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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做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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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陈正安扛着锄头上工,两小孩背着背篓上山。
时秋没急着煮饭,而是先把空间里能用的东西整理了一番。
木衣柜拿出来和原屋的柜子并排放,她可以把自己的衣服物品放进去。
大木桌靠窗,上面摆上镜子,抽屉里放面霜皮筋梳子等。
瓷盆就放原脸盆架上,以后她洗漱方便。
新买的灰被单套上她的厚被子放床上,今晚肯定能睡得很香。
暂时就先这样吧,收拾屋子可是很累的。
至于吃食,当然得一直放空间。
里面可是无限期保质。
靠着床头和衣小憩歇着腿的时秋脑子里构思着晚上的菜色。
她是肯定要露一手的,所以决定贡献一只鸡出来。
这个决定下得不是特别艰难。
毕竟大米之于陈家可比一只鸡之于她要珍贵太多太多。
既然决定做鸡,脑子里立马就浮现出各种口味的鸡,但随后一一被否定。
因为她根本没买料包过来!
这要如何露一手哇......
时秋来到后院,考虑着荤素搭配。
萝卜鸡?
中午才吃了萝卜。
香菜鸡?
呃,口味略重,不知道他们喜不喜欢。
但是她喜欢。
时间尚早,但她动作稍慢,现在开始还不一定能赶上饭点。
毕竟她是要搞大场面的。
香菜一颗接一颗被拔出来。
大概是刚下过雨,泥土很润,很容易就拔了出来。
她莫名有种挤痘痘的神清气爽,一不小心就拔光了一块地。
呃......
多一点就多一点吧。
就地把老叶片处理掉才用筲箕装着端回前院放着。
洗她是不打算洗的。
上午人陈正安说了,水冷手得很,要帮她洗呢。
她是点头答应了的,做人得说话算数。
空间里的鸡是处理好的,但仅仅只是把活的弄成死的而已。
当时没想好以后怎么吃,所以没让店家切小块。
现在只能她亲自改刀,这可是要功夫的活儿。
等陈正安回来弄吗?
不不不。
想法一冒出来她赶紧打住。
记得小时候在舅舅家,每次杀好鸡都会用白酒点火燎一下毛,她也要这样搞。
从空间里拿出瓶酒,当时买来做番茄酱用的,还剩了一大半。
倒了一个碗底的量,却是怎么也点不燃。
十来块一瓶的酒,呵。
拿了张纸巾搁里面助燃,火苗才有点看头。
一手鸡头一手鸡脚,把鸡在火上来回又翻面。
等酒差不多烧完,鸡表皮也有了点焦香味。
把鸡再次用清水洗净后放到菜板上仰躺。
手起刀落,正中砍进一刀,然后沿着这个口用刀刃把鸡完全破开。
双手手指伸进去用力往两边一掰——
嚯,味道一下就出来了,上头。
时秋脑袋一甩,头朝下Yue了几声才缓住。
她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但掏一次Yue一次。
偶尔心血来潮买了活鸡,事后必定后悔。
这包味道上头的内脏可是好东西,等陈正安回来处理吧。
她搞不定这些屎,以前都是直接扔的。
掏空内脏后接下来就是破鸡。
这步很关键。
手起刀落。
鸡皮肉开裂骨不断。
时秋接连补刀。
骨断肉糜烂。
.......
没关系,煮熟了看不出来。
她这样安慰自己,自信操刀,把鸡剁成了大小不一的大小块。
于是,一道菜变两道菜。
小块挑出来再挖点芋子一起红烧,大块油炸后裹上满满香菜酱。
棒!
一一审视着厨房里的几个瓶罐,确定里面装着的分别是油盐酱醋等佐料。
太单一了。
好在她空间里还有点香料可以用。
果然实践出真知。
这过来了才知道之前的准备有多不充分。
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吃点有滋味的菜......
把大小几块各自腌上。
她其实也没有章法,反正调料都一样来一点呗。
只要不过量,做出来的东西是没有怪味的。
这是她的经验。
接下来是第二大难点,生火。
依旧是挑出几根细柴火架好,中间塞进尾把干松针助燃。
很顺利的,一次成功。
陈家是没有铁锅的,她想着得找时间让陈正安把她空间那口旧铁锅洗出来行。
她的不粘锅口径小了,在灶上架不住。
这次只能先在柴堆挑出两根粗的卡在灶膛,这样锅底才比较稳当。
这顿饭真是既考验体力又考验智力呀。
锅热烧油,热油爆料。
一阵霹雳啪啦,白烟直冒,她只能后仰着身子把锅拿离开火放到地上。
难怪都说柴火饭好吃,火大有劲啊!
往锅里掺进一大半水,估摸着放入酱油和盐调味。
水开放鸡。
放完才发现刚好像没焯水。
没关系,煮熟了吃不出来。
盖上锅盖,她便拿上另一个筲箕去了后院挖芋子。
陈家松牵着弟弟背着小半篓子野菜回来,一进院子就闻到股香香的糊味。
“哥哥,是什么味道啊?”
陈家柏也闻到了,像个小狗一样探着鼻子到处嗅,“有肉肉的味道,好香呀,是小婶在煮肉吗?”
