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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   在罗德尔内侧城墙的通道里,梅琳娜在赐福旁主动现身,向你道别。
      “约定完成了,我要去确认自己的使命……该向你道别了。”
      你们坐在赐福边,淡粉色头发的幽灵女孩语气很平静,这或许是你最后一次见到梅琳娜,她可能还会错过你成为艾尔登之王的那一刻,想到这儿你真的有点感伤,凑过去抱住了梅琳娜,小声地对她说:
      “那你有空了要来找我噢。”
      也许梅琳娜也对分别有些感慨,她回抱住你,安抚地拍了拍你的肩膀,说:
      “我毫不怀疑你会成为艾尔登之王,在你成功之后,我们会再见面的。”
      ……
      ……
      离开狭窄的城墙,整座罗德尔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你眼前——规整宽敞的大路旁矗立着无数灰白色亮丽建筑,每一块楼顶都镀了纯金,在黄金树的光辉下散发出奢华优雅的闪光。塔楼林立的金色尖顶刺破了大古龙的阴影,痛苦挣扎的巨龙尸体攀附在山一样高的建筑上,被他自己的雷电杀死,给罗德尔留下了这具耀武扬威的战利品。
      任何胆敢反对黄金律法的人,都要在巨龙尸体前再次考虑自己的主张。
      这座庄严夺目、仿若仙宫的城市一片死寂,它的主路虽然宽敞,却只有翻倒的马车躺在路面上,没有市民,没有商贩,只有洁白的群鸟自古龙的翅膀下飞过,凝固的空气静静飘散着尘埃。
      不管黄金王朝曾经多么繁盛丰足,这座空荡荡的罗德尔已经和古龙尸体一样变成了化石,永恒的生命也不过瞬间,那个从巫者村走出去的小姑娘,建立了如此伟业,展现律法、诞下子嗣,最终还是挣扎着迎来了自己的落幕。
      不知为何,即使是死去的王城也不欢迎你。刚走出城墙,那群吹号角的小雪人便包围过来要揍你两下,它们的手臂干枯细瘦,挥舞着沉重长笛,你把雪人们的圆脑袋统统锤扁,捡走了它们留下的头巾和长笛子。
      纯金打造的三股笛相当沉重,你学着小雪人的样子把笛子口举到面前,用力地吹——
      从出音孔喷出的不是笛音,而是一团团金光闪闪的黄金小泡泡!你惊喜地站在城墙边疯狂往下吹泡泡,兴奋地对身边的空气说:
      “梅琳娜,你看,是泡泡机耶!”
      这次真的没有人回应你了。
      说完,你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梅琳娜已经离开了,这让你的心头空落落的,惆怅了一会后,你摸了摸灵马哨笛,自言自语道:
      “我们还会再见到她的,对吧?”
      托雷特并没有回答你,你想象着小马柔软的鬃毛,边哼着歌边沿着楼梯往城墙下走,就在你唱的正开心时,猝不及防,与一双灰色的眼睛对视上了。
      “……!”
      流浪商人咖列坐在空房间的角落。他抬头看向你,微微点头致意,好像耳朵里塞了塞子,完全没听到你在楼道里大声唱歌一样;你尴尬到满脸通红,强装镇定地走到角落,对咖列挥手:
      “嗨!好久不见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原来咖列自己找到了大商队的踪迹,据他所说,大商队似乎在这座王城的地底,但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地下,打算在罗德尔调查一段时间看看,当然在调查期间,货也是要继续卖的。
      提到了卖货,咖列殷切地看着你,正好你对没帮上忙这件事有点愧疚,买了不少弓箭和腌制鸟爪,在咖列的货物背包里还有一把闪亮的金色钥匙,他发觉你好奇的眼神,将那柄钥匙递了给你:
      “这是我在罗德尔的某处找到的,我想这应该能打开喷泉旁的房间,你要的话就一万卢恩特别卖给你。”
      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你直接对半砍价:
      “太黑了吧!反正是你捡来的,五千卢恩怎么样?”
      在一番讨价还价后,那把钥匙被你七千卢恩买下,幸好你在风车村搜刮了不少人骨武器,咖列还恰好来到了罗德尔,省的你再去艾雷教堂找他了!你兴冲冲地从包里掏出人骨镰刀、肋骨钉耙放在地上,咖列看你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奇怪,终于在你掏出那根头盖骨棒槌后,商人忍不住问你:
      “对了,话说你参加了战斗祭典吧…在那之后,你有遇到布莱泽吗?”
