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哥哥后，哥哥成老攻》客生吖

9、鹿群

　　第二天，我给楚鹤打了通电话，没接，打给沈松也没接。
　　我叹口气，没继续打，怕打扰到他们，低头继续翻看婚礼策划书，现在才进展到选址，十几天了，地方我还没选好，感觉哪哪都不行，我的要求也不多，阳光明媚，人少，有海，海风不能太大，浪花不能太小，潮腥味不能太重，要有花圃，最好是扶日郎，气温要合适，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暂时就这么些要求，结果找不到一个。
　　一天又过去了，一事无成。
　　结婚怎么这么难。
　　我伸了把懒腰，转转头，拿起手机，楚鹤。
　　【晚上九点，江回见。】
　　我看了眼时间，现在七点多了，回了个收到，下楼开车，去接我哥。
　　江回。
　　我打眼一看，两人应该是和好了，坐在一起，楚鹤的表情不对，双手交织是他紧张的表现，这次有事发生，我拉开椅子，也和哥坐在一起，又一次面对面。
　　“我们在一起了。”沈松说。
　　“恭喜。”我哥依旧神色淡淡。
　　我一口水差点就要喷出来，消息来的吓人又合理，他们相爱，本该在一起，虽然因为各种原因，耽搁了十几年，稍微冷静下来，也回“恭喜”，不知道说什么好，相互纠缠十几年，一朝在一起，除了祝贺还是祝贺。
　　“我也有事要说。”哥开口，什么事，我回头看向哥。
　　兀地，藏在桌下的手，被哥拉住，哥要说的事开始清晰，果不其然，“我和让让在一起了。”
　　这下轮到楚鹤震惊，沈松看上去也吃了一惊，但比楚鹤沉稳多了，楚鹤拍桌而起，脱口而出，“什么？！”
　　我讪讪点头，牵着的手摆在桌上。
　　沈松拉了把楚鹤，让他坐下，“让让的户口怎么办。”
　　“迁出去了，他是独立的。”哥解释完，又接着说，“我们最近在准备婚礼，到时候记得过来当伴郎。”
　　“婚礼！！！”楚鹤又一次震惊，我又一次讪讪点头。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副驾，哥专注开车，手机消息响不停，不用看，我就知道是楚鹤，本来想委婉一点的，没想到我哥直接摊牌，招呼都不打一声。
　　车进了车库，等车停稳，我伸手解开安全带，手腕就被扣住，哥一只大手完全控住我两只手，往上一拉，摁在真皮座椅上，我迷糊的看他，搞不清状况。
　　哥压着我亲吻，手摸向尾椎骨，酥麻，泛痒，我吐出一口气，喘息不止，我倒在他怀里，脸颊正正贴在他的胸膛，心跳声铿锵有力。
　　“怕了？”
　　我点点头，我承认在哥向楚鹤他们开口解释我们的关系时，有过一瞬间的怕。
　　“怕什么，哥在呢。”
　　我当然知道，所以只怕了那么一瞬。
　　哥压着我在车里做了一场，结束后，抱我回去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听到哥抱怨，说等我自己去找楚鹤他们说清楚，还不如等蜗牛爬上珠穆朗玛峰。
　　次日，我没能去策划婚礼，被楚鹤一通电话，拉到他家，显然，我要跟哥结婚比他和沈松谈恋爱要吸引他，更别说我昨晚一晚没回他。
　　楚鹤端杯水，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他命令我站着，一副审视的姿态。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从我十七岁开始到现在，五年了。”
　　楚鹤喝下一口水，暗压下吃惊，左右手指相互磨蹭，大抵是想问为什么我会和哥在一起，又或是怎么在一起的，几番思考又喝下一口水想问又不开口，接着又是一阵沉默，来来回回一番假动作，楚鹤才开口问出。
　　“他向你求婚了？”
　　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求婚？没有，如果硬要算的话，应该是我向哥求婚，毕竟办婚礼这事，是我提出来的。
　　但，那个时候，我也只是说了一嘴，没有玫瑰，没有戒指，更没有誓言，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用严格意义，本来就不算求婚。
