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摇的春》苏春和

51、25.9.27

　　来电是林兆杰。

　　林兆东总归是被打扰到好事，他拨回电话，冷冰冰地问干什么。
　　林兆杰问什么时候去接他。
　　林兆东说：“接不了，你打车来或者不来。”

　　林兆杰憋了会儿说：“地址。”
　　林兆东挑眉：“非要来？”
　　林兆杰怪可怜道：“你说这周带我去爬山的。”
　　林兆东一愣。

　　他这段时间一门心思都在肖雯菲身上，各种聚会和饭局都推了，哪还记得要去爬山。
　　他说：“知道了，在家等我吧。”

　　林兆杰问：“等到什么时候？”
　　林兆东说：“会带你去爬的。”
　　“真的？”
　　“嗯。”

　　林兆东挂了电话，肖雯菲见他一直看着自己问：“怎么了？”
　　林兆东说：“那小子说要帮忙搬家其实是为了提醒我今天要去爬山。”
　　肖雯菲笑了下，说：“那你快走吧，改天……”

　　林兆东截断她的话说：“今天先把你常用的搬过去，其他的改天再过来慢慢取。”
　　肖雯菲抬抬眉。
　　林兆东强调：“今晚也要睡一块。”
　　肖雯菲揶揄他：“你不是昨晚没睡好吗？”
　　林兆东饶有意味道：“不好不代表不香。”
　　“……”肖雯菲白眼，一个枕头扔过去。
　　林兆东哈哈笑。

　　他点了外卖，两人吃完开始收拾东西。
　　肖雯菲的物品不多，一个背包一个行李箱再加一个纸箱就装好了。
　　林兆东评价说：“看着不多，实则千斤重。”
　　肖雯菲说：“那当然，都是我的随身携带之物。”

　　他们说着话关门出去，对面屋子的人也正准备外出。
　　这幢公寓一到六楼住的都是学校老师，同事看见肖雯菲一大早和一位陌生男士同出眼睛瞬间锃亮，八卦的心呼之欲出。

　　“早啊肖老师，”同事疯狂瞥向林兆东，“你交男朋友啦？！”
　　其实已经是爱人了。
　　肖雯菲想起昨晚他说的那两个，耳朵又热了。
　　她看眼林兆东，笑着向同事点了点头，然后简单介绍了下两人给对方认识。

　　同事看见林兆东手里的行李问：“你这是要搬走了？”
　　肖雯菲说：“嗯，快了。”
　　同事吃惊：“什么时候的事啊，”又小声问，“咋一直没见你领人来？”
　　肖雯菲莞尔道：“就是最近的事。”
　　同事有点明白的意思，悄悄比个大拇指，说：“是个大帅哥。”
　　肖雯菲笑笑。

　　坐电梯到了楼下，同事说：“等着吃你喜糖啊。”
　　肖雯菲笑着说好。

　　同事走后，林兆东把行李放进后备箱，肖雯菲在旁边看着，也是可以解放双手了。
　　林兆东走过来很自然地搂住她，说：“等办婚礼的时候把你的同事都邀请来。”
　　肖雯菲说：“好啊，但他们未必有时间。”
　　林兆东说：“通知到就行。”
　　肖雯菲有点不解：“啥意思？”
　　林兆东说：“就是让你同事都知道你已经是已婚人士了。”
　　“………”他是指她刚才同意他是男朋友的事？

　　肖雯菲解释：“我那会儿心里想的是已经不是男朋友，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林兆东嗯了声：“那很好了。”

　　肖雯菲蹙眉：“我怎么感觉你还不满意的样子？”
　　林兆东：“想让我满意？”
　　肖雯菲说：“一天的早上还是开心地开始比较好。”
　　“那……”林兆东点点自己的嘴，指示明显。
　　“在外面诶……”
　　肖雯菲说着左右瞧一眼，然后迅速踮起脚啄了他一口，推开他逃进车里。

　　林兆东站在原地傻乐片刻，走到她那侧的车外，敲了敲车窗。
　　肖雯菲深吸口气，降下车窗，还没问出干嘛，脸被林兆东握住，他吻了上来。
　　肖雯菲懵了一瞬，暗觉难逃这劫，便顺理成章地陷进去。
　　接着，她后知后觉到他们好像在谈恋爱。
　　可是，他们已经领证了诶……

　　林兆东心情很好，一路哼着歌开车到了新房。
　　他把行李搬上楼，肖雯菲负责把她的东西放在想放的地方，完事了林兆东拉着她文绉绉地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在你的卧室里有一席之地？”
　　肖雯菲忍俊不禁。
　　她端着架子，模棱两可道：“等到可以的时候吧。”
　　林兆东撇嘴，说：“那我本人可以吗？”
　　肖雯菲说：“不太可以。”
　　林兆东又退一步道：“那每天可以一小时吗？”

　　这一小时他想干什么，有了昨晚的经验，肖雯菲不用多思考就明白了。
　　她瞪了他一眼。
　　林兆东笑，抱着她亲了亲。

　　眼看到中午了，林兆东叫了餐。
　　肖雯菲坐在客厅，看着家具齐全一尘不染的厨房，说：“以后我们买菜自己做饭吃吧。”
　　林兆东说：“好啊，你以前都怎么吃？”
　　肖雯菲说：“周内在学校吃，周末有时回家，有时在外面吃点，我饭量小，凑合一下就是一顿。”
　　林兆东打量她一眼，说：“怪不得这么瘦。”
　　“已经胖了。”肖雯菲问，“你呢？”

