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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心跳的答案 ...

  •   听诊器里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苏酿夏的手指微微发抖,金属耳塞压在耳廓上,像是把全世界的声音都隔绝在外,只剩下裴藏冬胸腔里那阵急促的鼓动。

      "这、这不准确……"她慌乱地摘下听诊器,"可能是你刚跑完急诊……"

      裴藏冬没说话,只是垂眸看着她,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他的白大褂敞开着,里面的灰色针织衫领口微微歪斜,露出一截锁骨。

      "苏老师!"

      小雨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苏酿夏如蒙大赦般转身,却见小女孩抱着一本画册跑过来,身后跟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男医生。

      "程医生说要找你签名!"小雨拽了拽身后人的衣角。

      被称作程医生的男人推了推金丝眼镜,笑得温和:"久仰大名,我是心理科的程淮。"他瞥了眼裴藏冬,意有所指,"看来裴医生已经先‘听’为快了?"

      裴藏冬面无表情地把听诊器挂回脖子上:"处理完了?"

      "处理完了。"程淮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柠檬糖递给小雨,又看向苏酿夏,"苏老师,能借一步说话吗?我们科室想请您参与一个项目。"

      苏酿夏正要点头,裴藏冬突然开口:"她今天没空。"

      程淮挑眉:"裴医生怎么知道苏老师的行程?"

      "猜的。"裴藏冬面不改色,"她刚回国,时差还没倒过来。"

      苏酿夏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反驳,小雨已经拽住她的手:"苏老师,你能先给我签名吗?我想让裴医生晚上念给我听!"

      "晚上?"苏酿夏一愣。

      "裴医生值夜班的时候都会来给我讲故事。"小雨骄傲地挺起胸脯,"他说你的故事比安眠药管用!"

      程淮噗嗤笑出声,裴藏冬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签完名后,程淮被急诊科叫走,小雨也被护士带回病房。活动室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苏酿夏和裴藏冬两个人。

      窗外的天色渐暗,暮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影。裴藏冬靠在桌边,手里捏着那枚听诊器,银色的金属反射着微弱的光。

      "你经常值夜班?"苏酿夏打破沉默。

      "嗯。"他点头,"儿科夜班人手不够。"

      "给孩子们念故事也是?"

      裴藏冬抬眼看她:"只念你的。"

      苏酿夏呼吸一滞。

      "为什么?"

      "因为他们喜欢。"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我也喜欢。"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苏酿夏捏着裙角,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高中时那个寡言少语的裴藏冬,如今依旧话不多,但每句都像是一颗裹着糖衣的子弹,精准地击中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饿了吗?"裴藏冬突然问,"医院食堂的樱桃蛋糕还不错。"

      樱桃蛋糕。

      苏酿夏猛地抬头,正对上他的目光。高二那年春游,她曾在作文里写过——"最幸福的事,是和喜欢的人分食一块樱桃蛋糕"。

      "你……"

      "裴医生!"护士探头进来,"3床发烧了!"

      裴藏冬眉头一皱,立刻直起身子:"我马上来。"他转向苏酿夏,犹豫了一秒,"等我?"

      又是这句话。

      苏酿夏忍不住笑了:"好。"

      裴藏冬快步离开后,她走到窗边,看着暮色中的医院花园。孩子们在草坪上追逐玩耍,有个穿着病号服的小男孩正小心翼翼地把一朵野花别在小女孩的发间。

      "看什么呢?"

      许微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苏酿夏转身,看见自己的责任编辑抱着一摞文件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促狭的笑。

      "来给你送合同,没想到撞见‘约会’现场。"许微晃了晃手机,"我表哥居然会笑?稀奇。"

      苏酿夏耳根一热:"不是约会,是读书会。"

      "读书会需要听心跳?"许微挑眉,"我刚才可都看见了。"

      苏酿夏正要解释,许微突然凑近,压低声音:"你知道他手机屏保是什么吗?"

      "什么?"

      许微神秘一笑,翻开手机相册——照片里是苏酿夏新书发布会的背影,拍摄角度明显是观众席最后一排。

      "上周他特意请假去的,回来就把照片设成了屏保。"许微眨眨眼,"我表哥这个人啊,闷骚得很。"

      苏酿夏心跳陡然加快。

      就在这时,裴藏冬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两盒樱桃蛋糕,看到许微时明显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送合同。"许微晃了晃文件,突然伸手抢过裴藏冬的手机,"苏老师,你看这个——"

      屏幕亮起的瞬间,裴藏冬猛地伸手去抢,但已经晚了——锁屏壁纸赫然是苏酿夏低头签名的侧脸,阳光透过她的发丝,在书页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裴藏冬的耳根红得几乎滴血。

      许微得意地晃了晃手机:"表哥这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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