　　楚鹤见我犹豫，心下答案明了，“陈济竟然不和你求婚。”激动的水都洒出去不少，“不行，必须让他补办一个。”
　　“不用了吧，我们都已经在准备婚礼事程了。”我抬手拒绝。
　　“这怎么行，恋爱求婚订婚，得一样一样来，这样才会事事顺，顺风顺水，婚内和谐，让让你别被让那个大尾巴狼给糊弄过去。”楚鹤痛心疾首。
　　婚礼就够我忙的了，如果中间再插一个求婚，这婚一年都结不了，求婚也要选址，还要选戒指，忙来忙去，我只想快点和哥结婚，去国外领证的日子，已经定下，加求婚这一流程的话，时间肯定不够。
　　我把我的顾虑跟楚鹤解释清楚，虽然我也想，但，更想的肯定是跟哥尘埃落定，五年恋爱，我就和哥分别四年，仅剩的那一年恋爱中间也穿插不少倒霉事，太难熬了。
　　楚鹤见我坚持，也没说什么，开口转换下一个话题，“婚礼进展到哪了？”
　　“选址。”
　　“这不就刚开头！”
　　“是…是啊。”我讪讪点头。
　　“这件事策划多久了？”
　　“半个月前。”
　　“哈？”楚鹤疑惑，疑惑这么久了，为什么还选址没搞定。
　　“我想要一个既有海又有花圃的地方，花要种的是扶日朗，温度要适中，潮腥味不能太重，不能离这里太远，海岛上不能有太多人，湿度起码到干爽的程度，不能太潮。”
　　楚鹤眉头紧皱，思来想去，“在你哥送你的那个岛办不就行了，花可以现种，人嘛，就邀请的那些嘉宾，也不会太多，我记得你那个岛是在北温带那块，离这也不远，温度和湿度的话，那就不办露天，自己搭一个场，温度和湿度不想要怎样就怎样。”
　　是啊，没有符合条件的地方，就自己弄一个呗，我点点头，同意了，半个月，选址可算搞定。
　　我和楚鹤相视一看，一起开车赶往婚礼策划公司，开展下一个进程。
　　有了楚鹤进展明显顺利好多，比我一个人瞎搞快多了。
　　今天，是哥接我，从我开始筹备婚礼开始，我们就开始相互接送，接力棒，一天换一次，哥来接我总会带束花，还会特意剪下一枝花放在胸前，这次因楚鹤也在的缘故，沈松也来了。
　　他们俩个应该是一块来的，沈松拎了包南记的糕点，楚鹤的酷爱。
　　沈松一出现，楚鹤就归他了，沈松熟练的接过楚鹤递过来的东西，不过，他俩现处于不能公开的阶段，没表现的很亲密，只是简单克制的互相碰了碰肩膀。
　　他俩不公开的原因，跟当年我和哥的差不多，沈松现在在外发展势力，自立门户，现下风头不能太过，让那些老东西抓住把柄，沈家，世家传袭，想要脱离，并不容易，幸运的是他们可以一起面对，不会分离。
　　我接过哥递过来的玫瑰，相互打招呼分别。
　　“今天很开心？”哥问我，十指相扣。
　　“嗯，婚礼地点定了。”
　　“嗯。”哥应声，手转动方向盘，驱车回家，“九月六号出国，领证的衣服，已经送过来了，明天先试试？”
　　离九月六号还有一个月。
　　“不能今天试吗？”我迫不及待。
　　“晚上要好好休息。”
　　“好叭好叭。”
　　日子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在我跟楚鹤紧锣密鼓的准备我和哥的婚礼的时候，九月六日像车轮一样滚了进来。
　　爱尔兰，一听就是充满爱的地方，我和哥提前一天到这里，哥说是让我提前放松。
　　下了飞机，哥先带我去酒店安置好物品，就和我牵手出门。
　　出发的时候，刚好赶上圣帕特里克大教堂的末班车，仅剩半小时的关门时间，管风琴的演奏声伴随片面金黄的光景，独具一格的窗户形状，雕像矗立，闪耀天堂光辉。
　　走出教堂。
　　爱尔兰人的即兴舞蹈，总是出人意料，极具吸引力，轻快的节奏，律动的舞蹈。
　　我拉着哥，也在喷泉旁，翩翩起舞，今天我和哥穿的都是休闲装，因着工作的缘故，哥极少穿休闲装，平常都是西装领带，精英人士的打扮。
　　极简到极致的白衬衫，袖旁的袖扣是我在外留学期间买的，半卷起袖口，露出紧致的小臂，我踩着节奏，时不时撞上哥的胸怀，然后，又随节奏转身离开，不停舞动，哥笑着拉我的手，一个扣腰，摁住我，接着撒手，我和哥在一群爱尔兰舞蹈中跳起华尔兹，旋转，跳跃。
　　一舞完毕，简单解决晚餐，我和哥便前往凤凰公园，以前是专门来驯养鹿群的庄园，时过境迁后，庄园改为公园，原有的鹿群也保留下来，在一望无际的草坪上矗立的，跳跃的，是来自千年延传的梅花鹿。
　　租了单车，在凤凰公园骑行，不是漫无目的，我的目标是找到鹿群，现下存在的鹿群大概有一百多只，很少，也比较难寻。找到的概率不算大。
