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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拍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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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书妤后知后觉地点开自己的朋友圈,发现下面的评论已经炸了。
大哥哥好不好我们去捉泥鳅:「中邪了?法治社会,公然宣传封建迷信,你放心,改明儿哥就派兄弟端了这软件的老窝,绝不让你沉迷于其中,爱护青少年,人人有责。」
辞哥在清华做北大梦:「有人在清华笑着做梦,有人垫着枕头在做梦。」
朗奔捞浪:「感谢推荐,已购买8888套餐,算出的结果不好就举报楼主。阴阳怪气.jpg」
360手机卫士:「姐妹儿,算命的咋说?你这一辈子要几婚?」
迟书妤随手点了卫思的评论,回复了他:「姐们福泽深厚,一辈子荣华富贵没跑了,男人是个老婆奴,让您失望了,姐这一生只结一次婚。贱兮兮吐舌头·jpg 」
360手机卫士:「那有点可惜了,我和秋裤儿两个完美男人掉同时掉水里,你只能救(爱)一个。」
大哥哥好不好我们去捉泥鳅:「?爪巴?谁让她选?让她孤寡!让她睡冰冷的床,开最冷的窗,说着最违心的话,过得不一般的伤。」
迟书妤看着祝秋的 rap,心里无名火乱窜,从小她们四个就在一个院里长大的,斗嘴吵架都是家常便饭,他们最擅长的就是通过自黑以此造成对队友的血条伤害。
大哥哥好不好我们去捉泥鳅名叫祝秋,是他们四个方中最大的,大学上的警校,读完书靠着老爹的关系当了警察局的二级警督,现担任邱名市警察局的支队队长。
360手机卫士名叫卫思,他和迟书妤同年同月同日生,因为郎才女貌,所以邻里间总传着迟书妤是卫家童养媳的传言,好在玩笑话被卫父以不尊重女孩子的理由遏制住了,但是不否认重点大学毕业的卫思是他们当中最聪明的。
朗奔捞浪名叫朗月,比迟书妤和卫思都大三个月,是个不折不扣的二货二姐,职业是个新闻编辑,特长就是吃饭睡觉打卫思,爱好就是互联网冲浪一级追星,获得过的荣誉奖项是:唇枪舌战逼逼机祝秋同志获得第一名安慰奖。
四人有个唯一的相似之处就是——中二病很重。
迟书妤没再理他们,截了个图发给张小明,图片上显示该朋友圈发自一个小时之前,看了看图片里漏出的评论,张小明一下子怂了。
那个捉泥鳅这语气,莫不是个警察?感觉到自己的饭碗要不保了,张小明有点怂,爽快的加了迟书妤微信好友给她返现了1800。
张小明关了视频,又忍不住嘱咐两句话:“你下次别给我宣传了,有事就微信找我,我随时都在,只要这个(做了个钱的手势)到位了,我保你逢凶化吉。”
迟书妤回复了一个小鳄鱼比OK的表情包。
下一秒张小明还热心地把自己那张五十元的兰博基尼优惠券分享给了她,做人有始有终,为人大气。
八个王八认不全:「大师,我目前还只买得起□□飞车,你这优惠券你留着自个用吧。」
贫道不是贫血:「我也想用,可是优惠券明天到期,我的预算还只存了千分之零点一,先发给你眼红一下。」
迟书妤很无语,但碍于面子还是礼貌的回了一句:「现在撤回去,我当没看到,我有红眼病。」
张小明对迟书妤的印象就是能逼逼,有钱可扣,毕竟哪个有钱人8999的套餐还要讲价还价,碍于她又警察朋友,张小明怕丢饭碗,还是忍住了自己的吐槽。
迟书妤关了和张小明的聊天框,页面顶置的名为邱名花果山的群聊已经消息99+了。
无非就是围绕着她搞封建迷信那个话题。
迟书妤花了十分钟爬完了楼,激\情加入群聊。
八个王八认不全:「接受现实吧凡人们,姐未来可期!」
大哥哥好不好咱们去捉泥鳅:「神经!哥一锅端了你的大本营。一叉车叉走.jpg」
朗奔捞浪:「神经!姐一脚踢走你的枕头。小猫一脚.jpg」
360手机卫士:「神经!哥一拳头把你脑子里的水打出来。猛/男出击.jpg」
迟书妤换了个盘腿的姿势靠在沙发靠背上,嘚瑟得发了一段rap嘲讽他们三个,一时间群里1V3的局面又迅速展现。
此刻,城郊一个废弃的大宅子里传来一声吱呀吱呀地响声,早些年间,肥宅子里就传出闹鬼的传闻,开发商本想把用挖掘机把这宅子拆了,填平建个游乐场,但是开挖掘机的师傅屡屡在工作的时候听见让人毛骨茸然渗人的声音,开发商当时没过多在意,当师傅是中了邪,接连着好几个师傅都出现同样的情况。
开发商急了,赶紧找了个半调子的神棍算了一卦,神棍虽然学艺不精,但是宅子里空旷阴森的阴气,和冷得让人起鸡皮疙瘩汗毛立起的回音,凛冽的风里夹杂着一股煞气,偶尔破旧的木窗被风吹得嘎吱嘎吱响顿时吓得,幻觉里像是个嘴碎的老大爷在骂人,一字一句的骂,让他们滚。
神棍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宅子,还把钱如数退还给了开发商,表示让他另请高明,直接把开发商吓得连夜带工人跑路,再后来宅子里闹鬼的传闻不胫而走,吓得周围的人家纷纷搬走,这一片变成了荒芜的废墟。
五公里外的老小区里,一个头上顶着草编遮阳帽的大婶坐在树荫底下和老闺蜜磕瓜子,上了岁数大门牙都已经掉光了,满手的裂纹和因为劳作而漆黑的手指甲,正不空闲地剥着瓜子。
虽然吃不出个名堂,但是瓜子确实八卦闲聊时候的不二之选。
周大婶把瓜子仁扔进嘴里,用仅存的坐牙磨了磨,喃喃道:“听王大爷说,他上次走亲戚路过景宁那个闹鬼的宅子,听见里面有脚步声呢!”
