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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妖界也有江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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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绿萼嘿嘿一笑，试图打个圆场缓和气氛：“呵呵，总归今天是有惊无险，平安度过了。说起来，要是今天没有新郎官及时出现解围，那场面可真要成一场大笑话了。我这个冒牌的‘图小雪’，后续还不知道会被怎么处置呢。”
她顿了顿，问出了心底最大的疑惑：“不过……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还来得这么及时的？”
“因为它。”原郁话音未落，指尖灵力微动。
司马绿萼立刻感到手腕处传来一阵温热的波动，低头一看，那个平日里毫无存在感的灵犀印，此刻正散发着柔和却清晰的光晕，如同黑夜中的萤火，一闪一闪地，仿佛在回应着原郁的召唤。
“原来是它！”司马绿萼恍然大悟，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捂住了手腕，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住这突如其来的“定位信号”。
她想起这印记是当初在初遇原郁时，原郁一个照面就为她种下的，没想到还有这种功能！
“少主，你这……算是未卜先知，早有准备吗？”原郁并未直接回答，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不然呢？”。
司马绿萼：“……” 行吧，您厉害。
原郁跟在混元仙宗一样，还是早出晚归。
不同的事，这次他顶着赫连玉的脸。早上出门前，原郁交待司马绿萼：“没别的人不要外出，在这妖族内府里面，跟外面相比，还是相对安全的。”
晕，当她是朵娇滴滴的小花了。好歹她也是有武艺在身的好吧。
“好的。”
“我今天去妖族禁地惑心林。”
成亲后的日子，和婚前被变相软禁的状态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司马绿萼，哦不，现在她是“图小雪”了，总算被允许在兔族地盘上有限度地放风了。
说起来也是讽刺，婚前关于那位妖族六王子赫连玉的传闻简直能止小儿夜啼，什么残酷冷血、暴戾无常，吓得兔族里那些得宠的小姐们避之唯恐不及，最后才把她这个“庶出的庶出”推出来顶缸。结果呢？
现在顶着“六王子妃”名头的司马绿萼，确实比婚前自由了不少，至少能在兔族的地盘上走动了。
听闻这个兔族族长有三千个子女。真是能生！可是这么多子女，因何没有一人愿意嫁给这六王子呢？啊，各种消息都有。
关于这位名义上的夫君「六王子赫连玉」，司马绿萼从小六处听到了不少风声。各种猜测在兔族内部悄悄流传，她拼凑起来，大致理出了几条可能的原因：
首先，最普遍的说法是「政治联姻价值过低」。 有消息灵通的侍女私下议论，说六王子在王室中早已失势边缘化，是个备受冷落、毫无实权的空头王子，甚至可能已被变相流放。兔族虽非妖界顶尖大族，但族长图山也是个精于算计的主儿，自然不愿用一个子女去换取毫无政治回报的联姻。再者，族长子女虽多——据说有三千之数，每个子女的婚配都是重要的政治资源。若将女儿嫁给六王子，非但无益，反而可能得罪如日中天的三王子或其他更有势力的王族，实在得不偿失。
其次，是关于六王子自身的「隐患」。 有传言说他身负隐疾，或是诅咒缠身，或是血脉有异，导致修炼停滞。更有人说他性格暴戾，有克妻之名，让各族贵女都避之唯恐不及。还有一种说法涉及种族禁忌：兔族拥有预知、旺盛生育力等特殊天赋，而王室血脉的祖先据传是狼、鹰等兔族天敌，两者结合恐会招致厄运。
