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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25.9.30 ...


  •   那天的聚餐是从傍晚开始的。

      地点在一家酒楼。

      李雪佳进了大厅,逡巡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根据她常年应酬总结的经验来看,这家酒楼的逼格很高。
      李雪佳说:“宋霁在大城市赚那么多钱干嘛回来啊?”
      肖雯菲平平无奇道:“为家乡做贡献吧。”
      李雪佳笑了两声,看她一眼说:“我听小道消息说梁辙也会来。”

      肖雯菲惊讶:“你什么时候听说的?”
      李雪佳心虚地说:“在和你见面前一小时。”
      肖雯菲问:“他也回来了?”
      李雪佳说:“不知道,不过他不是和宋霁关系不错么,说不定俩人商量着一起回家乡创业呢。”
      肖雯菲吸了口气。

      李雪佳小声问:“你和他……”
      肖雯菲瞥个眼神过去,说:“我都结婚了大姐。”
      李雪佳撅起嘴:“了不起哦。”
      肖雯菲噗嗤笑,说:“快上去吧,赶紧吃完赶紧散。”

      但实际上,那顿饭吃得还挺久的。
      肖雯菲也没想到宋霁的号召力那么大,留在香城的同学都来了。虽然大家好久没见了,但你一句我一言,包间里就显得很嘈杂。
      李雪佳同学一进去就热起场子,恨不得瞬间拿出名片往下发确保人手一张,肖雯菲看着姑娘张牙舞爪的表情实在是佩服。

      李雪佳处在交际圈里,肖雯菲融不进去就坐在角落,百无聊赖中刷起林兆东发给她的登山照。
      她想,对她来说去爬山或许更合适。

      肩膀被拍了下,肖雯菲抬头看,是和她一样做了老师的同学,王然然。
      因为职业相近,面临的困境和烦扰差不多,她们经常在网上聊天吐槽互相倒苦水。

      王然然坐下来说:“你来挺早啊。”
      肖雯菲说:“应该晚点来的,正主还没到。”
      王然然笑了一下,说:“来了好多人。”
      “是,我也发现了。”她说着话,包间门又被推开,涌进了一小波人。

      王然然说:“来了来了。”
      肖雯菲看见了。
      她也看到走在中间的梁辙,他也来了,带着一副无框眼镜,有种成功男士的味道。
      毕业也不过几年吧,人家怎么能成长这么快,而她处在学生堆里,不认识还以为她是学生呢。

      包间因他们的到来安静一瞬,梁辙面带笑容地打招呼,目光落到肖雯菲身上时顿了下,接着向她点了点头。
      肖雯菲也大方地回了一个。

      李雪佳退出人群,来到肖雯菲身边。正好王然然去和别人说话了,肖雯菲问李雪佳:“战绩如何?”
      “空空如也,”李雪佳还很喜庆,说,“我打算把矛头直接对准潜在大客户。”
      肖雯菲:“谁啊?”
      “梁辙啊,”李雪佳眨眨眼说,“我刚才去打探到他真回来了,一时半会儿不会走了。”
      肖雯菲哦了声。

      李雪佳说:“你俩刚才挤眉弄眼我可看见了哈。”
      “什么啊?”肖雯菲无语道,“那是打招呼好吗?”
      李雪佳乐呵笑,抬起她的手腕说:“你不是说这枚戒指是林兆东不声不响给你戴上的吗,我怎么感觉他是有备而来?”
      “啥啊?”肖雯菲问。

      说到戒指。
      她中午起床,林兆东已经走了,但在她手上留下了这枚戒指,她稀里糊涂地起床,看到床头放着一张纸,上面写:“戒指刚到,看你睡得很香没叫醒你,你先戴着,以后我们再一块去买。”
      她当时想问他突然买戒指干吗,转念又寻思他们都领证了,这戒指好像也没啥奇怪的,她就没问,熨帖地戴在了手上。

      李雪佳说:“他不会已经知道梁辙回来了吧?”
      肖雯菲云里雾里:“他咋知道?”
      李雪佳说:“你不知道林兆东和梁辙高中是朋友啊?”
      肖雯菲诧异:“他俩是朋友?”

