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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好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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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了,我畏寒,宫里便早早点上了地暖。
可这一晚,门外寒风大作,门内的我被某人圈在怀里发疯,热得我怀疑人生。
我终于说出了沈景炳想听到的话。
我约莫是疯了,因为他的问题不论我给出什么回答,都是一种不负责。
若我不要他,这天下我便只负他。
若我要他,我负的便是这天下。
可我还是选了他。
沈景炳赌的没错,我心悦他。
不忍再看到他的背影,这一次我便选了他。
沈景炳好开心啊,拉着我犯了半天的病。
“你再说一遍。”
我被磨得烦不胜烦,“我说我,心悦你,我要你。”
我早该知道他的德行的。
下一秒,我被他丢上了龙榻。
他只一甩袖子,床帐便缓缓落下。
————
不得不说,沈景炳这厮昨夜跟野狗似的,格外的疯。
我俩一夜没睡,本来就困,现在又腰酸背疼,日头已明晃晃照进来了,我还像条死鱼一般趴在榻上。
沈景炳笑着将我揽在怀里揉腰,那笑的,跟他妈饿了两年的野狗终于吃到了一泡新鲜热乎的屎一样。
等等。
这个比喻不对。
于是我气呼呼的再度甩开沈景炳的手,骨碌碌滚到了最里面。
沈景炳失笑,凑过来摸我。
“哥哥?”
我不理他。
“哥哥哥哥?”
闭上眼睛,装听不见。
“哥哥哥哥哥哥?”
依旧装死。
我不知道沈景炳怎么想的,他站起身踩在榻上,光不出溜开始唱歌。
歌词就只有一句。
“哥哥~哦哦哦,哦哥哥~”
我:“……”
他别是脑子长错地方了吧,难不成昨天晚上出来的,是丫的脑浆?
我还没来得及将他踹下榻去,只听一声巨响,福子闪亮登场。
那尖尖的声音响彻我的寝宫。
“皇上!奴才来护驾了皇上,宫内是不是窜进只母鸡啊?!”
光不出溜的沈景炳突然沉默,我憋笑憋得想死。
我轻踹了沈景炳一脚,后清了清嗓子,隔着床帐,我叫了福子一声。
“呦!皇上声音怎么如此之哑啊,可是受寒……”
他的声音突然一顿,想必是看见了榻下扔着的红衣。
福子轻咳两声,很是尖酸刻薄:“某些人啊,也需要注意一点,皇上贵为九五之尊,日日辛劳,晚上该是好好歇息的。”
沈景炳:……
我正打算说话,却不想沈景炳那厮重新盖好被子往我怀里缩来,他嘤嘤两声,特意放大声音,一副白莲花的姿态。
“哥哥~你看他,他说我~”
我:……
你这狗贼还有两幅面孔呢?
福子愣了,他轻咳两声:“皇上虽威武,但也要节制啊,这快上朝了……”
我明了福子应是误会了什么,因为他的语气中尽是惊讶与佩服骄傲。
但这样的误会,我很受用。
“福子,今日就不上朝了,对外便道朕受凉了罢。”
福子明白,转身便打算出去:“皇上,那您是继续休息?早膳奴才便先不传了?”
“嗯,你下去吧。”
福子走了,临关门前还‘小声’道:“到底没找到母鸡,话说现在这母鸡倒反天罡,还争着打鸣呢……”
强装作听不见的沈景炳:……
我笑笑,笑着笑着,又苦了脸。
沈景炳凑过来再度帮我揉腰:“怎么呢?”
我叹了一口气,说不上的烦闷:“眼下我们和好如初,纵使我心悦你,可我如何安置你?”
“我无法给你应有的名分,甚至于,以后的皇后必须为女子。”
沈景炳却没有我意想之中的沮丧,他反倒笑着将我揽进怀里,撒娇道:“哥哥是我的人,你也只能有我一个。”
“别犯傻了,朕是皇上。”
沈景炳和我额头抵额头,淡淡一句:“你也可以不是。”
大不敬发言加一。
我略有些恼了,他还是那般幼稚,想什么说什么,什么都不考虑。
“怎么,我不做皇帝,你做?”
沈景炳愣了,他抬起脑袋,看我看了半天,颇有些看傻子的意味,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光着屁股下榻将地上的衣物捡了起来,他披在身上,缓缓从袖中掏出一叠纸。
“我这两年也并非无所事事,误打误撞,发现了一事。”
我抬眼看他,接过了那叠纸。
看了看,我大为震惊。
“这是……”
“不错。”沈景炳重新抱着我,笑道:“说来也算幸运,大皇子当初游历江湖,与一女子相爱成家,诞下一子,掐着指头算算,如今也有六岁了。”
我的皇兄……有孩子?!
我激动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沈景炳摸了摸我的耳垂,十分宠溺:“我同西南王是好友,三月前去王府做客,看到一孩童,长相和哥哥你有些相似,便顺道问了一嘴。”
“那西南王刚继父位,年岁和我一般大,尚未婚配,是没有孩子的,老王爷离世前也无风流外债,那孩子的来历实在耐人寻味。”
“后来才知,孩子的母亲,便是当时大皇子的平民妻子,她当时虎口脱险无处可去,大皇子已逝,那姑娘也不敢进京城,怕皇家刁难便一路南下,到了西南王府做起了长工。”
“当时那女子已有三月身孕,将肚中之子产下之后本也无人问津,可那孩子却越长越像大皇子,老王爷是见过大皇子的,顿觉惊奇,便仔细盘问了女子,女子便道出真相,那孩子,姓姒,举天之下独一无二的姒。”
得知这消息的我简直要喜极而泣,皇兄有后,如此,便也是上天垂怜。
沈景炳将我揽的更紧了些。
“我当时知道消息也是格外开心,大皇子有后,天下姒家的皇位便有了可继之人,哥哥,你曾说你不愿做皇帝,可是有我的些许原因?”
见我点头,沈景炳笑开了花儿:“如此,哥哥,能为了我放弃江山吗?”
他红着脸不知是羞愧还是其他:“我知道这是得寸进尺,可我不想眼睁睁看着哥哥后宫妻妾成群,我不想让我心爱之人为了所谓的职责上了他人的床榻,我更不想,看着哥哥在皇位上忌惮颇多,做不得已且不开心之事。”
我只笑笑,抬头覆上了沈景炳的唇:“如此,便要把侄儿接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