第三，则指向兔族内部的隐秘算计。 有心思缜密者猜测，族长图山表面服从王室，实则可能暗中站队其他势力（例如叛军或敌国），不愿因与六王子绑定而过早暴露计划。另一种可能是，他那三千子女中，或许已有实力派暗中掌控了部分权柄，集体抵制这桩婚事，连族长也难以强行指派。
最后，还有些涉及文化信仰的玄妙说法。 比如兔族信奉月神，婚姻需得到神谕或通过特定仪式认可，而六王子并未通过考验。更久远的，则牵扯到王室与兔族历史上可能存在的世仇，若嫁女于王室，恐会引发族群内部的强烈不满甚至叛乱。 而最戏剧性、也最大胆的猜想是： 族长那三千子女，或许并非全然亲生，而是通过某种秘法培育的「血脉傀儡」，真正拥有他纯正血脉的继承人可能仅有一人，且被秘密隐藏。族长既不愿暴露此等隐秘，又无法用傀儡联姻（极易被王室识破），于是只能不断推脱敷衍
……目前流传最广、听起来也最靠谱的说法是：当今妖王属意的继承人是三王子，而三王子与六王子乃是死敌。这几乎明示着，一旦三王子继位，六王子的下场可想而知。因此，这位失势的六王子便被“打发”到兔族来，美其名曰联姻，实则有入赘放逐之意。司马绿萼一边整理着这些信息，一边暗自咋舌。这妖界的水，果然不是一般的深。她这个冒牌王子妃，如今就像踩在了一张巨大而脆弱的蛛网上，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原郁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个侍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垂首低眉地说：“小姐，时辰不早了，您该去演武场了。”
“哦，知道了。”司马绿萼面上波澜不惊地应了一声，心里却已经开始跟小六疯狂刷屏：【不是吧阿sir！这才消停多久，就要出去营业了？！跟之前被关在房间里当摆设完全不同，这可是要真刀真枪走出去跟人打交道啊！万一说错话、做错动作，分分钟社死现场好吗！】
小六的声音依旧平稳得像设定好的程序：“宿主请放心，根据‘图小雪’过往的行为数据分析，她性格内向，不善言辞，您只需保持沉默、偶尔点头，即可应对大部分社交场景。请大胆前往。”
司马绿萼：【……行吧，反正缩头也是一刀。】
她回想起来，确实听说妖族有晨练的传统，尤其是年轻子弟，几乎每天都会去演武场活动筋骨——毕竟顶着“图小雪”这个身份，基本功要是差得太离谱，难免惹人怀疑。
“那就去呗。”她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我很高冷别惹我”的表情，跟着侍女朝演武场走去。
心里默默祈祷：但愿今天运气好点，千万别碰上什么非要拉着我“切磋指点”的热心同族！
演武场里已经有两个人在对打。一个显然是力量型，妖力凝实，拳拳到肉，打得空气都在震荡；另一个则身形飘忽，各种法术信手拈来，暗紫色的魔力光芒闪烁不定。
妖界和魔界早年同源，后来才分家，如今妖界内部也大致分为崇尚纯粹妖力的“妖派”和钻研诡异魔法的“魔派”。
司马绿萼刚踏进场内，一个失控的暗影法球就直冲她面门而来！
她心里一惊，身体却本能地施展出最近苦练的“穿山游龙步”，险之又险地错身避开。好险！场中对决的两人很快分出了胜负。
还没等她喘口气，一个穿着火红劲装的族妹就扬着下巴，用鼻孔看她，手指一点：“你，图小雪，出来，我们练练。”
这人也是族长的女儿，图思雅。
”唉，”司马绿萼心想，“如果能选，她真想拒绝。
”打打杀杀多不文明？可众目睽睽之下，她只能硬着头皮上场。
对手显然走的是魔派路子，一照面就是一连串漆黑的魔气冲击，带着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司马绿萼情急之下本能地把绿隐剑掏了出来，青阳剑诀第一式“风波乍起”应手而出。剑尖幻出七点寒星，如石子入湖般漾开圈圈涟漪，剑影虚实相生，专攻对方攻势的衔接空隙。“叮叮”数声，剑掌相交，火星四溅。这凌厉的魔气竟被看似柔和的剑圈引偏三分，擦着衣角掠过。
小六的声音及时在她脑中响起：“宿主小心！这些魔气蕴含冰属性，一旦被沾上很容易被冻住关节！而且您最好换把剑，这些魔气有很强的暗黑腐蚀性！