　　我和哥骑行的速度不算快，并排骑着，速度保持一致，现下已是傍晚，夕阳埋在水平面里，晕晕倒映光辉。
　　“哥，是鹿。”一只小鹿突然闯入我们的视线，看上去应该刚出生没多久，小鹿低声叫喊，寻找母鹿的踪迹，鹿是群居动物，发现一只鹿，说明鹿群就在不远处。
　　没一会，母鹿匆匆赶来，母鹿垂头舔舐受惊的小鹿。
　　为了不惊扰鹿群，我们停了下来，将骑行单车停在一处空旷之地。
　　我率先几步走在哥的前面，没发出动静，哥拿了一个小包，悠悠的跟在后面。
　　果不其然，往前走了几步，越来越的鹿崭露头角，草坪不在空旷，梅花鹿生活的痕迹随处可见，鹿群中还有零星几个爱尔兰人在投喂梅花鹿，和小鹿亲密接触。
　　哥从小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苹果片，递给我，着我去投喂鹿群。
　　我挑一只小鹿，但它旁边站着母鹿，动物法则，充当母亲角色的雌性动物都会毫不犹豫保护自己的孩子。
　　母鹿也不例外，见我靠近，几乎是眨眼间就竖起警惕，为了能顺利靠近小鹿，我只得先讨母鹿欢心。
　　我拿出苹果片，试探的喂到母鹿嘴边，母鹿眼睛定定盯着我，几秒之后，矜持的吃下苹果片，所幸这里的梅花鹿长年与人类相处，面对人类时，所保持的攻击性不强，几次三番，来回投喂后，在母鹿的允许下，我成功和小鹿贴贴。
　　皮毛顺滑光亮，温热的触感。
　　“哥，它还挺可爱的。”
　　“可以养。”
　　“啊？”
　　哥从小包翻出切割好的甜菜，不作假的说，“如果你想，闭园山庄可以建立鹿苑，并且闭园山庄各条件也适合养鹿。”
　　不适合也会被调到适合的吧，“不要了，我只是好奇看看。”尽管很心动，我还是拒绝了，看鹿只是一时兴起，也不是真的喜欢，并且大自然的东西还是回归大自然的好。
　　“好，都依你。”
　　呦呦鹿鸣，我和哥就坐在鹿群中间，哥屈起一条腿，我躺在他腿上，慢慢悠悠数着点点繁星。
　　预约的登记时间是上午，所以一早，我就和哥赶往都柏林市政府机关，藏蓝色的西装礼服，胸前是玫瑰刺绣，恰到好处的收腰，勾勒出迷人的身段，哥一穿上，我就移不开眼了。
　　碎钻在阳光下，精彩夺目。
　　婚姻存续期，一百年，只有一张薄薄的纸，承载百年誓言。
　　我们在教堂宣誓，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是健康还是生病，无论是什么。
　　我们都愿意，我们都愿意。
　　百年不换，，百年不悔。
　　“嘭～”礼花炸开的声音，楚鹤和沈松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千千万万彩带落下，他们洋溢笑容，一切渡上金光，模糊的视线里，哥单膝跪地，早有预谋的拿出戒指，方正形的红丝绒盒子打开，一对对戒，哥的手里塞进沈松递过来的玫瑰，天蓝色。
　　求婚。
　　我脑海闪过之前楚鹤对我说的话，“必须让他给你补办一个。”
　　明明可以省略这些步骤，哥没有，他记在心里，在我提出结婚那一刻开始，他就制定好接下来的计划。
　　我们因相爱分离，我们因相爱汇聚，我们因相爱幸福。
　　在呼声中，哥把戒指穿进我的指骨，空荡荡的手指迎来它的主人，我哭着说我愿意，哥抱着我，说他愿意。
　　“哥，我好爱你。”
　　“让让，哥也爱你。”
　　“亲起来，亲一个！！！呼！”楚鹤喊着，为我们欢呼，几秒后，他被沈松按着亲。
　　过后，我们一起去提前订好的餐厅吃饭，订的是包厢，之前我还疑惑为什么要订包厢，原来一切都蓄谋已久。
　　楚鹤和沈松肩靠肩，嘴里还不停埋怨沈松把他嘴皮咬破了，要沈松赔医药费，嘴巴嘟起，让沈松瞧个仔细。
　　我还在回味哥送我的戒指，时不时就移眼去看看，素圈银环，围绕一圈碎钻，中间还插几颗蓝宝石。
　　“好了。”哥按下我手，“戒指不会跑，丢不了。”
　　“这不一样。”我把手插进哥手里，十指相扣，配对的戒指，让人赏心悦目，“这是你送我的。”
　　“那你也不能光看戒指，不吃饭。”哥夹了块鱼肉，喂到我嘴边，“先吃饭，好不好。”
　　我应声说好。
　　咽下的鱼肉，一块比一块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