大婶旁边穿着花裙子白了头发的陈大妈赶紧凑把耳朵凑了过去:“除了脚步声还有什么离奇的吗?”
周大婶神秘兮兮地凑到陈大妈耳边,说得很小声,语气却很重:“他还听到舞剑的声音,不知道什么东西砍在宅子里的那颗前年老树上,砍了好半天!”
“我也听刘大爷说了,他说他前几天路过,也是听见有人在里面砍树的声音!不知道哪个不止死活的小崽子,敢去闹鬼的地方动土!”
周大婶越说越来劲,没了牙的嘴包不住口水,说话的时候口水飞溅,直接污染了面前一果盘的瓜子。
两个大婶低着头遮遮掩掩地说八卦,颇有一番神经兮兮地味道。
鹤祈在驻足在后面听了半天,他的听觉很敏锐,从大妈的只言片语里他大概了解到,他们说的那个鬼就是自己,在宅子里砍树的也是他。
他有些头疼,不知道怎么的,一周前他一睁眼醒来就到了这个地方,看着周围人与他格格不入的服装,他整个人都要疯了,人们说着他听不懂的词汇,穿着奇怪的衣服,甚至有的男子直接不/穿上衣,裸/露着身体在地里干活。
他原本是一个亡国的太子,因为错信逆臣,无意中帮助逆臣谋权篡位,直接害得将他的父皇毒死宫中,他的母亲哥哥和弟弟无一幸免惨死,就连刚和他成婚两个月恩爱的妻子也被杀死掉落悬崖,他虽有幸逃过一劫,却因为自己犯的错误寝食难安,他本来谋划着猝死罪臣,但是却被关押在地牢里永不见天日,最后他郁郁而终。
没想到一睁眼,自己穿越了?当然在鹤祈这个古代人脑子里,根本没有穿越这一个概念。
宅院里那颗千年古树还茁壮成长着,上面还挂着他与妻子结发时挂的红绸,经历了几百年的风吹雨打,红绸已经完全褪色,他很是想念自己的妻子,边想把古树的枝丫砍了,给妻子做一个木梳。
他身上还穿着旧事的长袍,天蓝色叠加粉蓝色银色刺绣的衣裳,长发扎成一个高马尾,腰间挎着一把镶着蓝宝石的长剑,站在树荫底下活脱脱像一个来取景拍摄的演员。
见过大世面的大妈们也没过多在意,依旧自顾自的摆着八卦,毕竟上了年纪了,眼也花耳也背,再帅的小明星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个过客。
鹤祈上前一步,蹙着眉头询问:“抱歉,打扰一下,请问各位大娘这里是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时辰,什么年号?”
大妈们定睛一看,这不是在旁边站了半个小时的小明星吗?但是居然日子都不记得了?莫不是个傻子?
周大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鹤祈,穿得富贵华丽,长得貌美英气的,怎么是个傻的?
“小崽一个人出门?你妈妈不看着你吗?这么放心大胆让你一个人跑出来?”
鹤祈犹豫了很久,问道:“妈妈是什么?”
陈大妈翻了个白眼,孩子是真的傻,妈妈是啥都不知道,但是热心地帮助他。
“妈妈就是母亲,母亲知道吧?生你养你的人。”
鹤祈意会到生我养我这几个字后,悲伤地摇了摇头:“我没有娘亲了,父皇和娘亲都被奸臣所害,去世了……我的妻子也去世了……”
鹤祈的声音有些哽咽,周大婶听得云里雾里。
“小伙子,您是搁这剧组拍戏呢?”
“剧组拍戏?这是什么意思?”
鹤祈歪着头好奇地问,这些奇装异服的大娘们说话怪怪地,一句话他只能意会出一点意思,交流实在是太困难了。
陈大妈扯了扯周大婶的衣袖,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和鹤祈过多解释,傻子是听不懂的,越说越乱。
周大婶摇摇头,解释道:“没什么意思,话说小伙子,你家在哪儿?这样子一个人出门在外危险地很勒!”
鹤祈难得听懂了大婶说的一句话,回复得很快:“我没有家了,不知道家在哪儿。”
陈大妈看他一脸的可怜兮兮,心里也不是滋味:“最近那些犯罪疯子猖狂得很,听说还有把人抓去贩卖器官的,你今天就不要走了,就在老婆子家里住下!明个天我让我男人送你去市里警察局。”
鹤祈只听懂了陈大妈要收留他的话,想着自己从老宅走到这里,已经走了几个小时了,平日子他都在外面找野菜吃,今天出门走得实在是太久了,也没有可带的干粮,他现在是又饥又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