灶房有烟冒出来。
越走进,糊味越浓。
陈家松赶紧把锅端到灶台。
人小,灶台高,着实有点吃力。
“小婶真的在煮肉哇!”跟在后面进来的陈家柏惊叹道,盯着锅的眼睛亮亮的。
“嗯。”陈家松没去揭锅盖,但心里是有些馋的。
“不看看吗?”小孩自制力差些,闻着肉的味道咽口水。
陈家松牵着弟弟出了灶房,“先去找小婶。”
“哦。”
陈家柏一步三回头,“我们去哪里找小婶?”
话音刚落,后院传来一阵动静。
“小婶在后院讷。”
陈家柏撇下哥哥就往后院跑,“小婶,小婶,我跟哥哥回来啦!”
时秋挥着满是泥土的手笑着说:“回来啦,又在山上弄到些什么回来呀?”
“我跟哥哥挖到了野菜。”
“真棒!”
“肚子饿饿没?”时秋把芋子一个个捡到筲箕里,“等小叔回来我们很快就能吃饭啦。”
“有肉肉吗?”
陈家柏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我跟哥哥闻到啦,但是我们没有揭开锅盖哦。”
边说还边一本正经的摆手,时秋被他这小表情逗得不行。
“有有有,晚上你要多吃点哦。”
.......
“糊了?”
怎么就糊了呢?
她不过去后院挖个芋子,才多长时间。
锅里的火烧鸡块底部糊成了一块饼,她用锅铲翻看着,脸色很不好。
这也就是她的锅好,不然直接就是锅鸡合体,或者锅底烧穿。
陈家两兄弟在一旁瞧着,以为时秋是惋惜这锅鸡肉。
“小婶,你别不开心,鸡肉还能吃的。”
陈家松说的是实话,锅里的鸡只是底下一层烧焦了,上面还是好好的。
“对呀对呀。”陈家柏附和道,“我跟哥哥一回来就闻到好香好香,小婶做饭真厉害!”
好吧,时秋有被安慰到。
陈家松主动接过洗香菜和芋子的活,让弟弟去看陈正安下工没,让他快点回来。
其实他去找人更好,他跑得快,但是水边是不能让陈家柏一个人去的。
他心里着急得很,洗菜洗得老快。
刚小婶可是直接提起油桶往锅里倒了一半的油!
太地主婆啦,他们家明年要没油吃了,怎么办哟.......
时秋倒的是空间里的油。
她很喜欢油炸的东西,所以买了整整一百桶的五升装,是足够糟践的量。
再次生好火,洗干净手给腌制好的鸡块裹粉。
锅里油温在大火力下迅速升温,等她抓匀鸡块,油面已冒出滚滚青烟。
时秋一时不察,鸡块一下锅,油面立马以各鸡块为中心向外激烈爆出小泡。
小泡汇集撞击,高度直升三分。
噼里啪啦一顿响,比鞭炮还厉害,吓得她花容失色接连后退--
一声清脆,是牙齿在撞击。
“啊。”是她后脑磕上下巴的痛呼。
陈正安一手捂着嘴,一手扶住时秋差点打翻的碗,“你没事吧?”
时秋顺势松开手去揉后脑勺,“有点痛。”
“对,对不起。”陈正安语气慌乱,“我,我不是故意的。”
时秋好笑,他怎么这么容易脸红啊。
“没事,你怎么快就下工啦,我菜还没做......”
对了,菜。
“糟了!”
她的鸡块还在锅里啊。
看着陈正安快速把锅断离灶面,确定里面的鸡块都还黄黄的没黑才放下心。
“还好,还好,总算没有两个菜全糊掉。”时秋忍不住跟他诉苦,“我辛辛苦苦烧的鸡块糊掉了,这个火太难控制了,我做饭的热情都被烧没了。”
陈正安抿着唇,偷偷瞄了她两眼才说:“你以后不用做。”
“什么?”
时秋没听清,朝他倾身靠去,陈正安便又结疤了,赶紧转正头。
“我,我,我说我来做吧。”
“好吧。”
时秋以为他说的今晚,“这个炸鸡块我打算配香菜酱吃,你弄吧,我去院子里休息一下。”
灶房里男人的身影忙碌着,剁剁剁的声音快速又有力。
一会儿,他问:“要吃辣一点吗?”
中午的咸菜鸡蛋是有点辣的,时秋似乎挺喜欢,但他还是想确认一下。
“我喜欢辣一点。”说完又问,“两个小的能吃辣吗?”
陈正安点头。
“那就稍微辣一点点吧。”
饭菜上桌,芋儿鸡酱色油光,炸鸡块黄金干色,就是香菜酱跟她预期的差别挺大。
在她的想象中,这酱应该是青草般鲜绿,奶油般顺滑。
可这碗里的东西就像烧焦的杂草般,朴实无华。
陈正安小心翼翼瞧着时秋表情,然后就见她双眼发光道:“好吃耶。”
得到夸奖的男人猛地往嘴里塞进一大口饭。
时秋专注吃炸鸡块和香菜酱,那个被她烧糊的芋儿鸡就只动了一筷子。
虽然烧糊的部分撕掉了,可始终有股糊味在。
但陈家三男人却很给面的夸好吃,一口接一口。
除了两份肉菜还有两个素菜一并收拾得干干净净。
时秋很震惊,无比震惊,一顿一只鸡。
天啊,这是什么胃?肚子里全是胃吗?