      轮到李雪佳无语,她叹气说:“你好歹和梁辙传过绯闻,怎么他的好友你都不清楚啊。”
      肖雯菲斜视:“你解释就解释,老提陈年旧事干吗。”
      李雪佳又笑:“好不提,他俩行事风格迥异,你没发现也有可能。”

      这确实。
      肖雯菲看了眼被人群簇拥着问东问西依旧沉着的梁辙,和林兆东真的天差万别,如果是林兆东在这种场合下,他会如何?
      他或许会立刻张罗大家吃饭了。

      想到这里,肖雯菲笑了一下。

      李雪佳莫名:“傻笑什么,走,上桌了。”
      肖雯菲哦了声,刚要起身,手机振了。

      林兆东:【吃上了吗?】
      肖雯菲:【还没,一会给你拍照。】
      林兆东发语音:“真墨迹,我们都快到饭店了。”
      肖雯菲:【你们现在在哪?】
      林兆东:“等红灯。”
      肖雯菲笑:【认真开车,我要去落座了。】
      林兆东按着说话键,想说点什么又没说,最后叮嘱:“结束发消息给我。”

      他放下手机,林兆杰问:“哥,你真决定好结婚了?”
      林兆东把着方向盘,面向前方:“我都结了,什么叫决定好?”
      林兆杰问:“那你喜欢嫂子吗?”
      林兆东勾下唇:“当然。”

      林兆杰疑惑:“可我听我妈说你们是相亲?”
      林兆东:“你妈还说啥了?”
      “说你们是高中同学,”林兆杰恍然大悟,“你不会高中就一直暗恋嫂子吧?”
      林兆东:“是也不是。”

      林兆杰:“啥意思?”
      林兆东侧目说:“小屁孩问那么多干什么,好好学习吧你。”
      “……你怎么和我妈一样了,三两句话就绕到学习上了?”
      “哥给你个过来人的经验,”林兆东慎重地重复一遍,“好好学习。”

      林兆杰反驳:“你学得不好,也没见混差。”
      林兆东嘶了声,说:“这是两条不一样的路,你去走耀眼的那条。”
      林兆杰看着他哥,沉默了。

      林兆东将车驶进地下停好,肖雯菲发来一张照片。
      林兆东点开看到上面的一碟小菜,一荤一素,哼了声,坐在车上发语音说:“什么菜啊都,明天领你去吃好的。”
      肖雯菲听完哭笑不得,打字解释:【不是,我们刚坐下,菜也刚上,我就拍了我面前的。】
      【我总不能站起来拍整个吧,怪丢人的(吐舌头)。】

      林兆东笑。
      顿了下,他问:“去了几个人?”

      林兆杰看他哥眉开眼笑的样子,就挺无奈地玩起手指,后悔没带游戏机出来了。

      肖雯菲抬眸扫视一眼:【大概十八九个人吧。】

      肖雯菲刚发出去,听到有人叫自己,她抬头看,宋霁在朝她招手:“来这边坐。”
      旁边是梁辙。

      啥意思?
      要重新排位吗?

      肖雯菲侧头看眼李雪佳,姑娘正在和右边的人畅聊。

      宋霁走过来说:“你是我们学委,高中帮了我们很多,该做主宾。”
      肖雯菲啊了声,摆手说:“不用了,我在这儿挺好的。”

      她这一动作让眼尖的人看到她手上的戒指,那人惊呼:“雯菲,你结婚啦!”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向肖雯菲,大家纷纷表示不知道她结婚了,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些人中也有结婚的,虽没邀请几个同学,但在朋友圈发过婚纱照,所以即便谈起也不会有她这么令人震惊的程度。

