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博/远征队群像】大梦》康复中

57、2-7 立场

　　比尔博意外地在后院发现了索林。对方披着黑色大衣，正靠在外墙边抱着臂膀眺望月亮，听到他的脚步声，立刻站直身体，迎面打招呼。
　　“比尔博。”索林主动示好地直呼其名。比尔博笑笑，向他走近：“索林。这么晚了，我以为你也已经睡了。”索林以微笑回应。他是从最近吃太多而经常起夜的邦伯那里得知，比尔博会在夜里独自坐在后院发呆。索林一方面感到好奇，想知道比尔博在那里做些什么；另一方面他觉得这会是个好机会，免得再被人打搅。比尔博熟练地借着揣手的动作别开目光。索林心中的疑惑更深，深到他开始怀疑，被自己反复按捺下的悲观推测其实完全正确。
　　“我只是，”索林落寞地垂下眼帘，又提醒自己保持礼貌，“有正事需要和你说一下。之后就不打扰。”比尔博听出不对劲来，连忙补救：“哦，没关系，没关系，我没有什么事。我很愿意和你聊些……”四目相对的刹那，比尔博被索林心底一闪而过的惊喜刺痛。他疼得一顿，羞愧地合了合眼，终于明白自己最近因为读心魔力而做出的表现，在他人看来是怎样的难以理解。波弗还好，会心大地找到其他乐子；但索林不一样，他琢磨不明白就会一个劲儿地瞎捉摸。
　　“我最近被我自己脑子里的一些疑问困住了……”比尔博犹豫着是否要屈服于愿望，是否要再次窥探对方的内心，“我正需要你能给我一点不一样的角度。”索林的喜悦简直是毫无保留地展现给他。
　　比尔博为此感到心虚，干脆像往常一个人那样，坐到地上，以避免在和索林对视。“你先说。”他邀请道。
　　“我……啊对，我想说过几天出发就到北方国度了。虽然目的地是密林，距离艾瑞博还有一段距离，但考虑到……远征计划的安全，你我从乘飞机开始就要保持距离。”索林低头只能看到比尔博的发旋儿，这很快就不足以满足他，于是索林果断地扶着墙壁坐了下来。比尔博惊讶地试图起身帮助他，但被索林抬手制止。“波弗他们会和你待在一起，而我会尽量避免与你接触。这种状态将持续到我们再次出发，去往艾瑞博的时候。”
　　比尔博闻言一愣：“只到密林之行结束？我以为在艾瑞博调查的部分才是我双面间谍生涯的重头戏。”索林微笑着，尽管比尔博已经迅速回过头去。“你可以把密林之行当作……过渡，当作，呃，一场试验。如果你感觉还行，并且在那之后你还有意愿继续，我们再考虑按照计划在艾瑞博继续你双面间谍活动的事。”没关系，只要你不想，这样一个动作足矣。我接受它。
　　比尔博不需要读心，也能听出索林的言外之意。他在对方言不由衷的温柔包围下骨头都软塌塌的。
　　索林已经完成了他今晚的使命，但比尔博的反应给了他一线希冀，他不想错过：“我要说的就这些，提醒你之后的安排。哦，对，比尔博，如果遇到危险，以上那些全都作废。如果我在附近就找我，我不在就找离你最近的成员。”他顿了顿，不再拖延这个话题，试探道：“那么你最近在烦恼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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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来宾请就坐，仪式马上开始。”众人在神父的招呼下四散开来，寻找座位。索林这时候才姗姗来迟，赶在关门之前侧身挤进屋内，手上还忙着系上衬衫扣子，德瓦林和巴林紧随其后。新郎官一眼就瞄到他，挥手示意索林。
　　“刚好踩点到，”弗雷林煞有介事地看了眼手表，揶揄道，“看来狄斯不得不放你一马了。啧，真是可惜。”索林气喘吁吁，拍拍新郎的肩，让他放心去做准备，然后转过身来面向弗雷林：“怎么？狄斯要宰了我？”“如果你连她婚礼当天的仪式都赶不上的话，是的。”弗雷林说着也绕过他，要往台上走。索林这才注意到弟弟的服装和伴郎团如出一辙，惊讶道：“你作伴郎？”
　　弗雷林臭美地原地转了一圈：“怎么了？我是他好哥们儿嘛。有什么问题？”索林最近为公司的工作忙得拳打脚踢，自然是忽视了狄斯这边，一时有点跟不上思路：“没人和我说伴郎的事儿啊？我不也是……”弗雷林一听更乐了：“索林，我看你是真糊涂了。狄斯就咱们两个哥，难道全站到新郎那边去？不合适吧。”连他自己都是因为新郎请到假的好兄弟凑不够狄斯闺蜜团的规模，才被拉过去凑人头的。“当然，我也有帮你向狄斯申请加入伴娘团的。只是你的形象不太符合标准。”“滚。”索林低吼，撵走了他不靠谱的弟弟，然后自己终于把衣服掖好，坐到第一排。
　　巴林凑近索林，对他耳语：“我看索尔和索恩都没来。你一会儿别忘了去后面接新娘子，然后我和德瓦林往里串个座，免得这一排太空。”索林如梦初醒般地点点头，还是巴林想得周到。转头一看另一侧空荡荡的两个位子，索林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台下终于渐渐安静，神父堆起笑，正式开场。
　　砰的一声，大门突然又被推开。听到有人惊呼，就算是凡事慢半拍的新郎也觉得不对劲起来，和众兄弟转过身去查看。
　　“爸？”索林本来已经按照巴林的提示溜到门口，见到来势汹汹的一群人，愣在原地，“索尔！”
　　鹤发威严的精干老人没好脸色地白了这个长孙一眼：很好，平时你们就是这么称呼我的是吧，成何体统。众宾客看到本来是不会出现在婚礼上的族长，纷纷惊讶起身。弗雷林瞬间意识到危险，回头想要护住新郎，却发现金发青年已经走下过道，迎向索尔一行人。
　　索林紧张地看向自己的父亲，他欣喜索恩能来，说实话他也不觉得索恩心软会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但他绝对不敢想索尔也会改变主意，尤其是在他们四个年轻人为此轮番轰炸过老爷子且纷纷碰壁的前提下。索林看到父亲似笑非笑，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但索林好几天没休息好了，没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