碎的记忆碎片——母妃的笑容、御花园的海棠、深夜的密信……段子幽轻轻顺着他的长发,声音温柔却坚定:“明天见面时,我会安排侍卫暗中保护。老张说伦理庭的基因检测仪已经调试好了,只要近距离接触,就能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宸妃娘娘。”
他低头在谢砚鹤发顶印下一个轻吻,“阿鹤,不管你母妃是什么身份,不管你的身世藏着多少秘密,我都在。当年在栖霞山破庙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谢砚鹤仰头看他,月光透过帐帘洒在段子幽脸上,将他眼中的担忧与珍视映照得无比清晰。他将脸埋进对方颈窝,感受着熟悉的心跳,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腕环突然闪烁,弹出伦理庭的新提示:“检测到北境军中存在南国皇室血脉反应,与宸妃娘娘的DNA匹配度99%,但能量波动异常,疑似被术法操控。”
谢砚鹤的身体一僵,抬起头时,眼中已没了迷茫,只剩坚定:“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母妃,我都要去救她。宇文泰想利用她打开城门,我们就将计就计,反将他一军。”段子幽看着他眼中的光,笑着点头,握紧了他的手:“好,我们一起。”
帐外的风声渐起,夹杂着北境大军的号角声,一场关乎身世真相与南国安危的对决,即将在雁门关下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