”啊？这么厉害？！司马绿萼吓了一跳，赶紧换了一把普通铁剑，施展步法腾空躲闪。但那几道魔气如影随形，紧追不舍。
她剑势陡然一变，灵力如江河开闸般注入剑身。长剑挥洒间，剑光层层叠叠如海上浓雾与滔天巨浪，铺天盖地涌向对方。
剑风呼啸间竟将现场雾气卷动，四周温度骤升，暂时抵消了魔气的冰寒侵蚀。对面女妖面色微凝，双掌翻飞，魔气在咒术加持下滚滚而来，硬接这滔滔剑浪。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脚下岩石被气劲震出蛛网般的裂痕。
“咔嚓”一声，司马绿萼手中的铁剑应声而断！魔气终究占了上风。看着断剑，她在半空中转身就跑，边跑边心想：刚才要是用了绿隐剑，现在怕是连宝贝剑都保不住了...可普通灵力对上魔力完全被压制，明明有实力却因属性相克而落败，这也太憋屈了！
怎么办？难道真要认输？她一边躲闪，一边焦急地思考对策。
小六提醒道：“你身负特殊血脉，对魔气有一定亲和力，可以尝试引导甚至吸收一部分！”经它一提，司马绿萼想起之前在混元仙宗禁地，那些狂暴的魔气似乎对她确实比较“温和”。
她一边躲，一边悄悄尝试，果然，掌心传来一丝凉意，一小团追逐她的魔气竟真的被她悄然摄入手心。她瞅准机会，猛地回身，将手中那团变得温顺的黑色魔球朝着红衣族妹反掷回去！“砰！”
那图思雅显然没料到这一招，被自己的魔气砸个正着，瞬间体表凝结出一层薄冰，动作变得僵硬迟缓，当场落败。
魔气缓缓散去，图思雅站在原地，胸口微微起伏，那双锐利的眸子紧紧锁在司马绿萼身上。她沉默片刻，忽然扯出一个近乎狰狞的笑容，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很好！”这三个字说得咬牙切齿，与其说是夸赞，不如说是记上了一笔硬账。
司马绿萼后背一凉，干笑两声：“族妹承让，侥幸而已……”心里却在大喊：小六！她这眼神分明是想把我生吞活剥了啊！我这算是把人得罪狠了吗？！
小六冷静分析：“宿主，根据妖族慕强习性，您展现了实力，反而可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骚扰。短期仇恨值上升，长期生存环境有望改善。”
司马绿萼：“……” 我谢谢你的长期规划啊！
”你，出来，我公孙华跟你打。“又一个少年站了出来。
这里还有非图氏的女子吗？
小六说：是的，还有一些图氏的朋友的子女。
这个公孙华一上场，气氛立刻就不一样了。
他眼神阴鸷，出手狠厉，招招都透着要将人置于死地的劲头。
只见他掌心魔气翻涌，凝聚出的那颗魔球，比图思雅刚才施展的足足大了一倍有余！
而且他根本不屑于试探，起手便是全力一击，那巨大的幽暗魔球带着刺耳的呼啸声，直直对着司马绿萼轰来！
司马绿萼心头一紧，光是看这魔球的威势和速度，她就知道坏了。
论修为，对方起码有武技6级的水准，而自己满打满算也就武技5层，硬碰硬绝对吃亏。
更要命的是，这魔球的速度快得惊人，她连施展穿山游龙步闪避的余地都没有！
眼看避无可避，司马绿萼咬紧牙关，体内灵力疯狂运转，双手急速结印——“土盾术，起！”
一面厚重的土黄色盾牌瞬间在她身前凝聚成形，这是她目前掌握的最强防御法术了。
然而——
“轰！！！”巨大的魔球狠狠撞在土盾之上！土盾仅仅支撑了一瞬，便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蛛网般的裂纹瞬间布满盾面，随即彻底崩散！
剩余的魔气冲击力重重砸在司马绿萼交叉格挡的手臂上。
“唔！”她闷哼一声，整个人被这股巨力掀飞出去，狼狈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勉强停下。
手臂上传来的剧痛和刺骨的冰寒让她倒吸一口凉气，气血翻涌，喉头一甜，险些吐出血来。
差距太大了！
这根本打不了！
司马绿萼半跪在地，抬头看向步步紧逼的公孙华，心里飞快地盘算：硬扛是死路一条，得想办法周旋，或者……认输？
虽然丢人，但总比被打残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