　　“大多时候在外面吃，”林兆东眨了下眼，“我饭量也小，几口就饱。”
　　肖雯菲轻哼一声：“你还说我。”
　　林兆东笑笑。

　　肖雯菲说：“我手艺不太好，尽量让你吃上家常菜。”
　　林兆东说：“每天那么累，下班回来还有精力做饭吗？”
　　肖雯菲说：“还好吧，毕竟有家了啊。”

　　林兆东感觉她语气中掺着无奈，皱了下眉说：“虽然我们有家了，但你依旧可以只做你想做的事情，不愿做饭就不做，不必把这当成一种责任。”
　　肖雯菲被他的严肃逗笑，说：“我先体验两天，如果坚持不了就吃食堂，至于你，你自己想办法。”
　　林兆东说：“那也没必要就抛下我了，我去找你，我们可以一起吃食堂，高中的时候我还没和你同桌吃过饭呢。”

　　肖雯菲脱口而出：“有啊。”
　　林兆东：“嗯？”
　　肖雯菲说：“雪佳高二那年的生日在食堂过的，她请了好多人，大家把餐桌拼到一起，里面有你。”
　　林兆东依稀记起来了，他笑着说：“你还记得。”
　　“嗯……”
　　肖雯菲和他接触后就有意无意地回想起高中时代，那时她和他有过交际，但少之又少，奇怪的是，但凡有，她都记得很清晰。

　　林兆东又兴奋了，他揽过她低声问：“说实话，那时候有没有关注我一点？”
　　肖雯菲看着他眼睛说：“有的……”
　　她没说完，林兆东就亲上她。

　　肖雯菲推推他，说：“你当时那么招摇，不关注很难的。”
　　“……”林兆东有一点点扫兴，但综合起来是快乐的，他继续奢望地问，“就没一点动心吗？”
　　肖雯菲理性地分析道：“我们那时候不合适，你只想着玩，我和你在一起会被带坏的，而我的家教不允许我走偏，所以我没有往和你恋爱的方面想过。”
　　“好吧。”林兆东又亲了她一下。

　　肖雯菲抿了抿嘴说：“你那时对我什么感觉？”
　　林兆东反问：“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啊，”肖雯菲呆，“你说过吗？”
　　林兆东哦了声，转身喝了口水。
　　肖雯菲蹙眉，他这是什么反应，他是在逃避吗？

　　她探头去看他，林兆东正转回身，两人碰到一起，林兆东下意识搂住她。
　　对视间，他说：“我想追你。”
　　肖雯菲一滞，从未想过他会存这份心思。

　　“什，什么时候？”她嗑吧一下问。
　　林兆东扯了扯唇，说：“你不知道那时候好多男生想追你吗？”
　　肖雯菲：“不知道啊，没人和我说。”
　　林兆东哈地笑了声，说：“那是还没开始就被扼杀了。”

　　“那你呢？”肖雯菲没被他带偏，又问他。
　　林兆东晃下视线说：“我胆子小啊。”
　　“………”
　　全校唯一一个染红毛，且敢和教导主任对着干的人说他胆子小，谁信啊。

　　林兆东：“就像你说的，我们不合适，我一个差生配不上你。”
　　不是……怎么突然伤感了。

　　幸好门铃响了，午饭到了，不然肖雯菲还真不知该怎么收场好。

　　吃了午饭，林兆东该去接林兆杰爬山了，肖雯菲倒可以休息会儿再去找李雪佳参加聚会。
　　林兆东看看时间说：“我还能再待二十分钟。”
　　“……你要睡觉？”
　　“和你一块躺会儿。”

　　肖雯菲还以为他担心她对新床不适应，到了床上，看着他摸摸索索地试探，才知晓他的真实意图。
　　她问：“你睡不睡觉了？”
　　林兆东已经没脸没皮，大言不惭道：“吃着会睡更快。”
　　“……”
　　蛮缠到最后她总会答应他，肖雯菲就没浪费时间了，主动解了颗衬衣上的扣子。

　　有了一晚一早的经历，林兆东轻车熟路地和她的软物打了照面，那上面还留有他作过恶的证据。
　　“我轻轻地，”他朝她吹了口气，还挺内疚的，转而又说，“你什么时候可以让我吃别的地方，我就不用老折腾她了。”
　　“……”肖雯菲无语地看着他耸动的脑袋。

　　林兆东不知是否有意，舔着她还要说话：“聚餐结束发消息给我，我去接你。”
　　“嗯……”肖雯菲敏感地轻吟一声，问，“你们爬完山不去吃个饭吗？”
　　林兆东说：“男的吃饭快。”
　　“……好。”

　　肖雯菲无意识地摩挲下他的鬓角说：“快睡会儿吧。”
　　林兆东囫囵地应声，情不自禁地咬了下她嚅头，随即又轻轻含着，做起一场香味弥漫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