      肖雯菲正犹豫如何回答,李雪佳先帮她解围:“我们家雯菲比较低调,你们不知道也正常。”

      宋霁在肖雯菲旁边,确认似的问:“学委,真结婚了?”
      肖雯菲点头:“嗯。”
      宋霁有意无意地看了眼梁辙,接着将话题转到另个活跃点,说:“下次我们搞个带家属的聚餐怎么样?”
      几个积极分子附和说好。

      肖雯菲就这样坐在原位了。
      李雪佳挡着嘴对她说:“信不信梁辙对你贼心不死?”
      “……”肖雯菲下意识往梁辙那边看了眼,他正沉静地和旁人说话。

      肖雯菲:“你别瞎说。”
      李雪佳说:“想当初我还当过你俩的情报员,我还不知道他的尿性,他这人就是太端着了,活该娶不到你。”
      肖雯菲在桌下掐她:“赶紧吃饭吧,吃完赶紧去拉业绩!”
      李雪佳说:“行,我给你套套话。”
      肖雯菲:“大可不必!”

      李雪佳乐了几声,说:“诶不是我说,你如果说你结婚对象是谁,信不信又能引起轩然大波?”
      肖雯菲:“有这么夸张吗?”
      “有的,”李雪佳大体瞟一眼,“在坐的还有三两个给林兆东写过情书呢。”
      肖雯菲:“你怎么知道?”
      李雪佳说:“我情报中心的。”
      “………”

      来聚餐的人各有目的,简单填了填肚子,就端着酒杯离开座位喝酒去了。
      好在有王然然,肖雯菲也不孤单。

      王然然忍到此刻,终于趁乱小声开口:“我怎么没听你说结婚啊,你啥时候结的?”
      肖雯菲放下筷子说:“最近领证的,还没办婚礼。”
      王然然懂了,又忙问:“是你学校同事吗?”
      不是熟人的话不能这么急吧。

      肖雯菲浅笑说:“他和我们一个高中。”
      王然然瞪大眼:“谁啊?”
      肖雯菲:“你可能也认识,林兆东。”

      “我去!”王然然几乎是瞬间想起来叫这名字的人是谁,又放低声音道,“你俩怎么处到一起的,感觉,感觉你俩八杆子打不到一起。”
      肖雯菲笑了下说:“他是雪佳的客户,雪佳给我们介绍的,相处几天后觉得还行,就领证了,你知道我爸妈催得紧。”

      王然然额了声,表情带着点怅然:“你会不会太急了?”
      是急的,但也还好,可能就是缘分到了?肖雯菲也说不清。
      她道:“还好吧,他现在挺好的。”

      既然她这么说了,王然然也不好多嘴说什么,点点头,喝了口饮料又憋不住感慨道:“我以为你最后会和梁辙在一起呢。”

      肖雯菲对这话除了不解还是不解,但碍于另个当事人也在场,她不能细问,而且她现在也不适合牵扯这些,只是她事后和李雪佳说了,就在李雪佳再次提起梁辙的名字时。
      李雪佳不愧情报中心的,记性也好,说:“你忘了梁辙在你空间留言说什么如果30岁不结婚我们就在一起?”
      好像是有句,但她很久不登Q了,不经提醒,谁留的什么话她早记不清了。
      肖雯菲皱眉:“那不是一句网络话吗,谁会当真啊?”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在当时的青春时代,她确实为这话心动过。可时过境迁,她也早就认定那是不可能的事了。

      李雪佳:“说的人会当真吧。”
      肖雯菲白眼。
      李雪佳嘀嘀笑。

      肖雯菲问:“那然然不会知道吧?”
      李雪佳笑得更大声:“她可太知道了,王然然高中时喜欢过梁辙,自然关注他一举一动。”
      肖雯菲惊:“我怎么不知道?!”
      李雪佳摸摸她的脑袋说:“乖,咱好好学习就行了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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