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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中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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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朱雀大街的甲士列阵如林,玄色铠甲在晨光中泛着冷硬锋芒。谢砚鹤勒马立于阵前,腰间龙纹玉佩与新得的“同归”玉佩相击,脆响混在出征鼓点里,竟压过了百姓的送别声。
 
 他转头看向身后,段子幽正翻身上马,银白披风扫过青石板,手中长槊斜指地面——那是镇南王府的家传兵器,槊杆缠满陨铁纤维,正是两人用低干预包材料改制的利器。
 
 “监军大人,全军整装待发!”副将的吼声穿透人群,谢砚鹤却抬手示意稍候,调转马头奔向城楼上的观礼台。皇帝正凭栏而立,见他归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皇儿,为何折返?”
 
 “父皇,镇南王世子段子幽熟谙北境地形,又通军械改制,儿臣恳请允他为先锋将,与儿臣同赴疆场。”谢砚鹤单膝跪地,甲胄碰撞声在城楼回荡,“北境不仅有宇文泰的大军,更有不明势力潜伏,儿臣需最可信之人并肩。”
 
 城楼下的段子幽抬头望去,正与谢砚鹤的目光相接。他读懂了那目光中的决绝——不是请求,是笃定的托付。
 
 皇帝沉吟片刻,目光扫过城下阵列中段子幽挺拔的身影,终是颔首:“准奏!赐镇南王世子‘破虏将军’印,临阵可先斩后奏!”
 
 谢砚鹤领旨起身时,指尖触到腕环,记忆残留度稳定在88.6%。
 
 昨夜暗格里的寒意仿佛还在骨髓,他却突然想起上一个时空的自己——那时他躲在实验室的观测室,看着屏幕里朝堂的血雨腥风,没有记忆的六皇子,亦是亡国之君,恨但又无能为力,就能永远做个“局外人”。可此刻勒马阵前,看着城楼下段子幽扬起的笑容,他才明白,有些责任无法逃避,有些守护值得主动奔赴。
 
 “出发!”随着谢砚鹤的令旗挥下,十万大军如黑色洪流般涌出皇城。马蹄踏碎晨露,卷起的尘土中,谢砚鹤与段子幽并驾齐驱,披风在风中交叠,宛如一双展翅的玄鸟。
 
 三日后,大军抵达雁门关。守将李将军出城相迎,谈及北境军情时面色凝重:“宇文泰的大军驻扎在三十里外的黑风谷,奇怪的是,他们昼夜擂鼓却不攻城,像是在等什么人。”
 
 谢砚鹤心中一动,调出手环的能量探测功能——面板上立刻弹出一片红色光点,密集地分布在黑风谷西侧,其中三个光点的能量反应格外强烈,与伦理庭设备的频率完全吻合。
 
 “李将军,可有陌生人近期出入雁门关?”段子幽突然发问,将一张画像递过去——那是他根据谢砚鹤描述的伦理庭制服,连夜画的草图。
 
 李将军看了片刻,脸色骤变:“三天前有三个穿灰袍的人入关,说是西域来的商人,却只往军营方向窥探,被巡逻兵赶走了。”
 
 当晚,谢砚鹤与段子幽换上夜行衣,借着夜色潜入黑风谷。谷中篝火通明,宇文泰的主营外,果然站着三个穿灰袍的人,腰间别着的金属令牌在火光中闪着幽蓝,正是伦理庭的“时空监察令”。两人伏在沙丘后,听着风中飘来的对话,浑身血液几乎凝固。
 
 “……总部命令,待宇文泰攻破雁门关,立刻清除谢砚鹤与段子幽,回收他们的手环。”
 
 “为何不直接动手?”
 
 “那两人的手环已升级,强行干预会引发时空紊乱。等他们陷入战事疲惫,再用‘记忆清除弹’,既能完成任务,又能掩盖痕迹。”
 
 谢砚鹤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上一个时空,他就是在一次“意外”的时空紊乱中失去了部分记忆,原来并非意外,而是伦理庭的手笔。
 
 段子幽察觉到他的异动,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划了个“同归”的纹路——那是他们约定的“沉住气”的信号。
 
 两人悄悄退离黑风谷,回到雁门关时,天已微亮。谢砚鹤坐在帐中,看着手环面板上伦理庭的能量轨迹,突然笑了:“他们想等我们疲惫,那我们就主动出击。”他调出北境地形图,指尖点在黑风谷东侧的一处隘口,“这里是宇文泰的粮草囤积地,守军薄弱。段子幽,你带五千轻骑夜袭粮草营,我率主力在谷口设伏,引宇文泰入瓮。”
 