      “……啊,咖列你认识布莱泽吗?不,我没有再遇到他了。”
      没想到咖列会突然提到布莱泽,咖列说自己也联系不上狼人战士,他订的货已经收集到了,只是货主不在商人会变得很难办,如果可以的话,咖列希望你能帮忙找找布莱泽,他平时不会失踪那么久。
      “好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个。”
      你听出了咖列的意思——布莱泽可能遇到了什么麻烦。等罗德尔的事情结束了,就去他说的卡利亚城寨找找那个叫伊吉的铁匠吧。
      ……
      ……
      罗德尔的主干道宽敞而优雅,金黄色落叶翩翩飞舞,降落在洁白平整的石质路面上。咖列卖你的那把钥匙打开了一栋在喷泉广场旁的小楼,在它的双开铜门后,是间铺着光洁浅色大理石的客厅,墙壁还留着挂画的痕迹,或大或小的画幅都被窃走,只留下一块块浅色的方框印子。
      厅内摆着套半新的深绿金脚沙发,配有暗铜色圆盘茶几,这间客厅应该很久没有被使用过,壁柜里干净的像样板间一样,茶具看上去倒是使用了很久,整齐地摆放在水台上。
      客厅侧面,阳光最好的房间被改造成了露天小花园,推开篱笆门进去,一阵清雅的芳香迎接了你——
      浅绿色的草坪散发出泥土的清香,在这间小院子的四周,靠墙种植着两排黄金罗亚果实,它们的果实在枝头沉甸甸地晃动,泛出熟透的甜美水光,另一半土地被各种缤纷花朵占据:淡紫色的百合、大朵金色向日葵、深紫色的两生花,鲜花们在罗德尔的微风中静静摇曳,摆动着它们可爱的脸颊。
      在花园的南边,工具架旁摆着白色石质长椅,你坐到长椅的右端,树荫正好将太阳遮住。凉风吹拂,你舒服地眯起眼睛,用闲聊般地语气,对站在树篱阴影中的那人说:
      “是你在打理这些花吗?真好看。”
      先暴露在阳光下的是一丛嘈杂的角,蒙葛特从花园的阴影中走出,他目光阴沉,嘴角下垮显得天生凶相,罗德尔的王依旧穿着破衣烂衫,手持拐杖,赤脚踩在草坪上。你拍了拍自己左侧的长椅位置,他没有接受你的好意,只是站得近了些,缓缓地开口:
      “……褪色者,回答我。”恶兆严肃地盯着你,“你回来是为了什么?”
      这么好的环境,他竟然一开口就要审问别人。你在心里叹了口气,决定回答的尽可能真诚些,在这里打起来小花朵们就要遭殃了。
      “成为艾尔登之王?找回我的记忆?”你抬起头,和这野兽般的男子对视,“又或许我只是想回家。”
      不知是哪个词刺激到了蒙葛特,他突然呼吸急促,生气地向你逼近了一步,整个人踏进了树荫里,高大的恶兆影子将你整个人罩住,他愤怒的声音从你头顶传来:
      “你背叛了一切只是为了…回家?你那张嘴里到底有没有一句真话?!”
      恶兆听起来像被压力逼迫到了绝路,他握着木棍的手指微微颤抖,指节紧绷发白,你伸手拉住了他破烂袍子的碎片,果然让这头野兽僵硬住了。
      “那你呢,蒙葛特?放弃成为艾尔登之王,在守护黄金树?还是说你在等玛莉卡的王,等你的父亲葛孚雷回来?”
      你猛地扯了一把他的衣服,竟然真的将愣神的蒙葛特拉近了,你的膝盖几乎要碰到他扭曲的小腿,蒙葛特踉跄了一下,大手撑住墙壁刚想站稳,你便踩着长椅站起来,平视他的眼睛,说:
      “……你这样只是在求死,蒙葛特。我讨厌死,也不想让你死,所以你可以选择我,和我一起活下去吗?”
      恶兆撑在墙上的手没有动,他一眨不眨地睁着独眼看你,好像你不是说要他活、而是要他去死似的;你垂下视线,轻轻歪头把脸颊贴在恶兆多毛的手臂上,你能感觉到他的手臂肌肉猛地鼓起,大手紧握成拳,却始终没有将手臂抽开。
      黏稠炽热的沉默弥漫在你与恶兆之间,你忍着不去抬头和蒙葛特对视,用轻柔如微风地语气对他说:
      “……我只想说,没有必要再战斗了。你不必着急回答我,明天我会去黄金树下的御座,你会在那儿等我,对吗?”
      蒙葛特什么都没有回答,他猛地后退一大步,恶狠狠地瞪了你,随后仓皇地离开了花园,这片美丽的小庭院里只剩你一个人,还有花圃里那些可爱的花朵。
      最后你从工具架上取了只竹篮,在离开前摘走了花园里所有的黄金罗亚果实。
      这下托雷特可有的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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