 段子幽看着地图上的标记,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你要小心,那三个伦理庭的人肯定会跟着宇文泰主力。”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金属球,“这是用低干预包的材料做的‘信号屏蔽器’,能干扰他们的探测设备。”谢砚鹤接过金属球,触到球体上熟悉的“同归”刻纹,心中一暖——昨夜他画图时,段子幽就在一旁默默打磨这个屏蔽器。
 
 入夜,雁门关的城门悄悄打开。段子幽率领的轻骑如离弦之箭,直奔黑风谷东侧的粮草营。谢砚鹤站在城楼上,看着远方燃起的火光,想起上一个时空的自己,总是在屏幕前计算着“最优干预方案”,却从未体会过此刻的热血沸腾。
 
 那时他以为守护的是“历史走向”,如今才明白,真正该守护的,是身边鲜活的人,是帐外十万将士的性命。
 
 “报!宇文泰主力出谷了!”探马的吼声刚落,谢砚鹤就翻身上马,率领主力冲向谷口的伏击圈。黑风谷的风卷着黄沙,迎面撞上宇文泰的大军。谢砚鹤手持长枪,率先冲入敌阵,枪尖挑落第一个敌兵时,腕环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伦理庭能量靠近,距离三百米。”
 
 他转头望去,三个灰袍人正踩着战马,在阵中快速移动,目标直指他的帅旗。谢砚鹤冷笑一声,将信号屏蔽器掷向空中——金属球在空中炸开,形成一片无形的能量场,三个灰袍人腰间的令牌瞬间失去光泽,动作也迟滞了半分。
 
 “来得正好!”段子幽的吼声从侧面传来,他率领轻骑从敌阵后方冲杀过来,长槊横扫,将一个灰袍人挑落马下。那灰袍人摔在地上,面罩脱落,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竟是上一个时空伦理庭的同事,老张!
 
 “小谢,别执迷不悟了!”老张挣扎着爬起来,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的炸弹,“这是‘时空稳定剂’,能强制将你们遣返原时空,再反抗,就只能销毁你们了!”谢砚鹤心中一震,他知道这炸弹的威力——上一个时空,就是这东西让他失去了与段子幽相关的部分记忆。
 
 “我不会再让你们操控一切!”谢砚鹤策马冲向老张,枪尖直指他手中的炸弹。就在这时,另一个灰袍人突然扑上来,抱住谢砚鹤的战马,手中的匕首刺向马腹。千钧一发之际,段子幽掷出手中的长槊,穿透了那灰袍人的胸膛。
 
 老张趁乱点燃了炸弹的引信,狂笑道:“一起回原时空吧!”谢砚鹤看着燃烧的引信,突然想起手环的“紧急传送”功能。
 
 他一把抓住老张,将“同归”玉佩贴在他的令牌上——面板瞬间弹出提示:“检测到伦理庭权限,可绑定双人传送,目标:原时空实验室。”
 
 “段子幽!”谢砚鹤嘶吼着伸出手。段子幽立刻会意,策马冲过来,抓住他的手腕。就在炸弹爆炸的瞬间,谢砚鹤按下了传送按钮。强光闪过,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战场上,只留下老张震惊的脸。
 
 再次睁眼时,两人躺在实验室的地板上,身边是爆炸后残留的烟尘。谢砚鹤撑起身体,看着熟悉的仪器,腕环的记忆残留度显示88.5%。段子幽也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着说:“没想到,还能回来。”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大门突然打开,馆主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一群穿着伦理庭制服的人。“谢砚鹤,段子幽,你们违规干预时空,还私自带走伦理庭人员,跟我们走一趟吧。”馆主的声音冰冷,没有了往日的温和。
 
 谢砚鹤与段子幽对视一眼,同时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从南国带回来的长枪和长槊。谢砚鹤看着馆主,突然明白了什么:“是你让老张去北境的,对吗?你想借宇文泰的手,清除我们,再独占时空干预的成果!”
 
 馆主没有否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你们还是不够聪明。”他抬手示意,伦理庭的人立刻围了上来。谢砚鹤深吸一口气,与段子幽背靠背站在一起。他知道,这场战争,从南国的雁门关,延续到了原时空的实验室,而他们守护的,不仅是彼此,更是时空干预的真相与自由。
 
 腕环突然弹出新的任务提示,不再是冰冷的文字,而是一段影像——是上一个时空的馆主,在实验室的日志里留下的画面:“伦理庭已被权力腐蚀,若有朝一日,谢砚鹤与段子幽能看到这段影像,务必推翻他们,守护时空的平衡。”影像消失时,面板上的“同归”玉佩图标开始闪烁,发出温暖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